若欲得第二者,则虽是善因,反招恶果。此现世僧俗同陷之万丈深坑也! 这就是‘涂黑粉’者,越涂越黑,越陷越深,可悲也夫! 良以禅宗举扬,皆归向上一着,悟者便能神会,迷人尽随语转,不知古人棒喝喝骂之意,便以此为行持,其失岂止王莽学周公,曹操学文王?醍醐上味,为世所珍;遇斯人等,翻成毒药!裴公美谓:‘得其意则疾成佛道,失其旨则永入泥犁’,可不惧哉!祈阁下勿萌此念也。 今时有讲禅者,有注解公案机锋语者,尽是‘随语转’汉! 裴公美:裴休,字公美。得法于黄檗希运禅师。唐宣宗大中二年(西纪八四八),休镇宛陵,请师说法,休记之,为‘传心法要’行世。休问:‘山中四五百人,几人得和尚法?’师曰:‘得者莫测其数。何故?道在心悟,岂在言说?言说只是化童蒙耳。’(居士分灯录上) 至于欲文类古人作词料用者:不知古人皆于自心大有发明,故出言吐词,妙合禅机。譬如庖丁解牛,由基射猿,非学而能者也。 庖丁解牛:见庄子内篇,养生主。 文惠君曰:‘焦!善哉!技,盖至此乎!’庖丁对曰:‘臣之所好者、道也,进乎技矣。始臣之解牛之时,所见无非牛者:三年之后,未尝见全牛也……’ 由基射猿:春秋时,楚大夫养由基,善射,去柳叶百步射之,百发百中。莲池大师戒杀放生文云:‘畏死之猿,望弓影而双垂悲泪’。谓:楚王与养由基出猎,遇猿,令射之,猿望见由基,即泪下!盖猿臂柔捷,能接飞矢。由基神射,矢到之处,臂不及接,自知其必死而悲也。 与某居士书 仲春来山,瞬息半载;纵寿百年,弹指即过。一息尚存,当求出路。毋使临终,悔之无及。 古德有诗六十‘檐前雨过日头红,瞬息阴晴便不同:况是死生呼吸事,黄昏难保听朝钟’! 每忆经云:‘人身难得,中国难生,佛法难遇,信心难生’。 四十二章经第三十六章云:‘佛言:人离恶道,得为人难;……六根既具,生中国难;既生中国,值佛世难……兴信心难;既兴信心,发菩提心难……’。‘佛世’:通指佛法存在之时代、国土。 四者幸备,尤当努力。如登宝山,要得摩尼。 古语云:‘人身难得今既得,佛法难闻今已闻:此身不向今生度,更向何生度此身’?又云:‘亲到宝山空手回,一失人身万劫难。’ 良以在凡夫地,未断惑业,生死不了,难免堕落。所以如来极劝众生,发真信心,及切愿心,持佛名号,求生净土。当以供奉三宝,守戒;一生一切所作种种功德,不求来生人天福报,不求现世福寿康宁,唯求临终往生净土,则与佛誓愿相契相合,感应道交,定满所愿。 善导大师云:‘大圣悲怜,直劝专称名字者,正由称名易故,相续即生。若能念念相续,毕命为期者,十即十生,百即百生。何以故?无杂缘,得正念故:与佛本愿相应故:不违教故:顺佛语故。’(思归集二) 如人堕海,有船来救,若肯上船,即登彼岸。 莲友们!快上船吧,不可再犹豫啦! 求人天福,不求往生,如不上船,难免沉溺!佛欲令汝超凡入圣,汝却愿得有漏之福:福报一尽,永堕三途!如摩尼珠,用弹黄雀,所得者少,所失者多,可不惜哉!宜警省焉。 莲池大师‘竹窗随笔’中,‘来生’一则,值得一读。其文曰: ‘今生持戒修福之僧,若心地未明,愿力轻微,又不求净土,是人来生多感富贵之报,亦多为富贵所迷,或至造业堕落者。有老僧摇手不之信。予谓:无论隔世,亲见一僧,给茅北峰之阴,十年颇着清修,一时善信敬慕,为别创庵,徙居之,遂致沉溺,前所微得俱丧。现世且然,况来生耶?问“此为谁”?予云:“即老兄是”!其人默然。’ 今时像此‘老兄’者,多矣!阿弥陀佛‘遥垂金臂接娑婆’,而且要‘众生度尽方回手’,曾奈我们这些愚疾众生‘不上船’何! 当知:念佛往生一法,乃一切众生速出生死之第一要道,实一切诸佛疾成正觉之最上法门。不可以简便易行、视作等闲。必须以勤恳志心,方能成办。 可参阅‘净土决疑论’,见文钞卷二。 至于修持法则,龙舒文中具载。 龙舒净土文卷四,明修持法门。 又有‘安士全书’,具载念佛往生法则,并随事积德、居尘学道、齐家、教子、淑世善民,种种法则,悉臻奥妙,可谓:通儒释于不二,冠古今而无双。一切缁素男女,皆堪永为龟鉴者也。 安士全书中,西归直指卷一,明修持法门,修净业者,宜依此行之。随事积德等,其于阴骘文、万善先资、欲海回狂中明。 与海盐某夫人书 从略。 与海盐顾母徐夫人书 禅与净土,理本无二;若论事修,其相天殊:禅非彻悟彻证,不能超出生死。故沩山云:‘可中顿悟正因,便是出尘阶渐’。‘生生若能不退,佛阶决定可期’。 沩山:灵佑禅师,福州赵氏子。年二十三,参百丈,丈许入室,因拨火因缘发悟,充典座。丈选沩山住持,召师嘱曰:‘吾化缘在此:沩山胜境,汝当居之,嗣续我宗,广度后学’。华林争之,师踢倒净瓶,一语出格,遂住沩山。师敷扬宗教四十余年,达者不可胜数。唐宣宗大中七年(西纪八五三)坐化,寿八十三。有语录一卷,着「警策’一篇。 警策文曰:‘……此宗难得其妙,切须子细用心:“可中顿悟正因,便是出尘阶渐”。此则破三界二十五有,内外诸法,尽知不实,从心变起,悉是假名。……“生生若能不退,佛阶决定可期”’。往来三界之宾,出没为他作则……’ 又云:‘初心从缘,顿悟自性,犹有无始旷劫习气,未能顿尽。须教渠尽除现业流识’。 语录:上堂……有僧问:‘顿悟之人,更有修否?’师云:‘若真悟得本,他自知时。修与不修,是两头语。如今“初心虽从缘得一念顿悟自理,犹有无始旷劫习气,未能顿净。须教渠净除现业流识,即是修也”。……以要言之:则实际理地,不受一尘;万行门中,不舍一法。若也单刀直入,则凡圣情尽,体露真常,理事不二,即如如佛’。 弘辨谓:‘顿悟自性,与佛同信;然有无始习气,未能顿尽,须假对治,令顺性起用。如人吃饭,不一口便饱。’ 弘辨:五灯会元作弘辩,章敬晖禅师法嗣。唐宣宗大中五年(西纪八五一),召入,问禅宗义。此即答宣宗之最后一段,其文曰: ‘帝曰:“何为顿见?何为渐修?”对曰:“顿明自性,与佛同俦;然有无始染习,故假修对治,令顺性起用。如人吃饭,不一口便饱”。(五灯会元四) 长沙岑谓:‘天下善知识,未证果上涅盘,以功未齐于诸圣故也’。 长沙景岑禅师:南泉普愿禅师法嗣。钞中所引,系答皓月供奉之问。其文曰: ‘问:“天下善知识,证三德涅盘也未?”师曰:“大德问果上涅盘?因中涅盘?”曰:“问果上涅盘”。师曰:“天下善知识,未证。”曰:“为甚么未证?”师曰:“功未齐于诸圣”曰:“功未齐于诸圣,何为善知识?”师曰:“明见佛性,亦得名为善知识”。……’(五灯会元四) 所以五祖戒又作东坡,草堂清复作鲁公。古今宗师,彻悟而未彻证者,类多如此。良由惟仗自力,不求佛加,丝毫惑业未尽,生死决不能出。 请参阅龙舒净土文卷七,指迷归要章。 净土则具信愿行三,便可带业往生。一得往生,则永出生死。悟证者顿登补处,未悟者亦证阿鞞。所以华藏海众,悉愿往生;宗教知识,同生净土。良由全仗佛力,兼自恳心,故得感应道交,由是速成正觉。 彻底显示净土法门之殊胜。 为今之计,宜屏除禅录,专修净业。于一尘不染心中,持万德洪名圣号,无杂、无间,必使念起于心,声入乎耳,字字分明,句句不乱;久之久之,自成片段。亲证念佛三昧,自知西方宗风,是以观音反闻闻自性之工夫,修势至都摄六根、净念相继之净业。即净而禅,熟妙于是! 此即开示净宗修法,既简且要,宜遵奉而力行之。 复永嘉某居士书一 印祖文钞中,‘复永嘉某居士书’,凡三见,前面第二十篇中,有六通,见页三六六—四五五。今此第三十一篇,有九通。后面第六十五篇,亦有九通。 念佛之人,亦非不可持咒,但须主助分明,则助亦归主。若泛泛然无所分别,一目视之,则主亦非主矣。 修念佛法门的人,可以兼持咒,以持咒为助行,所谓‘万善同归’。修行若不分主助,犹似‘罗汉菜’,则有碍往生矣! 准提、大悲,岂有优劣?心若至诚,法法皆灵;心不至诚,法法不灵。 准堤咒:见准提经,此经有三种译本:一、唐、金刚智,三藏译,题名‘佛说七俱胝佛母准提大明陀罗尼经’。二、唐、不空三藏译,题名‘七俱胝佛母所说准提陀罗尼经。三、唐、地婆诃罗三藏译,题名‘佛说七俱胝佛母心大准提陀罗尼经’。皆见大正藏第二十册。 大悲咒:见大悲心陀罗尼经,唐、伽梵达磨译,题名‘千手千眼观世音菩萨广大圆满无碍大悲心陀罗尼经’。 无论修何法门,皆须至诚恭敬,否则难有成就。 一句佛号,包括一大藏教,罄无不尽。 彻悟大师云:‘一句佛号,俱摄悟、修两门之要:举悟、则信在其中,举修、则证在其中,信解修证俱摄,大小诸乘一切诸经之要,罄无不尽。’(语录卷上) 蕅益大师云:‘念得阿弥陀佛,三藏十二部,极则教理,都在里许。’(秘藏指南,示念佛法门) 一句佛号,真有如此广大的功用吗?读者如不相信,不妨阅藏,待您阅完全藏便知。 通宗通教之人,方能作真念佛人。而一无所知、一无所能之人,但止口会说话,亦可为真念佛人。去此两种,则真不真皆在自己努力、依教与否耳。 永明、莲池诸祖,皆是通宗通教之人。一无所知者,如净土圣贤录所载女人往生,多属此类。吾侪大概都是‘去此两种’之人,究竟‘真’否?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至于修行净土,有决定不疑之理,何必要问他人之效验?纵举世之人皆无效验,亦不生一念疑心,以佛祖诚言可凭故。若问他人效验,便是信佛言未极,而以人言为定;便是偷心;便不济事。英烈汉子,断不至舍佛言而取信人言。自己中心无主,专欲以效验人言为前途导师,可不哀哉! 只信人言而不信佛祖诚言,这是‘依人不依法’,为何如此颠倒?‘可不哀哉’?岂不痛哉!这种人,得打一堂‘愚痴斋’供众才行! 随自意三昧……(此下从略) 天台智者大师,于‘摩诃止观’中,立四种三昧:一、常坐,二、常行,三、半行半坐,四、非行非坐。随自意,即‘非行非坐’。止观云:‘上一向用行、坐,此既异上,为成四句,故名非行非坐,实通行、坐、及一切事。而南岳师呼为随自意,意起即修三昧。大品称觉意三昧,意之趣向,皆觉识明了。’又云:‘诸经行法,上三不摄者,即属随自意也。’(摩诃止观二) 复永嘉某居士书二 —前明‘法幢和尚’事,从略。 宗家提倡,唯指本分,此外概不阐发。其修因克果、断惑证真,皆密自修持耳。门外汉见宗家不提此等修证道理,遂谓宗家全不用此等法,便成谤宗及谤佛谤法矣! 有人问南阳忠国师:‘即心是佛,可修万行否?’师曰:‘诸圣皆俱二严,岂拨无因果耶?’(指月录卷六)既须福慧,二严,则必修万行因,才能证福慧二严之果。若‘门外汉’所‘谓’,则是‘拨无因果’。 —次叙‘马僧摩’事,今略。 那有闲工夫论他家不关己分之闲事? 自家的生死大事,若不办妥,腊月三十日到来,岂不手忙脚乱?然则那有闲工夫论他家的闲事? —次说‘卍莲净土诗小序’之谬,叙事从略。 净土法门,修有专、圆,由众生根器不一,致诸祖立法不同:善导令人一心持名,莫修杂业者,恐中下人以业杂致心难归一,故示其专修也。永明令人万善齐修,回向净土者,恐上根人行堕一偏,致福慧不能称性圆满,故示其圆修也。要之:人未到大彻大悟地位,其立言决难无弊。譬如井蛙,只见一井量之青天而已。(后略) 若论彻悟,永明寿祖足可当之:至于立言,唯已成大觉之佛陀,才能无弊耳。 复永嘉某居士书三 说‘普陀既来过,不可常来,宜在家息心念佛’。从略。 复永嘉某居士书四 子弟之成,唯在家教;凡属子女,必须从幼教以孝弟忠信、勤俭温恭,至其长而入学读书,力有受益之基。倘自幼任性而惯,且无论无天资无善教,即有天资有善教,亦只成得个文字工人、儒门败类而已。世有才高北斗、学富五车,而其所作所为,皆仗此聪明以毒害生灵,毁灭道义者,其原皆由初无家教以为之肇也。 印祖这段‘家教’开示,当今之世,不知有多少人能够做到! 文王刑于寡妻,至于兄弟,以御于家邦。 孟子曰:‘……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天下可运于掌。诗云:“刑于寡妻,至于兄弟,以御于家邦”。……’(孟子、梁惠王篇) 诗经:见大雅、思齐篇。 孟子新解:‘“刑”今作“型”,就是典型,模范。“寡妻”,是国君自称其妻的谦词,犹之国君常自称为寡人。这是说国君能修身以为嫡妻之典型,再推而至于兄弟,便推及于国家,即大学由齐家而治国之意。御,是行的意思。’ 与大学:欲治天下国家者,必从格物致知诚意正心而起,同一臭味。此儒门教人希圣希贤之无上秘诀。舍是而求,皆其末耳。(后略) 臭味:比喻相同的气类。 —此下明教子之方,须者请阅文钞可知。 复永嘉某居士书五 叙‘蔚如’事,从略。末云: 吾之不通,亦何愧哉才所愧者:言行不相应,有名而无实耳! 印祖的言行相应,名实相符,众所周知,但此数语,可作吾侪的座右铭耳。 复永嘉某居士书六 (前略)华严经云:‘一切众生,皆具如来智慧德相;但因妄想执着,不能证得。’ 华严经,如来出现品云:‘无一众生而不具有如来智慧,但以妄想颠倒执着,而不证得。’(卷五十一、如来心第十相文) 是知,智慧德相,乃生佛所同,即性德也。有妄想执着,离妄想执着,则生佛迥异,即修德也。修德有顺有逆,顺性而修,愈修愈近,修极而彻证,证而了无所得。逆性而修,愈修愈远,修极而永堕恶道,堕而了无所失。 所谓‘逆性而修’,即是背觉合尘,起贪嗔痴,作诸罪业。通常作恶造罪不叫做‘修’。 证而无所得、堕而无所失,显示性德在圣不增、在凡不减。 了此,则愚者可贤,贤者可愚:寿者可夭,夭者可寿。富责、贫贱,及与子孙之蕃衍、灭绝,一一皆可自作主宰。(下略) 华严经云:‘应观法界性,一切唯心造’,是谓‘皆可自作主宰’。 复永嘉某居士书七 一行居集…… 书名.清、彭绍升文集也。绍升,法名际清,字允初,一字尺木,又号二林居士。苏州长洲人。幼聪颖,十六为诸生,乾隆中,成进士。后学佛,自号知归子。力弘净土,着述颇多。清、嘉庆元年(西纪一七九六)正月二十,作偈,西向趺坐,念佛而脱。年五十七。 其书、诚为净宗之一大护卫,然亦有令人受病之处……二林居士最信扶乩,所录乩语,实皆与教吻合,若肯依之而行,自能得大利益。然彼一时也,此一时也,倘执着扎语皆悉与教脂合,皆悉可依从,必有从乩违教之失。乩中多系灵鬼,绝少真仙;纵是真仙,岂能超于诸佛诸祖之上?切不可以二林居士尚信乩,吾人何敢不信?则错之多多矣! 扶乩事,请参阅,页三九八—四00。 ‘一行居集’中,‘西方确指后叙’云:‘近世飞鸾之化行,三教圣贤,往往随方应感,弘法度人,是皆出于不得已之心:读其书,如其言,决不可以伪为者,亦断之于理而已矣’。又云:‘飞鸾之化,与现身说法何异’?(见一行居集卷三、页七)读此可知二林居士信扶乩之一斑。 内有‘禅宗秘密了义经跋’,谓为的系佛说。此二林之差别智未开,而启后人滥漫杜撰之端也。此经,法雨先亦有一本,光曾看一过,其语,实无过咎,但是摘取楞严、华严、圆觉、金刚等经,及六祖坛经,并净宗合会禅净二宗之语句以凑成之。通家看之固有益,不通家以此准一切乩语则误。光因烧之,以灭祸胎。二林为之校正重刻,此二林之智只知其有益,而不知其流弊之无穷,将有以邪说作正教,皆此一跋倡导之也。若印光刻此书,断不刻此一跋。流通佛法,大非细故,岂可不慎之于始哉二(下略) ‘禅宗秘密了义经跋’,见一行居集卷二(其三),原题‘书重刻禅宗秘密修证了义经后’。计七百三十六字。文中有云:‘永命、孚佑两真人,以儒仙入道,往来人天’。又云:‘箕书笔箓,多为仙灵神鬼所凭依:其上者、或阐洙泗之微言,或发函关之秘藏;至若西来大意,罕有闻焉。’又云:‘此经指示正修,抉剔禅弊,多敲骨吸髓之谈,非金口亲宣,决难假托’。此谓‘的系佛说’。 复永嘉某居士书八 (前略)世有一班掠虚汉,闻得‘心佛众生三无差别’之理,或由阅教参宗,悟及此理,遂谓‘我与佛同’,而了无所用其若修若证,遂放心恣意于一切境缘之中,误谓‘六尘即觉’,‘贪嗔痴即戒定慧,何须制心摄身、无绳自缚?’此种见解,最为下劣,谓之执理废事,拨无因果。如以昼饼充饥,陵空作屋;自娱娱人,罪岂有极?以善因而招恶果,三世诸佛,名为可怜悯者!(后略) 若能深达六即佛义,则能除此执理之病。所谓‘我与佛同’者,理同耳,理即颂云:‘动静理全是,行藏事尽非。’四教仪云:‘(若)才闻即空,便废修行,不知即之所由:鼠唧鸟空,广在经论,寻之、思之!’ ‘六尘即觉’,语出‘信心铭’。若把上下文贯串读之,决不致‘误’。铭曰:‘欲取一乘,勿恶六尘,六尘不恶,还同正觉:智者无为,愚人自缚’。今此‘误谓’,便是‘愚人自缚’耳。 ‘执理废事,拨无因果’,就是恶取空。此空见,其过最重,无上依经上曰:‘若有人执我见,如须弥山大,我不惊怖,亦不毁呰。增上慢人,执着空见,如一毛发作十六分,我不许可。’谓执空见如一毛十六分之一,亦不可也。楞伽经三曰:‘我说宁取人见如须弥山,不起无所有增上慢空见’。永嘉大师证道歌云:‘豁达空,拨因果,莽莽荡荡招殃祸’。是谓‘恶果’。 复永嘉某居士书九 众生习气,各有所偏:愚者偏于庸劣,智者偏于高上。若愚者安愚,不杂用心,专修净业,即生定获往生,所谓‘其愚不可及’也。若智者不以其智自恃,犹然从事于仗佛慈力、求生净土一门,是之谓大智。 ‘愚不可及’,语出论语公治长:‘子曰:宁武子,邦有道则知(智),邦无道则愚;其知(智)可及也,其愚不可及也。’会笺曰:‘武子之不可及:有才不自暴露、一也;自处不失其正、二也:事事处置得宜、三也:愚、岂真愚哉!’可见此愚是装的。而文钞所说之愚是真的。但不可及则一也。 —后文从略。 复永嘉周群铮居士书 生死大事,须当预办;若待临行力修,恐被业力所夺。 沩山云:‘无常老病,不与人期;朝存夕亡,刹那异世’!又云:‘一朝卧疾在床,众苦萦缠逼迫:晓夕思忖,心里恛惶,前路茫茫,未知何往?从兹始知悔过,临渴掘井奚为?自恨蚤不预修,年晚多诸过咎……如人负债,强者先牵,心绪多端,重处偏坠……’ 闭方便关,拒绝不急事缘,甚为有益。 方便关,如禁足,可以谢绝外缘,专修净业。 罗台山之不往生、堕福处,在于文字气习重耳。此习既重,则虽曰念佛,实念念在文字里做工夫:念佛工夫,只是支撑门面而已。此文人通病,非台山一人而已也。世智辩聪,佛谓八难之一者,正为此也。 罗台山:江西人,乾隆举人。与彭绍升同时。彭之‘一行居集’卷四,有与罗台山书三通,皆有劝其念佛语句。卷七‘书罗台山’,记乾隆三十七年至四十二年正月之行迹。卷八有‘祭罗台山文’。是乾隆四十四年(西纪一七七九)七月。据人名辞典:台山卒于乾隆四十三年,寿四十六。 八难:三涂为三,盲聋喑哑,世智辨聪,北俱卢洲,长寿天(无想天),佛前佛后。 念佛欲得一心,必须发真实心,为了生死,不为得世人谓我真实修行之名。念时必须字字句旬从心而发,从口而出,从其而入。一句如是,百千万句亦如是。能如是,则妄念无由而起,心佛自可相契矣。…… 此段开示持名念佛之方,简、切、要、妙! 又,现在见佛之志,可谓真切;然,此事颇不容易。当以‘都摄六根、净念相继’,以期一心不乱,为决定主宰。于未得一心前,断断不萌见佛之念。能得一心,则心与道合,心与佛合,欲见即可顿见,不见亦了无所碍。倘急欲见佛,心念纷飞,欲见之念,固结胸襟,便成修行大病;久之,多生怨家,秉此躁妄情想,现作佛身,企报宿怨。自己心无正见,全体是魔气分,一见便生欢喜。从兹魔入心肺,着魔发狂,虽有活佛,亦末如之何矣!(中略) 念佛圆通章中,有‘忆佛念佛现前当来必定见佛’之明训,念佛人想要见佛,无可厚非;病在‘急欲见佛’而致‘心念纷飞’耳。 此中‘活佛’,非修密者所称之活佛,乃指如释迦世尊示现人间八相成道正住世时之应身佛耳。若密教之活佛,则今时多矣! 世间不明理人,稍有修持,便怀越分期望:譬如磨镜,尘垢若尽,决定光明呈露,照天照地。若不致力于磨,而但望发光,全体垢秽,若有光生,乃属妖光,非镜光也。(后略) 只要认真磨,决定会发光,何必急? 复弘一法师书 (前略)关中用功,当以专精不二为主;心果得一,自有不可思议感通。于未一之前,切不可以躁妄心先求感通。一心之后,定有感通:感通则心更精一,所谓‘明镜当台,遇形斯映;纭纭自彼,与我何涉?’心未一而切求感通,此求感通之心,便是修道第一大障。况以躁妄格外企望,或致起诸魔事,破坏净心。(后略) 弘一大师,最尊仰 印祖。在弘一大师讲演集中,有‘略述印光大师之盛德’一篇,即此可以看出其崇仰 印祖之一斑。 念佛须一心,经有明文,所谓:‘执持名号’,‘一心不乱’。或有谓‘不必求一心’者,如清末之玉峰古昆法师(光绪十八年、西纪一八九二寂)所着之‘念佛四大要诀’(不贪静境,不参是谁,不除妄想,不求一心。),印祖文钞第三编‘复丁福保居士书’中评曰:‘即如念佛四大要诀,其意亦非不善:而措词立论,直与从上古德相反。不除妄想,不求一心,全体背谬!经教人一心,彼教人不求。夫不除妄想,能一心乎?取法乎上,仅得其中:岂可因不得而不取法乎?若以不得而令人不取法,是令人取法乎下矣!大势至云:“都摄六根,净念相继”:彼极力教人散心念,不赞扬摄心念。念佛虽一切无碍,然欲亲证三昧,能静固好:不能静,亦无妨即动而静。彼直以静为邪,谓‘大违执持名号、忆佛念佛之旨’,其过何可胜言!且念佛一法,圆该一代(时教)一切法门,而“静”之一字尚隔其外,岂可谓为净宗真善知识?’(文钞第三编卷上、页95、96—佛教出版社68年版)据此可知念佛决不可不求一心。而四要中,只有‘不参是谁’不曾评及,以不参是谁是对的,只要老实骞直念去,何必问‘是谁’?四中只有一‘可’,余三皆谬,故 印祖于复丁居士书中续云十‘祈二次再版,删去此四大要诀:庶初机不至受病,而通人无由见诮也。’(同上)今时有人拟欲印此四大要诀,可能不曾阅读 印祖此篇妙文。盼能紧急‘煞车’,遵 祖训吊勿印行,则众生幸甚!法门幸甚! 附说 近阅‘佛教新闻周刊’(一九九0年十二月三十一日至一九九一年一月六日)一周焦点:‘追念印光大师圆寂五十周年’的文中,有两点报导失实,兹略辨之: (一)谓台湾的念佛风气,肇自雪公带动,诚然。但谓 印祖开示‘一天一夜’,未免多了‘一夜’二字。其文曰: ‘民国二十几年,印光大师在苏州报国寺闭关时,接见李炳南大居士,由其开示一天一夜’!(周刊页30) 据‘李炳南教授大事年表’云: ‘民国二十二年(一九三三)四十四岁 公往苏州报国寺参阅上印下光大师,蒙开示终日,遂栖心净土’。(见李炳南教授百岁纪念特刊页24) 印祖开示‘终日’而已,何尝连夜? (二)谓 印祖站立往生,此与事实不符。其文曰: ‘民国二十九年农历十一月初四日,印光大师站立往生,大声念佛,二十四小时头未曾低……’(周刊页30) 据 印祖传记——行业记云: ‘师之示寂也,预知时至……初四早一时半,由床起坐,云:“念佛见佛,决定生西”!言讫,即大声念佛。二时十五分,索水洗手毕,起立,云:“蒙阿弥陀佛接引,我要去了!大家要念佛,要发愿,要生西方。”说竟,即移坐椅上,面西端身正坐。……延近五时,在大众念佛声中,安详西逝’。(印光大师永思集,页12、13)(印光大师全集第五册、页2386、2367)。 此行业记的作者,是真达、妙真、了然、德森等法师,他们亲视 印祖往生,绝对可信。 印祖临往生时,虽曾‘起立’,但话说完就‘移坐椅上,面西端身正坐’,可知是坐化,不是‘立化’。 周刊说者既要求‘一切四众弟子,务依七大册印光大师全集所示用心精通净业’,要‘深入印光大师七大册开示全集’(周刊页31),难道只叫人深入,自己没看?抑或是只看到‘起立’却不注意下文‘端坐’遂以为是立化? 或者以为:‘终日’易为‘一日一夜’,‘坐脱’换作‘立化’,又有何妨?何必‘吹毛求疵’?殊不知由此误导后人,而致无所适从:且佛制妄语为根本性戒之一,焉得不辨? 复无锡尤惜阴居士书 尤惜阴居士:名雪行,惜阴,其号也。又号弘如,文钞中有‘复尤弘如居士书’。江苏无锡人,后来出家,即演本法师。弘化南洋,着述颇多。民国四十六年(西纪一九五七)六月,寂于金马仑之三宝寺,世寿八十五,僧腊二十五。事迹详见‘演本大师事略’。 (前略)光一粥饭僧耳,称为‘法师’,已经过分之极,然通途泛称,亦不能不如是。(中略)! 忆台湾光复前至光复初期(约民国三十六、七年之前),在台湾,仅有斌宗长老被尊称为法师,其余的出家众,只称某某师而已。后来‘法师’二字成为出家众的通称。今时之高僧、名僧,多有尊称为‘大师’者,未知其德学是否有过印祖?是否会有‘过分’之感?不过,当今之世,‘大师’亦非佛门专利,世法专家亦有称为大师者,例如:国画大师、美术大师、幽默大师……笔者以为不如称‘法师’比较‘纯’哩! 今礼教陵迟,凡研究佛学者与知识信札,多皆用‘合十’、‘合掌’、‘谨启’等,而不肯稍屈。 陵迟:由盛而渐衰也,言礼教废坏之意。 夫禹拜昌言;子夏丧明怨天,曾子责之,尚投杖而拜:是同侪有一言启迪于我者,皆以屈礼谢之。 禹拜昌言:典出‘书经大禹谟’。蔡传:昌言,盛德之言。传云:昌、当也,以益言为当,故拜受而然之。 孟子、公孙丑篇:‘禹闻善言则拜’。解曰:书云:禹拜昌言。昌言,即善言也。 子夏怨天:礼记:子夏丧其子而丧其明,曾子吊之,曰:‘吾闻之也,朋友丧明则哭之。’曾子哭,子夏亦哭,曰:‘天乎!予之无罪也!’曾子怒曰:‘商!汝何无罪也?吾与汝事夫子于洙泗之间,退而老于西河之上,使西河之民疑汝于夫子,尔罪一也:丧其亲,使民未有闻焉,尔罪二也;丧其子,丧尔明,尔罪三也。而曰尔何无罪与?’子夏投其杖而拜,曰:‘吾过矣!吾过矣!吾离群而索居,亦已久矣!’(檀弓上) 今行于歧路,有所不决,拟欲问人,尚须合掌;况欲资之以了生死大事,而以行路之仪奉之,是轻法也;轻法、则不能实得法益。 记得三十余年前,听某长老说:某人请某法师讲经,请者只合掌而已,法师曰:‘你来请讲经,尚不肯低头(谓没有顶礼)’。有人以为此师未破‘恭敬关’,实则请者用‘问路’之仪,非用请讲经之仪耳。 昔古灵赞禅师,大悟后,欲报剃度师恩,多方启迪,其师异之,令其为伊宣说,彼谓当设法座,令其师迎己升座礼拜,然后可说。其师依之,遂于言下大悟。使古灵不如此重法,其师不如此重得法之人,莫道不说,说、亦只得文字知见而已,决不能一言之下,明白本心。语云:下人不深,不得其真。 古灵赞禅师:师名神赞。古灵,山名,在福建省闽侯县西南。师于福州大中寺受业后行脚,遇百丈开悟,却回受业,本师问曰:‘汝离苦在外,得何事业’?曰:‘并无事业’。遂遣执役。一日,因净身,命师去垢,师乃拊背曰:‘好所佛堂,而佛不圣!’本师回首视之,师曰:‘佛虽不圣,且能放光。’本师又一日在窗下看经,蜂子投窗纸求出,师睹之,曰:‘世界如许广阔不肯出,钻他故纸驴年去!’遂有偈曰:‘空门不肯出,投窗也太痴,百年钻古纸,何日出头时?’本师置经问曰:‘汝行脚遇何人?吾前后见汝发言异常。’师曰:‘某甲蒙百丈和尚指个歇处,今欲报慈德耳。’本师于是告众致斋,请师说法,师乃登座,举唱百丈门风曰:‘灵光独耀,迥脱根尘,体露真常,不拘文字,心性无染,本自圆成,但离妄缘,即如如佛。’本师于言下感悟,曰:‘何期垂老得闻极则事!’师后住古灵。(景德传灯录九、五灯会九四、指月录一0) 上文自‘大中寺’至‘后住古灵’,全录五灯会元。钞中所谓‘多方启迪’者:即‘拊背言佛不圣而能放光’及‘钻故纸’是。灯录、会元皆谓‘本师于是告众致斋,请师说法’,应是本师自动集众请师升座说法,非是‘令其师迎己升座礼拜’。钞中所云,或是笔误,或是一时权说耳。当知:其受业师决有重法之诚心,而古灵决无要师迎己升座礼拜之慢态。若古灵真的令师迎拜,则非得法之人所应有之我慢表态也。例如:鸠摩罗什先依盘头达多学小乘法,次依须梨耶苏摩学大乘法:后来盘头达多抑依罗什学大乘法:达多说:‘和尚(指罗什)是我大乘师,我是和尚小乘师’。所以受业师还是受业师,不会因为徒弟得法而取消的。总之:为师者固应重法,为弟子者亦应尊师。不过文钞所明,只是侧重在劝人不可轻法耳。 夫如来灭度,所存者唯经与像;若以土木金彩等像视作真佛,即能灭业障而被烦惑、证三昧而出生死;若以土木金彩视之,则亦土木金彩而已。又、土木金彩,亵之则无过;若以亵土木金彩之佛像,则其过弥天矣! 请参阅‘法苑珠林’卷十三、敬佛篇及学佛行仪敬佛章。 读诵佛经祖语,直当作现前佛祖为我亲宣,不敢稍萌怠忽。能如是,我说其人必能即生高登九品,彻证一真。否则是游戏法门,其利益不过多知多见,说得了了,一丝不得真实受用,乃道听途说之能事也。 请参阅法苑珠林卷十七、敬法篇及学佛行仪之敬法章。 古人于三宝分中,皆存实敬,不徒泛泛熬口谈已也。今人口尚不肯谈一屈字,况实行乎! 请参阅法苑珠林卷十三至十九、敬佛、敬法、敬僧各篇末之‘感应缘’章。 昔清世祖章皇帝,拜玉琳通琇禅师为师,尚欲取一法名,琇师谓:帝王何须用此?彼不肯,祈取一丑字眼名之,玉琳乃书十余丑字令其自选,乃取一痴字,其派在行字辈,故名‘行痴’。凡与玉琳之法徒书,其署名则云‘法弟行痴和南’。开国之皇帝尚如此自屈;若以今人推之,当先加以刑,然后问法,力合其式。否则平人失其为平人,皇帝失其为皇帝矣!(后略) 清世祖章皇帝:此是极略称。据清史稿卷四、世祖本纪的详称,是:‘世祖体天隆运定统建极英睿钦文显武大德弘功至仁纯孝章皇帝,讳福临’。只皇帝头衔就有二十七字,至矣!极矣!无以复加矣!不过,却少了‘行痴’二字为憾耳!他是太宗——皇太极第九子。七岁登基,十二年才亲政,顺治十八年(西纪一六六一)正月就‘驾崩’了! 陈致平着中华通史说:‘顺治皇帝是(个聪明智慧、多情善感的青年,他读了很多汉文的书籍,向往于中国的文化,又喜欢诗文书画。他十四岁结婚……却特别喜爱一个董鄂妃,于顺治十三年选入宫中,人宫后一月晋为贵妃。不料过了三年,这董贵妃便一病身亡,从此顺治便郁郁寡欢。他虽然是一个开国的皇帝,把国家和富贵却看得极其冷淡,非常厌世。董贵妃一死,他更加空虚,就在贵妃死后的四个月也抑郁而卒(册十一、页97.98)这就是所谓‘行痴’,真是名符真实! 又说:‘而且在临没之前,自己写了一篇遗诏,以十四罪自责……一个开国的盛年帝王,在临死之前竟能下诏罪己,这在历史上是罕见之事……可是这十四点,句句是生离之辞,不像死别之语,而正史上记顺治驾崩的情形也极其含糊,于是民间盛传:顺治的结局,是到五台山去出家为僧,而不是病疫:并有许多文人的诗歌笔记微讽其事。尤其后来康熙皇帝五次奉太后幸五台山,所为何故?……’(同上、页98、99)这更是‘行痴’的明示!‘痴’已去矣,非‘行’不可,所以‘行’去五台山出家,从此不再‘痴’矣!看官以为然否? 玉琳通琇:江阴杨氏子。生于明万历四十二年甲寅(西纪一六一四)。年十九,依磬山修剃染。参究有日,未能契悟,一日修命看不侣万法一案,征诘间,言下大悟。顺治两度召赴大内问道,赐紫衣金印,封‘大觉普济禅师’,俗因称国师。康熙十四年(西纪一六七五)秋,北朝五台,途次清江浦慈云庵寂焉。寿六十有二。有语录十二卷、年谱二卷行世。(台北佛教出版社影印精装一册。六十七年初版) 拟答某居士书 ‘某居士’,不知是谁?钞中附有原书。 净土法门,以信、愿、行三法为宗:如鼎三足,缺一不可。阁下既已笃修净业,信之一字,谅已全体担荷、究竟无疑矣。至于愿、行二法,似犹有彼此对待之执,不能融会贯通,致于圆融无碍法中,生起许多障碍,俾彻悟、坚密、蒲益三大师之普照万汇圆满月光,只因一丝当目,便成分隔矣,惜哉! 坚密:清、成时法师,号坚密。俗姓吴,徽州钦县人。少为诸生。年二十八,出家。于禅、教二宗,参访略偏。及见蕅益大师,遂终身依止,卒传其道。康熙十七年(西纪一六七八)十月十五日,寂于江宁半峰。三日前,异香绕室。(净土圣贤录六) 今谓:真念佛人,当念佛时,信愿行三,全体具足,如子忆母,其间断无狐疑不信、与不愿见母之念头可得,说甚同运分运,说甚‘愿存则一心不纯’?原是一个,何得头上安头:‘以不能兼顾’及‘不能不兼顾为虑’? 原书云:‘愿与行,是否两种分运?抑须同运?一、若以两种而论,则念佛时先发愿求生—如慈云十念求生文,然后再念,惟念佛时,只存‘心外无佛,佛外无心口之旨,心口如一,历历而转,于念念中但存这么念,并亦无求生之愿,而此念法,往生均属上品。此是照彻悟禅师之语。二、若以愿行同运而论:则念佛时,声声如婴儿堕水,急呼母救。此杭州玉峰禅师之说。又若坚密大师云:“六字洪名,念念之间,欣厌具足”。与玉峰师说正同。惟以上两说:第一说所云,念佛时,似少恳切之旨,漓益大师曾六十求生净土,全赖信愿:若无信愿,则虽念至风吹不入,雨打不湿,如银墙铁壁,亦无得生之理。然则虽念到一心不乱,恐未能十足稳当。照第二说所云,虽念佛时愿行具足,而念念之间,心中多存一愿,则于一心不乱,似又嫌不纯,近时杭僧□□师亦以不能兼顾、不能不顾为虑。……’ 彻悟禅师之语:语录上:‘能念心外:无别所念之佛;所念佛外,无别能念之心:能所不二,生佛宛然。’ 玉峰:名古昆,玉峰、字也,一号恋西,志净土也。江西广信人。清、光绪十八年(西纪一八九二)寂。尝示行者照莹曰:‘若能生决定信,专持一句洪名,只要如婴儿堕水,急呼母救,声声不已,自然感应道交,净业易就’。(净业痛策缘起) 坚密大师:即成时。‘六字洪名,念念之间,欣厌具足’,见净土十要总序。 蕅益大师‘风吹雨打’语,见阿弥陀经要解中,释‘应当发愿’文。参阅页一六九、一七0。 观阁下所说,与某僧之论,皆实未能着实从事,乃于未发足前,先拟议到家景象,故于古人对治分别之法言,反生出种种分别。试问;‘心外无佛,佛外无心’,不恳切而能然乎?无信愿而能然乎? 此中道理,得念佛念到‘心佛一如’,才能了了。 彻悟、坚密二师之语虽有异,而意实相资而相成。认做‘分运’‘同运’,可谓无择法眼。 例如轮船依指南针(愿)而航行(行),分运乎?同运乎 ? 至于蕅益所说,乃是为一辈依傍宗门:念自性弥陀、生唯心净土,乃不依净土宗旨而修,但以念至一心不乱为究竟极则事者之法药也。何可引此净宗门外之事,以例信愿具足之真修,致门径混滥也? 笔者于数十年前,曾随喜某寺佛七,见其大门对联云: 念佛即念心 自性弥陀原不二 生彼同生此 娑婆净土本无殊 ‘宗’味十足,妙则妙矣旦若误导致‘执理废事’,或拦净入禅,则失却打念佛七之真义,而致不能生‘彼’而只生‘此’矣!危哉! 请多读天如禅师之‘净土或问’及袁宏道之西方合论见网门中唯心堕、顿悟堕,能除此病。 此上、约理通说也。若约事别说:发愿富于朝暮念佛毕时,(晨朝十念,亦先念佛后发愿。)或用小净土文。若身心百暇,宜用莲池大师新定净土文。此文、词理周到,为古今冠。须知:发愿读文,乃令依文发愿耳;非以请文一编,即为发愿也。除朝暮发愿外,一切时但以至诚念佛即已。 小净土文:请参阅页二七七—二八四。 新定净土文:即是‘西方发愿文’,从‘稽首西方安乐国’至‘法界众生同圆种智’,计五百六十六字。有莲池大师西方发愿文解及省废大师西方发愿文注,见卍续藏一0八册。‘禅门日诵’(大课诵本)有此愿文。 与高鹤年居士书 高鹤年(西纪一八七三—?):江苏兴化人。名恒松。幼即畏病苦而慕道,觉生死事大,乃发愿行脚,偏访名山,参善知识,蒋维乔居士六十‘高恒松者,居士中之最奇特者也。凡属居士,大都在家修持而己:惟恒松则一生行脚,参访诸山:全国内名山,殆无不有恒松之踪迹。恒松为南京赤山般若寺法忍长老弟子,于宗门颇用功。着有名山游访记,乃其随意抒写之日记也。恒松对于义赈及慈善事业至为尽力。’(中佛史四)民国三十七年,隐居终南山。不知所终。 南五台山,乃千三百年前,观世音菩萨现比邱身降伏毒龙所开之古道场也。 南五台山示迹记:惰(文帝)仁寿中(西纪六0一—0四),山有毒龙,变作道士,卖药于京都,服之,立刻升天,实以妖通,置于山中龙窟而食之。忽来一僧,结茅峰顶,伏彼妖通,使安窟穴。民被庇荫,人道者众。次年六月十九入灭,及荼毗时,东峰上现金桥,列诸天众,音乐天华,异香馥郁,南台上百宝灿烂,广莫能知,于烟云之间,现自在端严之相,慈容伟丽,璎珞珠衣,焕然对目,始知(是)观音大士示迹。(观音本迹感应颂二)—读此可知六月十九是观音大士示现降伏毒龙的纪念日。 此南五台,在终南山。高鹤年居士着「名山游访记’卷.二‘终南山经冬略记’中云:‘终南广大深远,峰在省南,故称南山。南山佳丽,独此为最,连接五峰,俗呼五台……其大顶有寺,名曰圆光,内住僧一人,专念阿弥陀佛。谈及隋时仁寿中,有毒龙变为羽人,携药于长安市上,诈称仙术,大士现比丘身,以降伏之。宋、太平兴国中,前后现五色图相祥云等瑞,赐额为圆光寺,寺后有火龙洞、拴龙桩。左下后山里许,有大茅蓬,体安、觉朗长老同修处,昔微军老人亦息于此。’ —微军:清末民初之禅宗高德,事迹不详。民国七年,江味农居士礼微军禅师为师,受菩萨戒,法名妙熙。又,民国初年之留日学僧—曼殊揭谛,原从禅宗高德微军出家、法名妙唵,后改习密,更名曼殊揭谛。 此示迹,是在隋朝文帝仁寿年中,仁寿,是开皇二十年后的年号:有四年,即西纪六0一至六0四。今年是西纪一九九一,可知是一三八七年前的示迹。印祖此信可能是写于民国初年,故云‘一千三百年前’耳。 亦莲宗八祖—云栖莲池大师,中兴莲宗之发源处也。 请参阅页二九—三六。 明、嘉靖时,有性天文理老和尚者,隐居此山无门洞,后因云游至杭州,住西山黄龙庵,莲池大师仰其道风,与夫人汤氏,归依座下;不二三年,又依之出家。使此老无有出格道德,岂能如大师之博学鸿词、躬行实践盛德君子,屈身座下,始终依止以为弟子乎?大师出家后,老人复归关中。大师志慕遍参,未能远从,而关中法道,至清乾隆后,日渐式微。哲人云亡,志乘夫失,致老人嘉言懿行,无由永传于世,何胜悼叹!然以异地之僧,能令莲池归依出家,可以想见其为人。事见云栖法汇—莲池大师塔铭中。 嘉靖:明世宗年号。西纪一五二,一—一五六六。 性天文理和尚:传记缺,事迹不详。 莲池大师塔铭:有两篇:一、憨山大师撰,二、吴应宾居士撰。 其派为:‘宗福法德义,普贤行愿深,文殊广大智,成等正觉果’。大师正在‘殊’字辈。其改为‘袾’者:以洪武时,有一高僧,洪武诏见,甚加优宠,特以玉盏赐乳令服,因咏谢恩诗,有‘一盏琼浆来殊域,九重恩德自上方’之句,洪武姓朱,遂谓:‘殊者,歹朱’,是骂己,即令斩之。及斩,乃悟其非骂,而已悔无所及矣三—此宿世杀业所感,业力现时,不能自主,杀业之难消如此,可不戒哉二如来于诸戒之中,皆以杀戒居首,其深慈大悲,至极无加矣!而迷倒愚夫,不知感恩,反加谤毁,势必从劫至劫,互相杀戮,可不哀哉!—莲池大师以此之故。去歹加衣,而用袾字。世多不察,每每讹作从‘示’之‘祩’,其不识字义,粗心浮气,有如此者?而大师慎微杜祸、正名顺言之道,遂因之埋没,惜哉! 先谈字派: 中国佛教的出家人有法名,法名有字派,这是受中国文化的影响。中国人——汉民族,从古以来,就有‘名’、有‘字’。礼记、檀弓:‘幼名,冠字。’疏:‘始生一二月而加名,故云‘幼名’。年二十,有为人父之道,朋友等类不可复呼其名,故“冠”而加“字”。’例如:三国时,刘先主的自我介绍,说:‘在下姓刘名备,字玄德’。武侯:‘姓诸葛,名亮,字孔明’。…… 出家人有法名,据高僧传初集(梁慧蛟撰):最先出家者,如三国时之‘朱士行’,未见法名。至东晋时,如‘竺道潜,字法深,姓王’,‘支遁,字道林,姓关氏’,‘竺僧度,姓王,名曦,字玄宗’,(皆见卷四),‘道潜’、‘僧度’,可能是法名。至卷五之‘弥天释道安’,不但有法名,且已姓‘释’矣!至唐代,则有法名,有字号,如:‘释义净,字文明,姓张氏’,(高僧传三集——宋赞宁撰——卷一)‘释窥基,字洪道,姓尉迟氏’,‘释道世,字玄惮,姓韩氏’(撰‘法苑珠林’百卷),‘释僧暖,字辩空,姓郁氏’,(以上见卷四)‘释法藏,字贤首,姓康’,(卷五)‘释知玄,字后觉,姓陈氏’(卷六)……可知到了唐朝以后,出家人有法名,有字号,已成‘定律’。 中国人既然有‘名’、有‘字’,同时也就有‘字辈’,例如笔者俗家从第十世祖演起的‘前编字辈’是‘心振文元殿太祖,志存武达国朝宗’,后编字辈是‘崇仁尚义修明德,守信全忠保建功’。字辈,各姓皆有。 出家人有法名,有字号(本地人或称法名为‘内名’,字号为‘外名’),亦有字辈(字派),如临济下第二十五世(径山大慧宗杲系)——碧峰下第七世突空智板禅师演派十六字:‘智慧清净,道德圆明,真如性海,寂照普通’。而普陀前寺即此续演三十二字:‘心源广续,本觉昌隆,能仁圣果,常演宽宏,惟传法印,证悟会融,坚持戒定,永继祖宗’。台南开元寺、台北观音山,同属此派,其外字‘圆净妙定慧’之‘法名’(内名)即‘印、证悟会融’。‘岗山’亦然,其‘开’字辈法名即‘惟’字,‘心圆天地’即‘传法印、证’。 曾洞宗:台地是从福州鼓山传来,属‘寿昌’系,其字派:‘慧元道大兴,法界一鼎新,通天并彻地,耀古复腾今’。今字后续:‘今日禅宗振,宏开洞上传,正中妙挟旨,虚融照独圆’。苗栗大湖法云寺开山妙果老和尚的法名是‘腾’字,其门下‘达’字辈的法名是‘今’字,而‘达’字门下的法名应是‘日’字(外号‘真’字。)以其后续是从‘今’字续演,所以此‘今’就是‘耀古复腾今’的‘今’,有以‘真’字辈中仍用‘今’字者误。(以上临济、曹洞字派皆据‘佛祖心灯’。) 印祖谓莲池大师的字派是‘宗福法德义……’,据‘佛祖心灯’所载:华严贤首教,唐、圭峰宗密大师演派为:‘宗福法德义,普贤行愿深,文殊广大智,成等正觉果’。莲池大师,教弘华严,想与师承有关。不过,这里有个疑问:如果此字派真是圭峰演下,而圭峰寂于唐武宗会昌元年(西纪八四一),莲池寂于明万历四十三年(西纪一二;一五),前后相差七七四年,难道在近八百年中,只传了十二世?笔者俗家第十世祖生于明万历十四年丙戌(西纪一五八六),至笔者为二十一世,在这四百年间,传十一世,而僧传法脉应比俗快,例如曹洞宗第三十三世为霖道霈,寂于清康熙四十一年(西纪一七0二),寿八十八。传至第四十七世慈航菩萨,不到一百七十年已传十五世。为何圭峰七百余年才传十二世? 次、附说‘上下’: 时人对长老、高僧大德的大名都加‘上下’以表尊敬,其起源,可能是从戒坛来,‘传戒正范’中,教授和尚问遮难时,问求戒者云:‘汝今日坛上得戒和尚是谁?’答云:‘上某下某大和尚旦’介绍十师时,引礼师云:‘第一位上某下某律师为汝等作具足戒和尚’:……由此‘上下’起来,普及到连写信的信封上都有‘上下’!笔者年逾花甲,出家四十余年,从登三坛算起,也有四十年,有人在文章上说笔者是‘长老级’,因而各方来信十之九九加‘上下’,邮差先生不懂,问道:‘你们出家人怎么要“上上下下”呢?有位居士寄款用汇票,邮局据信封在‘受款人’栏照抄‘上o下o法师’,笔者去邮局领取时,硬是要‘上下’六字的印章! 客岁有个刚登过三坛不久的青年比丘尼来访,笔者问其名字,她居然答“上游下龙”(谐音,这里不便‘显实’)!这并不是第一次,多年前,也曾问到自称‘上下’的。这些人,可能以为:出家人,无论自他,都得‘上下’。真是笑话! 实则‘上下’出自‘沙弥律仪’:明代莲池大师着「沙弥律仪要略’下篇感仪门、事师第二云:‘凡人问师讳,当云上某下某’。此据云栖法汇原本。而弘赞大师沙弥律仪增注则云:‘凡人问师讳,当云上某字下某字。’注:‘讳、即二字法名也。若问字号,当直云:某甲和尚,或云:某本师。若问阿阁黎字号,应云某甲轨范师’。清初书玉大师着「沙弥要略述义’释曰:‘因弟子不得直呼师名,故加上下二字。若问师号,当答某甲和尚,不须上下二字。’ 增注谓:‘讳,即,一字法名’。清初戒显法师着「沙弥要略毗尼日用合参’则曰:‘讳、避忌也,隐也。生曰名,死曰讳。今俗人问讳,大谬矣!’所以辞海云:‘世人称先世之名,亦称上下,自宋时已然。野客丛书:“炳之,使曾大父也,上字讳伯,下字讳虎”。’可知世人称已故之先人用‘讳上下’。若以现在健活的师长称‘讳’,则把活人当死人,诚大不敬,故云‘大谬’! 蕅益大师着「沙弥十戒感仪录要’事师第二云:‘人问师名,当云上某下某:问师号:即云某甲’。可知止是法名用上下,字号则不必。合参云:‘若问师号,不须上下二字,当答某某大师。号者、如国之号令,天下称之。若加上下二字,世无是事’。 总之:法名有上下,但不必尊称,若云:‘上某下某法师’,则成戴两顶帽子——上下其一,法师其二。若加尊称,则不必上下。所以善因法师着「学佛行仪’云:‘不得单称名字,当称某某长老、某老和尚、某老法师、某某大师。若面晤时,更不得提出名字,但可单称长老二字,或法师,或和尚’。(敬僧第三)书信必定有尊称,无须加上下。 然后言归正传: 明洪武朱元璋,十七岁时,无依无靠,乃出家于皇觉寺。既然出过家,后来当上皇帝却那么残忍,只为一只‘殊’字就把那位高僧斩头!专制下的人命,真不值钱!无已,印祖只好以‘杀业可怕’释之耳,悲哉! 莲池大师为了‘慎微杜祸’,去‘歹’加‘衣’:但世人往往‘衣’‘示’不分, 印祖谓其‘不识字义,粗心浮气’,笔者手边一部‘云栖法汇’,是木刻影印本(民国六十二年,文化馆版),就是‘袾’误作‘祩’。但究竟‘袾’‘祩’意义有何不同?查‘中华大字典’:‘袾’、好佳也。‘祩’、诅也,咒诅也。’加‘衣’是‘好’,加‘示’则成‘咒诅’,所以 印祖说其‘不识字义’,若‘识字义’而仍‘袾’‘祩’不分,则是‘粗心浮气’耳。 无门洞者,即今之湘子洞。亿昔或名湘子洞,老人居之,改为无门洞。及老人去世,无知僧俗,不知无门之义,以韩湘子修行成仙为奇,故仍呼为湘子洞耳。何以知之?南五台山,无有大洞可以住人,亦无有洞名无门者,唯湘子洞,高深宽大,可以住人,兼复僻居山后,上下悬崖,而逼近圣泉,柴水方便,又复地势向阳,冬暖夏凉,游人樵夫皆所不至,洵为办道最胜之地。咸同以来,兵火连绵,以故久无人住。至光绪初,法忍、冶开等老,卜居于此,至今成大兰若。而道由人宏,地由人灵,可不信哉! 游记续云:‘次日平行数百步、湘子洞......再下半里,至拴龙桩茅蓬,志纯大师出迎,谈及此蓬乃常州天宁冶开老人结茅处。’ 韩湘子:八仙之一。有谓是谏迎佛骨的韩昌黎之犹子,见‘仙佛奇踪’。 咸同:咸丰、同治。咸丰(西纪一八五一—一八六一),清文宗年号。同治(西纪一八六二—一八七四),清穆宗年号。 光绪(西纪一八七五—一九0八),清德宗年号。 法忍:河北蔚州人,俗姓郭。年二十出家,随师苦行六年,于北京西域寺受具戒。于金山江天寺参禅,得心印。历任金山、高旻首座。清光绪三十一年(西纪一九0五)寂,寿六十四。 冶开:江苏江都人,俗姓许,名清镕。十一岁出家。二十以后,参访常州天宁寺定念和尚而嗣法。民国十一年(西纪一九二二)寂,寿七十一。 兰若:阿兰若,阿练若,此云寂静处。就是精舍。 名无门者:盖以大士以普门法道,度脱众生。老人效法大士,名其居曰无门;亦取楞伽‘佛语心为宗,无门为法门’之义。须知:无门即是普门。良以法法头头,迷之则皆可起惑造业,悟之则皆可断惑证真。故楞严二十五圣,于六根六尘六识十天,各证圆通,故无一法不是三谛妙理,亦无一法不契二亿.秘藏。唯其普皆是门,故不须另立一门,而号为无门焉。居士幸住此山,谅亦宿受此老之法润所致。宜将此意详告大茅蓬主僧,令知有高人故事,及无上甚深之真正名目在,不可仍以外道虚名相沿传去,以致失却佛法中之正名耳。 楞伽:楞伽阿跋多罗宝经,简称楞伽经,四卷,刘宋,求那跋陀罗(功德贤)译。 无门:无门洞,名为无门,或以‘无门关’之宗门意义而立名。宋、无门慧开禅师着「无门关’,列佛祖机缘四十八则,序曰:‘佛语心为宗,无门为法门。既是无门,且作么生透?岂不见:从门入者,不是家珍:从缘得者,始终成坏……颂曰:大道无门,千差有路,透得此关,乾坤独步!’宋理宗景定元年(西纪一二六0)寂,寿七十八。‘无门关’一书,盛行于世至今。 高鹤年居士住山时间,据其所着游记卷四‘由北岳经五台、太华回终南山略记’,是民国三年九月至六年九月。记云:‘九月六日,上终南山茅蓬,当家圆湛师已派人来担衣单接余上山。……十二日,入住拴龙茅蓬。相传观音大士降伏毒龙处,故名拴龙。昔冶开上人自建。……湘子洞茅蓬,妙树大师住……光阴似箭,民六春来矣……春去夏过,深秋来矣……连接谛闲、印光二老邮电云:京津水灾奇重,各教纷往拯救,惟我教无人发意,望火速出山,发菩提心设法救济云云……决定下山一行也’。次接‘由终南山往京津勘灾放振回终南略记’,开章便是‘六年十月初二日出山’。 摄身岩者:以其峰峦陡峻,壁立万仞,至其巅者,向下望之,不禁战兢惕厉,身心悚然,妄想消灭,正念昭彰。即楞严所谓‘都摄六根,净念相继’之意。盖以身为总名,六属别目,以总摄别,故但曰摄身耳。其后哲人悉没,志乘夫失,无知僧俗,遂讹作‘舍身’。以讹传讹,无人改正,诬罔名山,其此为甚!岂有菩萨现身亲开之山,而以此害道误人之名以名其山峰之理乎?又有魔民,造作魔说,谓观音于此舍身方成道果,以诳惑愚夫愚妇,如是齐东无稽之谈,玷污大士,贻辱法道,招外道之邪谤,启愚人之魔思,为害诚非浅浅!此与普陀以观音眺作观音跳,同一魔见,诚令人可叹、可恨、可悲、可怜! ‘摄身’讹作‘舍身’,有误导行者自杀之嫌,尝闻有着魔者谓菩萨叫他从高崖上跳下便能成佛,真的跳下,跌成肉浆,冤哉枉也! ‘眺’讹作‘跳’,有辱大士之威严,其过非轻!(‘眺’是用眼睛察看:‘跳’是用脚跳跃,有失威仪故也。) 南五台山开山缘起,昔年毫无根据。光绪十一年,光住大顶,亲侍大士香火,一日下山,至刘村西手中(系大顶下院),见有数碑,所载皆非最初缘起,中有一碑,被水垢封蔽,成一石板,光取砖磨之,乃元至元七年依古碑所序之缘起碑也。使光不磨出,安知无知俗僧不取之以作石板用乎?则大士不思议之灵迹,永劫埋没矣!今幸失而复得,故为居士详言耳。 元、至九七年,西纪一二七0。 光绪十一年,西纪一八八五,是年 印祖二十五岁。 印祖于光绪七年春,投终南山南五台莲华洞,礼道纯和尚出家。次年具戒后,仍住南五台,光绪十二年,乃辞师往红螺山。 致谛闲法师问疾书 谛闲法师:法号古虚,谛闲、其字也,别号卓三。浙江黄岩朱氏子。生于清咸丰八年戊午(西纪一八五八)正月初六日丑时。年二十,遁入海临县自云山依成道大师剃染:不数日,长兄追至,逼令还家:二十二岁,长兄没,乃复入白云山。)二十四岁,受具于天台山国清寺。二十六岁,依止敏曦法师习天台教观。民元,任宁波观宗寺住持。民八,创观宗学社,弘扬台宗。民国二十一年七月初二日,寂于观宗,寿七十五。 二月下旬,闻公自温归来,身婴笃疾,手足不便运动;光固知我公悲心深重,欲令现在诸学子及一切四众,及早努力修行,勿待病魔临身时,则不易摆脱矣!其直以口说,尚恐不亲切,遂现身以说,可谓深慈大悲,无以复加矣! 以老维摩之示疾来比谛公之疾,谓之‘现身以说’。维摩诘言:‘从痴有爱,则我病生。以一切众生病,是故我病。若一切众生得不病者,则我病灭。所以者何?菩萨为众生故,人生死:有生死,则有病。若众生得离病者,则菩萨无复病。’(维摩经问疾品) 光自愧财法两缺,欲效愚忱,直无其力。但只旁问于根祺、然云辈;后闻佛曦谓:病已复原,但足尚不能大行。意谓:行固能有,但艰于出外而已。昨万年寺住持了悟见访,问及,言:吃饭、说话,与好人无异,唯手足绝不能动,虽饮食便利,一一须人代为周旋。 根祺、然云、佛曦,皆是人名。印祖文钞,书、第六篇:与根祺师书,读此可知根祺师是亲近谛公者。 既‘与好人无异’,却又‘手足不能动’,这是警告世人:学佛决不可唯说不行,尤其讲经法师!若是能说不能行,是谓‘贫人数他宝,自无半钱分’。这帖药是开给笔者‘吃’的! 光窃念:病体如此,何以弘法?或令浅见之人,谓佛法无灵,以故数十年讲经,天下闻名之大法师,身婴痼疾,只管求医服药,亦不见愈;彼素谓依教修持,能转定业,乃阿伽陀药,万病总持者,皆诳人耳。若其不诬,被当依教转彼定业。彼素崇净土,以弥陀名号为阿伽陀药,何不服之?又普门品,观音圆通,讲时不晓得多有道理,直是菩萨跟到称名求救者!彼既如此,何不放下身心,拌一条穷性命,志心念观音菩萨,以求身心悉皆安隐,以及得大解脱,获真圆通也。 世人信佛、拜佛,往往把佛教看做‘保险公司’,以为佛菩萨一定要保佑信者,是谓‘浅见’:实则‘偏见’、‘错见’耳! 文意隐含:有病固须看医服药:同时也得内服阿伽陀药。病中不能讲经弘法,正好放下身心,称念圣号,所谓‘病苦是良师’,‘恶因缘是好因缘’耳。 光念世人多有此见。倘我公能仰求大士垂慈,即令贵体复原,福慧崇朗,则彼浅知浅见者,将断尽狐疑,增长正信,当相率而出邪途、入佛道,以期普利自他于无助他。是诚所谓以大慈悲、现身说法也。其利益大矣! 这是印祖直劝谛公持念观音大士圣号,则‘无间重愆,缠身恶疾,莫能救济,悉使消除’也。下引持验讯以证其感应难思之事实: 按周克复观音持验记载一事,其病与公稍同,其人品与公天地悬殊,被尚能蒙菩萨加被,令其宿业顿消,痼疾立愈,况我公为现在法门第一人,其法道之兴衰,系于一身之存亡,倘能将平日与人讲普门品及观音圆通之全幅精神,用称念洪名,当不离此心,即消宿业而获安隐,转使先生讥谐谓为佛法不灵者,皆相援而皈依信奉、唯恐或后也。 清初周克复居士,着「观世音菩萨经咒持验记’上下卷,见卍续藏一三四册(四七七—四九五) 明崇祯辛已,当涂县官圩,有山东一瘫子至,以手代足,乞食于市,人多厌之,瘫者虽病而负气,被骂詈,辄不平,闻塘桥庵有修行僧曰水谷,往诉以乞食艰难之苦,谷曰:‘汝能发心出家,仗慈悲大力,或有施主’。瘫子从之,遂剃发,受斋戒,虽行乞,不茹荤血;虽被辱骂,安忍而受。谷又教以念观世音名号,兼持准提咒。受持踰二年。戊子秋,忽梦一老妪呼之曰:‘汝起!汝起!’瘫子云:‘我是瘫子,何能起?’老妪以手指其两足,觉直而不拳。晨起,瘫病遂愈,居然一昂藏之僧矣!取号曰‘半崖’。遂有供养之者。出唐宜之己求书。’ 此故事见持验记卷下,目录题‘明山东瘫子’。文钞据原文照录,唯‘老妪以手指其两足’的‘指’,原文作‘址’,此‘址’谅是‘扯’之笔误,谓以手把瘫子之足拉扯令直耳。‘出唐宜之己求书’七字,原文作夹注小字二行。 崇祯辛巳:崇祯十四年,西纪一六四一。 戊子:清顺治五年,西纪一六四八。 观音大士,唯以寻声救苦为事,从古至今,其蒙感应而离苦恼者,何止百千万亿也!而载籍所传,乃亿万中略见一二而已。然公之本心,光固不得而知,且约己浅见为论。即实受安乐,绝无苦恼,亦当以求菩萨救苦,为大众作榜样也。 ‘实受安乐,绝无苦恼’:如提婆达多在地狱如三禅乐。今谓谛公纵然如三禅乐,亦应求大士救苦而为众生作榜样,才能消除世人之浅见、偏见与错见也。 复弘一师书一 弘一:法号演音,别号甚多。浙江平湖李氏子。生于清光绪六年(西纪一八八0)。民国七年出家,专精戒学,律己甚严。民国二一十一年(西纪一九四一二寂,寿六十三。是民国初期之中兴律祖。其事迹,人多耳熟能详,不必多说,兹从略。 此书论刺血写经。对于刺血写经,太空时代,有科学头脑的人们,或以为迂腐;惟发心修学佛法的四众佛弟子,纵不能修此苦行,然亦须知古德修此苦行与尊重法宝之嘉行耳。 座下勇猛精进,为人所难能!又欲刺血写经,可谓重法轻身,必得大遂所愿矣!虽然,光愿座下先专志修念佛三昧,待其有得,然后行此法事。倘最初即行此行,或恐血亏神弱,难为进趣耳。 先修念佛三昧,得三昧之后,才来刺血写经,最为稳当。 入道多门,唯人志趣,了无一定之法;其一定者,曰诚、曰恭敬。此二事,虽尽未来际诸佛出世,皆不能易也。而吾人以博地凡夫,欲顿消业累,速证无生,不致力于此,譬如木无根而欲茂,鸟无翼而欲飞,其可得乎? 无论修何法门,都得至诚恭敬:有诚、有敬,就如树木有根,必得茂盛:如鸟有翼,就能翔空致远。 今将办法之利弊,并前人证验,略开一二,庶可随意作法矣。 这是‘序分’。此下是‘正宗分’。 刺血写经:有专用血写者,有合金、合朱、合墨者,合金一事,非吾人力所能为。 那,明朝的憨山大师不是曾刺血合金写经吗?他怎么能为呢?——答曰: 憨山大师写经,系皇太后供给纸与金耳。 有皇太后护法,当然能为! 金书之纸,须用蓝色方显,白纸则不显。则蓝纸金字,亦不如白纸墨字及朱字之明了,光曾已见过矣。 笔者没见过,迟来几十年,所以见不到,遗憾哪! 若合金、朱、墨等,则血但少许,以表其志诚心。 朱、是银朱,用水银和硫黄,炼成的红色颜料。 如憨山于五台妙德庵,刺舌血研金,写华严经; 据年谱:憨山大师是在明神宗万历五年丁丑(西纪一五七七)刺血写经。谱曰: ‘五年丁丑: 予三十二岁。春,自雁门归,因思父母罔极之恩,且念于法多障,因见南岳思大师发愿文,遂发心刺血泥金写大方广佛华严经一部,上结般若胜缘,下酬罔极之恩。以是年春创意。先是慈圣圣母,以保国选僧诵经,予僭列名。至是、上闻书经,即赐金纸以助。’(梦游集五三) 妙峰曰刺舌血为二分:一分研朱书华严经,一分着蒙山施食中施鬼神。 妙峰大师事迹,请参阅页一三三—一三五。其刺血写经事,亦见憨山大师梦游集五三,集云:‘妙师亦刺血书华严经,与予同愿。’ 高丽南湖奇禅师,见蕅益弥陀要解,欲广流通,刺舌血研墨写要解,用作刻板底样刻之,冀此书遍法界、尽来际以流通耳。其写一字,礼三拜,绕三匝,称十二佛名,可谓识见超拔,修持专挚者也! 南湖奇禅师:未详,待查。 此三老之刺舌血,当不须另行作法,刺出即研金朱墨而写之便了。决非纯用血,当仍用水参合之。 若专用血写,刺时先须接于小碗中,用长针尽力周匝搅之,以去其筋,则血不糊笔,方可随意书写。若不抽筋,则笔被血筋缚住,不能写矣。古有刺血写华严,以血筋日堆,塑成佛像,有一寸余之高者。 此明纯用血写经之方法。 又血性清淡,着纸即散,了无笔画,成一血团。其纸必须先用白矾矾过,方可用。矾过之纸不渗,最省血。大纸店中有卖的,不须自制,此系备画工笔者之用也。其矾过之纸,格外厚重,又复经久。如黄纸已染者便坚实。未染之纸,头即硗脆。 此明刺血写经所用之纸。 古人刺血,或舌、或指、或臂、或胸前,亦不一定。若身则自心以下,断不可用,若用,则获罪不浅。 此明刺血部位。 不知座下拟书何经?若小部头,则舌血或可供用;若大部及专用血书,则舌血恐难足用,须用指及臂血,方可告圆。以舌为心苗,取血过多,恐心力受伤,难于进修耳。 此明须先考虑要书何经?大部抑小部?以配合须血之多少,而选择刺血之部位。 光近见刺血写经者,真是造业!以了无恭敬。刺血则一时刺许多,春、秋时,过二三日即臭,夏日半天即臭,犹用以写。又有将血晒干,每写时,用水研干血以写之者。又所写潦草,毫不恭敬,真是儿戏!不是用血以表志诚,乃用刺血写经以博自己真心修行之名耳! 世人要名的方式很多,纵然要名,亦不必这么辛苦的方式求得。 窃谓:指血、舌血,刺则不至太多;若臂,则一刺或可接半碗血以其久则臭而仍用,及晒干研而方用,似不若最初即用血合朱作锭,晒干听用为不耗血,又不以臭血污经,为两适其宜矣。然此锭既无胶,恐久则朱落,研时宜用白芨再研,庶不至落。 此指示以血研制朱锭之方。‘白芨’,中药名,属兰科。多年生草木,自生于原野湿地。产于陕西、汉中等地。中药房有之。宜研末配用。 又将欲刺血,先几日即须减食盐,及大料调和等。若不先戒食此等,则其血腥躁。若先戒食此等,则血便无浊气。 此示刺血前应先注意饮食。 又写经不同写字屏,取其神趣,不必工整。若写经,宜如进士写策,一笔不容苟简。其体必须依正式体。若座下书札体格,断不可用。古今多有以行草体写经者,光绝不赞成。所以宽慧师在扬州写华严经,已写六十余卷,其笔法潦草。知好歹者,便不肯观。光极力呵斥,令其一笔一昼,必恭必敬。又令作讼过记以讼已过,告诫阅者。彼请光代作,故芜钞中录之。方欲以此断烦恼、了生死、度众生、成佛道,岂可以游戏为之乎? 此示写经字体必须端正。‘书华严经讼过记’,见文钞卷四页四。——平装下册六一六— 当今之世,谈玄说妙者,不乏其人;若在此处检点,则便寥寥矣!(后略) 玄妙理,虽头机,而未必对症。(兹舟大师语)纵然对症,若缺诚敬,也未必有益。 复汪梦松居士书 前略 起信论、楞严经、最为切要,当专攻之,以为自利、利人、上求下化之本。……其余大乘经论,悉当研究。 有人说:修念佛法门的人,只要念佛就好,不必看经。说这话的人,请他读这段祖训,就可消除其谬见。 法门无量,必须以禅净二法为本。…… 世或有人扬禅贬净,或扬净抑禅,皆是偏见。华严经云:‘执一非余,魔所摄持’。二皆法本,岂可偏抑? 若欲随分随力修持,即生便了生死,当专净土一门,以真信切愿,念佛求生西方,则不论工夫深浅,无不临终得遂所愿。此之一法,乃如来为末世众生,无力断惑,不能了生死者,特设一决定了之之法。使佛不开此法,则无力断惑者,皆于了生死无望也。何幸得遇此法,虽无大根能自断惑,而带业往生,速出生死,又何歉憾乎?然此一法,统摄一切,能自断惑,自了生死者,犹须回心向往,方可速登佛地;切勿谓此为浅近之法,以为愚夫愚妇之所从事者,则当自得其益矣。 这是持平之论。 欲念佛求生西方,必须知因识果;身之所行,心之所念,须与佛合。若与佛悖,则纵能念佛,亦难往生,以感应之道,不相交故。若能生大惭愧,大怖畏,改过如去毒疮,立志如守白玉,则万无一失,各得往生。(后略) 复陈慧超居士书 前略 贪嗔痴心,人人皆有,若知彼是病,则其势便难炽盛。譬如贼入人家,家中主人若认做家中人,则全家珍宝皆被偷窃净尽,若知是贼,不许彼在自家中停留一刻,必须令其远去净尽,庶财宝不失,而主人安乐矣。古德云:不怕念起,只怕觉迟。贪嗔痴一起,立即觉了,则立即消灭矣。若以贪嗔痴为自家正主,则如认贼为子,其家财宝必致消散矣。 不学佛法,焉知心中有贼?所以楞严经,佛对阿难说:‘由汝无始至于今生,认贼为子,失汝元常,故受轮转。’ 要贼‘远去’,非谓‘赶尽杀绝’,蕅益大师云:‘贼无自己窟宅,不过就是王土王民:但因失抚御,致成巨寇。若能如法招安,则依旧王土王民,实更无贼可得’(楞严文句)。如何‘招安’?‘觅心了不可得’,何来贪嗔痴贼?参参看! 念佛时不能恳切者,不知娑婆苦,极乐乐耳。若念人身难得,中国难生,佛法难遇,净土法门更为难遇,若不一心念佛,一气不来,定随宿生今世之最重恶业,堕三恶道,长劫受苦,了无出期!如是,则思地狱苦,发菩提心:菩提心者,自利利他之心也。此心一发,如器受电,如药加硫,其力甚大,而且迅速,其消业障、增幅慧,非平常福德善根之所能比喻也。 ‘如器受电’:印祖在普陀山时,山上是否有电?写此书时,电力是否已普及?皆未详。不过,印祖对于电的功用,必已彻知,所以用此作比耳。 ‘如药加硫’:不知何药加硫的力用最迅速?无从知晓! 被境所转,系操持力浅,则喜怒动于中,好恶形于面矣。操持者,即涵养之谓也。若正念重,则余一切皆轻矣。是以真修行人,于尘劳中炼磨,烦恼习气,必使渐渐消灭,方为实在工夫。 随境转之心,仍是贪嗔痴在作祟,若知是贼,怎会随之而被转?操持力浅,就是认识不够,时而知贼,时而当子,不转何待? 在家人不随众,各人念佛,坐、立、绕、跪,皆无不可。但不可执定一法;若执定,则人易劳而心或难得相应。当斟酌其自己之色力及工夫,而取其合宜行之,则有益矣。若常途通行,宜先绕,次坐,次跪。绕、跪皆觉辛苦,宜坐念:坐念若起昏沉,宜绕念,或立念:昏沉去,当复坐念。宜按钟,不宜掐珠,以掐珠难养心故。 这是开示个人自修念佛之方。 安士全书,实为末世最胜良导……务使迷昧之流,闻晨钟而梦醒;贪恶之辈,见因果而心惊。人心若转,天灾自息。此系正本清源之道;即世谛浅近之法,而直达平出世深远莫测之法之最胜方便也。凡在知交,当为劝发。无信心人,亦勿强劝,以系结善缘故,若一强勉,便杂烦恼,虽有小功,实获大咎,未能令彼得巨益,有碍自己利人心故。 既云化缘,就是要与人结缘;若强化之,如硬是要人签几千几万,如‘早餐会’式,虽勉强付出,但内心反感,背后闇骂,岂非‘大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