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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性法师:读印光大师文钞记(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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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导观经四帖疏,中国多年失传,近方由东瀛请来。金陵刻板。而流传既久,错讹甚多。即诸经礼忏悔文,亦属讹谬不少。四帖疏、忏悔文互观,亦可正其少分;余者亦有依义可正之处。光十年前,曾一再阅而标之,虽未敢必其复彼初出之原,然亦正正者多,而正讹者少,为自信得及耳。

印祖标阅本,未见流通。大正藏本是经疏别行,一、观经玄义分,二、观经序分义,三、观经正宗分定善义,四、观经正宗分散善义。即此为四卷。所谓‘四帖’者,是也。卍续藏是经疏会本。台湾印经处出版的‘净土丛书’,此疏则据卍续影印。

他心通,有种种不同,且约证道者说。如澍庵,无论问何书,即能一一诵得清楚,一字不错。其人素未读书,何以如此?以业尽情空,心如明镜,当无人问时,心中一字亦不可得;及至问者将自己先所阅过者见问,彼虽久而不记,其八识田中,已存纳此诸言句之影子(看佛经亦如此,古人谓一染识神,永为道种,当于此中谛信。)其人以无明锢蔽,了不知觉,而此有他心通者,即于彼心识影子中,明明朗朗见之,故能随问随诵,一无差错。即彼问者未见此书,亦能于余人见者之心识中,为彼诵之。此系以他人之心作己心用,非其心常常有如许多经书记忆不忘也。凡夫不了,将谓有许多奇特;究其实,只是业消慧朗、障尽智圆耳。

澍庵:衷论曰:澍庵大师,江南甘泉人。少时粗犷无赖,不持戒律。尝居扬州禅寺,以与饭头相竞,秽骂无礼。主僧诃责之。后悔改,闭关三年,专持大悲咒,禁语。三年出关,则神采顿殊,抑抑自下,见者皆敬异之。尝于茶社为学子诵所论书,且诵且解。师于内外方策、九流百家,下逮小说、短书,一切文字,不待目涉,皆能暗诵。咸丰初年入寂。

扶乩多是灵鬼假冒仙佛神圣。鬼之劣者,或无此通力;其优者,则能知人心,故能借人之聪明智识而为之。纪文达谓:‘乩多灵鬼假托;余与兄坦然扶乩,余能诗而不能书,余扶、则诗词敏捷,书法潦草:坦然扶、则诗词庸常,书法遒劲。所冒古人,问及集中奥窍,则云年代久远,不复记忆。故知非真’。然此鬼之灵,但能于人现知之心,借而为用。于识田中有,现知中无者;或此义非己所知者,便不能引以示人。其去业尽情空之他心通,实有天渊之远。但其气分似之。又恐汝等,或为乩教所迷,故不得不引及而并言之。

纪晓岚曰:‘……大抵幻术多手法捷巧。惟扶乩一事,则确有所凭附:然皆灵鬼之能文者耳。所称某神某仙,同属假托;即自称某代某人者,叩以本集中诗文,每多云“年远忘记”,不能 答也。其扶乩之人,遇能书者则书工,遇能诗者即诗工,遇全不能诗能书者,则虽成篇而迟钝。余稍能诗而不能书;从兄坦居,能书而不能诗;余扶乩则诗敏捷,而书潦草:坦居扶乩,则书清整而诗浅率。余与坦居,寔皆未容心;盖亦借人之精神,始能运动。所谓‘鬼不自灵,待人而灵’也。蓍、龟本枯草、朽甲,而能知吉凶,亦待人而灵耳。’(阅微草堂笔记四、滦阳消夏录四)

文钞‘余与兄坦然’、‘坦然扶’之‘然’字,谅是笔误。据笔记原文,皆作‘坦居’,非‘坦然’也。

又、宋高僧传载:僧缄往王处厚斋,处厚读文章甚得意,因问:‘读何文字?’处厚言:‘此我中进士策’。缄曰:‘风檐之下,有此从容乎?’于囊中取出一编,曰:‘此非汝策乎?’处厚视之,即当日厚策。处厚曰:‘此吾后来笔削者’。缄曰:‘吾固知非汝原策也’。因问:‘师囊中何以有我此策?’缄曰:‘非但此策,汝自读书以来,乃至戏顽,一笔一昼,吾囊中一一俱有’。处厚惊惧,不敢致问。树庵但有他心通,末见其有神通:僧缄乃有他心通,而兼有大神通,能将彼心识中所现之书,现出形质以示其人,实非自己囊中存留而取出也。

‘宋高僧传’,宋、赞宁撰,三十卷。‘僧缄’,见卷二十二。

近来上海乩坛大开,其所开示改过迁善,小轮回、小因果等,皆与世道人心有大裨益。至于说天、说佛法,直是胡说!吾等为佛弟子,不可排斥此法,以其有阻人迁善之过;亦不可附赞此法,以其所说佛法,皆属臆撰,恐致坏乱佛法,疑误众生之愆。(中略)

对于乩坛,我们应遵祖训:不排、不赞。

念佛十种利益:谨考‘净土指归集’下卷末十种胜利,慈云忏主谓:诸经具说,未知的出何经?或是约义纂集,亦未可知。

净土指归集:明、大佑法师集,上下卷。‘十种胜利’,见下卷末。其文曰:‘慈云忏主云:三界大师,万德慈父,归之者罪灭,敬之者福生。诸经具说:若能归依三宝,受持一佛名者,现世当获十种胜利’云云。

前数纸中,有:高声念佛,诵经及礼佛,皆有十种功德,则标之曰:业报差别经。(中略)

‘前数纸’:即指归集明十种胜利前数页。文云:

‘高声念佛 业报差别经云:高声念佛、诵经,有十种功德:一、能排睡眠,二、天魔惊怖,三、声偏十方,四、三涂息苦,五、外声不入,六、令心不散,七、勇猛精进,八、诸佛欢喜,九、三昧现前,十、往生净土。’

又云:

‘礼佛功德业报差别经云:礼佛一拜,从其膝下,至金刚际,一尘一转轮王位。获十种功德:一、得妙色身,二、出言人信,三、处众无畏,四、佛所护念,五、具大威仪,六、众人亲附,七、诸天爱敬,八、具大福德,九、命终往生,十、速证涅盘。’

念佛、回向,不可偏废。回向、即信愿之发于口者。然、回向只宜于夜课毕,及日中念佛诵经毕后行之。念佛当从朝至暮不间断。其心中但具愿生之念,即是常时回向。若夫依仪诵文回向,固不得常常如是。

一、早晚课毕,当‘依仪诵文回向’;二、平时念佛,只要心中有‘愿生’之念即可。

诸大乘经,经经皆令诸众生直成佛道;但恨人之不诚心念诵,致不得其全益耳。

华严、楞严、维摩、圆觉、法华、涅盘,经经皆然。细读自知。

楞严五卷末、大势至菩萨章,乃净宗最上开示。只此一章,便可与净土四经参而为五,岂有文长之畏哉!

从此、就有‘净土五经’之流传矣。

君子之学为己,乃念念叩己而自省耳。

论语、宪问:‘古之学者为己;今之学者为人。’谓:古时的学者,是为充实自已的学养而努力;现代的学者,是为充实自己的学养而努力;现代的学者,是为获得人们的赞赏而努力。(论语今解)

梦觉一如,唯功夫到家者方能。但于觉时操持,久之、梦中自能无大走作矣。

彻证三昧,才能‘梦觉一如’。心与佛打成一片,亦即心佛一如。

复永嘉某居士书五(节录)

十念记数,不是数息;以其从一至十,同于数息。又以莲宗宝鉴,讹作至百千万,恐受其病,引为证明。目为数息持名,断断不可!(中略)

莲宗宝鉴云:‘初机修习,未免昏、散二病,须假对治。人天宝鉴云:凡修禅定,即入静室,正身端坐,数出入息,从一数至十,从十数至百,百数至千万:此身兀然,此心寂然,与虚空等,不烦禁止……’。(卷二、修持法门、摄心念佛三昧调息法门。)

数息止可从一至十。止观云:数者、从一至十,不多不少,令心不散。数出不数入,数入不数出。不许出入俱数,恐生病故。

弥陀经云:执持名号,若一日,乃至若七日,一心不乱。(此一日七日,乃是举例之词,不可执定。若是等觉根性,一念即能不乱,何待一日?若是逆恶根性,毕生亦难一心,何况七日?王耕心、混上中下根为一例,发而为论,深自矜夸,谓为‘发前人所未发’,实为上违佛祖诚言,下启后进狂妄,令人不胜悲痛、哀怜而莫之能止也!)

衷论曰:‘遍考传记,因未尝见一人念佛七日即证三昧者。既未尝见一人之征验,而以为果有其事,可乎?’王耕心执定七日,不知是‘举例’,故有此误。

观经云:‘诸佛如来,是法界身,入一切众生心想中:是故汝等心想佛时,是心即是三十二相,八十随形好。是心作佛,是心是佛。’(作、指心想,是、指心是。观想既是‘作’,持诵礼拜岂不是‘作’?举一反三,儒者尚然:况博地凡夫,上窥佛意,何得不依圆顿妙解,而以担板之见推测乎?)

所引观无量寿经文,见第八、圣像观。此文、注重在‘作’、‘是’二句。约论曰:‘作者、离自然义,是者、离因缘义。知是心作佛,不知是心是佛,则昧本妙而滞功勋:知是心是佛,不知是心作佛,则任天真而废修证。离此二边,一念圆融,方明中道。’

楞严大势至云:‘都摄六根,净念相继,得三度地,斯为第一’。文殊选圆通偈,谓:‘反闻闻自性,性成无上道’。今例之曰:‘反念念自性,性成无上道’。四十二章经云:‘夫心者,置之一处,无事不办’。

‘置之一处,无事不办’二句,出‘佛遗教经’。文钞作‘四十二章经’,系笔误。佛遗教经云:‘此五根者,心为其主;是故汝等,当好制心……纵此心者,丧人善事。制之一处,无事 不办。……’

梦东云:‘真为生死,发菩提心,以深信愿,持佛名号’。此十六字,为念佛法门一大纲宗。

‘梦东’、即彻悟禅师。一、真为生死,发菩提心,是学道通途;二、以深信愿,持佛名号,为净土正宗。(语录上)

欲修三昧,何不于此等语句中,全身靠倒?不以圣言为量,而以我之罪业凡夫为准,岂不颠倒之甚乎?然、汝发此言,盖亦有由:以衷论详示省一大师所见之境,及耕心谓承彼心传,意者必有种种不思议妙境,及口传心授之妙诀耳。

衷论曰:‘余昔久闻(省一)大师名,至光绪七年(西纪一八八一)春,始得参礼于扬州净慧寺,大师谆谆劝导,意若以为可教者。余后虽颇依大师口诀以自策,而所证微浅……’。

不知:三昧者、华言正定,亦云正受。正定者,寂照双融之谓。正受者,妄伏真现之谓。寂照双融,有何境界之可得?心经云:‘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又曰:‘以无所得故,三世诸佛,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楞严云:‘圆满菩提,归无所得’。修禅定人(指四禅八定),及参禅人,以唯仗自力,不求佛加,故于工夫得力、真妄相攻之时,每有种种境界,幻出幻没。譬如阴雨将晴之时,浓云破绽,忽见日光,恍惚之间,变化不测。所有境界,非真具道眼者,不能辨识。若错认消息,则着魔发狂,莫之能医。

熟读楞严五阴魔境,之文,方能辨识。

念佛人,以真切之信愿,持万德之洪名;喻如杲日当空,行大王路,不但魑魅魍魉,铲踪灭迹;即歧路是非之念,亦无从生。推而极之,不过曰:念至功纯力极,则全心是佛,全佛是心,心佛不二,心佛一如而已。此理、此行,唯恐人之不知,不能合佛普度众生之愿。岂秘而不传、独传于汝乎?若有暗地里口传心受之妙诀,即是邪魔外道,即非佛法!

佛法、平淡无奇,人人可学,则无所谓‘秘’。世人好奇,魔外投其所好,谓有不传之‘秘’:此‘秘’、决非佛之正法。熟读楞严经‘四种决定清净明诲’可知。

然、印光实有人所不得而己所独得之‘诀’,不妨由汝之请,以普为天下之诸佛子告。其诀为何?曰‘诚’、曰‘恭敬’!此语、举世咸知,此道、举世咸昧!印光由罪业深重,企消除罪业,以报佛恩,每寻求古德之修持懿范,由是而知:诚与恭敬,实为超凡入圣、了生脱死之极妙秘诀,故常与有缘者谆谆言之。(中略)

曰‘诚’、曰‘敬’,拳世咸知,这是指印祖在世时而言;若当今之世,如者、恐亦聊聊耳!

须知:诚与恭敬,非唯学宜然;世出世间一切诸法,欲得精一,莫不以此而为基本。观孟子‘奕秋诲弈’一事,可以知矣。(中略)

‘弈秋诲弈’:孟子曰:‘今夫弈之为数,小数也:不专心致志,则不得也。弈秋,通国之善弈者也。使‘弈秋诲’二人‘奕’,其一人专心致志,惟弈秋之为听;一人虽听之,一心以为有鸿鹄将至,思援弓缴而射之,虽与之俱学,弗若之矣。为是其智弗若与?曰:非然也。’(告子篇)弈、围棋也。数、技艺也。弈秋、古之善弈者,名秋。诲、教也。谓如下棋小技,若不专心受教,则难成就。

论四土一段,约理固无大碍,约事殊欠精详。以凡圣同居、方便有余二土,乃约带业往生之凡夫、与断见思惑之小圣而立,不可约佛而论。若约佛论,非但西方四土全体寂光,即此五浊恶世、三途恶道,自佛视之,何一不是寂光?故曰:‘昆卢遮那,遍一切处,其佛所住,名常寂光’。遍一切处之常寂光土,唯满证光明偏照之毗卢遮那法身者,亲得受用耳。余皆分证。若十信以下、至于凡夫,理则有而事则无耳。欲详知者,当细研弥陀要解论四土文。而梵网玄义,亦复具明(毗卢遮那、华言光明遍照,亦云遍一切处,乃一切诸佛究竟极果、满证清净法身之通号。圆满报身卢舍那佛,亦然。若释迦、弥陀、药师、阿闪等,乃化身佛之各别名号耳。卢舍那,华言净满,以其惑业净尽,福慧圆满,乃约智断二德所感之果报而言。)

这可能是‘某居士’论四土义,印祖认为其理可通,事则未然,故有此说。

弥陀要解论四土文:见五重玄义第四、明力用。

‘梵网玄义’:蕅益大师着「梵网经合注’首卷明五重玄义中第一释名、释‘梵网’段。

又须知:实报、寂光,本属一土;约称性所感之果,则云实报:约究竟所证之理,则云寂光。初住初入实报,分证寂光;妙觉乃云上上实报,究竟寂光。是初住至等觉,二土皆属分证;妙觉极果,则二土皆属究竟耳。讲者于实报则唯约分证,于寂光则唯约究竟。寂光无相:实报具足华藏世界海微尘数不可思议微妙庄严。譬如虚空,体非群相,而一切诸相,由空发挥。又如宝镜,虚明洞彻,了无一物,而复胡来胡现,汉来汉现。实报、寂光,即一而二,即二而一。欲人易了,作二土说。

楞严经云:‘譬如虚空,体非群相,而不拒诸相发挥’

(前略)二空理唯言悟,则利根凡夫即能。如圆教名字位中人,虽五住烦恼毫未伏断,而所悟与佛无二无别。(五住者:见惑为一住,思惑为三住,此二住于界内。尘沙惑、无明惑共为一住,此二住于界外。)

如表:

┌见为一住─名见一切处住地──分别┐

│    ┌欲  ┐    ├烦恼障┐

五住地惑┤思欲分三┤色  ├爱住地───俱生┘  ├亦名五住无明

│    └无色┘    │

│尘沙┬合为一住─名无明住地─根本─所知障┘

└无明┘

若约宗说,则名大彻大悟;若的敬说,则名大开圆解。大彻大悟与大开圆解,不是依稀仿佛明了而已。如庞居士闻马祖:‘待汝一口吸尽西江水,即向汝道’,当下顿亡玄解。

马祖:道一禅师,俗姓马,世称马祖。汉州什邡(四川)人。本邑罗汉寺出家。容貌奇异,牛行虎视,引舌过鼻,足下有二轮文。幼岁,依资州唐和尚落发,受具于渝州圆律师。唐开元中,习禅定于衡岳山中。时、怀让禅师驻锡衡岳般若寺,遇一师,问曰:‘大德坐禅图甚么?’一曰:‘图作佛。’让取一砖于彼前石上磨。一曰:‘磨作甚么?’让曰:‘磨作镜。’一曰:‘磨砖岂得成镜?’让曰:‘磨砖既不成镜,坐禅岂得作佛?’一曰:‘如何即是?’让曰:‘如牛驾车,车若不行,打车即是?打牛即是?’一无对。让又曰:‘汝学坐禅?为学坐佛?若学坐禅,禅非坐卧。若学坐佛,佛非定相。于无住法,不应取舍。汝若坐佛,即是杀佛!若执坐相,非达其理。’……马祖于让禅师处得法之后,侍奉十秋。大历中,住江西开元寺,宗风大振。入室弟子一百三十九人。贞元四年(西纪七八八)正月中,登建昌石门山,于林中经行,见洞整平坦,谓侍者曰:‘吾之朽质,当于来月归兹地矣’。言讫而回。既而示疾,院主问:‘和尚近日尊候如何?’祖曰:‘日面佛,月面佛。’二月一日,沐浴,跏趺入灭。寿八十。宪宗时,谥大寂禅师。(五灯三)

庞居士:名蕴,字道玄。衡阳人。世业儒。少悟尘劳,志求真谛。唐贞元初(西纪七八五—),谒石头,乃问:‘不与万法为侣者,是甚么人?’头以手掩其口。豁然有省。后参马祖,问曰:‘不与万法为侣者,是甚么人?’祖曰:‘待汝一口吸尽西江水,即向汝道。’七于言下顿领玄旨。居士有妻及一男一女。市鬻竹器以度日。居士将入灭,谓女灵照曰:‘幻化无实,随汝所缘。可出视日早晚,及午以报。’灵照出户,遽报曰:‘日已中矣,而有蚀焉,可试暂观。’士出户观,灵照即登父座,合掌坐逝。士笑曰:‘我女锋捷矣!’于是更延七日。州牧于公吨,往问安,士谓之曰:‘但愿空诸所有,慎勿实诸所无。好住世间,皆如影响’。言讫,枕于公膝而化。(五灯三、庞居士语录)

大慧杲,闻圆悟‘薰风自南来,殿阁生微凉’,亦然。

圆悟:彭州(四川)骆氏子。世宗儒师。儿时、日记千言。偶游妙寂寺,见佛书,三复,如获旧物,曰:‘予殆过去沙门也!’即去家,依自省祝发。得法于五祖演禅师。建炎初,高宗赐号圆悟禅师。绍兴五年(西纪一一三五)八月示寂。寿七十三。荼毗舌齿不坏,舍利五色无数。(五灯会元一九)着碧岩录行世。

大慧杲:大慧宗杲禅师,宣城奚氏子。少年出家,十七薙发。张无尽令见圆悟,师至天宁,一日,闻悟升堂,举僧问云门:如何是诸佛出身处?门曰:东山水上行。若是天宁,即不然。忽有人问:如何是诸佛出身处?只向他道:‘薰风自南来,殿阁生微凉’。师于言下忽然前后际断。住径山,孝宗赐号大慧。座下恒数千人。隆兴元年(西纪一一六三)八月寂,寿七十五。(五灯会元一九)

智者诵法华,至药王本事品‘是真精进,是名真法供养如来’!豁然大悟,寂尔入定,亲见灵山一会,俨然未散。

智者:名智顗,字德安。姓陈氏。颖川人。晋时避乱,止于荆州之华容。十七出家。年二十三,于光川大苏山亲近慧思禅师,初见、思曰:‘昔日灵山同听法华,宿缘所追,今复来矣!’诵法华,经二七日,至药王品,至‘是真精进,是名真法供养如来!’身心豁然,寂而入定,亲见灵山一会。以所证白师,南岳叹曰:‘非汝弗证,非我莫识。所入定者,法华三昧前方便也。’隋开皇十一年,晋王广、求受菩萨戒,师谓王曰:‘大王纡遵圣禁,可名总持。’王赞师曰:‘大师传佛法灯,宜称智者!’从此,世称智者大师。开皇十七年(西纪五九七)坐化。寿六十七。

能如是悟,方可名大彻大悟,大开圆解。

庞公、大慧,是大彻大悟之实例;智者、是大开圆解之实例。

若云证实相法,则非博地凡夫之所能为。南岳思大禅师,智者之得法师也。有大智慧,有大神通。临终有人问其所证,乃曰:‘我初志期铜轮(即十住位。破无明,证实相,初入实报,分证寂光。初住即能于百三千大千世界,示作佛身,教化众生。二住则千,三住则万:位位增数十倍。岂小可哉!),但以领众太早,只证铁轮而已!’(铁轮,即第十住位。初信断见惑,七信断思惑,八九十信破尘沙、伏无明。南岳思,示居第十信,尚未证实相法。若破一品无明,即证初住位,方可云证实相法耳。)

南岳慧思禅师,姓李氏。元魏南豫州武津人。十五出家。北齐天保六年(西纪五五五),居大苏山。陈光大二年(西纪土六人)入南岳。陈大建九年(西纪五七七)入寂,寿六十三。初在大苏,以法付顗师(智者),顗问所证,曰:‘吾一生望入铜轮(圆十住),以领众太早,损己益他,但居铁轮耳(圆十信)’。师身相挺特,耳有重轮,顶有肉髻,牛行象步,不倚不斜。平昔御寒,唯一艾纳。详见本传。

智者大师,释迦之化身也。临终有问:未审大师证入何位?答曰:‘我不领众,必净六根(即十信位,获六根清净,如法华经法师功德品所明。):损己利人,但登五品’(五品,部观行位。圆伏五住烦恼,而见惑尚未断除。)。

传云:‘智朗请曰:“不审师入何位?”师曰:‘吾不领众,必净六根;为他损己,只五品耳’!’请阅‘天台九祖传’中:三祖南岳思大禅师传及四祖天台智者大师传。

蕅益大师,临终有偈云:‘名字位中真佛眼,未知毕竟付何人!’(名字位人,圆悟藏性,与佛同俦,而见思尚未能伏,何况乎断?末世大彻大悟人,多多是此等身分。五祖戒为东坡,草堂清作鲁公,犹其上者。次则海印信为朱防御女;又次则雁荡僧为秦氏子桧。是以理虽顿悟,惑未伏除,一经受生,或致迷失耳。藏性,即如来藏妙真如性,乃实相之异名。)

蕅益大师,生于明万历二十七年己亥(西纪一五九九)五月初三日亥时,寂于清、顺治十二年乙未(西纪一六五五)正月二十一日午时。寿五十七。甲午腊月初三,有病中偶成一律:

业缘丛簇病缘频  痛苦呻吟彻暮晨

早发菩提犹若此  未全正信拟谁亲

身经九死浑亡力  心本无生独自甄

名字位中真佛眼  未知毕竟付何人

—灵峰宗论十之四—

五祖戒为苏东坡,草堂清为曾鲁公,参阅一七三页。

海印信:可能是海印超信。琅琅觉法嗣。联灯会要一四、五灯会元一二、续灯录七、均有语句。灯录谓是桂州人。生寂年月皆不详。

朱防御,待查。海印转世作朱女事,未详出自何典?印祖文钞续编、致广慧和尚书云:‘海印信,宋时宗门大老。常受朱防御(防御、武官名—原注)家供养。一日,朱家见信老入室,适生一女,令人往海印寺探,则师于女生时圆寂。此语、杭州全城皆知。至满月日,圆照本禅师,往朱防御家,令将女儿抱来,女儿一见圆照即笑。圆照呼曰:‘信长老!错了也!’女孩遂一恸而绝!死虽死矣,还要受生。但不知又生何处!’

雁荡僧为秦桧:印祖文钞续编同上云:‘秦桧,前生乃雁荡山僧。以前生之修持,为宋朝之宰相’,云云。

蕅益大师示居名字,智者示居五品,南岳示居十信;虽三大师之本地,皆不可测,而其所示名字、观行、相似三位,可见实相之不易证,后进之难超越。实恐后人未证谓证,故以身说法,令其自知惭愧,不敢妄拟故耳。三大师末后示位之恩,粉骨碎身,莫之能报!汝自忖度,果能越此三师否乎?若曰:念佛、阅经,培植善根,往生西方之后,常侍弥陀,高预海会,随其功行浅深,迟早必证实相,则是决定无疑之词,而一切往生者之所同得而共证也。

末世凡夫,障重慧浅,只能尽心念佛读经以培植善根;往生净土,亲近  弥陀导师,所谓‘花开见佛悟无生’耳。愿与大众共勉之!

(上略)至于业障重,贪嗔盛,体弱心怯;但能一心念佛,久之,自可诸疾咸愈。普门品谓:‘若有众生,多于YIN欲、嗔恚、愚痴,常念恭敬观世音菩萨,便得离之’。念佛亦然。但当尽心竭力,无或疑贰,则无求不得。

普门品:系引法华经普门品‘离三毒’文。念观音圣号,能离三毒;念佛亦能离三毒,故云:‘亦然’。

然、观音于娑婆,有大因缘。于念佛外,兼持观音名号,方可。或兼持楞严、大悲等咒,亦无不可。

‘观音于娑婆有大因缘’者:地藏经见闻利益品云:‘佛告观世音菩萨:汝于娑婆世界,有大因缘……若男、若女……乃至六道罪苦众生,闻汝名者……于无上道,必不退转……因果将熟,遇佛授记’。

印祖亦劝人兼念观音圣号,请参阅文钞菁华录、示修持方法中,第二段、劝兼念观音。

至于阅经,若欲作法师,为众宣扬,当先阅经文,次看注疏。若非精神充足,见解过人,罔不徒劳心力,虚丧岁月。

阅经方面,分作两方面说:一、如果想要做法师,讲经说法,那就得先熟读经文,次则参阅古德注疏,详所经义。须知:‘依文解义,三世佛怨’;‘离经一字,便同魔说’!若无过人天资,难免‘入海算砂’之困耳。

二、只求实益者:

若欲随分亲得实益,必须至诚恳切,清净三业,或先端坐少顷,凝定身心,然后拜佛朗诵,或止默阅;或拜佛后,端坐少顷,然后开经。必须端身正坐,如对圣容,亲聆圆音。不敢萌一念懈怠,不敢起一念分别,从首至尾,一直阅去;无论若文若义,一概不加理会。

这个方法,是以阅经作修行,不为解义。真实、要当法师者,亦不妨依此法、日一行之,才不致‘贫人数宝’,亦可谓‘解行并进’矣。

如是阅经,利根之人,便能悟二至理,证实相法。即根机钝劣,亦可以消除业障,增长福慧。

二空:人空、法空。一、人空,又名我空、生空。凡夫妄计五蕴为我,强立主宰,以引生烦恼,造诸业障。佛欲破此计执,为说五蕴无我之理;悟此,谓之人空。二、法空:二乘人,未达法空之理,计五蕴之法实,成所知障。佛为说五蕴之自性皆空;悟此,谓之法空。

六祖谓:‘但看金刚经,即能明心见性’,即指如此看耳,故名曰‘但’。能如此看诸大乘经,皆能明心见性,岂独金刚经为然?

六祖慧能大师法宝坛经,行由品云:‘客曰:(五祖忍)大师,常劝僧俗:但持金刚经,即自见性’。般若品云:‘持诵金刚般若经,即得见性’。

若一路分别:此一句是甚么义?此一段是甚么义?全属凡情妄想,卜度思量:岂能冥符佛意、圆悟经旨、因兹业障消灭、福慧增崇乎?若知恭敬,犹能少种善根;倘全如老学究之读儒书将见亵慢之罪,岳耸渊深,以善因而招恶果,即此一辈人也!

读经时,或仰卧倚靠,或卷之若筒,是谓老学究之读书法。急须改之!

古人专重听经,以心不能起分别故。如有一人出声诵经,一人于旁摄心谛听,字字句句务期分明,其心专注,不敢外缘一切声色;若稍微放纵,便致断绝,文义不能贯通矣。诵者有文可依,心不大摄,亦能诵得清楚。听者唯声是托,一经放纵,便成割裂。若能如此听,比诵者能至诚恭敬之功德等。若诵者恭敬稍疏,则其功德,难与听者相比矣。

如有人诵经,不妨于旁听听看。但必须摄心而听,方获实益。

今人视佛经如故纸,经案上杂物与经乱堆;而手不盥洗,口不漱荡,身或摇摆,足或翘举,甚至放屁、抠脚,一切肆无忌惮;而欲阅经获福灭罪;唯欲灭佛法之魔王、为之证明赞叹,谓其‘活泼圆融,深合大乘“不执着”之妙道’。真修实践之佛子见之,唯有黯然神伤,潸焉出涕,嗟其魔眷横兴,无可如何耳!

真是‘无可如何’!徒唤奈何!

智者诵经,豁然大悟,寂尔入定。岂有分别心之所能得哉!

天台四祖智者大师传云:‘……经二七日,诵经至药王品“是其精进,是名真法供养如来”,身心豁然,寂而入定……’。

一古德写法华经,一心专注,遂得念极情亡,至天黑定,尚依旧写。侍者入来,言‘天黑定了,只么还写?’随即伸手不见掌矣!

嘉靖间一五二二~一五五六六),发州万县象鼻岩下,有一奄禅师,书华严经,一日,日暮,残阳已没,尚徐徐书之不已,侍者报曰:日光久没,何书经不止?禅师闻,则伸手不见指矣!(紫柏老人集二二)

如此阅经,与参禅看话头、持咒、念佛,同一专心致志。至于用力之久,自有一旦豁然贯通之益耳。

无论修何法门,皆须下一番死功夫,经相当时日,方获成就。

明、雪峤信禅师,宁波府城人。目不识丁。中年出家,苦参力究,忍人所不能忍,行人所不能行,其苦行、实为人所难能。久之,大彻大悟!随口所说,妙契禅机,犹不识字,不能写。久之,则识字矣:又久之,则手笔纵横,居然一大写家。此诸利益,皆从不分别、专精参究中来。阅经者,亦当以此为法。此老语录,已入清藏。谭扫庵、以名进士,皈依座下,为制道行碑,有一万余言。

雪峤信:师讳圆信,初号雪庭,后改雪峤。亦号青狮翁。晚号语风老人。鄞县(浙江省宁波)朱氏子。生于明、穆宗隆庆五年辛未(西纪一五七一)二月初十日。九岁,闻诵阿弥陀经:水鸟树林皆悉念佛念法念僧,遂知信向佛来。道行碑云:‘师既目不识丁,复好放行兀坐,佣作玩愒,衣食难周。逡巡至二十九岁(西纪一五九九。即明神宗万历二十七年己亥),始决志出家,就宝峰法师受五戒’。

其难能之苦行,道行碑云:‘往若处法师座下听讲,嫌其解析不明,乃自截发为头陀,去之天台,即猛念“出家为何事”?一个不明白念头,打脱不下,东走西走,状若风癫,不识寒暑饥渴;人与粥饭,即以衣袖或兜帽承食。衣敝零落,严冬,荐草卧古祠中。止一敝裤:遇无裤者,解与之,赤体七日夜,冷气攻腹痛难忍,苦支二载。’是谓‘忍人所不能忍,行人所不能行’!此止一例,后文尚多,不克一一。

大彻悟者,碑云:‘返天台,寻人印证,未得。忽抬头见“古云门”三字,乃大悟!’随口所说,妙契禅机者:如云:‘若非鼻梁断,那得顶门开’?作偈云:

‘一上天台云更深  脚跟踏断草鞋绳

比丘五百无踪影  见得他时打断筋’

碑云:‘遂就人索纸笔书此偈,后自题云:“云门石上得正句”。又作偈云:“昨日樵柴手,今朝文笔峰;借君一张纸,流水写东风”……’

复谒莲池大师,呈偈曰:

‘不解西方不学禅  偶来尘世只随缘

三间茅屋傍溪住  两扇竹窗关月眠

破尽衲衣那有结  养长头发欲成颠

自从会得西来意  自雪飘飘六月天’

是谓‘居然一大写家’矣!

次参龙池幻有禅师,室中机契,即获心印。万历四十三年(西纪一六一五),遂径山千指庵,后住庐山开先寺。癸未(明崇祯一六,西纪一六四三),迁嘉禾东塔。晚住越之云门。

师一日示微疾,书诀众偈曰:‘小儿曹!生死路上好逍遥,皎月冰霜晓;吃杯茶,坐脱去了!’命侍者进茶,饮毕而逝。时、清顺治四年丁亥(西纪一六四七)八月二十六日。世寿七十七。(五灯全书六四、雪峤禅师语录)谭埽庵制‘道行碑’,见语录卷六。

师有‘怀净土诗’四十八首,兹录八首如下:

自性弥陀绝主宾  山花浪暖柳枝新

不劳更用之乎者  亲面无非西土人(一)

月明秋夜坐禅时  香动黄昏静若思

收拾漫归残屋下  莲花开遍好题诗(二)

古人有语极相投  莫与儿孙作马牛

撤手悬崖归净土  任他沧海变荒丘(三)

甲子山居澹石翁  凿池种月待秋风

松窗自昼弥陀佛  抱枕无眠忆远公(四)

痴愚不解唯心土  离此唯心别有么

每日普光明殿裹  搬柴运水古弥陀(五)

善法堂前议圣流  南泉牧得一头牛

欲将骑往西方去  唯恐西方不肯留(六)

嗟乎昔日顶生王  七宝严身心尚狂

不若水边穷衲子  坐禅无力念西方(七)

利养娑婆应有期  百年快活刹那时

浑身鍜得如生铁  只恐幽冥添马皮(八)

—见语录卷六。—原来、雪峤禅师也是禅净双修的。

阅经时,断断不可起分别,自然妄念潜伏,天真发现。

有分别,是妄识。无分别,才能启发本有的智慧。

若欲研究义理,或翻阅注疏,当另立一时,唯事研究。当研究时,虽不如阅时之严肃,亦不可全无恭敬,不过比阅时稍舒泰些。未能业消智朗。须以阅为主,研究但略带。否则终日穷年,但事研窕,纵令研得如拨云见月、开门见山一样,亦只是口头活计,于身心性命、生死分上,毫无干涉;腊月三十日到来,决定一毫也用不着!(中略)

‘终日穷年但事研究’,可谓善‘画饼’者!可惜的是:到了‘腊月三十日’,全用不着,以不能‘充饥’故。笔者亦‘画’,即未至‘善’。读至此,不觉心冒冷汗!

非但如此而已,更严重者:

或恐由宿业力,引起邪见,拨无因果,及YIN杀盗妄种种烦恼,相继而兴,如火炽然;而犹以为‘大乘行人,一切无碍’,遂援六祖‘心平何劳持戒’之语,而诸戒俱以‘破而不破’为真持矣!甚矣!修行之难得真法也!

不善用心,妄起分别,故有此失,殊可怕也!

所以诸佛、诸祖、主张净土者,以承佛慈力,制伏业力,不能发现耳。

有正知见,信愿其切,精进念佛,佛力加庇,使业种不起现行。故古德云:‘修行以念佛为稳当’。

当以念佛为主,阅经为助。

不可只阅经而不念佛。无常来时,焉能阅经?

若法华、楞严、华严、涅盘、金刚、圆觉,或专主一经,或此六经一一轮阅,皆无不可。而阅之之法,断断不可不依吾说而苟且从事,致令不思议利益,由肆无忌惮、并分别要情而失之,岂不哀哉!(中略)

观经三福云:‘三者、发菩提心,深信因果,读诵大乘,劝进行者’。阅法华等经,就是读诵大乘。

汝是何等根机,而欲法法咸通耶?(中略)

不是上智利根,焉能‘法法咸通’?但亦不可自甘卑劣而舍弃不学耳。

大乘法门,法法圆妙;但以机有生熟,缘有浅深,故致益有难得与易得耳。

法门平等,无有高下,高下在机;机缘不同,致有难易。

善导、弥陀化身也。其所示专修,恐行人心志不定,为余法门之师所夺,历叙初二三四果圣人、及住行向地等觉菩萨,末至十方诸佛,尽虚空、遍法界,现身放光,劝舍净土,为说殊胜妙法,亦不肯受。以最初发愿专修净土,不敢违其所愿。善导和尚,早知后人‘者山看见那山高’,渺无定见,故作此说,以死尽展转企慕之狂妄偷心。谁知以善导为师者,尚不依从,则依从之人,殆不多见。岂夙世业所使,令于最契理契机之法,觌面错过,而作‘无禅无净土’之‘业识茫茫,无本可据’之轮回中人乎?哀哉!(中略)

善导大师所说,见观经四帖疏。文云:

‘仁者善听,我今为汝更说决定信相:纵使地前菩萨、罗汉、辟支等,若一、若多,乃至遍满十方,皆引经论证言不生者,我亦未起一念疑心,唯增长成就我清净信心。何以故?由你话决定成就了义,不为一切所破坏故。又、行者善听:纵使初地已上、十地已来,若一、若多,乃至遍满十方,异口同音,皆云:“释迦佛指赞弥陀,毁呰三界六道,劝励众生专心念佛及修余善,毕此一身后,必定生彼国者:此必虚妄,不可依信也”。我虽闻此等所说,亦不生一念疑心,唯增长成就我决定上上信心。何以故?乃由佛语真实、决了义故;佛是实知、实解、实见、实证,非是疑惑心中语故。又不为一切菩萨异见异解之所破坏。若实是菩萨者,终不违佛教也。

又置此事。行者当知:纵使化佛、报佛,若一、若多,乃至偏满十方,各各辉光吐舌偏覆十方,一一说言:“释迦所说相赞劝发一切凡夫,专心念佛及修余善,回愿得生彼净土者,此是处妄,定无此事也”。我虽闻此等诸佛所说,毕竟不起一念疑退之心,畏不得生彼佛国也。何以故?一佛一切佛,所有知见、解行、证悟、果位、大悲等同,无少差别。是故、一佛所制,即一切佛同制。如似前佛制断杀生十恶等罪,毕竟不犯不行者,即名十善、随顺六度之义。若有后佛出世,岂可改前十善,令行十恶也?以此道理推验,明知诸佛言行不相违失:纵令指劝一切凡夫:尽此一身,专念、专修,舍命已,被定上被国者,即十方诸佛悉皆同赞、同劝、同证。何以故?同体大悲故。一佛所化,即是一切佛化;一切佛化,即是一佛所化。……’(见释上品上生章)

有教乘法数等书,则有处查阅。

教乘法数:明、圆潘法师集。清雍正帝命超海、通理等法师重订。今本印重订本,分十二卷,法数从一至八万四干,简明扼要。

翻译名义,系释梵语名义之书。

翻译名义集,二十卷,大正藏作七卷。宋、普润大师集。民国四十五年,建康书局曾印行易检本,精装一册。又、无锡丁福保居士编行‘翻译名义集新编’一厚册,民国十年印行,检查最为方便,惜未见流通本。

释氏稽古略,系载历代佛门事迹之书。

此书、元、沙门觉岸编集。四卷。大正藏第四十九册。卍续藏第一三二册。内容可参阅‘大藏会阅’第四册(页九四七)。

阅藏知津,系标示大藏经论语录及诸着述大意之书。

此书、四十八卷。蕅益大师着。大师年三十时开始阅藏,历二十余年始成。其叙曰;‘俾未阅(藏)者,如先后所宜;已阅者,达权实所摄;义持者,可即约以识广:文持者,可会广以归约。若权若实,不出一心;若广若约,咸通一相;故名之为阅藏知津云’。

此诸书,皆不可不有。有此诸书,如一师相随,有问即答。

尚有:佛学实用辞典,佛学大辞典,三藏法数,法相辞典等,这些工具书,皆须备之。

未断烦惑之人,须依事忏。恳切极处,不思议妙理,彻底圆彰。若舍事说理,只成得一个画饼利益—说时则有,用时则无。

忏法有三:作法、取相、无生。依律作法忏除罪愆,是事忏。‘若欲忏悔者,端坐念实相’,深观无生,是理忏。各种忏仪,大悲、梵网等,十科行道,得见好相,罪方得灭,是取相忏;其十科中,前九多属事忏,第十、静坐修观,属理忏。蕅益大师云:‘说悔而不观心,犹能决罪之流:谈理而不发露,决难清罪之源’。‘罪相尚自不知,何能通达实相?’(毗尼集要一三)

又、高僧传初二三四集、居士传、比丘尼传、善女人传、净土圣贤录,皆记古德之嘉言懿行;阅之,自有欣欣向荣之心,断不至有得少为足、与卑劣自处之失。

高僧传:初集、梁慧皎撰,二集、唐道宣撰,三集、宋赞宁撰,四集、民国初年,喻昧庵编辑。(请参看大藏会阅第四册,页九四九)。

居士传:五十六卷。清、彭际清撰。卍续藏第一四九册。

比丘尼传:四卷。梁、宝唱撰。大正藏第五十册。

善女人传:二卷。清、彭际清撰。卍续一五0册。

净土圣贤录:九卷。清、彭际清撰。卍续一三五册。

宏明集、广宏明集、镡津文集、折疑论、护法论、三教平心论、续原教论、一乘决疑论,皆护教之书。阅之,则不被魔外所惑,而摧彼邪见城垒矣。

弘明集:十四卷。梁、沙门僧佑撰。

广弘明集:三十卷。唐、道宣撰。

镡津文集:十九卷。宋、明教嵩禅师撰。

折疑论:五卷。师子比丘述注。

护法论:一卷。宋、张商英述。

三教平心论:二卷。元、刘谧撰。

—以上六种,皆见大正藏第五十二册。

续原教论:二卷。明、沈士荣着。

一乘决疑论:一卷。清、彭际清述。卍续一0四册。

以上诸书,请参看大藏会阅第四册(页一0三五—)。(镡津文集、见三九0页)

此等诸书,阅之,能令正见坚固,能与经教互相证明。且勿谓:一心阅经,置此等于不问。则差别知见不开,遇敌或受挫辱耳。(中略)

读此护致诸书,才能‘知己知彼’。但此类书,大都对儒、道二家之言居多。

读此段文,可知 印祖要人解行并进,非止念佛而已。

又、二空,即我空、法空。我空者:谓于五阴—色、受、想、行、识中,了知若色、若心(色即色法,下四即心法),悉皆因缘和合而生,因缘别离而灭,了无主宰之实我可得。法空者:于五阴法,了知当体全空。心经‘照见五蕴皆空’,即是其义。法空之理,即是实相。由破无明,证实相,故曰‘度一切苦厄’也。

参阅前文‘阅经悟二空理’可知。

实相者:法身理体,圆离生灭、断常、空有等相,而为一切诸相之本,最为真实,故名实相。此之实相,生佛同具;而凡夫、二乘,由迷背故,不能得其受用;喻如衣里明珠,由不知故,不免贫穷:非曰在迷凡夫与证员谛之二乘无此理体也。悟者、了了分明,如开门见山,拨云见月:又如明眼之人,亲见归路;亦如久贫之士,忽开宝藏。证者、如就路还家,息步安坐;亦如持此藏宝,随意受用。悟、则大心凡夫,能与佛同。证、则初地不知乙地举足下足之处。识此悟证之义,自然不起上慢,不生退屈;而求生净土之心,万牛亦难挽回矣。

衣珠喻:见法华经五百弟子授记品。此段阐明悟证之义,至为明显。

又、凡钞录文宇,必须谛审精详,不可粗略了事。弥陀要解序,经成时大师节略,语句便不圆润。而未后云:‘不敢与二翁竞异,亦不必与二翁强同。譬如侧看成峰,横看成岭,纵皆不尽庐山真境,要不失为各各亲见庐山而已’。时师略去此譬,不必与二翁强同之,‘必’字,讹作‘敢’字,便成我慢自大,藐视二翁。意中便有‘二翁所注违经,不敢依从’之义。并与下譬相反。实为冤诬蕅益,贻误后学。读之令人痛心疾首!(后略)

阿弥陀经要解序,大正藏第三十七册要解,‘不必与二翁强同’,‘必’作‘敢’,如  印祖所说,即成时所改者。

复永嘉某居士书六(节录)

(前略)学道之人,道念重一分,则凡情轻一分,此必然之势也。然、未断惑之人,常须努力,若一放纵,旧病定至复发。见思惑断尽者,才好任运腾骧,无须制束摄持也。

见思惑断尽,就是阿罗汉。四十二章经云:‘佛言:慎勿信汝意,汝意不可信;得阿罗汉已,乃可信汝意’。即此之谓。

人家欲兴,必由家规严整始;人家欲败,必由家规颓废始。欲子弟成人,须从自己所作所为、有法有则,能为子弟作榜样始;此一定之理。今欲从省事省力处起手,当以因果报应为先入之言,使其习以成性,庶后来不至大有走作。此淑世善民、齐家教子之第一妙法也。

这是对在家学佛者修身、齐家的开示。‘因果’二字,印祖文钞中,时时开示,如卷二云:‘因果一法,为佛毅入门之初步,亦为诚意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之要图’。(复周群铮居士书六)又云:‘因果者:世出世间圣人平治天下、度脱众生之大权也!今时若不以因果为救国救民之急务,任汝智巧、道德如何高超,皆属虚设。以不讲道理、兼无王法故也。’(同上七)

智者大师,世称释迦化身,其所证者,谁得而知?然、佛为众生现身作则,故即以凡夫自居。其曰‘我不领众,必净六根’者:以己诫人,乃现身说法也。以大师最初志期断惑证真,直登地、等(地、十地。等、等觉。);以弘法利生,荒旷自己禅定工夫,故止证得圆五品观行位而已。故曰‘损己利人,但登五品’。五品者,即:随喜、读诵、讲说、兼行六度、正行六度五种耳。圆五品位,圆悟藏性(藏性即实相妙理,在缠名如来藏,出缠名法身。缠、即无明。未断,故名在缠。),与佛所悟,了无有二。圆伏见思、尘沙、无明烦恼,而见惑尚未能断。若断见惑,即证初信。及至七信,则思惑断尽,得六根任运不染六尘之实证,故名六根清净位。又于一一根中,俱能具六根功德,作六根佛事,故亦名六根互用,如法华经法师功德品所说。南岳即示居此位。此位之人,不但有大智慧,而且有大神通;其神通,又非小乘阿罗汉所能比。故南岳生前、殁后,皆有不可思议之事,令人若见若闻,发起信心。南岳、智者,皆法身大士,真实证地位,谁能测其高深?此不过欲勉后世专精学道,而作此曲折耳。岂真止证十信相似位、五品观行位而已耶?

此段是重释前书五中所说南岳慧思禅师、天台智者大师临终述证之事。圆五品观行位、净六根相似位,皆依天台四教中圆教所明。如有未了,可参阅教观纲宗。

我等博地凡夫,那堪拟彼?我等只好粗持重戒,一心念佛,兼修世善,以为助行。依永明、莲池之法行之,则无往不利矣。

当今之世,只能做到‘粗持重戒,一心念佛,兼修世善’耳。永明大师,以万善庄严净土。阅云栖法汇,可知莲池大师如何教人修学。真实、能依 印祖所示而行,也就等于依永明、莲池之法行了。

自己改恶修善,一心念佛;凡一切亲故并有缘之人,亦当以此教之。

以此法自行,亦当以此法化他。

其反对之人,当作怜悯想,不可强制令行,按牛头吃草,万万做不得!

修行要自己发心,怎能强制?十八万四千法门,门门可以入道;而众生根性,千差万别,若与净土法门无缘者,纵‘按牛头’,焉肯‘吃草’?若具正知见,不谤净土,修余法门,亦无不可。否则只有生怜悯心,待时而化。

若曰:‘我一心念佛,诸事不理’,不唯与世法有碍,亦不与佛法相合。素位而行,方为得之。

一心念佛,也要吃饭穿衣呀!怎可诸事不理?‘素位而行’,就是站在自己的岗位上,该做的都得做好。

劝人念佛修行,固为第一功德;然、下而妻子兄弟,上而父母祖妣,皆当劝之。倘不能于家庭委曲方便,令吾亲属,同得不思议即生了脱之益,便为舍本逐末,利疏而不计利亲,其可乎哉!(后略)

后文叙述九华山逢闰大七月之年开地藏塔门,是无稽之谈,并无此事。同时辨明‘新罗国’有误作‘暹罗国’云云,须者自检文钞原文可知,此略。

与徐福贤女士书

(前略)若欲研究阿弥陀经,有蕅益大师所着要解,理事各臻其极,为自佛说此经来第一注解,妙极!确极!纵令古佛再出于世,重注此经,亦不能高出其上矣。不可忽略,宜谛信受。

可参阅达默法师着的要解便蒙钞,圆瑛法师要解讲义,宝静法师要解亲闻记。

无量寿经,有隋慧远法师疏,训文、释义,最为明晰。

隋,净影寺慧远大师,姓李氏,炖煌人,后居上党之高都。幼丧父,依叔居。年十三,辞叔,依僧思禅师出家。年满进具,依大隐律师学四分律。大小经论,普皆博涉,而偏重大乘。西纪五七四年,北周武帝下诏灭佛,远师抗辩不止,遂隐于汲郡西山。西纪五七八,周武殂,次年周宣帝重兴佛教。隋开皇十二年(西纪五九二),寂于净影寺,春秋七十矣。着华严、涅盘、地持、维摩、胜鬘、无量寿、观经等疏,又撰大乘义章十四卷。师身长八尺五寸,眼长三寸,腰有九围,十三幅裙可为常服云。(续高僧传一0)

观无量寿佛经,有善导和尚四帖疏,唯欲普利三根,故多约事相发挥。至于上品上生章后,发挥专杂二修优劣,及令生坚固真信,虽释迦诸佛现身,令其拾此净土,修余法门,亦不稍移其志,可谓净业行者之指南针也!

此义,见前四四0~四四二页所引,即四帖疏上品上生章文。

若天台宗观经疏妙宗钞,谛理极圆融,中下根人,莫能得益,故不若四帖疏之三根普被、利钝均益也。(中略)

隋,智者大师疏,宋、四明尊者妙宗钞。疏序云:‘夫乐邦之与苦域,金宝之与泥沙:胎狱之望华池,棘林之比琼树。诚由心分垢净,见两土之升沉:行开善恶,睹二方之粗妙。喻形端则影直,源浊则流昏。故知:欲生极乐国土,必修十六妙观:愿见弥陀世尊,要行三种净业。……所言观无量寿佛者:佛是所观胜境;举正报以收依果,述化主以包徒众;观虽十六,言佛便周。’云云。

钞序云:‘……岂有不知修心妙观,感四净土文义者耶?……方今嘉运,盛演圆乘;慕学之徒,皆欲得旨而修证矣。故竭鄙思,钞数千言,上顺妙宗,略消此疏。适时之巧,非我所能。愿共有情,即心念佛,乃此钞之所以作也。’

既有真信切愿,必须志心执持‘南无阿弥陀佛’六字圣号,无论行住坐卧,语默动静,穿衣、吃饭,及大小便利等,总不离此六字洪名(或四字持亦可)。必须令其全心是佛,全佛是心,心佛无二,心佛一如。若能念兹在兹,念极情忘,心空佛现,则于现生之中,便能亲证三昧。待至临终,生上上品,可谓极修持之能事也已。

白乐天云:‘行也阿弥陀,坐也阿弥陀,纵饶忙似箭,不废阿弥陀!’又云:‘旦夕清净心,但念阿弥陀。’若能如是而念,才能达到‘心佛一如’。

至于日用之中,所有一丝一毫之善,及诵经礼拜种种善根,皆悉以此功德,回向往生。如是,则一切行门,皆为净土助行。犹如聚众尘而成地,聚众流而成海,广大渊深,其谁能穷!

是谓万善庄严净土。

然须发菩提心,誓愿度生;所有修持功德,普为四恩三有、法界众生回向,则如火加油,如苗得雨。既与一切众生,深结法缘,速能成就自己大乘胜行。若不知此义,则是凡夫二乘自利之见;虽修妙行,感果卑劣矣!

以所修功德,回向法界众生,是谓回自向他。愿法界众生同成佛道,是谓回因向果。

念佛虽一切时、一切处,皆无妨碍,然须常存敬畏,必须视佛橡一如活佛;视佛经祖语,一如佛祖对己说法一样,不敢稍存疑慢;虽孝子之读遗嘱,忠臣之奉敕旨,当不过是。至于平时念佛,声默随意。若睡卧、大小便、澡身、濯足等,及经过臭秽不洁之,俱宜默念,不可出声;出声则便为不恭,默念则功德一样。吾常谓:欲得佛法实益,须向恭敬中求,有一分恭敬,则消一分罪业,增一分福慧:有十分恭敬,则消十分罪业,增十分福慧。若或了无恭敬,则虽种远因,而亵慢之罪,有不堪设想者矣!今之在家读佛经者,皆犯此病,故于有缘者前,每谆谆言之。(后略)

末世凡夫,人多懈怠,恭敬心不易生起,宜常读祖训,时加鞭策,才获实益耳。

书中有关女人出家受戒诸事,以今时环境不同,恐不契机,故略之。须者自行检阅文钞全文可也。

与康泽师书

(前略)善导和尚,专以平实事相法门,接引末世凡夫,不用观心、约教等玄妙法门,其慈悲,可谓至极无加矣!

天台智者大师释法华经,以:约因缘,约教,约本迹。约观心,所谓四意消文,可谓玄妙之极!

良以业识未消,三昧未成,纵谈理性,终成画饼!又以古人闻理性当体便是,则进行弥速:今人闻此等语言,则废弛道业,但欲任己业识茫茫之天真耳。(后略)

今人听到‘当体便是’,即以此业报身为‘是’,便把所有事相上的修持,如礼佛、诵经、持咒、念佛等,悉皆废弛,而放荡形骸,纵逸幻质,以为如此就是庞公、灵照的‘饥来吃饭困来眠’功夫。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与谛闲法师书

(前略)宝王随息法门,试用此法,遂觉妄念不似以前之潮涌澜翻;想久而久之,当必有雾散云消、彻见天日之时。

宝王随息法门:唐、飞锡大师着:念佛三昧宝王论,三卷,二十门。中卷、此生他生一念十念门第九,明随息念佛云:

‘世上之人,多以宝玉、水精、金刚菩提、木患为数珠矣。吾则以出入息为念珠焉:称佛名号,随之于息,有大恃恬,安惧于息不还、属后世者哉!余行住坐卧常用此珠,纵令昏昧,含佛而寝,觉即续之。必于梦中得见彼佛:如钻燧烟飞,火之前相。梦之不已,三昧成焉。面睹玉毫,亲蒙授记,则万无一失也。’

又查文类、圣贤钱、皆录此一段;因悟慈云十念,谓‘藉气束心’,当本乎此。

文类:乐邦文类,五卷。宋、四明沙门宗晓编。卷四、宝王论拣示往生义,此章全引宝王论中‘此生他生一念十念门’,随息念佛之义,即在其中。

圣贤录:净土圣贤录卷二、往生比丘:飞锡。文中引录念佛三昧宝王论之要义,随息念佛,亦在其中。

慈云十念:宋、慈云遵式大师着「往生净土决疑、行愿二门’。第二、行愿门中,第二、十念门云:

‘十念者:每日清晨,服饰已后,面西正立,合掌,连声称阿弥陀佛,尽一气为一念:如是十气,名为十念。但随气长短,不限佛数。唯长、唯久,气极为度。其佛声,不高不低,不缓不急,调停得中。如此十气,连属不断。意在令心不散,专精为功故。名此为十念者,显是“藉气束心”也。’

而莲宗宝鉴,亦载此法。足见古人悬知末世机宜,非此莫入,而预设其法。然古人不多以此教人者,以人根尚利,一发肯心,自得一心。而今人之障重根钝者,恐毕生不能得一念不乱也。

莲宗宝鉴:十卷。第三卷、修持法门中,摄心念佛三昧调息法门,明对治昏散二病,即用数息法门。然只‘载此法’,非依宝王论也。而其‘数一至百千’之讹,于‘复永嘉某居士书五’中已辩,见四0六页。

惟莲宗宝鉴所载,系据人天宝鉴,但其数目字,略有出入。兹录二鉴原文如下:

莲宗宝鉴云:

‘人天宝鉴云:凡修禅定,即入静室,正身端坐,数出入息,从一数至十,从十数至百,百数至千万。此身兀然,此心兀然,与虚空等,不烦禁止……。’

人天宝鉴云:

‘东坡曰:已饥方食,未饱先止,散步消遥,务令腹空。当腹空时,即入静室,端坐默念,数出入息,从一数至十,从十数至百,数至数百,此身兀然,此心寂然,其虚空等,不烦禁制。如是久之,一息自住,不出不入时,竟此息,从毛窍中,八万四升,云烝雾起:无始已来,诸病自除,诸障消灭,自然明悟。譬如盲人忽然有眼,尔时不用寻人指路也。’

这里最大的差异是数目字,人天宝鉴是‘从一数至十,从十数至百,“数至数百”’。而莲宗宝鉴是:‘从一数至十,从十数至百,“百数至千万”!’原书只数百,而引用者却随便加至千万!这种数目字,怎可随便乱加?莲宗宝鉴编者,未免过于大意!

如何数息?止观云:息有四相:有声曰风,守之则散;结滞曰气,守之则结;出入不尽曰喘,守之则劳:不声不滞、出入俱尽曰息,守之则定。数者:从一至十,不多不少,令心不散。宝静法师曰:‘言数息者,即数自己之鼻息。拣风、喘、气,但数鼻中微微若存若亡之进出息,从一至十,由十复一。数入不数出,数出不数入,如是绵绵密密,心依于息,息依于心,别无他缘,唯随于息,记数分明,如是即将心中之寻求思虑,悉灭无余’(小止观讲述)。既云‘不多不少’,焉可至百?百尚不可,况至千万?

又、只此一法,具摄五停心观:若能随息念佛,即摄数息、念佛二观;而摄心念佛,染心渐可断绝,嗔恚必不炽盛;昏散一去,智慧现前,而愚可破矣。

五停心观:停者、止义、住义,修此五法,止住五过。一、多贪众生不净观,二、多嗔众生慈悲观,三、多散众生数息观,四、愚痴众生因缘观,五、多障众生念佛观。障即恶业,禅门第四、明三种障,念三身治:

一、昏沉暗塞障(昏睡、无记),念应身三十二相治:二、恶念思惟障(欲作五逆十恶等事),念报身、力、无畏等治;三、境界逼迫障(身忽卒痛,或见无手足,火焚、水溺等也),念法身空寂无为治。(四教仪集注)

又即势至都摄六根法门。

可知。

愚谓:今之悠忽念佛者,似不宜令依此法:恐彼因不记数,便成懈怠。有肯心者,若不依此法,决定难成三昧。(后略)

蕅祖云:‘念佛之法虽多,持名最为简便:持名之法亦多,记数尤为稳当’。(示石友)又云:‘记数之法,普被三根:上根不得记,下根必须记。故总以数期之,俾利者即此打成一片,而钝者亦不失缘因善根。傥托言事理一如,不须记数,恐上智少,下愚多,不至忘失者、几希矣!’(答元赓问)—秘藏指南上—

与玉柱师书

(前略)有谓净土为权渐小乘,而不肯修习,复障他修者:总因未能研究大乘经论,但执直指之指,未见自心之月。(中略)

权与实对;通常以权为方便,实为究竟。唐、李长者华严合论六十‘弥陀经净土、观经净土是权。’明、袁宏道西方合论:第八、见网门,十、圆实堕中,广破之。

渐与顿对,或谓念佛是渐,宗门直指为顿。但莲池大师弥陀疏钞中判:正属于顿。见‘义理深广’门。

小乘、对大乘而言。观经、无量寿经,皆说念佛须发菩提心。既发菩提心,即是大乘,决非小乘,可知。

楞严经云:‘如人以手指月示人,彼人因指当应看月。若复观指以为月体,此人岂唯亡失月轮,亦亡其指’。宗门‘直指人心见性成佛’:但执直指之指,则不能见自心之月。

净土十要,断疑启信,乃破坚冲锐之元勋,当先读之。

净土十要;见七三页。

而弥陀疏钞并演义,尤为参研宗教之良导,愈当熟读而精思之,非徒发明净土而已。中峰谓:‘禅者、净土之禅,净土者、禅之净土’,二书之谓也。(后略)

弥陀疏钞,莲池大师着。古德法师演义。古德法师事迹不详。蕅益大师二十四岁时,‘作务云栖,闻古德法师讲唯识论’,是明、天启二年(西纪一六二二),可知:蕅祖出家时,古师已是登座说法的法师矣。(蕅祖于二十四岁出家。)

中峰明本禅师,见二六、七页。

与许豁然居士书

(前略)安土全书,觉世牖民,尽善尽美。讲道论德,超古超今;言简而该,理深而着。引事迹则证据的确,发议论则洞彻渊源。诚传家之至宝,亦宣讲之奇书。言言皆佛祖之心法,圣贤之道脉,淑世善民之要道,光前裕后之秘方。若能依而行之,则绳武圣贤,了生脱死,若操左券以取故物。(中略)

印祖文钞中,常劝人读安士全书,如‘复高邵麟居士书三’云:‘安士全书,实为古今第一融通儒佛心法,详示因果报应,及修持方法之导俗奇书。宜常翻阅,庶无疑不释、无行不谨矣’。许豁然居士,是当时善堂宣讲善书者,  祖劝其讲安士全书,故云‘亦宣讲之奇书’也。

安士先生,姓周,名梦颜,一名思仁,江苏昆山诸生也。博通三教经书,深信念佛法门。弱冠入泮,遂厌仕进;发菩提心,着书觉民。欲令斯民,先立于无过之地,后出乎生死之海,故着戒杀之书,曰‘万善先资’;戒YIN之书,曰‘欲海回狂’。良以众生造业,唯此二者最多;改过亦唯此二者最要。

万善先资:四卷。卷一、二、因果劝:卷三、辨惑篇:卷四、谨微录。辨惑篇、释生物养人之疑,曰:

问:惟天地、万物父母,惟人万物之灵:天生异类,本为养人:禁之不杀,逆天甚矣!

答:既知天地为万物之父母,奈何不知万物为天地之赤子?赤子之中,强凌弱,贵欺贱,父母亦大不乐矣。倘因食其肉,遂谓天所以养我:则虎、豹、蚊虻,亦食人类血肉:将天之生人,又为蚊虹虎豹耶?

凡六辨,此其一。

欲海回狂:三卷。卷一、法戒录,卷二、受持篇,卷三、决疑论。

又着阴骘文广义,使人法法头头,皆知取法,皆知惩戒。批评、辩论,洞彻精微。可谓帝君功臣。直将垂训之心,彻底掀翻,和盘托出。使千古之上,千古之下,垂训、受训,两无遗憾矣。以其以奇才妙悟,取佛祖、圣贤、幽微奥妙之义,而以世间事迹文字发挥之,使其雅俗同观,智愚共晓故也。

文昌帝君阴骘文广义节录:上下卷。阴骘文,五四四字。广义则有十万余言。帝君生于晋,姓张,讳亚,越人,后徙蜀。兹录阴骘文如下:

帝君曰:‘吾一十七世为七大夫身,未尝虐民酷吏。救人之难,济人之急,悯人之孤,容人之过。广行阴骘,上格苍穹。人能如我存心,天必锡汝以福。于是训于人曰:昔于公治狱,大兴驷马之门;窦氏济人,高折五支之桂:救蚁中状元之选:埋蛇享宰相之荣。欲广福田,须凭心地。行时时之方便,作种种之阴功。利物利人,修善修福。正直代天行化,慈祥为国救民。忠土、孝亲、敬兄、信友。或奉真朝斗,或拜佛念经,报答四恩,广行三教。济急如济涸辙之鱼,救危如救密罗之雀。矜孤恤寡,敬老怜贫。措衣食、周道路之饥寒,施棺椁、免尸骸之暴露。家富提携亲戚,岁饥赈济邻朋。斗称须要公平,不可轻出重入;奴婢待之宽恕,岂宜备责苛求?印造经文,创修寺院。舍药材以拯疾苦,施茶水以解渴烦。或买物而放生,或持斋而戒杀:举步常看虫蚁,禁火莫烧山林;点夜灯以照人行,造河船以济人渡。勿登山而网禽鸟,勿临水而毒鱼虾。勿宰耕牛,勿弃字纸,勿谋人之财产,勿妒人之技能,勿YIN人之妻女,勿唆人之争讼,勿坏人之名利,勿破人之婚姻;勿因私仇,使人兄弟不和:勿因小利,使人父子不睦;勿倚权势而辱善良,勿恃富豪而欺穷困。善人则亲近之,助德行于身心;恶人则远避之,杜灾殃于眉睫。常须隐恶扬善,不可口是心非。翦碍道之荆棒,除当途之瓦石:修数百年崎岖之路,造千万人来往之桥。垂训以格人非,捐赀以成人美。作事须循天理,出言要顺人心。见先哲于羹墙,慎独知于衾影。诸恶莫作,众善奉行:永无恶曜加临,常有吉神拥护。近报则在自己,远报则在儿孙。百福并臻,千祥云集,岂不从阴骘中得来者哉!’

这种警世文字,今人不易读到,所以把它抄下来;同时、读过之后,才能知道  印祖劝人读此文的所以然。如有未了,请看安士全书中的阴骘文广义可知。

又以修行法门,唯净土最为切要,又着西归直指一书,明念佛求生西方、了生脱死大事。良以积德修善,只得人天之福,福尽还须堕落。念佛往生,便入菩萨之位,决定直成佛道。前三种书,虽教人修世善,而亦具了生死法;此一种书,虽教人了生死,而又须力行世善。诚可谓:现居士身,说法度生者。不谓之菩萨再来,吾不信也!(中略)

周安土长者,于清、乾隆四年(西纪一七三九)正月,香汤沐浴,与家人诀云:‘将西归’,谈笑而逝,异香满室。时年八十有四。

西归直指:卷首,像赞传图,卷一、净土纲要,卷二、疑问指南,卷三、启修杂说,卷四、往生事略。

居士传,系乾隆间,苏州、长洲进士彭绍升,博览群书之暇,采自汉至今之大忠大孝、清正廉洁、有功名教、深通佛法者,录其入道修证之事,兼载发挥佛法之文。人有数百,书成六册。

居士传:五十六卷。起自汉之牟融,终至清之周安土、知归子(即作者),正传计二百二十六人。卍续一四九。

三教平心论,系元学士刘谧所作。先明三教并是劝人行善,不可偏废;次明极功浅深不同;后广破韩愈之说,并欧阳、程、朱之说。

此论二卷,大正藏第五十二册(七八一—)中华藏第二辑线装第三十四册。

论曰:‘……隋、李士谦之论三教也,谓:佛、日也,道、月也,儒、五星也:岂非三光在天,阙一不可:而三教在世,亦阙一不可。虽其优劣不同,要不容于偏废欤……’序云:‘……孤山圆法师曰:三教如鼎,缺一不可。诚古今之确论也……’

释氏稽古略,以历代纪年为纲,儒释事迦为目;自伏牺至明末以来,国家之治乱,佛法之兴衰,信毁之罪福,修持之利益,祖师法言,高僧行实,并及出格忠孝,至极奸恶,皆录其大端,使人展卷便知法戒,端坐旷观古今。岂徒有益于修道之士,而实为读书论古者之袖里奇珍也!(中略)

四库总目云:‘释氏稽古略四卷,元、释觉岸撰。觉岸,字宝洲,乌程人。其书,皆叙述释氏事实,用编年之体,以历代统系为纲,而以有佛以来,释家世次行业为纬。始于太昊庖牺氏,终于南宋瀛国公德佑二年(西纪一二七六)……书成于(元)至正初(西纪一三四一—),中山李桓为之序。觉岸记诵该博,故所录自内典以外,旁及杂家传记文集志乘碑碣之类,多能搜采源流派别,详瞻可观。惟于列朝兴废盛衰,绝无关于释氏者,亦复分条摘列,参杂成文,未免伤于枝赘。且据藏经所记:佛生于周昭王九年,既欲甄叙宗门,自当断以岁为始,顾乃侈谈邃古,远引洪荒,于体例亦为泛滥。又、唐代纪年于昭宣帝后,别有‘少帝濮王紃’一代,谓为朱全忠所立,年号天熹,旋复被鸩。求之正史,全无事实,尤不知其何所依据?然其援据既富,亦颇有出自僻书、足资考证者,其于丛林古德记别,亦多考核详明,备征典故,录存其说,未始非缁林道古之一助也。’

稽古略续集三卷,大闻幻轮编,始自元、至元元年甲子(西纪一二六四,即南宋理宗景定五年),至明熹宗天启七年丁卯(西纪一六二七)止。

禅宗一法,椎令人真参实悟,故所有言句,皆无义路,不可以凡夫知见、作文字义理领会。若非亲近明眼善知识,及用拌命死心一番工夫参究,必不能顿明自心。心既不明,必不解祖师意旨。切不可依文解义,学口头禅。譬如山野小民,妄号帝王,罪必灭族!凡稽古略、居士传、及一切语录中机锋转语,切勿妄会。

宗门的机锋转语,不可依文解义,前已说过,参阅三三二页‘与泰顺林枝芬居士书二’之末,可知。

复丁福保居士论臂香书

丁老居士福保,清、同治十三年甲戌(西纪一八七四),生于江苏无锡。日本医科大学毕业。初行医,民国二年,自创医学书局于上海。民国四十一年逝世,寿七十九。其所着书,分:医学丛书、文学丛书、进德丛书、佛学丛书。其佛学书,除工具书外,有:入门诸书、佛经篓注。民国五十九年,蔡运辰老居士汇编成‘丁氏佛学丛书’,计二十五册。工具书,有:佛学大辞典,通检本三藏法数,翻译名义集新编。

臂香者,于臂上然香也。灵峰老人,曰持楞严、梵网二经,故于然香一事,颇为频数。

大佛顶首楞严经云:‘若我灭后,其有比丘发心决定修三摩提,能于如来形像之前,身然一灯、烧一指节,及于身上爇一香炷,我说是人,无始宿债一时酬毕,长揖世间,永脱诸漏。……:’(四种决定清净明诲中第三、断偷)

梵网经菩萨戒、轻垢第十六云:‘……见后新学菩萨,有从百里、千里来求大乘经律,应先如法为说一切苦行,若烧身、烧臂、烧指。若不烧身烧指供养诸佛,非出家菩萨!……’

灵峰老人—蕅益大师,梵网合注缘起中云:‘毗尼一藏,细阅三番:梵网一经,奉为日课’。大佛顶首楞严经文句后序云:‘然虽遍阅大藏,而会归处,不出梵网,佛顶二经’。可知:蕅祖以梵网为日课,而精神不离佛顶楞严,故云‘日持楞严、梵网二经’也。

至于蕅祖一生之然香苦行,据‘灵峰宗论’卷一、愿文中所载,其‘频数’,可谓多得难以计数!灵峰宗论卷一之一至四,愿文计有五十七篇,有然香者,四十七篇,然顶香者,七次,三十三炷:然臂香者,二十五次,二百五十八炷:只书然香者,有二十次,一百六十八炷:总计四百五十九炷。此据有数目字可计者。还有只书然香,然臂香,不书炷数者。蕅祖自三十岁起,至五十六岁,二十七年间,然香近五百炷。人之两臂,能然几多香炷?蕅祖的双臂,然得可谓‘体无完肤’了!日僧光谦、灵峰宗论重刊序云:‘读蕅益宗论而不堕血泪者,其人必无菩提心!’诚哉,斯言!

良以一切众生,无不爱惜自身、保重自身。于他则杀其身、食其肉,心更欢乐;于己则蚊噆芒刺,便难忍受矣!

此是凡情,如来所谓‘可怜愍者’!

如来于法华、楞严、梵网等大乘经中,称赞苦行,令其然身、臂、指,供养诸佛,对治贪心及爱惜保重自身之心。

法华:妙法莲华经、药王菩萨本事品:药王菩萨,先以然身,使以然臂供佛舍利。经云:‘若有发心欲得阿褥多罗三藐三菩提者,能然手指、乃至足一指,供养佛塔;胜以国城、妻子及三千大千国土、山林、河池、诸珍宝物而供养者’。

楞严、梵网:前文已引。

此法、于六度中,仍属布施度摄;以布施有内外不同:外则国城妻子,内则头目髓脑。然香、然身,皆所谓舍。必须至心恳切,仰祈三宝加被,唯欲自他业消慧朗,罪灭福增。(言自他者:虽实为己,又须以此功德,回向法界众生,故云自他。—原注)绝无一毫为求名闻及求世间人天福乐之心,唯为上求佛道、下化众生而行,则功德无量无边,不可思议。所谓三轮体空,四弘普摄。功德由心愿而广大,果报由心愿而速获。

蕅祖‘结坛礼大悲忏文’云:‘然顶香三炷,供大悲三宝,愿以智慧光,灌我顶门,以闻持水,洗我心垢,使速离暗钝,蚤获开明,遥闻诸佛转妙法轮,永无遗失:常读三乘甚深法藏,过目不忘:等与众生,同开佛慧,性修交彻,顿证圆常’。阅律礼纤疏云:‘智旭然臂香二十八炷,为四恩三有,法界众生,兴无缘慈,运同体悲,等诸佛心,发无作誓……’是谓‘唯为上求下化而行’者也。

其或心慕虚名,徒以执着之心,效法除着之行,且莫说然臂香,即将全身通然,亦呈无益苦行。以以执着心,求名誉念,既无三轮体空之解,又无四弘普摄之心;以如来破除身见之法,转增坚固身见;罪福由心而分,果报由心而异。故华严谓:‘牛饮水成乳,蛇饮水成毒:智学证涅盘,愚学增生死’者、此也。

华严:是四十华严,偈见卷十二:善财童子参普眼长者后,将参甘露火王善知识前,多智婆罗门向善财介绍甘露火王之胜德,最后之偈颂云:‘……饱腹资欲心,人形畜无别。少学或心高,易满如牛迹;如鼠手持物,自谓己能多。智海广难量,不测反增谤。“牛饮水成乳,蛇饮水成毒;智学成菩提,愚学为生死”。如是不了知,斯由少学过’。

多智婆罗门所说之偈,意在显示‘少学’之过。而印祖引此偈之意,是在显示‘偏学’之过——然香是破除身见之法,却以然香作求名之方,故云‘偏学’。

与广东萧永华孝廉书

孝廉:汉书、武帝纪:‘元光元年(西纪前一三四)冬十一月,初令郡国举孝廉。’注:‘孝,谓善事父母者:廉,谓清洁有廉隅者。’按郡国举孝廉之制,汉代颇重视之:后世旋举旋废。迄于明清,俗以为举人之别称,则名存实亡矣。(辞海)

五灯会元……

二十卷.宋、释普济撰。目录二卷,卍续一三七。会元二十卷,卍续一三八。

普济,号大川,浙翁如琰法嗣。南宋、理宗宝佑元年(西纪一二五三)寂,寿七十五。

法系:圆悟勤—大慧杲—佛照德光—浙翁如緂—大川普济。

五灯者:一、景德传灯录,三十卷。宋、东吴道原撰。郑昂跋谓是拱辰撰,讹也。拱辰嗣金山昙颖,颖寂于宋仁宗嘉佑五年(西纪一0六0),寿七十二。景德元年(西元一00四)颖才十六岁。道原是法眼宗的天台韶国师法嗣,韶寂于宋太祖开宝五年(西纪九七三),寿八十二。相差八十八年。道原、拱辰二人之事迹皆缺,只以其师之寂年比较,即可知其二人决非同时,何由有‘同舟相遇’之事乎?民国二十四年,季圣一着四十二章经新疏,第二十一章‘好名无益’中,引此为证,谓道原盗拱辰之传灯录稿,谬讹殊甚!恐阅新疏者误以为实,附言于此。详见日人‘望月大辞典’一、页八四九中及陈援庵着「中国佛教史籍概论卷四、页九七’。

二、天圣广灯录,三十卷,宋、李遵勖撰。三、建中靖国续灯录,三十卷,宋、惟白撰。四、联灯会要,三十卷,宋,悟明撰。五、嘉泰普灯录,三十卷,宋,正受撰。

此五灯,计一百五十卷,中多繁复,普济禅师为之删繁就简,合五灯为一,故名‘会元’。

阁下求此书之意,为真参实悟,洞明自心,彻见父母未生前本来面目耶?抑欲学其一棒一喝、喝佛骂祖,但取口舌辩给,以邀誉于流俗耶?或欲记其言句,以雄笔札,使挥毫染翰时,如苏子瞻辈,出词吐气,殆非食人间烟火者所能耶?

棒、喝:德山棒:传灯录云:‘师寻常遇僧到参,多以拄杖打’。临济喝:师云:‘有时一喝,如金刚王宝剑;有时一喝,如踞地师子:有时一喝,如探竿影草;有时一喝不作一喝用’。是谓临济四喝。真实棒喝奚始于德山临济,黄檗早已用棒;百丈云:‘马大师,振感一喝,我值得三日耳聋!’

喝佛骂祖:德山参沩山,德山去后,沩山曰:‘是子将来有把茅盖头,“呵佛骂祖”去在’。(传灯录一五)

蕅祖云:‘凡诃佛骂祖、痛棒、毒喝,皆是一时不得已用之权谋,所谓“兵者不祥之器,非布帛菽粟比”也。譬如良医,用砒霜以治病,大将设奇谋以除贼,偶一为之,不可以为典要’。(毗尼集要问辨)

若欲得第一者:须先研究佛经,使教眼明了;又须亲近具眼高人,得闻一言一句,穷参力究,至力极功纯,自然冷灰豆爆,彻悟自心,如伸手见掌,了无自他之疑。又须高人印证,恐或错认消息。若能如此,再看此书及一切禅书,犹家里人共家里人说家里话,但有所益,毫无所损。若未能如上用功,及开悟印证,先观禅书,欲得开悟者,如蒙尘古镜,欲顿发光明,不去磨垢,但涂白粉,涂至经劫,亦无光发。所谓:依他作解,塞自悟门。说食数宝,何济饥贫?

具眼高人:如虚云禅师,来果禅师。

不磨垢而只涂白灰者,今时多矣!涂白粉,虽不发光,还是‘白’的:甚至有涂‘黑粉’者,岂不更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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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以此功德,庄严佛净土。上报四重恩,下救三道苦。惟愿见闻者,悉发菩提心。在世富贵全,往生极乐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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