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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增·耶喜绛称大师:菩提道次第师师相承传 (八十二)嘉色·妥默桑波大师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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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增·耶喜绛称大师:菩提道次第师师相承传 (八十二)嘉色·妥默桑波大师的历史

  嘉色?妥默桑波(义为佛子无著贤)大师,是在乙未年(公元一三五五年,元至正十五年)降生在萨迦寺西南方,离寺约两由旬半的普炯扎甲(义为胜妙白岩)地方中。这一地区,周匝绕着白色岩山,村头有很多农户,村尾则居住不少的牧民。整个土地上美饰着青绿的草原,十分清洁悦意。父名根却伯(义为宝吉祥),母名绷准(义为俱胝灯)。诞生时,发现很多稀有瑞相。大师的母亲当她怀孕这位佛子的时候,梦见怙主观世音菩萨入她身中,分娩时也见外境现起观世音菩萨圣容及曼陀罗等相,前所未有的异香满室,悦耳的鹰声响彻各方隅,大地震动,天雨瑞花,地区中出生前所未有的奇花异草和幽林等不可思议的瑞相。取名叫根却桑波(义为宝贤)。那时这位佛子的幼小童身,生出来就随顺相好,使世人一见都如明珠般喜悦爱护。

  这位佛子大菩萨生来禀性调柔、和顺、贤良、聪明,并具大悲的天性,没有一般顽童的行动。由于他过去长远生中,不断地修积福慧二资的薰习力,他幼小刚会说一些话的时候,有一天,他的母亲将他抱在怀中的时候,吹起了一阵风,在天空飘着一片树叶,他见着这样情景十分惊哭,母亲问他为什么这样?他用手指着天空说:“风将一有情吹上天去了。”母亲对他说:“那不是有情,那是树叶。”也才停止了惊哭。又在一秋季里,大地结冰的时候,有一清晨正是乳牛回来时,他光着身体往门边走来。他的父亲看见问他道:“衣服扔到哪里去了?”他答说:“盖覆在那可怜受冻的有情身上去了。”领着他前去一看,在一满着蛛网的豁口里,有一灰白色的乳牛身上,覆着他的衣服,盖覆的衣服的边沿,用石块压着。在他那样年幼的时候,也就有那样推己爱他的菩提心。又他口中说:“我是在修行啊!”边说边做起毗卢遮那身坐七法的样式,作出这些心思法义等大德的行态。他哭泣的时候,将书本给他手中,他也就十分喜乐而停止哭泣。有一次是其他儿童被人打的时候,他也哭过一回。这些情况,在后期中,绛伯邓约绛称(义为文殊不空幢)迎请他到萨迦寺中时,在闲聊中问他道:“听说大师幼年有那种种故事,是否真实的?”他答说:“是有那样的传说,我自己不甚记忆得清楚。略能记起的,是对于善法,他人如果作出不敬和昧心等行为的时候,我生不忍的心情。最早我幼年时,嗔恨心比较小,慈悲心比较大,对于他人作善行,心生随喜,这些不是空话,是真从心生的。由于有这种心力,我对谁也不说粗恶语。我幼小的时候,有一次在‘萨迦噶普’的大门边,有一人无故打我的头部,虽是肿起了一个大包块,我也没有发怒。我和其他儿童戏玩的时候,他人输了哭起来,我就心中难受,我如果输了也不生什么悲伤。在去拾柴草的时候,同伴的儿童拾得柴草,我自己虽是没有拾得,也没有什么不悦,自己拾得,同伴儿童没有拾得的时候,想到他回家,要受父母的埋怨,也就暂且将自己拾得的给他。我幼小戏玩,大半总喜作修塔、说法、修定的样式等善法行动来渡过幼年时光。”

  这位佛子的父母早年逝世,他从五岁就给外祖母阿奇老太婆抚养大的。阿奇老太婆在世时,这位幼年佛子就给阿奇放牧牛羊,外祖母阿奇来了苛捐杂税,要宰杀牛羊来将肉交到霍尔税官处。牛羊牵到屠宰场去的时候,他哭泣地说:“真是可怜啊!”哭了很长时间也不愿牛羊交他们牵走。可是哪怕哭得死去活来,总是不由自主见牛羊被牵去宰杀,这样的次数是不少的。阿奇虽是对他慈爱,这样的事情,总是使他心中难受而生厌离。他年九岁时,从放牧场所,前往桑岭寺姑表叔布顿巴?仁清扎喜(义为宝吉祥)的那里,学习念诵书本及书法等诸明处,他一看也就懂得,众人都说这孩子决定不是普通一般的孩子。继后,他愿如往昔诸大德那样的行传,身入佛门出离俗家,精勤闻、思、修三业。他将这种心愿谨向桑岭寺诸上师前启请,允许如愿成就他。

  他年满十四岁时,在申辛年的六月初八日上午,由桑岭寺承传上师伯坝瓦(义为吉祥炽)作亲教师,此师的兄弟堪布仁清伯桑(义为宝德贤)作教导师,阿阇黎仁清多杰(义为宝金刚)作报时师,得身入佛门出家受得沙弥戒,取名桑波伯(义为贤吉祥)。受戒的那天,前所未有的异香,芬芳四溢,悦耳的天乐,以及天雨瑞花等稀有瑞相,大众都同时见到。从此这位佛子大德他对于在戒师前,所承受种种净戒,比自己生命还重视地守护;并追踪古德们的清净行传步迹,舍离此生一切世务,专一不懈地受持一切经论语句,而且细思其中意义。他对于家乡所有的财物受用等世间荣华,一点也不贪恋。想到他的表叔仁清扎喜教他读诵、书法、讲解等助益的恩惠,于是将家乡自己所有的田园房产,都赠给他的表叔。他这样说:“现在你的沙门对世务财物感觉没有意义。我将田园及所有一切,供献尊前聊表不空。我如有不济时,则是行乞来过活,除此不问其他了。”他复想到佛的教法,当以说修两种来受持,由闻说来忆持教法,由修行来受持证法。以此生起精研诸大车轨经论所解释的所有教理难义的念头。他也就在年满十五岁时,前往播冻区,唉?桑岭寺所辖的分寺——唉却扎清波(义为讲法大僧院),在喇嘛恭嘉瓦(义为普胜)座前,首先精研《对法集论》。

  由于他的具足调柔、温和、忍耐、慈善等天性,所以对学友们,没有争强和嫉妒的缘念,他尽管表示不如他人的智力,持谦恭卑下的态度,但是由于他长远生中的修习力,成为比较其他学习了多年的人们,还善巧精通。那时绛央绒巴?利玛绛称(义为日幢)师到僧会中供放茶饮,向这位少年沙门桑波伯等新生理智的同学们说道:“我有一疑问,《对法》中说:‘无利养受为苦’。那么,如是‘无利养受’即是苦的这一立论,请作答辩。”其他同学们没有作出任何答辩。桑波伯想起这样的出处说:“在对法本论中说,对于一些声缘阿罗汉来说,虽然没有利养的烦恼,但他们是见着业力的功能而生苦。”他也就说出了这样的理路来决断矛盾。以此一切善巧大众都很惊服!喇嘛朗扎巴(义为光辉)对桑波伯说:“你真是无著菩萨,可以说是第二无著,派你作‘供长’罢!”作供长后,由于说他是第二无著,也就从那时起,普遍都称他叫播冻妥默(义为播冻区的无著)。

  此外,他复精研《慈氏五论》、《五地品》、《二摄论》、《杂迦罗那八品》等教义,成为如圣无著菩萨那样的善巧大师。复精研《入菩萨行论》、《集学论》、《集经论》,以及中观理智等中观诸论,达到彻底精通后,他想继续研究关于《因明》诸论,也就前往萨迦寺,在大善巧师迅嘉瓦(义为童胜)座前,精研因明七论及经义等,主要对于《量决定论》精研心中,以此关于法胜、庄严、拉旺洛(义为天王慧)、释迦洛(义为释迦慧)、乍纳西等所著广释诸论著的教义,作了仔细研究,成为如法称论师那样的善巧。那时,这位大菩萨由内悟夸口说:“由于怠惰,虽然没有十分励力,但是我的内心一遇所知教义,都能同时缘念而生定解。”就这样他成为如庄严赡洲的二圣六严那样,精研诸大经论的善巧大师的时候,他刚满二十三岁,也就去到后藏所有辩场,立宗辩难,运用智理来驳倒一切坚执邪见的反面恶知识。使他们无可辩说,摄受团结了所有执持正见的正面人士,都异口同声说:“在辩场辩论中,没有出过如播冻大善巧桑波伯,那样善说和大智慧的人物。”

  继后他年满三十岁,在甲子年十月初六日上午,由绛生仁清贡(义为宝怙)作亲教师,喇嘛朗喀桑杰(义为虚空佛陀)作教导师,喇嘛恭噶绛称(义为普喜幢)作轨范师,阿阇黎释迦绛秋(义为释迦菩提)作报时师,以比丘绛称绷(义为俱胝幢)为首的净信僧伽大众中,在唉寺大僧院中,得受具足戒。他对于四部律中所说的开、遮、行三种所有粗细戒分,都能如理守护,俨然是优婆离尊者再来此雪域中,成为一切僧伽众中的顶宝那样。继在丙寅年,他年满三十二岁时,绛伯央邓约绛称昆仲等,以及恭迦绛称、恭邦朗喀扎(义为虚空称)、仁清贡等人请求他做达热寺主持人,他没有允许。复有喇嘛却帕绛称(义为法圣幢),及仁清协饶绷(义为宝智俱胝)也再三请求他做寺主,他顾虑违师命不善,这才应允。并由仁清贡为首的诸善知识,及学昌瓦所属善知识扎巴布顿等人一致请求,他同时兼任了唉大僧院的退院大堪布的名义。那时,他对于一切众生,如母爱其独子那样,在推己爱他的菩提心,任于何时都不动摇的当中,为了住持佛的教法,对于闻说事业,努力不懈。在季节性的法会中,则讲说《般若》、《释量》、《对法集论》、《经庄严论)、《一乘宝性论》(即大乘最上要义论)、《入行论》等六种经论。附带对以绛央邓约绛称昆仲为首的善知识如海会中,宣讲关于显密经论著释,教授等一切法义。他顾虑到妨害闻说事业,对于度亡修法等事务,完全谢绝,一心勤奋讲说事业,及菩提心生起之力,以此他讲说经论的时候,句义明显而联贯,没有增减之弊。他那悦耳的语音,使人易懂而生定解。他那较他人善说的法雨,将闻法众的无知垢秽,都洗尽而无余,依此获得智莲开放、成就十大论师善巧的门徒,是难以数计的。他的美誉遍布于大地诸方隅。就这样刹那不懈地作弘法利生事业中,住持达热寺七年之久。那时,他年满三十八岁,由绛央邓约劝请他撰著《经庄严论大疏》,他顾虑由绛央邓约的劝请而撰著,恐空而不实,所以对他说没有著作。实际他说:“对于这一著作,经极大辛苦来撰作,得成一本佳作。”此后复著作了《大乘最上要义论大疏》。

  继后,为阿阇黎住嘉瓦(义为成胜)著作了《入行论大疏》。那时,很多善巧人士,都聚集在邦译师座前,谈论到关于《入行论》以谁为最善巧精通?有些人说:“以季?敦巴为善巧。”邦译师说:“关于《入行论》,以雪域西藏来说,再没有能比葛昌巴,及姑汝妥默(义为无著师即指妥默桑波大师)两位大师善巧的。他们两人的心中,是充分有《入行论》的一切法义的。”就这样他在播冻讲说的时候,有一些阿阇黎和法友们,再三劝他说:“你寺中财物这样菲薄,为了还要培育众多僧伽,请你对于现实受用方面,培积一下。”因此,这位佛子大师心中想到:由阿谀奉承来成全财用,以抚育门徒,这是与佛语相违的,非古德作风;往昔诸大德的作风,是舍此世心,行与佛语相合,在清净行持三律的基础上,实修《菩提道次第》,如果这样实践培育,也才是我的实践。他这样想后,依“实践”这一名辞,说名为“诸佛子实践”,为了令自他一切众生,都入于佛子实践起见,他著作了《佛子实践论》。著作完毕,将稿拿到楼上作校正,搁在座前时,突然刮起一阵大风,将稿纸吹散开来一页也没有拾得,幸喜他心中还清晰记着,以此又重新写了—遍。他说:“看来这是此一著作,将风行于一切方隅的缘起预兆。”这也是由于这位佛子大师的发心极善,以此不分任何宗派,凡是一切修学正法的人们,对于这位佛子大师的论著,都生敬仰和信解,特别是《佛子实践论》这一论著,更盛行于一切方隅,任谁一阅这一论著,都双手合十,肃然起敬。纵然不能完全如论著而修行,但它确实能使我们起信敬仰,而发愿向往的对境,这是大众一致同意的见解。那时,这位佛子大师生一重病,僧众请他留一遗嘱,他说:“佛子实践是我的遗嘱。”

  这位佛子大师在他受持佛的一切正法的伟大愿力,在成就的当中,如大菩萨善财童子那样依止一百多位善知识,这位大师他也依止了四十位善知识,以及无可匹伦的两位大宝上师。最初他为求广大多闻而依止的十位善知识,是他十岁时在绛央昆敦(义为妙吉祥昆师)座前,听受了《发菩提心》、《般若和量论》、《现对法藏》、《黑阎摩现证法类》,及《佛母修法》,《不动佛诵修法》等教法;在喇嘛恭嘉瓦(义为普胜)座前,听受了《对法集论》,以及有关慈氏诸论著;在杰绒巴?绛央利玛绛称(义为文殊日幢)座前,听受了《量决定论》;在萨迦大善巧师迅嘉瓦座前,听受了《量七论释注等》;在喇嘛札喜贡座前,听受了《对法集论》;在阿阇黎释迦绛秋座前,听受了《般若》;在措普索朗光师前(义为福怙),听受了《大般若》、《八千颂》、《八千颂广释》等;在绛央业几(义为曼殊一尊)师前,听受了《般若二万颂》、《八千颂》、《各种般若》、《般若万颂》、《般若二万颂多品》、《二万颂显明论》、《般若八品》、《五地品》等;邦译师洛卓敦巴(义为慧坚)座前,听受了《五地品》、《摄大乘论三类》、《对法集论》、《佛意庄严论》、《智理论》、《修业详释》、《缘起经释》、《中观修次等中观法门》、《时轮续释》、《密集修法》、《八千颂摄义及其释注》、《菩提正道》、《五蕴广释》、《十一面观音总持》、《佛智所作略释》等;国师仁清生根(义为国师宝狮子)座前,听受了《对法集论》等。

  又在受恩深重十位善知识前依止情况:是他五岁时,在桑岭寺法嗣桑杰温敦师前,求得《枳布师传胜乐灌顶》,传说他由此即能解四灌顶义;在桑岭寺仁清伯坝瓦及堪布仁清伯桑两师前,听受了《别解脱戒学处》等;在喇嘛垛德伯瓦(义为经藏吉祥)前,听受了《尊胜佛母修法及其总持》、《救度母四曼陀罗》、《救度母修法等》、《威猛阎曼德迦随缘灌顶》、《菩萨月幢所作百粒水晶供法》、《五疼教授》、《修心清净顶宝》等;在却帕绛称师前,听受了《瑜伽法门灌顶、经释、教授》等,及各种甚深教法。在绛生仁清贡(义为宝怙)师前,听受了《胜乐》、《度母》、《大千轮》、《喜金刚》、《黑阎摩》、《无量寿》、《普明》等灌顶法,《佛意庄严论》、《摄大乘论三类》、《慈氏五论本释》、《唯识二十颂三十颂》、《发心六问答》、《尊胜母随缘灌顶》、《怙主护法兄妹随缘灌顶》、《阿奇玛垛马供灌顶》、《供垛马仪轨》等;在喇嘛热萨巴?仁清岭巴(义为宝洲师)前,求得《文殊五字真言修法》后,依修生起了观义大智慧,他心中能熟记般若二万颂;在大堪布却嘉瓦伯桑波(义为法胜吉祥贤)前,听受了《心性安息等措普师传百种教授导释》等;在喇嘛日巴伯协(义为吉祥智)前,听受了《夏玛师传大手印赞法类》、《那若六法》、《观音生起加行法类》等;在恭邦朗喀扎师前,听受了《胜勇所作佛往生三十四事》、《集学论》、《集经论)、《大手印恒河论》等。这位上师能知未来,在他修建法城堡住室的时候,设计建筑墙壁的泥工众中,也有妥默桑波大师参加。以此他对妥默桑波大师说:“你心中虽是考虑到不使老僧心中有所牵挂,但是这一住室,不知谁来利用啊!”到修建完善后,朗喀扎大师只住了一冬,也就患重病,他请妥默桑波大师到跟前吩咐说:“我有四句话,请你照办:我未死前,请你住在这里。我死后起一直到四十九天的当中,请你作一仪轨法事。这所住室及庄园,从中用以供修一场百供诵经法事。此后就归你纳受吧!”妥默桑波大师收纳了一路庄园,用来作朗喀扎师节供。除此其他一切都照朗喀扎师所嘱办理。妥默桑波大师说:“这住室修成后,朗喀扎师只住过一冬,我们利用这住室约三十年之久。可见那时朗喀扎师是有前知之明。”

  又他求学甚深法义的十位善知识如下:在大喇嘛恭洛(义为普智)师前,听受了《发心论》、《佛子善道》、《入菩萨行论》等:在郑比喇嘛云敦嘉措(义为功德海)师前,听受了《大千轮及救度母梵本》、《不空绢索法门》等;在此师兄长喇嘛多杰伯(义为金刚吉祥)师前,听受了《五痛加持法》、《亲友书》等;在喇嘛仁耶瓦师前,听受了《入发菩提心》、《慈氏五论本释》、《坐山法三种》、《喻法宝积》,《教授宝积》等;在绛伯央邓约巴(义为文珠不空)师前,听受了《救度母及大乐独髻灌顶》、《发心论》、《萨迦派不共上师瑜伽法门》、《大中观导释》等;在大堪布布顿巴师前,听受了《胜乐》、《密集》、《吉祥尊胜》、《金刚萨埵》等灌顶,《纳波巴师传成就法注疏》、《羯磨仪轨注疏》等;在法王索朗绛称(义为福幢)师前,听受了《发心论》、《救度母灌顶》、《枳布巴师传三法灌顶》、《胜乐供养鬘》、《胜乐轮释》、《松巴译师耳传法》、《月居士所著尊胜佛母赞》等;在热喇嘛索朗伦珠(义为福运成)师前,听受了《黑阎摩》灌顶、经教、教授等;在喇嘛洛桑瓦(义为智贤)师前,听受了《朗门塘巴所传修心八偈》:在季窝特巴堪布?希嘉珠桑(义为吉祥胜成贤)师前,听受了《杰岗巴师传大悲观音修法及会供》等。

  又净见广修的十位善知识如下:西?恭噶绛称(义为普喜幢),及喇嘛克准钦波(义为善严大师)、大喇嘛索洛(义为福智)、喇嘛侠巴恭穹(义为普福)、喇嘛协饶绛称(义为智幢),丈波隆堪布土杰协饶(义为悲智)、阿阇黎伯季(义为吉祥师)、堪布索朗生根(义为福师子)、喇嘛嘉波伯(义为吉祥王),喇嘛朗喀桑杰(义为虚空佛陀)等诸师前,均有一次法缘。至于无可此伦的两位大宝上师如下:他在一切住持圣教大师中的顶宝、一切利乐的生源、大长老尊者的化身、住净刹中的大菩萨,大堪布索朗扎巴(义为福称)大宝上师的座前,请求传授一切显密心要,一切教授精髓,一切佛陀的总道——《大乘修心教授》的时候,由于往昔长远生中,都有师徒的结缘,以此他心中获得两种菩提心,如夏日江河盛旺地增长,空性与大悲如巨浪涌起,达到自利利他成就的大海彼岸。

  这位佛子大师他对于开示无倒的成佛大道的上师,是证得视如如意大宝和真佛一般的真实信解,他和大堪布见面时,据说见到上师是—位大长老尊者。过去阿底峡尊者一提起金洲大师的名讳时,立即双手合十敬礼,信泪随流。这位佛子大师也是一说起大堪布的名字,立刻合十礼敬,信泪长流地说:“如我上师那样的慈悲,他者是没有的。”如顶上大宝那样对师顶敬。他在这位大菩萨索朗扎巴座前,附带听受了《苦乐道用》,《不空绢索法类》、《药师佛随缘灌顶及诵经仪轨》、《律经根本》、《山林叶衣母及光明母总持》、《阿底峡尊者所作发心仪轨》、《哲乍日师所作百种略法》、《杰岗巴师所传智种传授等法类》等。就这样他最初精研《五明学处》,中间薰修对一切现相具殊胜真空性,及无缘大悲二者,由此获得殊胜成就,而不断地作利益众生的事业。其次他说:“体性为金刚大持的大宝上师协饶绷(义为俱胝智)的座前,听受了《时轮灌顶及六支导释》等很多甚深密教;特别是求得三世一切诸佛所趣唯一正道,及一切菩萨的修行心要——两种菩提心,由此使我十分信解,心中生起大悲定解的上师,是大宝上师协饶繃。”边说边合十当胸,信泪不止。又有—次大宝上师协饶绷特别叫佛子妥默到他的座前,真是由耳传耳,以心传心,将不断出现大成就,丝毫不减加持力,具足大悲能由强制方便而成佛,上者此生、中等中阴、下者七生或十六生决定成佛的教授,正冒着空行母口中热气腾腾的密法——《大悲观音直观导修法》、及《大手印俱生和合》、《缘起心要导释》、《灌顶略示》,《观音减食斋戒法》等完全传授,给他安排了将要大兴饶益众生的事业缘起。

  这位佛子大师真是如《俱舍》中所说:“由闻教理善思惟,以此继即作精修。”他对于显密全圆佛道所有要义,由闻思之门以决疑难后,也就动念效法往昔大德们清净行传那样,住寂静处专心勤修。于是将唉达热寺主职位,付托给他的大弟子阿阇黎绛称生根(义为幢师子),在他大弟子正作说法事业的时候,由绛伯央邓约绛称昆仲及夫人等众,请求他做唉总寺的宣教长。他说:“我去求当唉寺宣教长来。”于是前往萨迦,求邦译师洛卓敦巴做唉寺宣教长。邦译师说:“姑汝妥默,请你听我所听得的话。听说这一寺主连我的上师雅德瓦?生根绛称也未能获得。嘿,想不到明后天我将去做。”表示十分欢喜。遂请来邦译师作唉寺主,这位佛子大师复将《五地品》等诸书籍都供给邦译师。他—心向往山林静修。他作颂说:“远离喧扰如弃秽,为二利故常修定,愿乐修此诸士夫,获得内外皆寂静。”

  又有颂说:

  “诸善法友请细听,若欲获得常安乐,

  当思生老病死苦,思已三门励善法。

  劝善当舍此世利,吾人寿命如瀑布,

  刹那不住驱死处,青春犹如顶花鬘。

  庄严一时变萎谢,刹那刹那此寿尽,

  所积受用无权享,仓卒众中我死时。

  孑然受此世愿欺,身毛竖立粪便流,

  肌肉浮肿眼内陷,不思饮食焦渴增。

  此身难保心忐忑,如是剧苦来临时,

  良医亦无救治方,修法祛厄亦无功。

  亲属虽亲复何能,两目注视亲朋面,

  双手颤抖扪自衣,奄奄—息气将断。

  凶狞阎魔来捕时,纵住珍宝筑室中,

  千万勇士持利械,虽作不断善守护。

  然难胜彼一阎魔,转轮圣王难拯救,

  三千界财亦难赎,以此现于三宝前。

  皈依报持七圣财,烦恼所成诸财物,

  为今后世诸苦源,取诸恶处漏患增。

  为增漏取之蕴魔,财如蜜蜂所酿蜜,

  丝毫自不能受用,为他人守此财物。

  自之生命亦牺牲,拥有三千界财王,

  离此世间逝世时,亦将孑身空手去。

  成办财宝正大道,何时无尽常乐因,

  信及戒闻与施舍,以及惭愧并智慧,

  求乐当持此七财。智者应依正士夫,

  若与为友生烦恼,此诸恶友如毒蛇,

  亦如毒食应抛弃。六十四种骗术绳,

  牢牢紧缚贪欲夫,能害解脱命根本,

  彼诸妇女谁贪恋。富时虽避争附骥,

  困时驱前亦逃避,既有亲子杀亲父,

  诸亲眷属谁可依。当面表示喜乐颜,

  背地宣传诸恶语,以德报怨反相害,

  总角交亦决受欺。以此应离世间贪,

  所有应离诸习气,无余断尽众生怙,

  怙主三宝应虔依。有为无常失常机,

  有漏无乐执乐倒,涅槃寂灭求寂道,

  当修无我离二边。恶业大海违缘浪,

  众苦江河流常注,恶众鲸鳄常浪游,

  如是城海勿生贪。自他悦意无他害,

  泉甘丰富住果林,不闻贪嗔憎爱语,

  寂静山林中应住。花蜂时来奏乐歌,

  美丽孔雀时起舞,一些幽枝如扇动,

  一些花果熟自落。具足八德美泉流,

  淙淙悦耳音传播,细流飞瀑遍庄严,

  含露鲜花十方馥。如是寂静悦意处,

  示我甚深微妙法,犹如第二佛陀师,

  如子敬母以修行。师所开示法乳流,

  能增身心悟达教,昼夜刹那亦不懈,

  励力勤修应当作。方便大船载智品,

  我持舵从生死海,度脱一切苦众生,

  此菩提心为法本。此生报及后熟愿,

  两无是施佛所赞,戒为诸德根本故,

  当离害他诸毒法。由嗔敌夺今后德,

  故当爱乐忍大军,由惰难成二利故,

  应弃他业勤善行。无定难见法性故,

  当修无别三摩地,无慧难趣解脱道,

  故当善巧二谛义。愿以自他三世善,

  为利三有证菩提,当由三轮清净慧,

  现证三身大菩提。

  这和《经庄严论》中所说寂静处那样的情况相同,由于住在寂静处所中,心旷神怡,三摩地油然而增长。在那儿百花灿烂,众鸟和鸣,有芬草和枝叶花果繁茂的幽林,以为庄严。又有清流激湍,淙淙悦耳的泉声,其旁又有如兰吠琉璃般的青草坪,及各种彩色的鲜花,如诸般宝聚;前面复有广大平原名胜妙坪,如黄金曼遮上陈列松耳石的宝聚,那般美妙庄严。并且易得衣食生活,而无盗贼及野兽的恐怖残害。这一寂静地在雪山环绕之中,等同过去承传成就大德,住过的胜地——普陀洛伽山那样的殊胜。在这沤曲法城中,他从年满四十三岁时,也就闭关专修,由阿阇黎索朗敦(义为福坚)的父母及富妇伦觉来完成顺缘的服事。除随从的侍徒外,谁也不接见,所有尊卑人等一概拒绝见面的闭关门白如下:

  “欲来会我诸人士:人寿如秋日渐短,

  死主将如山阴值,来时独自决定死。

  除正法外余无益,勿以废话扰善行,

  生厌离时心绪短,祈勿懈怠速精进。

  正法与及此世心,二者兼成无谁能,

  若欲兼作彼即是,自我欺骗定无疑。

  晤我所说亦仅此,故祈各自修善行。”

  复作颂白:

  “我由往昔不善业,生于浊世边地中,

  过去三门诸作业,皆趣唯苦方便中。

  现我深居寂静室,犹如断绳负草束,

  身作诸业姑抛下,犹如断弦之琵琶。

  语作诸业姑抛下,如断颈把之手磨,

  意作诸业姑抛下。我若逾越此行径,

  愿受摩诃迦罗罚。”

  这是祈空行护法等作证,不与谁相晤,不沾丝毫此世心,立下坚誓,闭关专修。在所有一切昼夜中,修持安住空见与大悲双运之三摩地以渡时日。那时唉寺诸善知识来迎请这位佛子仍旧说法,呈上启请书,也未蒙接见,只作颂说:

  “敬礼洛格学热雅。

  无边悲智事业光,照明暂永利乐道,

  于诸众生作开示,诸佛菩萨前敬礼。

  悲而无利他力衲,以难阻止悲泪水,

  润湿我面和心腑,向诸徒众诉衷心。

  到此暇满宝洲时,不取正法如意宝,

  唯取无义此世业,一旦恐将悔后迟。

  以故自我应不欺,当由如理闻思修,

  勤修正法瑜伽行,获此有义祈速作。

  智者当知无老少,未想死中突死情,

  见亦无动于死念,内心所怀应善思。

  以故勿修名利等,成办此世诸方便,

  应修饶益诸正法,死时无畏具定解。

  不欲诸苦贪安乐,并知业果无欺妄,

  不修净治恶行辈,虽智亦无彼更愚。

  故应轻视此世业,穷无衣食死亦胜,

  远离诸恶常时中,若行善业是智者。

  亦有饿鬼前皈依,与及恶人前皈依,

  彼非智者皈依处,实为大悲之对境。

  故于悲智三宝前,至心诚依苦乐缘,

  应知皆是加持力,久则成益勿疑虑。

  烦恼所生业力薪,轮回猛炽三苦焰,

  心生贪恋如飞蛾,喜飞扑向彼灯焰。

  当知轮回苦自性,业与烦恼是彼因,

  应断为得涅槃故,祈速勤修解脱道。

  愿求安乐不欲苦,我与有情心相同,

  为自利故损害他,其人人面实兽心。

  由谁往昔多生中,以慈心力受诸苦,

  成办利乐母有情,作损教徒彼无数。

  由谁抛弃自利乐,为我辈故受诸苦,

  是有情众若抛弃,闻大乘法有何需。

  以故为度无边众,无上菩提心生起,

  远离自利直间接,成办他义是胜士。

  不利他虽证寂乐,观如狱火而远离,

  利他纵是阿鼻火,喜入其中愿随学。

  一切境相如梦幻,各各本体自性空,

  空相二者非一异,若观相时超观境。

  所知真实无有故,所执亦随能执惑,

  以故应离四边执,中观道中等持住。

  由自力生一切苦,执实重病苦难除,

  唯依知识善巧医,获法良药有何用。

  故如善巧上师说,理智善察正法药,

  如法服用除执病,成办二利愿精行。

  受三学而犯罪堕,经闻思而空四断,

  作利他而自利炽,住静处而随惰转。

  如我对他难鞭策,然以忠告作此书,

  除思对汝饶益外,我无其他贪求故。

  祈善细察而实修,纵晤除此无他语,

  虽死除此无遗嘱。”

  给了来人这样的教诫而遣走。此后,有几年中,都是除开送食窗口外,紧闭关门,谁也不让进里边去,后来连送来的诚信供养物品,也不接受。有一时刻阿阇黎云敦达(义为德盛)趁侍者师在的时候,送来鲜肉一块、乳酪一罐、供酒一瓶,侍者师收下了。以此妥默大师对侍者说:“你吃吧!”这样说是表示他不受用。侍者也不敢自受,只好将酒、酪、肉等都给了运送饮水的人。大师说:“茅庵静处无利养,应离鲜美口腹贪,为从轮回墙围中,励力勤求解脱故。”

  就这样这位大师在闭关专修中,一直住了二十多年。那时法王恭清巴(义为一切智)来到沤曲大师的住处,请求和大师相见一面,说是要谈关于教法方面的话。大师答说:“由于我现在立下了坚决的闭关誓言,不能相见。容后我来晋谒尊颜。”并对法王所问,作了覆书呈上,仍未开关。又那时法王索朗绛称(义为福幢),也来到播冻,说要前来和大师晤面。大师也寄信说,请求不必前来相晤。总之那时,任何有势的大人物求见,他都没有开关相见。确是身远离尘嚣之散乱,语远离戏谑之空言,意远离二取之分别。由于这样远离,一心专修,而次第获得各种证悟。大师曾经这样说:“住寂静处,智明心亮时,听说某某已死的消息,对于此身如水泡,如风中烛,没有刹那留住的功能之理,心愈朗而激动难忍。”他的侍者请求说:“在住室处所,建一碉堡。”他说:“我们能否久住无决定,由修造因缘,将伤害很多生物。”说而不许建筑。直到这位佛子大师去到喇嘛仁耶瓦那里之后,侍者私自将住室修好。以此大师说:“死了很多有情,须得诵总持明咒来超度,那些受苦众生,怎样才能得到安乐呀!多么可怜啊!”那时,他作颂说:

  “敬礼洛根学热雅。

  具悲智力众生怙,观世音前诚敬礼,

  怠惰之乞嘛呢瓦,自我鞭策作斯语。

  已入无尽生狱中,病老枷锁紧系缠,

  死主持械当前立,此寿常住能否思?

  生死海深无边中,业惑狂风吹浪游,

  可怖恶趣渊住时,尔念名利恭敬否?

  时速山阴蔽春阳,老影压遮身山岗,

  死之黑暗定速来,尔有暇图闲乐耶?

  背有岁数多军逼,前临未脱死险处,

  任观何处无路时,尔有暇说空谈耶?

  极为脆弱如泡身,违缘诸风吹游荡,

  刹那能住无定时,有暇枉思非法耶?

  今日不死无把握,死生何处无自在,

  专勤无义此世业,岂非自我作欺耶?

  虽富空手孑身去,权威顷刻无权留,

  眷众难伴独自去,彼时除法何可益?

  尔昔专勤此世图,散乱途中尽形寿,

  若仍不离放逸惰,死时岂不后悔耶?

  无他相害心安住,思念经教度时中,

  贪嗔幻见不勤摧,中有幻起何思耶?

  无调之敌无抚亲,外无主官内无仆,

  如是静处不调心,嘛呢瓦尔何为耶?

  以此当离名利等,贪爱放逸依正知,

  应由悲智双运道,净治二取颠倒习。”

  以及:

  “老少壮年无决定,无死想中死突来,

  医药诵修难挽救,思此当离此世贪。

  虽富空手孑身去,权威顷刻无权留,

  眷众无伴独自去,思此当离此世贪。”

  并说:“修无常一法,最为深刻!若此一法门,心中生起,则最初能作令心入法之因,中间能作修行之鞭策,最后复能作获证光明法身之因,以此,修这一法门,最为扼要。”由于这位佛子大师心中无常一法,已如法生起,以此他已断贪欲纠缠;已抛未来生计之筹思;已舍此世心世间法一切作为。保证圆满完成这一基本,凡不应作之事都是所遮的对境。这是如《噶当经卷》中所说那样,他是实践地做到了。这位佛子大师他没有丝毫此世心的纠缠,一心精修圆满佛道,并对其他具缘信众开示修行正法中,最大的障难,无过于此世空想,以此一切勤求修学诸佛所喜道的人们,都应当首先思念“暇满难得”,及“死来无定”,而励力当修不贪恋于此世这一法门。他作有教诫颂词说:

  “上师三宝前敬礼。

  能以最胜功德光,照除过翳尽无余,

  佛及菩萨前敬礼,修法方便我当说。

  趣向正法解脱道,唯成此世荣华心,

  作障之大超一切,以故诸行当舍此。

  任作闻思修等善,染此恶心如百味,

  鲜美中渗臭恶物,良好变劣定无疑。

  师友亲朋作斗争,不避苦乐粗恶言,

  千辛所成诸受用,随此恶心被驱使。

  为损他财自身心,努力剧烈作斗诤,

  自他今后两损害,彼心此世魔入住。

  手中虽捧经教灯,为名利故作斗诤,

  步堕罪岩失差眼,此世恶心所翳障。

  虽施多财为求名,及从眷等大施因,

  得果极小且恶劣,皆由此世心霜摧。

  虽勤守戒由利锁,名缰缠缚背解脱,

  轮回牢狱之坚锁,定在此世恶心中。

  虽久修定由贪嗔,自赞毁他故斗诤,

  经修寂止心不寂,皆由此世莠根在。

  病魔盗贼怨敌等,称为正法之灾障,

  然心堪能成道用,唯此世心是法魔。

  由欲如理修正法,求成此世荣华想,

  知为正法之魔障,一切时中喜与离。

  成此世荣亦非易,成亦受用无自在,

  自我决定死将至,彼时财眷等无益。

  由离彼等愈成苦,思此应舍此世谋,

  死来决定期无定,死时能益唯正法。

  受生决定处无定,任生何处唯法益,

  秋积春用虽无定,春粮秋空是愚鲁。

  定死死时唯法益,现不起修最为愚,

  以故名利此世荣,谋计心行全舍离。

  死时决定能益法,常不放逸当勤修。”

  这位大师精修三世道次第,获得彻底的修悟,关于依止善知识,及暇满大义,无常法门获得证悟,巳如上述。略说对于皈依、业果获得修悟的情况:这位佛子大师前往前藏去的时候,他由贡塘行抵拉萨河畔的时候,见有马七、八匹,都是一人一骑涉水渡河,涉至河心人马都沉没下去。大师一见此情惊慌说道:“唉呀!坏事太险啦!”双手合十念道:“度母!度母!圣母!圣母!”急呼而声泪俱下,就这样除一人一骑未见浮出外,其余人未离马都安抵彼岸。那一人一骑已被水冲走了。突从大师背后出现一身材高大的人,未带何物,身穿旧白毡衫,腰系马兰草带,口中说道:“我去!我去!”对于河水,毫无疑惧地跨步涉渡,伸手去拖出漂没的人骑,获得安全后,不见那人的去向,以此大众都惊叹稀有!大师问道:“是怎样浮出的?”人们答说:“由于尊者祈祷圣母,那人大半是圣母所化现而来的。”师说:“许是圣母也,真是奇事!只要自己能全心信托,三宝是不欺我的。”又有一次,大师的侍者翻耕一块满草的落叶地,被大师看见说:“将要弄死很多有情,我们用落叶何用。”说而不许侍者去做。并且说:“不要去收拾夏季里的蔓草柴火,由于那些柴草上有很多生命,如能不死的话,也才能发现有一需用。”又说:“夏季没有光亮的室中,如果在夜间燃灯,将会使飞蛾烧死,以此当在白天供灯。夏季宜早作供事,如果时间太晚,将会看不见很多生物在自己脚下遭害。”总说起来,他对于因果,心中深处生起了深刻的信征,哪怕是危及生命,也不损害一细小生命。他常时盛赞“思惟业果”。

  略说关于上士道,他已获得彻底的修悟,真实能做到“自他相换”,对于一切众生,无亲疏之分,一视同仁,都作饶益的一些情况:有一些施主去出征的时候,请他修法事,禳送很多垛马的时候,在供垛马劝请护法执行事业的阶段中,他只是祷祝说:“我们谨向三宝和护法,请求加持双方乱事相息下去;愿所有一切恶心暴行都和息下去。绝不说愿一方得胜—方失败。你们也应当这样做,你们虽是希求战胜,然而纵不得胜,如果乱事得到和息,双方也就可以足愿,这样做对施主方不欺骗。”他听说某某得到安乐的时候,他每说:“这就好了!”十分喜悦,并且作这样的颂说:

  “我以痛苦风吹播,使谁颜如乌云集,

  泪如雨下哭雷震,如是弃绝不可耶?

  我以安乐阳光照,使谁颜如莲化开,

  启唇笑露白银牙,如是不作合理耶?”

  大师的近前,所有的兽畜,都是互相慈爱,不相残害。他人送来的一只大猎犬,也是因为有一母麋戏弄它而打击它的缘故,它咬母麋而逃走,偶咬乞丐的时候,能立即教诵嘛呢数声以治其咬伤。又有一老鼠,它看见小鸟飞下来的时候,不只是没有害意,而且对于飞来的小鸟,为了欢与为友起见,它跑到鸟不见的地方去睡下,并且小鸟对小鼠也不残害。又有一狼也是对有情没有害意,随其尾后给以鲜肉,它也不食。又有一鸭,当大师绕塔或经行的时候,它也作绕塔经行,大师安坐时,它也坐下。总之它模仿大师的威仪而行。大师很喜悦它,当战事要蔓延到播冻地区的时候,大师吩咐侍者道:“其它物件是有所不能恋惜,这一鸭不要遗忘吧!”大堪布绛秋哲谟(义为菩提峰)说:“奇哉!畜类尽都有这样的作风。这是菩提心获得成熟的时候,任何都摄入权下。”前藏的战事蔓延到杰区的时候,沤曲方面的人们对于财物不敢留恋地都逃跑一空,剩下不能逃走的老头,去做仆役。大师说:“由我去做吧!”但是留下来的一些人,因为惊惧都齐集到大师的跟前来住下的时候,那些士兵们很忿怒很威风地来到大师跟前。可是一见大师颜面,立即平息了凶暴和威风,对来到大师跟前所有人众,都不作损害,求大师加持而去。而且有一些士兵生起了敬信,掉下泪来在大师前,忏悔杀人的罪业。近侍大师的弟子们也都是彼此互相慈爱,互相尊重,互相慈怀,以此都很谦卑,争居下位,彼此都和言悦语。

  这位佛子大师对诸众生,是如母爱其独子那样,具有极大悲心,特别是对真实受苦及造作苦因的有情,十分慈悯。他年满十六岁时,有一位对他补助过少许财物的格西,托他赶快送一封要信,必须明天带回覆函。他从播冻起程走至萨迦的半途中,看见平原中有四、五头出生不久的小狗,母犬抛下了它们早已不知去向。他十分悲惧,心想如果今天送走这里的小狗,那么也就完成不了格西的要事。如果今天搁下这里的小狗,因为是冬季,这些小狗将要冻死,否则也会被野鸭和野兽杀害。于是决定今天将这里的小狗送回安放好后,今晚须得再去送信。在送回小狗的当中,心想今天应当不与格西碰见才好,孰知在一街道中碰见了格西,格西说:“你误了我的大事。”也就吵闹起来,以此他回答说:“很惭愧!我刚才回来一趟,明天拂晓决定到萨迦,请你宽恕一下。”他当天晚上就赶到了播冻。格西说:“奇事!我对他大起斗诤,他仍然请我宽恕。”

  又他年满二十岁时,因为唉寺僧众来支助法事,在大门旁边有一跛足乞妇在那里哭泣,他心中不忍而问道:“为什么哭呢?”答道:“所有僧众都来到这里了,以此没有人来给我饮食。”他说:“我给你去取,不必伤心吧!”于是他拿了绳索来,说道:“我来背吧!”乞妇说:“背不了。”他说:“我先将衣垫等物背过去,再来背你到法会地方。”所以说他对于真实痛苦的有情亲眼看见,更不必说了,哪怕是听到他人说有如此这般痛苦有情时,他立刻说:“唉!我可怜的母亲啦!”悲惧得连话也续说不下去而走开。他听说常念他有情的朗日塘巴,常时面有愁容,他说道:“如果思念我那如母有情的痛苦,哪里会有半点笑容?这点我也是没有的。”边说也就边流下泪来,并且作这样的颂句说:

  “舍弃诸苦所逼众,唯求一己之寂乐,

  此如抛弃火坑母,自往清凉池中沐。

  母众舍弃自安乐,为利我故受诸苦,

  数超山海尘数量,我今如何弃彼等。

  从无始来屡益我,诸母有情被苦逼,

  见闻思亦心无动,我心岂非钢铁铸。

  昔屡除我苦诸母,阿鼻火中焚烧时,

  对彼若不生悲念,自虽人面实兽心。”

  前藏军队最后来到了杰地区时,大师看见沤曲前方大平原中驻满了军队,因此,他说道:“苦众呀!苦众呀!我的母亲呀!一时迷乱而造作恶因。可怜!可怜!”边说着也就从坐垫上翻滚下来,这样惊悲直到昏倒,都还在悲惧。并且这样说:“三恶趣自然是极苦的,可是从人类中看来,这些真实造作痛苦行为的人们,是极为可悲可悯的,如果仔细一想,这些造作苦因的人们是可怜的。现在世间的一些大人物,一些有才智的,有众眷、有权威、有财富的人们,当我看见他们,或想起他们,或谈起他们尽造恶业的时候,不免掉下泪来,若不是想到怕对方有所怀疑,是制止不了这种悲态的。可是一遇见这些人们,自然就掉下泪来。我辈行正法的人们,对于行苦因的人们,暂时顷刻生起悲心,这样短少生起的原因,也是由于我们对于此世有荣华权威的人们,没有观察其过患的恶心,还在心坎深处的缘故。现在对于痛苦的人们,生起悲心这点,是由于我们对于痛苦,已观察其大过患,可是对于这两点,自己的过失还不知哪点大一些。”当他在僧会中说法,观察到众生痛苦,他生起十分惊悲的时候,全僧会都沉默在悲泣中。有一位学习法相的僧人说:“大堪布布顿大师,及喇嘛班钦说法时,总是笑颜逐开,那样喜悦的态度。这位佛子大师说法时,总是很悲苦那样,如像死了亲人那般的悲泪。”

  这位佛子大师在他闭关专修的当中,由于神通预知大堪布索朗扎巴(义为福称)将要逝世,他突然出关前往看望,走到中途,遇见两人牵着一只不愿前行的羊,问道:“干什么呢?”答道:“交给霍尔税司。”他立即惊惧起来,给了黄金半钱说:“交霍尔的羊不要杀害,给我吧!”继续行抵香区村头的一片断岩下,他说:“就在这里熬茶休息吧!”侍者说:“这里没有水啦!”他说:“我管取水,你们去拾柴火来。”到拾得柴火来的时候,他说:“水这儿有。”边说也就用手去扒泥沙,果然冒出前所未有的清泉来。侍者们心想这或许是一种障眼法,可是直到大家将茶喝毕之后,那泉水还在。据说返途时特意去看,连水的痕迹也一点没有。大师继即和大堪布相见,大堪布说:“你来得太好!我很喜悦!《行菩提心》这一教授我在喇嘛仁耶瓦座前,虽是得传,由于想到如果你能受得,身体能支持的话,望你将它牢记心中。”那时大堪布患病,虽已十分沉重,可是表现很轻快的行动,吩咐现在就陈设供事吧!当《发心仪轨》完成到正行祈祷鉴知的阶段时,地大震动,天雨瑞花,异香满室,天乐齐鸣,天空云霞呈现如五彩如宝盖升起。仪轨修毕之后,大堪布说道:“法已有主,现在老僧虽死无悔意。”说而授权灌顶补处佛位。继此不久大堪布也就示现圆寂。据说临示寂时,连续不断地说如幻八喻而西逝。大堪布的弟子们对于佛子妥默大师,有无神通预知没有什么疑虑,说是大堪布临到示寂时叫他来的。从此这位佛子大师每日三时,都作取受一次愿行两种发心摄要略法。他作有这样的颂说:

  “由谁舍弃自利乐,为利我等取苦受,

  若心舍弃有情众,闻大乘法有何须?

  以故为度无边众,当生无上菩提心,

  舍弃自利直间接,成办利他是胜士。”

  他对所有藏、卫、康三区的善知识,及数以万计群众,传授《菩提心戒》,令他们都成为菩提萨埵。后期他对以大堪布绛秋哲谟为首的纯是善知识集会中,说《行菩提心法门》时,他说:“我在大堪布仁清巴前,求此法门时,大堪布说法已有主,表示十分喜悦!对我来说纵无法主之主份,然以上师有那样的说法而作主。在阿底峡尊者师徒三昆仲等的时候,这一法门仍然是很谨严的,后期中这一法门,也是不多传授。总之不管怎样,以我在藏卫两区是没有多传这一法门。过去心中生起这样胜心的,也是出过很多的人士。现在由我将这一法门完全传授,尽我所能传与你们这些善知识吧!”关于这位佛子大师是怎样示现《自他相换》的事业情况:在阿阇黎伯耶瓦修行《修心导修法》时,通地区发生虱瘟,以此佛子大师对他说:“你有毅力的话,当作救治,如果有所不能,你到我这里来,我帮助你救治。”他作了很久的救治,也未见减少。他只好来到“法城”住室大师的跟前来,随带被褥等,心乱神昏睡了几天,虱减少了。心中生疑,去到大师近前一看,看见大师身上有成堆的虱。以此他哀求大师道:“师座太受辛苦!由我尽我毅力来治吧!请你关照于我—下。”大师道:“不是我取你的虱来,是我有的。”没有允如所请。可是几天过后,所有虱子都自然消失没有了。

  据说真实地取受他人之苦,是他巳证得修悟的经验,知道若以极猛利的悲心作取受,是决定能起真实功用的。有一霍尔官家来迎请这位佛子大师前往萨迦的时候,行至萨迦背面饮茶休憩的那里,跑来一只老狗,霍尔人用一石块向狗击去,当时击倒发出极大嚎叫声来。顿时这位佛子大师如同击在他身上一样,他啊呀一声,将手中的茶碗掉下来,一时痛泪交流。抵萨迦后,大师也就为那里善知识和大众,讲说深广诸教法,作出了利益无量众生的事业。当金册使者从冲堆来迎请他到下边去的时候,他遇见有三个犯了大罪的霍尔仆人,推出处斩。佛子大师悲心难忍,向霍尔官长请求赦免,以此救了他们的生命。又他的舅父占星缘起,在温西(一种荣显职位)的座位下面,隐藏了他的咒语、刀剑、手磨等。被温西看见,大起追究。也由他的片言而获得解救。佛子大师到仁绷后,不须前往前藏,返途西上,夏隆方面前来迎请为那里的善知识,及无数信众,广作法施。那时恰逢布顿大师病重垂危,未得谒见。他为大师作了身语意金刚自性加持,为有利于弘法利生,并作了请住世缘起,及自他相换的缘念修法,当天晚上他自己也突然变成病人。那时盛传佛子大师使大堪布布顿大师的重病,获得康复。同时布顿大师的一位侍者在梦中,梦见佛子大师身如白晶那般透明,头戴金帽为康复的布顿大师灌顶。醒来以梦征向佛子大师启问,大师说:“是好梦征,我也将获得身体安康,神志明朗。”说而极生欢喜。

  又索朗绛称大师向佛子大师请求传法,迎请大师前往萨迦,大转*轮。返道行至蔗纳的时候,来了土匪,对大师身体未敢触犯,只是将侍者峨勒瓦捆绑起来,土匪等聚而饮食的时候,被捆绑侍者面前,搁有土匪的刀剑,侍者意图夺刀剑而逃的时候,为佛子大师预知,立即说道:“你不要鲁莽行事啦!逃不了的。”对土匪们说:“这些物件拿到仁清岗去吧!我有舍心,也不想这是抢夺,就连我这身上的衣服也可以拿去。”土匪等对大师礼拜说:“我们也是因穷困无法,而才触犯到你的跟前来。”大师也使土匪等随他念诵,并为他们作回向。大师说:“在看见前藏大军,及那些作大官的人们,与我们没有法缘关系以前,虽是请求过他们不要杀一囚犯,但是没有得准如所请。由这两桩事,多年以来,它作了我修善的鞭策。在那中间我任作何善业,都为利那些人,及前藏大军过去曾经残害过我们沤曲人的那些人们而回向,并且也多次发愿,不知是否能够饶益?”

  又有一次,大门扇边来了一个患最险恶的虱瘟病的老乞丐,身体已十分衰弱,他的衣服和卧垫等都满是成堆的虱子。发出十分臭恶的嗅气。大师的弟兄们,怕使大师嗅着而呕吐,叫他不要站在那里,被大师看见了,心中生起猛利的悲心,而掉下泪来!当晚大师将那乞丐的成为虱堆聚的衣服和卧垫,都拿到自己的屋中,给了乞丐一两件衣服和饮食。于是以自己的身体布施那些虱群,而睡在虱堆中。这样过了一两天,一些阿阇黎和昆仲亲友们有所察觉,到师前去一看,大师正受用着那乞丐的虱堆衣服和卧垫,他的身体完全成了如极重的痘疫那般形状。他们十分惊诧地说道:“尊身还距离舍身的时间太早,这样做未免太过分!求你不必这样做吧!”大师说:“《入行论》中有颂说:一切众生何可安,我以此身愿施与,纵常杀害及诋毁,击等任何我喜受。”又说:“众生以足践我顶,纵死不怨佛喜作。”说后没有听他们的劝告,他们去到绛央邓约大师的座前,诉说:“佛子大师如此这般的情况。我们劝告他,但没有得到他的应允,看来须得请求尊座前去劝他一下。”以此绛央邓约大师也来到佛子大师座前,劝道:“请你不要这样做吧!这样你太辛苦,不知将会怎样转变!”大师念诵释迦往生事纪中说:“仅以此身作利他,未来转变我何思,当行所愿不空果。”复说:“于他无益虽寂乐,视如狱火应远离,于他若利狱火中,亦喜投入我随学。”说后也未采纳劝告。据说经过不久时间,虱子也就自然都消失了,说那时是极剧的疮伤痛苦,也突然自退。在不疼痛的时候,他的上身,只好用一段绫绸缠裹起来。他作颂说:“谁由忿怒与我慢,于我身上重创伤,纵成不治定死时,亦当念我所立誓。”他表示如誓言而作。

  又有一次在播冻地方,有一乞丐孩子,正患虱瘟,将他所有虱子尽量取来,放在这位大菩萨大师的身上,只活了一天完全死去,想来是那些有情得依大菩萨,定已超生上界。这是佛子大师的得意弟子伯仁(义为德宝)所说的。此外,据说在播冻,及沤曲两地,乞丐发生虱瘟时,取受过多次虱瘟,都很快就自然消失了。后期中,彭裕地方,有一位传为朗塘巴的转世修行大师,这位菩萨,他在殖生虱堆上面,也作取受他人的虱瘟,真实将自己的身体布施给有情,以此临死之前,他说:“我愿以我所思念的誓约,作为有利的工具,对我侍徒,我将吩咐他如此这般做。”因此,侍者去到他的跟前,回来的时候,众问侍者:吩咐些什么话?答道:“知道应生随喜。这是如同释迦往昔世中,身为大龟时,以身布施八万‘格达迦’虫(义为净水虫)那样的传行,奇哉!大师的心中,没有丝毫悔意!他说我们是修心者,以此为这些虱虫,愿投入于死的悲心,愿你生起吧!”我启请说:“师座年迈,虱堆太多,以此不知将会怎样演变。但是未得采纳,仍吩咐:愿你生起吧!”这位佛子妥默大师总的说来,对于任一有情不道其短,特别是对于已入法门的有情,只是作清净观念,根本不道其短。他听道他人短处的时候,立即说:“这是我们自心未净,难知他众是怎样的。”又说:“由于我们对他人多道其短,无论如何,将会造成大众也对我们自己起诤的缘起。”

  对于这位佛子大师的这些清净事业行传,邦译师洛卓敦巴作这样的评语说:“初应善巧诸知识,中于智丛善演说,后所熟义当勤修。”这是萨迦班智达所说的颂词:“妥默大师他是做到了的。我们佛徒里面,修行正法的人虽然很多,只是坚定这一点,是否已得呢?对于他人我不熟悉,以我所识且确得坚定的,是妥默师,说男子汉大丈夫这是对一般大众说的。他人要作到如我的心量,都还有很大的困难,至于我要做到妥默师那样的心量,还须修积多劫的资粮。我是他的上师,他是我的弟子,但是我这师父对他仍然景仰!我人老将死的时候,有妥默师,得到这样人是可喜的。可是我走遍一切方隅,愿都有他这样的一人住其间。这能否如愿呢?”又译师在他寄妥默大师的书信诸词里面也说:“汝虽有如我百师,似汝之徒我处无。”作了这样的很多评赞。恭清绒波大师也作评赞说:“我有一徒青胜蓝,他者欲有当发愿,如此正士世间稀!”法王布顿大师也评赞说:“三藏教义全善巧,证得密续深通达,熟二菩提佛子师。”当这位大菩萨妥默大师来到夏隆时,布顿大师对夏隆的僧众说:“现在西藏雪域丛中,能知法义而真实依义修行,是只有佛子妥默一人。我虽是能知法义,并且依一切智帕巴峨(义为圣光)所说,为弘圣教我多作闻说事业及显密释著,但是没有他那样的修行。对于这样的菩萨,我的认识是仅与他有一点法缘关系,都将得到解脱。以此哪怕是正在闭关的修士们,也应当抽一空隙去求要法。在这段法会时中,所有一切用费服役,都由我僧院来成办。”在那次大菩萨妥默也在夏隆住了一个月,随所求请而说法,作出了利益无量众生的事业。在这位佛子大师近前听他说:“我们是应做到没有八风、毁师及自赞的现象发生,哪怕是这类的话,半句也应杜绝。以此我们彼此没有互相攻讦,只有互相忍让,当立下这样的誓约:众中怒目母有情,难忍恶语作辱蔑,若改欢容时模样,彼时应念诸誓约。”又对于十分残害教法及有情公众的人们,看见有些人说这样作太不合理而生嗔恨的时候,应说太不合理的人们,即是可悲可悯者,对于这样的人们应特别慈悲。作这样的颂说:

  “于我或于我宗方,教及众生作残害,

  极恶诸人见闻时,特知彼为大悲境。

  利敬悦语作实益,能安则安若不能,

  应起慈悲我所有,善乐皆回为彼利。”

  他又说:“他人对我辱骂及轻蔑时,如果不作报复,对方也不会生嗔恨,而自己也成为无过能忍的君子。他人对我作出不合理的事,如果我也作报复时,双方都将成为有过者。”他这样的清净事业行传,任从哪方面看来,都是大地之上无与匹伦。这位大菩萨的芬芳声誉,如风传播遍满诸方。以此中土转轮王大皇帝,及大王皇太极,以及印度、尼泊尔、雅扎、阿里等地区,所有小王酋长等都对他有极大的崇敬。因此,都赞颂播冻妥默是释迦世尊的代理者,圣教的主宰,请求传赐教诫的书信,次第寄来,都以极大信心,愿以他作顶上师宝。他所摄受的弟子大人物中,如绛央清波邓约绛称、法王索朗绛称、大帝师索朗洛卓昆仲、大元国师恭迦仁清绛称、大元国师恭迦勒比绛称等萨迦派裔嗣承传诸人,及大堪布一切智绛秋哲谟、克准、根却绛称、大善巧成就师穹波瓦等。及前藏方面有帕谟住、达隆、察巴、嘉玛等大宝师。总之,前后藏所有具备善、严、贤三德的善知识,大都被他摄受归入门下。此外,前后藏的所有大温、国师、司徒大宰官、独温使等职位的大人物们,都对他十分顶敬,而作供养。这位大菩萨有如如意宝那般随欲一切受用,任运而至。拥有能知过去未来一切无碍神通,亲见无数本尊如天空星聚,内证如所有与尽所有法义。他没有丝毫矜骄气,他曾经这样说:“应离亲属之恭敬,欲他恭敬心等舍,以故何处谁亦友,尊卑中庸悉顶爱。”又说:“我们佛教徒众,善、严、贤三德,任有何种,如果执自为尊,由矜骄而对较己卑者欺侮,对与己等者争胜,对较己胜者嫉妒,这是还未进入教法的扼要中。这好比是由药致病,或现魔祟,而送入无法赎救的门中那样。”

  这位佛子大师,他虽是为一切人士所敬供,但是他对于五欲受用,已无爱执,以此随何美恶饮食,绝不争论鲜美,随便就食。因此,他人很易对他承事,成办服役。他这样说:

  “大海水中漫游鱼,如何得上锋利钩,

  由自贪食所得报,若不因贪驱吞食,

  利钩从何入彼颚。

  比喻久取轮回众,由自贪欲所得报,

  若离五欲等贪爱,即现同喻得道益,

  用欲无贪极可喜。”

  他又说:“由于我从入佛门以来,也就没有生起过存积财物的心,得到一种急办的食物快乐之感。”这位佛子大师对于布施波罗密,修学的时候,他实践所有身及受用都舍给有情的作风。在南门有一病人,体弱久病,缺乏饮食。他将自己行乞所得一驴驮糌粑,完全给与那病人,说道:“现在我用这些将你的死魔赶走。”边说也就掉下泪来。大师说:“对他,我生起了极大的悲心。”又一次在萨迦地方,有一将死的乞丐,大师说在他未死之间,会被大狗将其吃掉,以此很操心,找着一个没事的人给了偿金,命他守护着乞丐,当晚也就死了。大师说:“这两起布施虽小,然使我很满意!”在他作闻说事业的时候,新来实习讲说人募化讲学费用时,他说:“请入内面会吧!”那人来到屋里,他说:“你看这里的东西随你所喜的拿去吧!只有这垫子比较好,拿去吧!”又舞蹈者来求赐施,他说:“这里所有的,随你喜的拿去吧!将这食盘拿去吧!”此处所有衣物等件也都施给了来人。他对于经院中的求学僧等,没有他物可给的时候,他将帐幔也剪下来给了。又有一次闻法僧前来募化,他没有其他物件可给,只有一个说法坐垫,也给了来人。此事被阿阇黎察觉,寻得募化僧人,给以一盆换回说法垫,拿到大师前训示说:“只有这一垫子,怎么也给了人。”

  又在哲冻到法会中时,有一僧人名叫利玛伯的,一件僧衣被盗窃去;这僧人十分愁苦的时候,大师有僧衣两件,也就拿一件给了那僧人。据说:“那时大堪布索朗扎巴来到播冻,一冬的晨昏两时说法,大师他要前去听讲,只有一件僧衣又怎样能御寒呢?本来向阿阇黎借一件是可以借得的,但想到知道此情,将会挨训示,也就不敢去借,只好忍耐一下吧!”这位佛子大师在僧院中求学时,他虽是没有多的糌粑,但是他以糌粑给乞丐的时候,仍盛满大盘来给。向他劝告说:你这样给,你自己将会没有吃的。他答说:“完的时候,再看吧!我自己虽是在穷困中,但我弃绝不了来乞者的求济心。”又在沤曲,他的侍者未在的时候,有从绛及热两地来的募化僧约三十人,到他那里来募化。他将仅有的一件披风和所有的糌粑,完全拿来给了他们。据说:又有一次有一乞丐来乞讨时,他先以一毛衫给了他,继而想到有好的不给这一点,给了毛衫后,再给了一件大氅。第二年乞者又追踪前来乞讨,他又给了一件夏肩衣。又有一次在侍者未在的时候,有一乞丐前来乞讨,他没有其他东西可给,只有一个吹火用的火皮袋也拿来给了。

  这样这位佛子大师在那精严的闭关专修环境中,住过了二十多年,出关以后,他也就为沤曲方面的僧众,和求法大众,讲授《发菩提心》及《修心法类》、《释迦往生事纪》、《菩萨地》等教法,说法时风雪交加,天雨瑞花。又有一次,他讲说《入菩萨行论》时,也大降如前的雨花。继后,佛子大师寿届六十七岁时,由大司徒等所有前藏大人物们迎请他说法,在丑年正月十六日,由播冻西上,为所有伯顶、曲弥、夏鲁等地的僧伽,及听法大众,广施法雨。在大堪布布顿大师和仁绷大师连袂而来的途中,有一乳牛,由于服役的侍者们给食过多,过于饱满而病倒,大堪布诵忿怒明王威猛咒以加持乳牛,也无效用,乳牛也就死了。以此佛子大师用手提提牛的头顶说道:“可怜!我的母呀!”说后,很久时间,还在哭泣!大堪布说:“现在请师座走吧。”答说:“尊座请先起驾,我还暂时不走。”说后,很长时问,仍然坐着流泪。事后大堪布说:“大师他成全了那乳牛度脱的事,很不易有他那样对一畜牲,修积那样的福德资粮。”此后,由大司徒绛秋绛称从须卓拉康那里迎接大师前往仁绷去的时候,有一人迹罕到的地方,谁也没有告诉过他。他说:“那边山阴前面,自然出现的救度像,想来还存在。”继即途经各“宗”区(等于县),都由大司徒作承事服役。来到前藏区距桑耶有两天路程的途中,大师指着远处的一朵白云说:“白云的那边,有什么?”有一萨纳瓦答说:“桑耶就在那边。”以此大师说:“揣度那里是有一东西,稀奇呀!”阿阇黎云敦峨(义为德光)问道:“有什么?”大师答说:“好像有原因。”继由大司徒绛秋绛称迎师到雅鲁内冻,极尽承事恭敬,特别作了广大的供养服役,顶宝般地尊崇大师,而启请说法。大师应请对于内冻及喀住、哲塘等处,所有僧伽及闻法大众,在说法的时候,如降雨般天雨瑞花,大众油然起信,作出了无量利益众生的事业。并解救了很多决死之犯人的生命。

  在五月间抵拉萨,在迎佛座前,供灯水等供养,为利圣教及众生,作广大祈祷发愿。为拉萨方面所有各地一切前来集会的善知识,住持僧幢的大师们,及闻法大众,开讲《发心法类》时,如降大雨般,天雨瑞花。一切听众大生敬信,成熟解度无量众生。大师在贡塘及桑极、树阁、业塘等处,作说何法,都天雨瑞花,以此使一切听众大生敬信,共同获得法益。大师座前,楚敦仁野启问道:“大师在其他各处说法时,虽是都天雨瑞花,然而何以都不如在这拉萨说法时,雨花之大呢?”大师答说:“这是土地的差别。”继由大司徒绛秋绛称迎师安抵雅鲁,他以“当西旺称”的库房财物等全供于大师座前,在桑敦岭(义为禅定寺)中,司徒信众负责来完成广大承事服役,于是大师为哲塘等处的很多善知识及无数信众,大转*轮。那时大师对大司徒说:“我不需要什么供养,我请求对所有出家众,不必派兵役及‘乌拉’差徭,由于这样的派差对圣教是有害的。”继在主要大寺及桑耶等处,大转*轮,也都如前天雨瑞花,使听众大生敬信,都获得法益。大师将大司徒所供广大财物,及前藏各方所供来的财物,都供给以萨迦寺为首的所有寺院中,作熬茶供养,并对讲说、听闻、静修信众,特别对于生活困难的人们广作施与。总之,对于一切人们都广作财法二施,使大众都获得饱满。此后,由察巴方面来迎请大师,由司徒格勒桑波(义为福善贤)父子作施主,为那里的善知识及所有听众大转*轮。据说以此因缘,那时那里发生大瘟疫,也顿时息灭。很多囚犯也获得解救。总说起来所有前藏求法的善知识及一切信众,都由大师的布施获得饱满后,大师也就在拉萨迎佛前,供灯水等供,为利圣教与一切众生而作祈祷,并发宏愿。大司徒绛秋绛称等人,一致请求大师驻锡前藏,虽经再三请求,未得应允驻锡。大师仍旧返回后藏,在西上途中,达昌方面来迎请,大师应请为那里以喇嘛穹波瓦及喇嘛旺为首的所有善知识,及一切信众大转*轮,渐次为沿途所有讲说院、修法院及一切城镇等处,都广作法施。总之,这次大师对前后二藏,广作了财、法、无畏(如解救囚犯)三种布施,使所有信众都获满愿。于卯年十月初一日,安返沤曲法城。

  这位佛子大师自入别解脱戒门以来,对于二百五十三条戒学处,从不犯染;对于发愿行两种菩提心来说,他确已远离一切求自安乐的分别,身语意三门完全为利他而成办;其次他入金刚乘法门后,确已远离一切不清净的分别,而于情器二轮,观悉清净。以此他的身体常发芬芳的戒香,住室中充满芳香。他用过的衣帽等物,给他人时,经一个月以后,仍旧留香未散。他一直到五十七岁之间,, 是断绝肉食的。在当年为喇嘛旺?扎巴绛称,及喇嘛根却嘉瓦(义为宝胜)二人,诵授很多经卷时,身体消瘦。以此他二人殷勤劝请他受用肉食。他想到以后对—切有情,将作饶益起见,也才受用少许肉食。这位佛子大师每一昼夜所作法行次第是这样:起床后,在内面沐浴已,顶礼百拜结合供七支广轨,继取受一次《愿行两种发心略轨》,继修供垛马次第,为四分白净垛马、承施百粒垛马、不动金刚垛马、持棍明王垛马、散粒施食垛马、中阴垛马等。继复取受一次《愿行两种发心略轨》,作绕塔寺一百转,继念六字真言二万遍,佛母修法,救度母三十遍,伯喀遮二十一遍,尊胜佛母长咒一遍。晚间修如《胜乐现证密续经》中所说法类,念胜乐心咒一千遍,睡时供七支取受《愿行两种发心略轨》一次,这些是在下座未修间作的,从未间断。其他修法则无一定。

  由于这位佛子大师对于显密圆满道体,精修通达,以此他说法时及梦中,能随念观见一切清净佛刹,及在其中所有一切诸佛菩萨前听受要法。在由法王索朗绛称建修播冻唉寺三宝林苑开光时,佛子大师及布顿大师他们两位示说梦征的时候,佛子大师所记梦是他前往兜率在至尊怙主弥勒前,听完《慈氏五论》;法王布顿大师在说法时,昼间未能观察,则在夜间记梦来作观察。这位佛子大师他在说法的时候,引证经论等句义时,用目注视虚空,观所显现而说,这种显现是本尊所指示。这些情况,是大师的得意弟子们所说的。这位佛子大师虽是已获高深的证达,但是他仍然常时不断地观察自过,他说:“对于自我,我作这样的商讨:善巧、戒严、贤良三德,好像任何也没有,但是对于自以为贤良的骄态,这种自过大如山岳,而未观见,对他人微尘之过,很能分晓,住在自利心中而说是利他。这样虚伪的学法人唯以此世营谋为企图,由汝过去对自己行为未知观察,自我欺骗,以此受无量痛苦。现在仍旧是对于解脱轮回与恶趣苫,没有定解。这是由汝自己所作之过。现在如果欲求常乐,应住寂静处所,全心全意信依上师三宝,远离世间八法,不与乐于世间八法者为友,断自利纠缠,生起利他护铠,舍弃我慢与怨恨之心,卑躬自处,思惟诸大德正士的洁净作风,生起苦行的坚忍等。”复作颂说:

  “由于烦恼我佛子,说他过时自损故,

  入大乘者不谈说,诸人过失是我行。”

  他订下了这样的实践。这位佛子大师他是除说法及说有利于他者的话外,从来不说无意义的话,特别是绝对不说他人的过失。当他听到有些人谈论我的上师贤善,你的上师不贤,以及谈法深与不深,或见颠倒与不颠倒等他人之过时,他虽不作专指谁而说,但是他在说法的时候,表示说:“总说起来,说闲话是没有意义且增长不善。特别是毁谤他者,以此自作中伤高人之过,增长贪嗔憎爱,特别是分别法与人的门户,而作诋毁,这样我很怖畏。”作颂说:

  “由于多言生不善,虽不生亦无义渡,

  除说自他有利语,余默精行喜为友。”

  这位佛子大师在他的晚年时间中,他每年有九个月闭关专修,每年有三个月出关后,为各方来集的很多善知识,及数如天空星聚的能舍此世修行的人们,与一切大人物等闻法信众,有如大海的众会中,广作法施。在他说法时,过去由他人送来的母羚羊、猎犬、及放生的羊等,所有这些畜牲都聚集前来,听说教法。有一次从纳塘前来求讲的听众中,有一比丘由于没有遵依上师向说而作,散失正知,当他收心的顷刻运起气来,以此他疯癫了。在大师为大会说法时,他光着身体突然跑来,跑去抓他的人们,复被他用石块抛击。正无法近他跟前的时候,那在大师座前正在听法的母羚羊突然起来,为了那疯僧的缘故,向他的方向跑去了。正立起作触击的时候,疯僧为了抓着羊角将羊往外拖出去,这样一来羚羊和疯僧相斗起来。直到大会说法未完以前,人羊两者还在那里,相持不下地斗,以此那比丘重新获得正念。佛子大师吩咐道:“这下他不抛击石块了,给他衣服穿起,领来见我。”领他到大师附近坐下,他得正念复原十分羞愧!于是领到大师座前,大师诵至尊度母一遍,以作加持,并且对他说:“今天母羚羊消除了你的灾障,应当对母羚羊也重视起来。”他边哭泣着高声说道:“是救度母作了解救。”这由于是由母羚羊作了度母的解救事业。当发生这样稀有事件的时候,对于法会所有信众来说,都得一种现证,是如果上师具足加持和悲心的时候,就连畜也能消除人的灾障。有喇嘛穹波瓦的弟子三人来大师座前,请求赐一最有利益的教授,大师说:“舍此世心,对众生修慈心悲心,所有希愿祈祷上师,应一心至诚不乱而住。”

  又这位佛子大师对于富贵大人物中,他喜悦能知足、求法的那些人,特别是喜悦前来求讲授的人们。那些求讲授的人们,虽是没有做到常时专修,但是在求讲授的期中,都得加紧修一下,由这种修力,大多数都生起一些可喜的修悟。以此大师说:“抚育应化众生的时候,讲授是对利生事业,有极大的饶益。”当从各方前来谒师的人众,及承事服役人等都在室内的时候,禀师求讲授的人众,都在集候着。大师立即说:“我在这出关的阶段中,最主要就是说法,其余才做零散门中而来的事务,去叫求讲授的人众来吧!”于是也就说法。如果有很多来宾在大师室中时,大师立即说:“将座位搬出去吧!我就在自己门前说法。”于是出室外为众说法。以现在的讲师们来说,能如大师这样作风的,是比较难得的。当他讲授完毕时,每对听众讲“密勒日巴对达波拉杰说,我有一其深教授,临行时才能施与你”的故事。对听众总是问生起修验没有?他说:“是须得生起毅力来修,也应当如大修士那样,在座上一坐之下,将修业作好。”又大师来到寺中时他说:“你们这些大修行男女大众,最上者当以九年为期,中者当以三年为期,最下者也应以三月为期,发心坐下来修。如果不这样做,也就是犯我的誓戒。说而订下了遗言。这样如果都能常修的话,那是再好没有。最低限度,如果晨昏二时,修念一下都不作,就算是犯我的誓戒。”

  由于这位佛子大师所作弘法利生事业,极为广大,以此他的弟子中得到他所成熟的,有印度、中国、尼泊尔、霍尔、维吾尔、蒙古、呷地区、上下康区、前后藏、央哲、阿里等处,不同民族的难以数计的人士。这位佛子大师的事业行传,是不可思议,难以尽述的。如果以慈心、悲心、菩提心来看,他好像是从往昔无量生中,就已纯粹精修慈心、悲心、菩提心那样;如以具备禅定及神通来看,他也好像是从往昔无量生中,就已纯修禅定那样;如以获得梦中自在来看,他也好像是从往昔无量生中,就已纯修幻身与梦境那样;如以亲见本尊来看,他也好像是从往昔无量生中,就已纯修生起次第那样;如果以他这—生中示现最初做闻法弟子,及后做说法的大师来看,他好像整个一生中,都在作闻说事业那样;如以闭关的年数来看,他也好像整个一生中,都依寂静地闭关精修那样;如以礼拜和绕塔寺的数量来看,他也好像整个一生中,都在作礼拜和绕塔寺那样;如以念诵六字真言和度母咒等密咒的数量来看,他好像整个一生中,都在作念诵密咒那样;如以传授别解脱戒,得戒的弟子沙弥、比丘等来看,他好像整个一生中,都在作亲教师与阿阇黎那样;如以发菩提心的弟子等来看,他好像整个一生中,都在传授菩萨戒那样;如以生起自他相换菩提心,以利报害作为誓约的弟子等来看,他好像整个一生中,都在讲授世俗菩提心那样;如以证得止观双运的弟子等来看,他好像整个一生中,都在讲授胜义菩提心那样。他复有教诫说:“积善若不回向菩提,那么对特殊境(如师三宝父母等)生起嗔恨等,一些能耗善业之因发生时,积善将被消尽。以回向菩提之善,任何时候,也不完竭。不应回向于为利自己的三界乐果,及声缘二乘,当为利一切有情故,回向无上菩提为最要!当思在诸佛菩萨等前,为我回向作证,当思能所回向等一切法无缘自性空义而作回向,应知如所回向而即无缘性空。设若不知此义,本来我们初业有情是以信解而作,以此可以思念文殊与普贤等所作如何回向,我亦如是回向。”

  有一次寺中的侍者师格西嘉桑(义为胜贤),向大师的侍者敦巴请求说:“请你转禀大师,在出关后,将说法三月,这三月说法,请大师到我们那里去。对于前来的师徒服役,及所有来宾,应如何招待,凡有所需都由我负责成办。”侍者转禀了大师,以此大师说:“他的这番心是好的,心力也还大,然而明年这时,恐将去到比他所迎请的处所还远的地方去。况且由于我年岁已高,每三月一出关,我想未免太放逸一点。以此怎能到他们那里去呢!有财物的话,不必迎请我,但请用于其他法事方面。也不必对他及其他人说出我要到他处去的话,恐将会传扬出去。”在第二年将到以前,有金册使者将要前来迎请大师的消息传来,阿阇黎云敦峨以此消息转告大师。以此大师说:“没有来迎的意义,或许将会发生没有去的勇气。在这以前,将会迎请他人。”大师在那年入关,将他所有财物,完全分给僧众,及信众大会中。在他已完成广弘圣教事业,在他完全为弘法利生故,纯作利他事业之余,关于自利应证得者一切已证,应断离者一切已断,如薄伽梵释迦世尊那样,示现背痛,寻医服药。在己酉年二月大师也就示现病象,于是启请大师就医服药。以此大师说:“我的心思,谁也察觉不到。我想的是一死。”以此侍者禀师说:“一切后来人将会说我不为师延医调药。”大师说:“这话是说得不假。”于是请医来诊视了脉。以此大师又说:“恐来迎我的金册使者到来时,已无脉可看。”

  在那时有一天,大师对阿阇黎朗喀生根(义为虚空师子)说:“八千颂中的法涌菩萨和常啼菩萨品中宣说:在常啼菩萨获得多种三摩地门时说,若观我此诸三摩地体和自性时,当住何等持,或当起定,或行菩提,或于任何无上正等圆满菩提现证成佛法门,不见有任何真实性。善男子,此即般若波罗密。”大师说此节时屡即说本来如是。边说也就入定,安住于定中很长时间他才出定。在那时师座近处,有一天请来五人诵修药师广轨,他们高声朗诵仪轨完毕后,经很长时间,大师说:“你们是否在作药师法事,不必作吧!”答说:“已作完毕。”以此大师又说:“心中记起的是你们正做准备,后稍微一入定,就感觉不到你们修习仪轨。”那时发生地大震动,大师住室附近,拂晓有虹光笼罩等大征兆。以此一切信众都心中不安!于是送礼请人诵修禳解法事,放衬钱。这样修法和祈祷不断地作。此外,各方面都作祈祷法事,特别是大师的首要弟子大堪布绛秋哲谟,及法王利玛生根二师供大师座垫,散花祈祷大师为饶益圣教及众生,请长久住世。依这种大力,大师霍然病愈,一直有三、四个月之久。那时大师说:“他二人与其他有所不同,我这病人,虽是不思饮食,但是善行增长,神志极为清明。”

  佛子大师为利后世应化众生起见,著有摄一切经论心要教义的《修心七义论讲释》,及《佛子实践论》、《入菩提心论》、《入行论疏》、《经庄严论疏》、《大乘最上要义论疏》、《缘起讲义》、《修心师承祈祷及愿文等》、《修心上师瑜伽圆满道体》、《诸师及诸佛菩萨赞颂集》以及自他教诫等共约有一百五十种法目。继后,延至七月间,佛子大师的病情转剧,总说起来,大师巳证不变金刚身,虽是无病可染,然如《最上要义论》中所说:“为显现见真实性,虽已超越生等苦,大悲世尊故示现,生死与及老病相。”在大师示现病相中,复请求他延医服药,以此大师说:“我寿数已到究竟,二来病也沉重,医药无益。以此没有救治,听其自然而安住,这种自不能成办的事,示与他人也不合理。我最初到萨迦时,有一位已获证达的‘只里’人,他在萨迦分寺中,患重病时说:

  “如以病等作道用时,应当这般说——

  自他幻化此蕴身,如病随病因病喜,

  昔积恶业得消除,各种法行之作业,

  亦为净治二障故。若无病时无病喜,

  身心得安善行增,人身能作有义业,

  亦为清净三门行。若不富时不富乐,

  无守积财等纠缠,所有斗争忿扰等,

  决由贪财而生起。若富裕时富有喜,

  由富可增福善资,所有暂永诸利乐,

  决是福业所得果。若速死时因死喜,

  由违缘可断障难,结生善习助益力,

  决入无倒之正道。若能长寿因寿喜,

  修行之稼得生长,教授之水可常灌,

  依长时间得成熟。”

  如这位大德所说那样,我也除修任来何缘都修生喜的这一教授外,找不出再有益的方法。病相它指示因果无诳,也是净治二障的殊胜方便,并且含有善行的鞭策意义。以此不去寻求不病方。”

  各方面诵修法事的人们都希求说:“愿这中间师座能不与世长辞。有无量众生希望再见师面、再听师语,以此请师作长寿加持。”因此,大师说:“锅罐中本来没有的,而来了杓,这虽是不合理,但也有很多益处。利他的事业中,我们虽没有太大的作业,但这也由于是我所估计的财物,比较过多一些。因此,虽死利他事业不会变小。”师座前的徒众说:“对利他的意义虽是大,然对我们应化大众来说,将成为无依无怙,以此无论如何仍请师长久住世。”以此大师说:“如果没有功能,纵然齐来帮助,也是作用不大。如果有功能的话,欲想从速解救一切众生时,心所注念的侍眷你们,我怎会忘失呢?和我离别,不必忧苦,常时祈祷,如我常在。”那时大堪布绛秋哲谟来到师前,请求大师住世,未得大师应允,大师反而请大堪布长久住世,并命在过去大师自己的座垫上再加上一坐垫,请大堪布入坐,作为缘起征兆。虽是没有说明什么,然以请入师座这点来看,可以知道这是暗示说住持法传吧!这是侍者敦巴所说的。那时,复请求大师与一切信众赐见一面。大师说:“现在这样时间中,纵然与众相见,对自他双方,都只有害,而无益可言。”那时,大师仍未断修他那些有名的各种修法,为了守梦起见,宣诵《宝积》时,及唱诵赞歌时,大师大哭起来。以此信众请求大师,今晚也就放松那些有名的诸修法而不必修,特别是请不必作大悲法门的缘念,恐突然发生不幸。以此大师说:“对无名的我来说,用有名的善行而无害,为了悲智双运,我喜悦作一些功用。我哪怕是不专修大悲缘念,但只须略思众生痛苦,油然心中也就生起悲念。如果随便就放下不修,恐你们会生惊异,这是作了很大的忆持。以临死修往生法来比较说,我认为在我这样持念中死去,是很好的。”

  那时,在修生圆二次已获坚定,特别是证得幻身梦中自在的善巧成就大师,他也是佛子大师的得意弟子喇嘛多迅巴,他正在沤曲严格闭关专修中,在他的座前,侍者们上书请他在梦中观察大师的病情有无好转,盼复一信。以由他覆信说:“这次看来,不见有好转征相,特别是有无量本尊聚会,及不可思议的勇士空行海会,以及众多作供的天人天女无边会众,前来迎接大师。大师本人对逝往他方刹土,也有欢悦的现象。如果要详说,任何理智的心思,也难容难量此一因缘。不说想来仅此一些本意也能得知。”侍者们想那么既是这样,我们请求最后师语吧!以此大师说:“虽是临到留遗嘱的时候,然由病所作的苦恼,在这体力枯竭的时候,想作一四句偈,及说话也是劳累的。并且就在我身体健康的时候,对于佛法与世间的任何事务,也不定是布置得那样整齐,实在是随遇而安,放置下去的。现在对临死及死后来说,更不会有如此这般的安排。如果有要听我遗嘱的人时,当知我过去身体健康时,尽我所知无有隐秘地开示的经论要义,合理的大小论著,也作了不少。特别是已订为专册的,我所作的很多长短颂文,这些都是我的遗嘱。你们诸人也当全心信托三宝,勤修一种不渗合此世杂念的正法,为利有情故,应依法如理而作。你们都是住持诸佛菩萨等的法传人,何待我谆谆多说。因此,希望都能很好地住持法传,特别是敦巴达桑(大师的侍者,名月贤师)你当勤修善行,既是名为离事修行人,没有钱财受用是好的,以此在我以后纵是没有升合(出版者注:微少之量)的获得,也当忍受。应尽自己的力量来对苦弱者作慈爱,特别是对于现在我们正必须救助,而未能办到的人们,应当很好地作救助。受苦的人们,是可悲悯者,这些话也正是我要说的。”又说道:“持梦这一法门,过去我已经是纯熟,做到观无量的刹土,在其中无量诸佛前听受教法等,不须费力也就能办到。正中间有段时间隐约不现。近来因病,梦又如前恢复了,不灭地现起,这点很稀奇。中间隐约不显,这或许是福业中,由有名声的喧扰而得之报。再说起来,如果心已入于法中,所谓世间的大福这一切不来的话,自己反而很好。如果是未经用力自然而来的,可以作为受用。”这样已说了很多应开应遮的话,又复补充说:“如果富有就将富有取作道用,如果穷衰就将穷衰取作道用,这样又有何劳累之可言。”

  继后,在十月初八日拂晓,大师吩咐阿阇黎伯耶说:“将我扶起来直立着,前后堵好。 ”当即照所说做好后,大师双手合十,在长久时间哭泣的当中,说了很多语句,字句听不清楚,室内的人问师原因,大师说:“由于至尊救度母来到面前,我不可在至尊度母面前这样病卧着,我才想扶我起来立着而作祈祷的。”问师是否是至尊瑜伽母,或是至尊救度母?大师注视虚空答道:“救度母!救度母!”这样说了两遍。以此复问大师救度母说些什么?答道:“嘿!不是这样。而是我不忍众生受苦,对至尊救度母说了很多怎不来救的怨言。”与此同时,在上“粱”区司徒圣地,有一童真女降神,最初说了一些战事胜败的预言,继说道:“这些没有什么关系,只是日落西方上,有名嘉色妥默大师者,将在十月初八日,至尊度母前来迎接去,前往绿叶庄严净刹中。”在那—天,虽是已在将死未死之间,但大师说:“脉博是调和的,脉博还没有消失。”“边说也就伸出手来,察脉果然是调和的。因此,有—服侍师病的人,他虽是对大师极为敬仰,但或许是还没有视师即真佛的思想。可是也由于大师说出了那些话的原因。那人说道:“脉博调和,是不会存活多大时间的,如果有不意乐的到来而西逝的话,反不如请大师是否可以在即刻清楚地缘修如此这般的往生法呢?”因此大师说道:“嘿!你说什么不意乐的到来而死的话,可是死不会降到不意乐的方面,备死到来的一法我早已准备完善,从老弱中仍未失忆持方便。我这男儿活到七十五岁,也不是短短的年纪。出关以来,还须召集的听众和须说的余法,也没有了。就是患病以来,先后时间中,还有如此这般一件事未完成的思想,也不存在。度量一下来说,利益众生事业,还很可喜,也不算小。两种菩提心任于何时未与我分离过。由于病的增上缘,也如恢复了持梦那样,不知道因何我自从前些日子头顶疼痛以来,直至现在,虽是身体无力,但特别是两种菩提心这般增长;在此时与死来相会,这是难得的。而我不须励力也就获得,这是三宝的恩赐。在这样的当中而死,这就叫作‘往生法’。除此我也没有什么其他可以清楚缘修的,纵然缘修不知是否可以乐意?如颂句说:‘此中忆念佛德等,谁亦不能成放逸。’你们也应当不违背这一教义。”继后侍者复问道:“师座示寂将意乐往生何种刹土?”大师答道:“如果能饶益众生的话,哪怕是地狱中,我也很意乐去,如不能饶益的话,哪怕是清净佛刹,我也不愿去。”那时有一晚上,大师命取曼遮及五供来,大师用手指醮内供甘露弹供,广作供式,继复双于合十,俯首作礼,继供五供并作手印,重复供了五次。并对座前诸人说,你们也作供吧!边说也就悲泪交流!室中的人们问大师是什么原因?大师答道:“因为本尊来到,所以我命你们也作供养。此外没有什么说的。”众人知师不愿详说。

  继后,轮到有阿阇黎云敦峨喜作服侍师病的时候,有一晚上当黄昏时分,大师说:“此时一切不清净现象都已消灭。所现的是清净刹土,美妙悦意,透明无碍,如虚空界宽广无边,不可测量。”边说也就用手向虚空拂抹说:“压而软沉,举而跃起,触而生乐等稀有境地的当中,有我住在,周围有无数眷众从而围绕。”这或许是关键时刻吧?显现上师皆佛现象,此外光明境相,如云流动,语难宣说。现在是快去的时候了。室中有阿阇黎伯耶问师道:“这样是否如昔日大德朗日塘巴示寂时,清净的境相都来眼前那样呢?”大师答道:“现在如云流动的各种境相,皆消失不见,我对于这一切境相,没有贪着,这一切皆如梦幻。在这临逝世的时候,我从过去就没有习惯睡着和斜靠,以此蹲坐还要方便安舒些。”原来大师从最初患病起,直至示寂时,任何时刻也没有离开过毗卢身坐七法。就在这禅坐法当中,直到十九日的晚上,大师也才停止说话,双目亦不转动,安住光明法身不动境中,为调伏执常的众生,及示现不可思议的事迹,以及想着他方世界应化的广大有情。这位佛子大师享寿七十五岁,在己酉年(公元一四二九年,明宣德四年)十月二十日,轮值土曜,子星出现的晚间时分,在法城静室中,同日落布须山的时分,而示现圆寂。当天晚上,五彩虹光,及诸光明笼罩沤区地区的上空,雷声大震,异香四溢,地大震动,由此动力将药师供桌上的鎏金佛像也震落地上,降下风雪交加般的天雨瑞花。由于这位佛子大师所作的弘法利生事业,极为广大。以此所出的住持法传的弟子,也是无量无边的。其中承命广弘大乘修心这一法门的弟子,则为至尊仁达瓦?迅路洛卓(义为童慧)。

  意乐修行菩提道次第的人们,应谨向这位佛子大师,虔诚祈祷求加持,并当效法他的行传,先对于显密诸道要,修得无倒的坚固定解,然后不恋于此世任何荣华受用,而住于寂静山林,专修整个道体,特别是修持菩提心为津要,而励力勤修佛所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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