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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佛释迦牟尼,于无量劫前早成正觉,只因我等迷真逐忘、背觉合尘,身怀无价摩尼宝珠而行乞,心蔽本有佛性而起惑造业,广行杀、盗、YIN、妄等种种事,如是因感如是果,无量劫来受诸痛苦,永无出头之日。由是大觉慈尊,兴无缘慈,运同体悲,上兜率而降神,于周昭王二十四年岁次甲寅夏历四月初八日,诞生于印度迦毗罗卫国刹帝利种释迦王族。少时,学文习武,精通《四吠陀》典。十九出家,五年参访,六年雪山苦行,三十岁时于菩提树下成等正觉。说法四十九年,谈经三百余会,度无量无边众生,住世八十余年,终于莎罗双树间而泥般涅槃。 佛陀灭度后,诸大弟子为继续佛陀的遗教,普利未来众生,就在王舍城外七叶岩窟组织了佛经的结集法会,展转诵持,永久流传,乃至后来贝叶文成,流布各地,是佛法普扇于中外。流传中国,分宗立派,小二大八,各家分别对佛陀一代时教进行种种划分。通途说法,佛陀最初三七日内,在菩提树下为地上四十一位法身大士讲《华严》顿教,而后十二年讲《四阿含》,八年讲《方等》诸大乘经典,廿二年讲《般若》,最后八年讲《法华》,临终一日一夜讲《大涅槃》。依此别五时可知,佛陀说法的四十九年,大半时间是用来宣讲《般若经》,可见《般若》经典的重要了。又此经是佛陀为声闻人讲菩萨法,即大乘不共般若,欲令其彻底回小向大,上求下化,行菩萨道,圆满菩提。 《金刚经》属于大乘《般若》系的典籍,是《大般若经》557卷第九分,而大乘《般若》系主要是宣扬的“真空不空”的般若“中道”实相思想,其目的就是为了淘汰二乘凡小的沉空滞寂、权教菩萨的着相度生,彻底破除人我执与法我执。般若“空”的思想是整部《般若》系的主体,这是所谓的“共体”;同样,作为《般若》系的《金刚经》,在其般若“空”的共同主体思想下,亦有其自己的独立思想体系,这是理所当然的。 《金刚经》者,人人本具,个个不无。但由无始以来迷背之故,不知返照内观,致使本有之佛性不能亲得受用,长期轮转五趣。正如《华严经·如来出现品》云:“如来初成正觉时,叹曰:‘奇哉!奇哉!一切众生,皆具如来智慧德相。但以妄想执著,而不证得。若离妄想,则一切智、自然智、无碍智,则得现前。”实乃如来苦口婆心之诚言。 此经由须菩提尊者,见佛陀“著衣持钵,入舍卫大城乞食。于其城中次第乞已,还至本处。饭食讫,收衣钵,洗足已,敷座而坐”等威仪,叹为“希有!世尊。如来善护念诸菩萨,善付嘱诸菩萨。”尊者悲心切切,为现前大众及以未来众生,欲令“善念”、“付嘱”之法,大明于世。由是尊者请问世尊:“善男子、善女人,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云何应住?云何降伏其心?”(就此看似应为二问,但依全卷经文意旨贯通,再参照其它译本,则应为三问。)而次三问,乃护念付嘱之要旨。全卷经文就是围绕须菩提的这三问而展开讨论的,上半卷经文,主要阐述“伏、住其心”历彰般若妙用;下半卷经文,主要阐述“菩提无法”直显般若本体。 我佛世尊,为令行人树立佛法正知正见,返邪归正,转恶为善,行八正道;进而发菩提心,广修六度,行菩萨道,上求下化;乃至到达返染成净,转识成智,与十方三世如来同一“大圆镜智”故。世尊在金刚般若会上番番征释,以般若理水荡涤二乘圣人的沉空滞寂之执与权乘菩萨的著相度生之情,广说“离相伏心”、“无住住心”之法,以彰般若妙用之无穷。 所以,如来以所有一切九类众生,悉皆令入无余涅槃而灭度之,不见众生得灭度相,答其“降伏”。如经云“诸菩萨摩诃萨,应如是降伏其心,所有一切众生之类。若卵生、若胎生、若湿生、若化生,若有色、若无色,若有想、若无想,若非有想、若非无想。我皆令入无余涅槃而灭度之。如是灭度无量无边无数众生,实无众生得灭度者。何以故?须菩提,若菩萨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即非菩萨。”又以“菩萨于法,应无所住,所谓不住色声香味触法而行布施。”答其“应住”。开示“住心”法门云:“是故须菩提,诸菩萨摩诃萨,应如是生清净心。不应住色生心,不应生声香味触法生心。应无所住、而生其心。”且深叹其无住相布施之功德,与十方虚空同一不可思量。如经云:“须菩提,菩萨应如是布施、不住于相。何以故?若菩萨不住相布施、其福德不可思量。须菩提,于意云何?东方虚空不思量不?不也、世尊。须菩提,南西北方、四维上下虚空、可思量不?不也、世尊。须菩提,菩萨无住相布施福德。亦复如是、不可思量。须菩提,菩萨但应如所教住”。 佛陀又为令众生了悟“生佛同体、凡圣一如”的理念,劝令众生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故。下半卷经广谈“菩提无法”,以彰般若本体之平等,无余涅槃乃众生性体本具。故度尽一切众生,而曰“实无众生得灭度者”;又曰:“是法平等,无有高下”。诸佛如来,以“一大事因缘”故,出兴与世,无非是为令众生,开示悟入佛之知见。所以佛陀警告须菩提曰:“你等比丘,知我说法、如筏喻者。法尚应舍,何况非法?”经文以“无有定法、名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亦无有定法如来可说”,答其“菩提无法”。又怕错会佛旨,终以“一切贤圣,皆以无为法而有差别”作了结论。 欲令此经流布后世,广利众生,佛陀深叹持经功德之难思难议,番番释疑,令其深信受持。如经云:“如来灭后,后五百岁,有持戒修福者。于此章句能生信心,以此为实”。“当知是人,不于一佛二佛、三四五佛。而种诸善根。已于无量千万佛所、种诸善根。乃至一念生净心者。须菩提,如来悉知悉见,是诸众生、得如是无量福德。”故经以“一切诸佛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法,皆从此经出”劝令行人,受持、读诵、为人解说此经,乃至四、三、二、一句偈,其所得福德虽“满三千大千世界七宝、以用布施”,尚且不能及。何以故?以其一句染神,永为道种。住相布施,报在人天故。由是佛陀又说“在在处处,若有此经。一切世间、天人阿修罗所应供养。当知此处、即为是塔。皆应恭敬。作礼围绕。以诸华香而散其处”。 又欲业深障重者,发无上菩提心,谛信受持、读诵、书写、流通此经,无有疑惑。故又说:“若善男子善女人,受持读诵此经。若为人轻贱,是人先世罪业、即为消灭。当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又云:“若善男子善女人,于后末世、有受持读诵此经。所得功德。我若具说者,或有人闻、心即狂乱,狐疑不信。当知是经义不可思议,果报亦不可思议。”如来番番征释,无非为令行人于此经深信无疑。 总上,如来依须菩提尊者之三问,而展开了一番精彩的对话。如来依一实相道开方便门,先明般若妙用之无穷,以“离相伏心”之道,荡涤凡夫之四相心(即人相、我相、众生相、寿者相),令其树立佛法之正知见。以“无住住心”之道,荡涤菩萨之著相行施心,令其心住于无相,而广行菩萨六度万行之事业。次彰般若本体之平等,以“菩提无法”来阐述“生佛体同,凡圣一如”的平等思想,劝令一切行人发无上菩提心,行菩萨道,圆满佛果。可见,佛陀说此《金刚经》,无非是欲令行人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依文字般若,悟实相般若;依实相般若,起观照般若;修观照般若,契实相般若。修空、假、中之三观,破见思、尘沙、无明之三惑,除我、法、空之三执,显我、法、空之三空,证解脱、般若、法身之三德密藏。而其最初下手之方便在于发菩提心,故以“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为此经之主题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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