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一名小学六年级男生在期中语文考试时的作文名为《我对她的爱情》。对此,大部分四五十岁的老教师认为,文章的主题思想存在严重问题,应以零分处理。校长却认为:“我给这篇作文打90分。因为它真实地反映了孩子的内心世界。”(12月7日《成都商报》)

就笔者看,老教师的虞虑和担忧或许有一定道理,但既然名曰作文,则按作文规则就应让学生选择自己熟悉的题材写,且须表达出自己的真情实感,说出自己的真心话来。也惟有写真人真事,表达真情实感,才能感动读者。当然,学生通过作文反映自己的内心世界,表达自己的真实想法,这对老师和家长真正地了解孩子,有效地教育孩子,其作用更不可忽视。

纵使学生的“爱情作文”或有鼓动孩子早恋的可能,但谁也难以保证那些不写“爱情作文”的孩子,就一定不存在早恋心理和早恋行为。因此说,无论从作文的基本规律及正常要求衡量,还是就这位小学生敢说真话的勇气衡量,其“爱情作文”都应受到肯定。

中国的读书人,对作文课都有这样的切身感受:中小学期间的作文几乎都属“命题式”,且要求必须突出“主题思想”,而“主题思想”又必须是“有意义”的、“高尚”的、“健康”的等,否则就是你学生“思想不健康”、“道德品质有问题”之类。在这种桎梏的框定下,学生就只能找所谓“有积极意义”的题材写,在文章里就只能说违心的大话、空话、假话。稍加留心不难发现,尽管时代发展变化,但我们几十年来的学生作文,其题材内容与表达方式仍是一个“模子铸出来的八股文”,因而不仅学生讨厌,老师也很烦。

更重要的还在于,命题式作文的要求,逼得学生不得不写假事,说假话,久而久之就“培养”出一代一代说假话、做假事的公民。因此我认为,杭州这位小学生的“爱情作文”,既是对陈旧的中小学作文“套路”的颠覆及“作文”应有之义的回归,更是对中小学长期以来的“假话教育”模式的挑战——这位小学生的“爱情作文”告诉我们:老师要大胆让学生写自己熟悉的题材,表现自己熟悉的生活；在文章里要敢说真话,敢表真情,不要怕“亮丑”。

只有宽容敢说真话、敢表真情的“爱情作文”,才有可能终结自欺欺人的“假话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