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游经济与佛教文化

　　朱清时，中国科技大学校长。佛教四大名山合作论坛开幕致词：
　　今天，中国佛教四大名山合作论坛在池州开幕。我首先热烈地祝贺合作论坛成功举办。同时，我也非常感谢池州市人民政府和合作论坛组委会邀请我和香港理工大学潘宗光校长来参加这个会议：
　　在省委、省政府的领导下，中国科技大学一直在进行省校合作，为安徽的经济发展作出了应有的贡献：其中一项重要工作就是中国科技大学和池州市人民政府实质上的战略结盟。我们一直在帮助池州市发展经济。特别是生态经济和旅游经济。前不久，我还参加了池州人民政府举办的生态经济论坛，今天我来参加中国佛教四大名山合作论坛，非常高兴。我本人作为一个献身科学和教育的科教工作者，我想在这个论坛上能够做的事情就是从一个科教工作者的角度来谈谈旅游经济和佛教文化。我很抱歉来前没有准备书面材料，给大家听讲演增加了困难，我尽量把我想讲的问题讲得清楚一点。我想我讲的话不会超过四十分钟，我尽量讲得短一点，让其他先生能够讲得更多一些、更充分一些。
　　首先，我非常赞同池州市和举办佛教四大名山所在地政府的这种战略决策，把旅游经济作为本地区的经济发展的重要战略。但作为池州，除了旅游经济之外还有生态经济，旅游经济加上生态经济是池州最好的一条路子。从全世界范围来看，经济最发达的地区旅游经济都搞得很好，而且纵观全世界的旅游经济，无非分几类，最重要的最大规模的旅游经济都是宗教文化带动的旅游经济，其次才是风景点带动的旅游经济。宗教文化带动旅游经济．我举简单的几个例子大家就可以理解，如像天主教的圣地梵蒂冈，它是一个很小的城市，但是每年数百万的人去参观，我本人也去参观过，它靠雄厚的宗教文化吸引了全世界的人，不管你是天主教徒、基督教徒还是非天主教徒、非基督教徒都想去看一看它。另一个例子就是耶路撒冷，耶路撒冷是天主教、伊斯兰教和犹太教三大宗教诞生的地方，它的城市很古老、很旧，人也很拥挤，但是它有一种非常强大的魅力把全世界的人都吸引到那个地方去旅游。除此之外，巴黎的圣母院，还有伦敦的威斯特敏斯特教堂，这些都是天主教的旅游胜地，他们是靠宗教文化带动的旅游经济。在伊斯兰国家，他们的宗教圣地麦加，每年都有数十万人甚至上百万人到麦加朝圣。就拿我们国家来说，佛家圣地有很多，旅游经济也发展得很好，但是现在看来与国际上这些旅游经济搞得好的地区相比，还有一段距离，我们还有很大的空间和潜力可以挖掘。
　　中国传统文化深厚博大，中国传统文化非常之多，其中很优秀的一支就是佛教文化。我今天想讲的就是如何正确对待我们的佛教文化，带动佛教四大名山的旅游经济。要做到这一点，必须要处理好三个关系，我想这是我最近几年在各个地方旅游、参观、开会总结出的经验。
　　要发展佛教文化和旅游经济，首先要处理好旅游热点同商品经济之间的关系。我这个并不是说四大佛教名山，不久前，我们组织亚洲地区一些着名大学校长参观了安徽南部一个刚载人联合国世界文化遗产的一个古民居，那个古民居确实是一个非常好的文化遗产，但是参观的人都很扫兴，那就是每家每户几乎都变成了小商贩，里面都在卖一些廉价的甚至是假冒伪劣的商品，跟这个古民居的文化气氛完全冲突，这样使我们那次参观的大学校长都留下了一个难忘的印象。这难忘的印象也有两方面：一方面是古民居本身很深厚的文化底蕴，另一方面是急功近利的商品经济。后者是很浅薄的，所以旅游经济发展特别要注意处理好商品经济和文化底蕴之间的矛盾。当然旅游经济是商品经济，是市场经济，但是必须要有长远的眼光，不要急功近利，不要把牌子搞砸，更不要把形象搞坏。
　　第二，我觉得对我这样一个从事科学和教育的工作者来讲，佛教文化是中国传统文化中间优秀的一个组成部分，千万不要把佛教文化和宗教迷信等同起来。佛教文化不等于宗教迷信，它是我们中国传统哲学的一部分，是社会科学和人的行为科学的一部分，从这个角度去研究它，发扬它，这样佛教文化在我们新时代就会有很好的生命力，这一点我后面会发挥一下去讲它。
　　第三，我最近有幸访问香港的时候，在香港五所大学做讲演，在香港理工大学受到潘校长的接待，他还赠送了他写的关于佛教的两本书，我看后豁然开朗，就是佛教文化并不等于消极遁世，佛教文化并不是宣传人都要逃避现实，去逃避社会责任，相反，佛教文化是要鼓励人承担社会责任。如果把这些问题解决好的话，我相信我们讲的佛教文化就真正变成了中国传统文化最优秀的一部分，把它积极的一面充分发扬出来，这样对我们整个社会的发展，对旅游经济就会起极大的推动作用。
　　以下我主要讲两个问题，第一个就是从人类文化特别是从中国传统文化的角度来看佛教文化，这当然是我个人的看法，不对的地方请各位领导和各位法师批评指正，我今天做这样一个讲演实际上也是向大家学习。
　　在整个人类的文化史上，有一段时间现在的学术界叫做轴心时期。这个时期，大约是公元前六世纪到公元前二世纪这三四百年，现在所有的人类的文化起源都在那段时间，大家听一听就知道了。在那段时期中国正好是春秋时期，出了老子（前604—前531）和孔子（前551—前479），大家知道，老子和孔子是中国文化的根，我们的老庄学说、孔孟之道都从他们那里开始的，一直到现在，我们中国人的很多行为处事、待人接物方式，还在受他们的影响。比如，最近我们学校请杨振宁先生来做一次演讲，他讲到中国二十世纪必定富强，那么原因是什么？他就讲到中国有个优秀文化，这个传统文化就是重视家庭关系，重视教育。他说中国传统文化要求子女孝敬长辈、父母关心儿女。过去中国的家庭特别是农村贫困的家庭吃饭都吃不饱，但是他要省吃俭用，让儿女受最好的教育。他说这样文化并不是很普遍的，他在美国生活了几十年，美国人就不是这样的，西欧人也不是这样的，能跟中国文化相比的只有犹太人这样重视教育。为什么中国人这么重视教育，这么重视家庭关系呢？归根结底，还要追溯到孔子那个时候，那个时候正好是老子、孔子在世的时候，他们的学说奠定了中国传统文化的基础。几乎在同时，印度出了释迦牟尼（前565—前486），就是佛陀。他是我们佛教的始祖，他创立了佛教，这点我们在座这么多法师、大德高僧比我懂得更多，我就不多说下去了。又是在这个时候，公元前600年左右，希腊出了泰勒斯和柏拉图，他们这两个人奠定了西方哲学的基础，而西方哲学经过文艺复兴就演变成了现代的哲学。几乎在同时，在巴勒斯坦也出了很多圣人。这个时代是一个很特殊的时代，现代科学界还没有搞清楚是什么原因，人类有史以来也有几万年了，却在这短短的两三百年间，一下子思想出现了一个突变，而且这个突变奠定了现在的文化基础。科学界也有好多解释，这些解释没有一个被大家普遍接受。比如一种解释就是现在我们追踪这个天文气象数据，公元前六世纪到公元前二世纪这几百年恰好是地球上最风调雨顺、物产最丰富的时代。因此，人类有时间坐下来进行抽象思维。这是一种理论，这理论有它的道理，但是我们知道人类在随后的很多时间，包括现在，生活远远比那个时候更舒服，更富裕，而且有更多的时间和更好的条件进行抽象思维，但是现在就很少诞生那样一些思想家。
　　这个轴心时代以后，人类文化就打下了基础，我再讨论一下我们中国传统文化的演变。中国传统文化刚才说了源于孔子、老子，从他们开始。在他们之前我们的祖先从来就是勤劳务实的：中国的远古文化第一是人神同一，就是人即神，神也就是普通的人。第二就是祖先崇拜。所以我们中国人远古传说都是一些神话，像盘古开天辟地、女娲炼石补天、燧人氏钻木取火、有巢氏构木为巢、神农氏遍尝百草。从孔子开始，中国文化就有一次大的飞跃，孔子的核心思想是“仁”，“仁”的意思就是要爱人，就是对人、对社会要有爱心。而且他有另外一个思想就是人要有等级观念，就是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君就当好你的皇君、臣就当你的臣，父亲就当好父亲，儿子就当好儿子，这个思想就是要本分。这两点一直传扬到现在，我们都不可否认，这两点仍然是中国人的家庭和价值观的基础。老子的学说就比较广泛一点，他提出“道”的观念，“道”本来的意义是道路，老子把它引申出来，他用这个词表示一种轨道、法制的意思，也就是说，他找出一些人生和世界遵循的轨道和法则。他认为道最重要的是无为。但是千万不要误解，认为老子的无为哲学就是什么事都不做，不是的，他的无为实际上是充满了辩证法的无为。举一个例子来说，他认为柔弱才是生命的象征，比如人活着的时候是柔弱的，死了就僵硬了；草木生的时候是柔弱的，死的时候就枯槁了。又比如，舌头是柔的，所以能够长存；牙齿是坚硬的，所以容易折断。老子还说过一句话天下最最柔弱的东西莫过于水，但是最强的也就是水了。水滴石穿就是这个道理。所以老子的道就是最早最朴素的辩证法，他的无为恰好相反是要进取。是用什么方法来进取呢？是用一种辩证的方法来进取，就是说用无为或柔弱去达到刚强达不到的效果，用《道德经》中的话说柔弱胜刚强。这就是老子哲学。我之所以详细讲它，就是老子哲学后来慢慢与我们从印度传入的佛教结合起来，成了中国化的佛教学说，尽管我们从各个不同方面去理解，但是毫无疑问老子的道家思想充满了辩证法。所以如果把老子的道家思想狭义地看作一种宗教去求神问卦，就失去他本来的含义了。
　　大约在公元一世纪左右，就是西汉末、东汉初，释迦牟尼创立的佛教传入了中国，当时中国人是非常包容的，无论是老子、孔子他们的思想都是很有包容性的，所以中国文化不像天主教文化、基督教文化或者伊斯兰教文化那样有排他性，中国文化很有包容性，佛教传人中国后马上就被中国人接受了。经过了魏晋南北朝一直到隋唐，佛教流传越来越广，唐朝着名诗人杜牧就写了首诗，其中两句是“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充分说明了南北朝时佛教在中国盛行的程度。当时佛经的翻译也增多了，许多高僧大德深入钻研。这些高僧大德由于受到中国传统文化的影响，所以他们自然而然就把他们的传统文化底蕴和新传入的佛教经典、佛教文化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中国化的佛教宗派，比如像天台宗、律宗、密宗、净土宗、法相宗、禅宗、三论宗等等。这些教义和中国的传统思想互相影响，互相吸收，对中国文化产生深刻的影响，这些影响使得自孔子、老子之后中国人的文化里头融入了佛教，所以佛教在漫长的过程中对中国文化产生了重大的影响。现在我们提起中国传统文化时，佛教文化毫无疑问是其中优秀的一个组成部分。
　　我们再从文化、哲学和社会科学的角度来看看佛教，我们不能单纯地把佛教看作一种迷信，特别是求神问卦的那种，那样做就是把佛教博大精深的本来面目给扭曲了。因此，我们要弘扬佛教文化，要靠佛教文化来带动旅游经济，那么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看到佛教文化不是短期文化，更不能把佛教文化商品化变成短期的商品行为，我们应该从历史文化的角度去看他。我们的国家宪法规定宗教信仰自由，就意味着也允许宗教文化多样性的存在。宗教文化如果他是优秀的，符合社会需要，符合人们的需要，他一定会发展的，这就是从我这样一个科学教育工作者的角度来看佛教文化是怎么样的。我认为佛教文化是我们传统文化中优秀的一部分。比如一祖达摩祖师是印度人，二祖、三祖都是安徽人，一直到六祖慧能，他们的禅宗思想是我在书架上最常翻的一类书，因为禅宗的思想充满了辩证法。充满了机智，充满了哲理，充满了人生智慧。所以我觉得这些东西是佛教文化中优秀的一部分，这些东西作为我们子孙后代应该认识他们、学习他们。我们要从大的角度来研究佛教文化，这样佛教文化带动旅游经济才有丰富的内涵。来的人不仅仅是看看几个建筑物，或者是抽抽签，烧烧香。他有大量好看的东西，这样旅游的内涵也就有了。这就回头到我开始说的梵蒂冈，他靠宗教文化发展旅游，他的城市就是个大楼，里面全是博物馆、大教堂。博物馆、大教堂里头每件东西都有个故事，所以才有看头，才能吸引全世界的人到那参观游玩。我衷心地希望我们中国佛教四大名山也发展成这样，就是到那去看的人能够感受真正好的佛教文化，而不光是简简单单地烧个香，抱抱佛脚。
　　下面我谈谈第二个问题，在新世纪，佛教文化发展面临一些什么样的历史使命，这都是我个人的看法，我对佛教文化理解并不深入，所以难免说得不对，希望大家批评。新世纪佛教文化有他的历史使命的，我们国家宪法允许宗教信仰自由，也就是说我们国家允许文化多样性，佛教文化在我们国家是有发展空间的，我作为一个科教工作者比较熟悉科教界的思想，科学家往往到晚年，思想会有一些变化。比如杨振宁，他归纳什么东西是最美丽的，说了好几样，最后就是宗教美。杨振宁这么一个杰出的物理学家为什么会这样说呢？我理解，他与爱因斯坦晚年进入了同样一个轨道。爱因斯坦曾写过一些很有争议的文章，大家都不是很理解，他的晚年文集中有两篇关于科学与宗教的论文，一篇是1939年写的，一篇是1941年写的，他说了一句很有名的话：科学没有宗教是跛脚的。为什么说这话呢？有好多人就一直在争论这件事，就我的理解，爱因斯坦说的宗教实际上是一种文化，爱因斯坦到晚年明白了自然科学可以提供工具让人强大无比，可以去改造世界、摧毁世界，可以统治整个地球，但是不能解决人的灵魂问题，就是不能去改变人让人有一个美好心灵这样的事。我想爱因斯坦遇到的矛盾最大，他是最先发明量子力学和相对论的人，根据量子力学和相对论造出了原子弹。原子弹是当时自然科学最高成就，也是爱因斯坦本人最伟大的成就。但是，原子弹最后被投到日本的广岛、长崎，一下子杀死几十万人，于是他在晚年一直充满内疚，变成了和平主义者。我想他那时就意识到科学技术一定要和人文科学、社会科学结合起来，不能单方面去发展技术，让武器强大无比，但是对人又没有约束。这个约束是心灵给自己的约束，是人给自己的行为规范，不是法制，所以爱因斯坦说了那句话。我想杨振宁在晚年达到了同样一个境界，就是自然科学仅仅发展科学技术是不够的，还应该重视塑造人的灵魂，让大家充满社会责任感，热爱集体，热爱社会，这些是起码的公民的原则，那么这些准则在现代社会尤其是二十世纪是被忽视了。我刚举的例子就是原子弹，那是当时自然科学发展的顶峰，但这东西恰好用来杀人，而且原子弹一出现就使人类面临真正的威胁人类现在有一个东西可能在短时间内把人类毁灭。美国和俄罗斯现在贮存的核武器就可以把地球毁灭几遍。不管用不用，但是人类已经面临这些威胁了，一旦有个疯子掌握了这些东西，那就可能出现这样一种状况。法国哲学家孟德斯鸠早就预言，他不知道原子弹，但他认为人类最大的威胁就是今后技术进步发展出的一种可以毁灭人类的东西，他没想到原子弹出来后就是他最担心的那个东西。
　　我们再谈谈20世纪的科学技术发展对人类造成的负面影响。科学技术发展当然给人类带了很多好处，我们的生活水平大大提高，物质享受大大提高，但是生态环境破坏得非常严重。50年代，到处都是绿水青山，那时吃蔬菜、鸡蛋、鱼、肉没有任何担心，那是一种极高的享受，而且毫无疑问是美味佳肴。大家再想一想现在生活是什么样子，买菜要担心农药，买鸡蛋要买土鸡蛋。今年我们学校新生入学时有少数学生很胖，体重超过100公斤，我跟其中一两个聊过，他们就是小时候老喝一些饮料，不喝水、茶。饮料为了保存，里面都有防腐剂、化工原料，甚至有激素，喝了容易发胖。现在的生活，水里可能有残存的农药，米里可能有杀虫剂，鸡蛋可能也有人工添加剂，现在我们对食品的安全感丧失了。另一方面，我们周围的环境破坏得很严重，比如沙漠化、淡水资源缺乏、江河湖海污染等等，这些实际上都是过去这些年经济迅速发展忽视环境的结果，那么我们的希望在什么地方呢？第一是科学技术，要发展出一些方法，可以生产为人类造福的这些东西，但生产过程和生产出的产品不至于危害生态，这就叫绿色化工、绿色经济。但是还有一方面大家不能忽视，就是绿色经济要人接受才行，这些东西初期往往成本比较高，为什么？他必须满足一些条件，不像过去那些开放型的工业，可以不顾一切地生产、不顾后果，那么这就需要人有一种自我约束。就是人都要有社会责任心，要热爱地球，热爱我们周围的环境，还要自觉地去保护他，而不是把它看成法律。因为法律规定可能很仔细，但是不会所有人都自觉地遵守它。如非洲珍稀动物犀牛，经常被杀，于是就有很多国家的自然保护主义者就到那去保护，但这些人也有很多被偷猎者杀死，尸体上还留有纸条我们杀死这些人是因为他们爱动物而不是爱我们。这就把生态保护和个人利益尖锐化了。我们知道21世纪人类要改变生态和保护生态，一定要使人具有一种文化内涵，一种责任感，一种美好的心灵，就是情愿自己省吃俭用，自己生活差一点，但是要保护地球，要保护环境，要给子孙后代留下一个好的环境，而不是把子孙后代的东西现在就糟踏完。要做到这一点，科学界的人都知道，光靠自然科学本身是不行的，还要靠社会科学。人的行为科学注重信仰，马列主义是我们共产党人的信仰，我们国家也允许其他好的宗教信仰，就是说对社会有利，鼓励人去爱社会、爱人类、爱环境、爱自然的宗教信仰，这些信仰在我们宪法中是允许的，我想大家把各种好的信仰结合起来，使社会中每个分子都有个美好的心灵，这样我们的国家，我们人类才会有美好的希望。
　　今天是佛教四大名山合作论坛开幕，我作为一个科教工作者谈了一些对佛教文化的看法，不对的地方希望大家指正，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