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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月法藏之生平与时代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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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月法藏之生平与时代背景
  释见一 著
  晚明是中国历史上重要的转型期,尤以万历一朝为然。生于万历元年(1573)卒于崇祯八年(1635)的汉月,正处于思想界与禅门丛林都面临革新的风潮之下,其与时代脉动之关系亦是十分密切的(汉月与晚明思想界及禅门中重要人物之生卒年代,请参考附录一)。本文基于研究汉月禅法之立场,首先就其生平、师友及门人作一介绍,以明了本文主角在当时代活动的情况、门人中杰出龙象对后来禅林的影响,以见汉月继往开来之地位与意义。并对当时禅门的种种问题,加以探讨如下。(本章正文涉及临济、曹洞诸禅师之世系关系,请参见附录二、附录三)
  第一节 汉月之生平与师友门人
  一、生平交游与悟道经过
  汉月,名法藏,字于密。万历元年生于梁溪(江苏无锡)苏姓儒士之家,刚正、仁慈之性与生而俱。[1] 年十五岁(1587),即志慕出世,投乡中德庆院为童子。及十八岁(1590)行冠礼后,方披剃为僧。[2] 尝语同辈云:“吾四十当悟道,六十岁死矣!”[3] 其精志求道的决心表露无遗。
  汉月二十三岁(1595)时,于古经训各有研究,尤其对《周易》,推高发隐,穷赜析微,更见心得。时东林学人钱一本(1539~1610)亦专精于《周易》,与顾宪忠、高攀龙等人倡儒道于东南,品衡海内,见汉月时赞言:“见公如见麟凤”。[4] 其后汉月又以《学》、《庸》、《论》、《孟》教授门人,与四方士大夫亦颇有交往。[5]
  汉月二十九岁(1601)时,走云栖向莲池(1535~1615)乞戒。莲池因朝廷戒坛未开,只能先授予沙弥戒。直至汉月三十七岁(1608),才在灵谷寺从古心律师(1541~1615)受具足戒。汉月在云栖之时,虽求大戒未果,但却意外的获得莲池新刻──《高峰语录》,开卷怅然,隐隐若能记忆,遂决志参禅,展开了波澜壮阔的参禅之旅。[6]
  此后十余年中,汉月费尽心力,虚檐破壁,草屋萝墙,食豆滓,衣补缀,不以为苦。力参高峰荐提的“万法归一、一归何处”话,目不交睫,胁不至席。[7] 然年近四十的汉月却感到愈参愈难,转究转远,而惶惧不已。亦曾因前哲悟道机缘,于师资扣击处,涕泗交颐。故于初祖前燃臂香誓言:“倘得彻悟,愿不惜身命力弘祖道”。[8] 此或是异日汉月对祖道师法,极力提唱之远因吧!
  汉月经由十余年的苦参力究,终于如期在四十岁(1612)之年,于百日不语死关中,闻二僧夹篱攀折大竹声,如迅雷一震,当下直见虚空粉碎、大地平沉、人法俱消。忽然悟得祖师言句,凡“青州布衫重七斤”[9] 、“柏树子”[10] 、“乾矢橛”[11] 等一一皆了。
  此后半年,参究汾阳善昭(947~1024)“三玄三要”偈子[12],而得入临济堂奥。及披阅惠洪觉范(1070~1128)〈临济宗旨〉,宛然符契,如对面亲质,五百年间不分延促。[13] 汉月至此,方始确定已达大彻之境地。故自作偈云:“一口棺材三只钉,声声斧子送平生;自从薤露悲歌断,赢得朝朝墓柏青。”[14] 关于汉月开悟之经过,可与本文第三章第二节互相参照。
  二、悟后之师友
  由于汉月自修悟道与汾阳“三玄三要”偈和惠洪〈临济宗旨〉有密切的关系,故汉月于此自是有一份异于常人的感动,[15] 也是这份特殊的因缘,导致汉月在师友交游方面,似乎是在其寻求“宗旨”相契的动机之下,作为抉择师承的考虑前提。以下就其与宗派之外的尊宿憨山德清(1546~1623)、曹洞宗湛然圆澄(1561~1626)和临济宗密云三人之间来往经过,试作阐述。
  (一)与憨山之交往
  被后人称为“明末四大师”[16] 之一的憨山,于万历四十四年(1616),因欲赴紫柏(1543~1603)在径山寂照庵的葬礼,才由南岳走向东南。[17] 因此机缘,万历四十五年(1617),当憨山自双径抵虞山时,汉月迎请其至三峰为门人讲说《梵网经菩萨戒》。[18] 这是汉月与憨山往来的开始。后来,憨山亦曾以爱护后学之立场,就汉月所提的抉择“如来禅”与“祖师禅”一事,致书讨论。[19] 甚且函邀汉月入住庐山归宗寺,汉月虽因钱谦益(1582~1664)以书坚决劝留而辞,[20] 但真正原因,或许如〈行状〉之记载云:
  师(汉月)曰:此老固菩萨人也,吾所欲嗣者临济儿孙,何可因彼盛名更吾志哉?后闻天童悟和尚出世金粟,师策杖从之。[21]
  由此可见汉月嗣法临济宗的决心,而其与憨山之关系也渐淡化。
  (二)与湛然之酬唱
  湛然圆澄,嗣法自慈舟方念(1552~1594)。在明末的曹洞宗门里,与无明慧经(1548~1618)并称,且开创云门一支,大唱曹洞宗风,法席兴盛,门下有麦浪明怀(?~1620~?)、石雨明方(1593~1648)、三宜明盂(1599~1665)和瑞白明雪(1584~1641)等知名禅僧。
  湛然未见汉月之前,闻汉月“锻炼学人,有三七日中了毕大事之说,终岁骂詈,数为魔外。”[22] 及见广为流传的汉月《语录》,惊叹为“真古佛再来”[23] ,而与汉月往返酬唱。汉月曾就禅法中之“大机大用”诸问题,以“颂古”十七则致湛然,[24] 湛然亦以颂作十七则回答汉月,[25] 并致长文一书讨论禅法。[26] 在现存汉月《语录》中亦记有“答云门和尚(湛然)书”,其内容虽未见录,但由此可知二人书信往返之频繁。
  汉月与湛然酬唱之同时,亦于天启四年(1624)谒临济正嫡~密云于金粟广慧寺,虽然密云付予汉月信拂,但由于二人对“临济宗旨”之见解不同,汉月彼时尚未确定与密云之间的关系,所以湛然对于将汉月延请至门下,仍抱存乐观的期待。这种心情,可由其与同为曹洞宗之觉浪道盛禅师(1592~1659)之问答看出:
  丙寅(天启六年,1626),云门湛然和尚入闽,宿梦笔(山)三夜,两相盘诘。……予(觉浪)复问:“外江还有人否?”门曰:“若先辈不必论矣!适见三峰汉月,有可与者。此公虽近嗣金粟,犹未曾住脚。”曰:“汉公果是其人,安肯两相诡遇于大法乎?”门曰:“吾别存以取之耳”予微笑。[27]
  可见汉月在寻求“宗旨”相契之师承时,对当时禅门而言,似乎是一件受人瞩目的事。而在同年(天启六年),杭州安隐寺请湛然结制(夏安居),湛然竟开出一条件说:“能致新北禅(时汉月在吴郡北禅寺开堂)为第一座,我来;北禅不允,我不来。”[28]由此可知湛然对汉月器重之深。于是杭州护法至北禅寺力邀汉月,结果就在汉月抵达安隐寺之前一日,湛然即先行示寂。浙东缁素及士大夫们皆以为湛然有深意,遂请汉月在安隐开堂。
  原先,汉月虽提撕学人,但以为“威音以后不许无师,恐将来未得谓得者,倚我蔑古法,我罪深矣!”[29] 所以不正席、不升座。而此时,适逢密云遣使送僧伽黎(表付法之袈裟)至,[30] 于是汉月就在安隐寺正式拈香嗣法天童(密云),为临济宗之后代。也为其与湛然之间的师友关系划上句点,开启了度众化世的另一阶段。
  (三)与密云之关系
  密云为幻有正传(1549~1614)之法嗣。五十岁以后才正式开堂说法,道誉甚高,被称为铁中之铮铮者,广传临济宗法,为晚明著名宗师之一。
  密云未见汉月之前,已先在庐山看过汉月的语录,曾谓侍僧言:“此人聪明不亚博山(曹洞宗师无异元来,1575~1630),欠师承在。”[31] 天启四年(1624),汉月往金粟广慧寺参谒密云时,密云对汉月赞赏有加,即请为第一座,并付予源流信拂。其中因二人对“临济宗旨”之见解歧异而历经曲折,前后三年,方始确定彼此之师承关系。[32]
  接受法嗣之后的汉月,对密云一直是保持礼敬的态度。于世俗礼节上,汉月尽其弟子之职,时常遣书问候密云,也常赍仪供养,[33] 甚至在密云出外礼扫祖塔时,汉月亦为护送。惟汉月于慨叹批评当时禅林衰蔽、宗风失落时,对于具有临济正嫡身份的密云而言,变成十分尴尬的局面。虽然汉月并没有针对密云本身作任何批评,但汉月这种直揭禅林弊端,甚至对当时的临济宗风也无回护的作法,是会引起质疑与不满的。如同为密云门下的费隐通容(1592~1660),虽未与汉月谋面,即因此而在复书予汉月时提到:
  足下(汉月)既承济上孙枝,而又谓临济一宗马驹的髓,固虽传久失真,然而文献犹足,……当今密老和尚临济的嗣,命脉贯通,……足下既承其嗣而谓传久失真,则足下以和尚为不足乎?[34]
  这或许可视为同门之人对汉月汲汲于刷新禅林风气、维护宗旨的同时,没有回护自家门庭的作为,所提出的一种质疑吧!而密云与汉月二人所保持的良好关系,也于崇祯七年(1634)起了变化。
  密云闻汉月提唱《智证传》,恐禅风为之转变,故连续二年(崇祯六年、七年)去书规劝汉月,[35] 而汉月亦于崇祯七年十二月复书予密云,陈述自己的见解和提唱的苦心。书云:
  窃惟法门事大,任荷自心者,苟非深得祖宗的骨之髓,那可承虚接响,丧我儿孙?中外汹汹之议,何足知此血心哉?盖以法门建立之密,千古万古不能扑破。藏谓宗旨未破则临济犹生也,那可以一时举扬之不易,承接之无人,便欲越过此宗,别行坦路耶?觉范曰:此如衣冠称孔门弟子,而毁易系辞,三尺童子皆笑之。其言痛切可为寒心。唯望和尚洞此至愚之诚,鉴其玄要之请,俾后世兴起之人,确有本分之据。勿使狐狼野犴溷同狮吼,则佛祖幸甚!法门幸甚!子孙幸甚![36]
  没想到却因此引起密云反感,认为汉月执意不改,而有《七书》[37] 之作,甚至后来还有所谓《七辟》、《三辟》的事件发生,这是汉月晚年与密云关系的演变。除此之外,汉月于天启五年(1625)著作的〈五宗原〉一文,其中之主张与论点,也是促使密汉二人关系转变的原因之一。[38] 崇祯八年(1635),汉月圆寂,其与密云之间的论辩,并没有因此而结束,反而因为双方门人的介入,使得事情更加复杂化,混淆了汉月与密云之间论辩的真正目的。[39]
  崇祯十二年(1639),密云于虎丘礼绍隆祖师之塔以后,吴越地方有力之人士争相供养,于是密云留止孙集公园,时问道者如市,相传密云此时之说法记载成《梅溪录》[40] 问世。而此时,汉月之高足继起弘储(1605~1672)、具德弘礼(1600~1667)亦追随在侧。吴越之护法们与天童尊宿相会,彼等向密云进言,请消释天童与三峰之间的论诤,密云特地为此上堂,说明从前葛藤一时斩断,祖孙父子一志同心共挽道法。[41] 崇祯十五年(1642),弘储将《七书》重梓流传,希望阐明密云的真意,让世人明白密汉父子之间一连串的论辩,并非诤事。[42]
  密云与汉月之间,诚如黄宗羲(1610~1695)所言:“师弟之讼,至今信者半,不信者半。”[43] 若不是后来雍正以世俗帝王的身份干预法门之事,“密汉之辩”经过一些时日、出现一些不同的声音之后,总会归于消寂,而不致酿成“撤钟板”[44] 的严厉处置,也不致变成禅宗史上的一件特例吧!
  三、门人弟子
  三峰派的第二代龙象极多,其中又以继起弘储、具德弘礼二人具有承先启后的杰出成就,与汉月并誉为“佛法僧三宝”[45] 。 
  而第三代的晦山戒显(1610~1672,弘礼法嗣)、第四代的宙亭纪荫(生卒不详,弘储法孙),均因著作流传于世而不朽。今分述于下:
  (一)继起弘储
  弘储于二十五岁时从汉月剃染,越三年获印记。博通内外,威仪凛然,海内宗仰,历住名蓝古刹十六处,于苏州灵岩山最久,闳畅宗风,最极人文之盛。
  晚明之际,法门纷扰,弘储既悲宗风衰息,复痛同门相诤,故不辞辛劳,曲为调停。如其复径山费隐通容之书信中云:
  储频见诸方聚讼盈庭,纷纭溢路,未尝不寝食彷徨,抚脾浩叹。盖法门至今,譬之尪羸久病之夫,若更投以攻击之剂,则元气顿尽,亡可立待,焉能冀其浸昌浸隆乎?此二十年痛心疾首,欲使天下咸归无竟之风,尽坐柔和之室,吾祖之道久而愈光,虽赴汤蹈刃,亦所不辞。承绅士殷勤致恳,谓两家所信谅者惟储一人,故不自揣,越俎而治,得邀佛祖之灵,俾法门不致瓦裂,则彼此幸甚![46]
  可见弘储居中调停的苦心。而其努力的结果,已如上所述,密云再度与三峰一门和合。时人于此对弘储亦有评赞,如觉浪道盛〈灵岩夫山储像赞〉中云:“济下已仆之宗,决不可无天童,又不可无三峰,更不可无夫翁(弘储),……问谁为灵岩知己,莫不是栖霞老侬(觉浪)”[47] 觉浪为曹洞宗师,亦当时巨子,无所偏倚,其赞弘储,更可显见弘储之襟怀。
  弘储调停天童、三峰之论辩后,本身亦引来许多纠葛,如“天童塔铭”、“密云弥布匾”等诤事,[48] 谗构间作,横遭非难,弘储为法忘身,委然顺受。
  弘储于宗门、于故国,一以忠孝作佛事,足堪比拟宋之大慧宗杲,[49] 而门多忠义,易为不喜者嗔,亦不足为怪。其著作甚多,然于雍正贬黜三峰宗派时,多被焚毁,现已大半不传,仅遗《南岳继起和尚语录》十卷、《南岳单传记》一卷、《南岳勒古》一卷行世。[50]
  (二)具德弘礼
  弘礼久住灵隐,与弘储齐名。其演畅宗风之盛况,可由《宗统编年》之记载见知一二:
  灵隐门庭甲天下,学众满数万指,不减南汇佛海时。具大方便,有大慧、圆悟不及施之手眼;至沉几骏发,则又度越于古云门。真欬唾回天,扬眉倒日,故能担荷如来,称后劲诤子也。[51]
  其法嗣晦山戒显(1610~1672)为之撰著行状时,描述弘礼受请至江北的情形云:
  师受江北请,辙环一转,万人挤拥。时适盛夏,挥汗成雨,至洗浴水一时呷尽,宋元以来,法门罕见。[52]
  其盛若此。而由此亦可见三峰禅法在当时流行的景况。
  (三)晦山戒显
  晦山戒显,是明末遗民中出家为僧之著名者之一。精于戒律,学问渊博,为世所称。晦山得法于弘礼,为汉月之法孙。弘礼曾对晦山言:
  纲宗者,人能讲,吾能用。先师(汉月)当日钳锤,晚年始获其益,此即我三峰家法也。[53]
  故晦山之禅法“以临济七事钳锤衲子,号为毒辣”[54] ,其教化之盛况“入室者甚众,皆天下之英俊,化行江楚数千里。”[55]其著作《禅门锻炼说》[56] ,主张真禅者应重视纲宗,依止师承,务彻古人堂奥。而师家锻炼学人之器,在于善用竹篦子。《禅门锻炼说》一书机法兼备,此正是汉月禅法特色之一,[57] 可见晦山除了继承汉月以下一脉相续的宗法,更加以整理、实践和宣扬,后人得以因此见三峰禅法之面貌,晦山实功不可没。
  (四)宙亭纪荫
  纪荫,字湘雨,号宙亭,嗣法卑牧式谦,为弘储之法孙。纪荫少时精通儒术,深得文字三昧。参谒弘储于灵岩,弘储道誉甚高,纪荫承弘储心印,亦声名大起。
  弘储曾因佛祖纪纲、宗师血脉之传续,以纪述家之体例未精,或征采蹖驳,未足为千古正传而欲著法苑春秋,后未能如愿。纪荫因而博采经史释乘,仿朱子纲目体例,完成《宗统编年》一书。记载起自释尊,终迄于康熙二十八年(1689),上下二千六百四十年。内容绍述宗风之次序,授受法印之机缘。关于重要事迹有论疑者,则自为注以发明之。其谨严完全遵守史传之法,堪称法苑之龙门,缁林之实录。
  纪荫虽为弘储法孙、三峰后裔,然对于天童、三峰有关“临济宗旨”之论辩事,其评言云:“非天童无以见临济之广大;非三峰无以见临济之精微。”时人陆鼎翰于〈宗统编年跋文〉中,称其于二家互相成褫之经过作公允的结论,乃正知见胸襟之显现。[58]
  三峰一门龙象辈出,明末清初之际,广为润化吴越之地,于禅林中具有相当之影响力,此是汉月继往开来的成果,显现汉月于晚明禅林中的重要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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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汉月五岁时,闻其父为门下士讲《孟子》,至“浩然正气”一节,彼时年幼的汉月方剥栗欲食,闻此即投栗而起,神思慨然。刚正之性格,似与生俱来。除此之外,且又心地仁慈,自幼即不忍伤物命以为食。尝因苏氏先辈之言:“孺子欲为莲池耶?学其放生。”而遍索云栖放生杂文而读,流涕曰:“不异我意”。以上均见《语录》页175。
  [2])  汉月尝言:“兹(出家)大事,我不欲同俗草草。……童真入道,吾教所重,然往往有未成人径为大僧者,凌节而登,终未尽善”时国学薛敷教(武进人,万历十一年(1583)进士,与顾宪成、高攀龙讲学以终。)闻而奇之,为鬻僧牒。参《语录》页176。
  [3])  见潭吉著〈天寿圣恩藏禅师行状〉(以下称〈行状〉),《中国佛寺志(42)邓尉山圣恩寺志》(以下简称《圣恩寺志》)页116。
  [4])  《语录》页177。
  [5])  参《年谱》二十三岁至二十七岁之记载,《语录》页177-178。
  [6])  关于《高峰语录》给予汉月禅法之影响,可参本文第三章第二节。
  [7])  〈行状〉,页116。
  [8])  《语录》页178-179。
  [9])  唐代赵州从谂禅师的机语,亦是著名公案。事见《五灯会元》卷4:“人问:万法归一、一归何所?师曰:老僧在青州作得一领布衫重七斤。”《嘉》册24,页76上。
  [10])  同上。“人问赵州禅师: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师曰:庭前柏树子。曰:和尚莫将境示人。师曰:我不将境示人。曰: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师曰:庭前柏树子。”《嘉》册24,页75中。
  [11])  《五灯会元》卷15:“人问云门文偃禅师:如何是佛?师曰:乾矢橛。”《嘉》册24,页246下。
  《镇州临济慧照禅师语录》(以下简称《临济录》)亦记载临济上堂云:“赤肉团上有一无位真人,常从汝等诸人面前出入……无位真人是什么乾矢橛。”《大正藏》(以下简称《大》)册47,页496下。以上三则公案之机锋所在,乃启示学人切勿寻言逐句,不可陷于知识见解、情念意想之上,应摆脱一切,当下悟入。后世禅林常有拈提。
  [12])  汾阳善昭禅师颂“三玄三要”之偈:“三玄三要事难分,得意忘言道易亲;一句明明该万象,重阳九日菊花新。”参见惠洪著〈临济宗旨〉,《嘉》册20,页620下。
  [13])  《语录》页63。
  [14])  《语录》页63。
  [15])  根据〈行状〉记载:“(汉月)尝参三玄要四十余日,心不异缘,……乃叹曰:使我有师如汾阳辈,当不致十年堕荆棘歧路矣!言毕泣下。……与觉范(惠洪)所著临济正宗符合一契,如五百年前对面亲印,遂欣然奉高峰为印心,觉范为印法。且伤觉公无后,意欲遥嗣之。”见《圣恩寺志》页118-119。
  [16])  后人将莲池、紫柏、憨山、蕅益称为“明末四大师”,此说不知始于何时?然相沿至今却未见有人说明为何如此称呼。不过此四人的共同点即是“不属任何宗派”。
  [17])  参江灿腾,1990,页177-178。
  [18])  在憨山生命的最后阶段里,对于戒律再三的讲说,是其重视禅堂僧徒行为规范的表现。参江灿腾,1990,页184。
  [19])  详细内容可参本文第四章第一节“抉择‘祖师禅’与五家宗旨之关系”一项。
  [20])  钱谦益早期与汉月相交甚善。万历四十五年(1617),憨山自五乳至双径,后抵海虞,钱谦益以俨然一地方护法的身分,与汉月共侍憨山。(《语录》页182)万历四十七年(1619),庐山居士邢梅阳请汉月移住庐山归宗寺开堂说法,憨山也函邀汉月前往。钱氏竟书坚决劝留汉月,其书云:“敝邑佛法衰微,赖汉师力振宗风,衲子中始知有本分下事。今闻邢公与师(憨山)将遂邀往匡庐,一二有血性男子,空群而行,是不特撤三峰法席,并撤此方佛法也。”以为汉月若往庐山,无疑是撤海虞之法席,汉月于是作〈辞归宗书〉。(参《语录》页183)
  [21])  〈行状〉,《圣恩寺志》页119-120。
  [22])  〈行状〉,《圣恩寺志》页122。
  [23])  〈行状〉,《圣恩寺志》页122。
  [24])  《语录》页108-110。
  [25])  《会稽云门湛然澄禅师语录》卷五,《嘉》册25,页630中~631上。
  [26])  同上卷六,《嘉》册25,页636上~中。
  [27])  《天界觉浪盛禅师语录》卷八,《嘉》册25,页723下。
  [28])  《语录》页186。
  [29])  《语录》页182。
  [30])  根据〈行状〉及《五宗救》(《佛教大藏经》以下简称《佛》页687)记载,密云遣人送衣并附书一封,于丙寅冬(天启六年)送至安隐寺。此书之内容及拈香一事,汉月《年谱》亦记在丙寅,而送衣一事却记在丁卯;另《宗统编年》“丙寅六年”条,亦载密云送衣一事(《卍续藏》册147,页232a)。恐是《年谱》误记,今依〈行状〉。
  [31])  木陈道忞《北游集》卷三,《嘉》册26,页295上。
  [32])  关于密汉二人师承源流授受之详细过程,可参连瑞枝,1996,页175-179,本文于此不再赘述。
  [33])  关于此点,密云予汉月的书信中亦提到:“吾徒命贯之赍仪,虽是分当,亦是分外。何以彼此既忝为佛祖儿孙,惟以道契为主,岂可以勤省仪供为事而云慢惰哉?”《嘉》册10,页83中。
  [34])  《费隐禅师语录》卷十一,《嘉》册26,页164中。
  [35])  详细内容请参见第四章第二节。
  [36])  《语录》页145;《宗统编年》卷三十一,《卍续藏》册147,页235a。
  [37])  或有称之为《天童七书》,今已无法见其全貌。
  [38])  〈五宗原〉一文虽早在天启五年成书,天启六年(1626),汉月使行圆上人将新刻送至密云处(参《语录》页186,然现存版本中,均以祟祯元年(1628)为其初刻年代)据说密云并未予以披阅,对于此点,《五宗救》曾提出质疑云:“独〈五宗原〉一书,入手五、六年,云今始见,岂理也哉?”(《佛》册110,页686)惟密云似乎于祟祯二年冬患痢病,久为其后遗症所苦,无法阅读〈五宗原〉也是事实(《佛》册110,页686)。然密云复书中(自注祟祯三年春)曾提醒汉月注意此事:“目原之一字,……第恐不出六祖道知解宗徒,不得不说破耳。”此时,少人提及〈五宗原〉。直至祟祯七年,汉月作“五宗哭”诗,才有对〈五宗原〉作讥评的现象。
  [39])  关于《七书》、《七辟》、《三辟》与双方门人之介入的情势演变,长谷部幽蹊
  (1984,页14~15)的研究值得参考,今录于下:
  “祟祯八年,汉月结束了他波澜多难的生涯,一般以为密汉的论辩至此也应该停止了,可是《三辟》一书却在翌年公诸于世。此时木陈道忞为之序曰:‘此驳汉月藏公之书也。’密云之门人正式参入此一论诤是在汉月逝后的这一年开始的。汉月之门人潭吉弘忍认为,对已逝的汉月覆加论难实属不当,且是不道德的行为。潭吉虽然确认在汉月生前住安隐之时,密云寄来的信确实是属密云本人之手迹,但对于辟书即说不知,而将之解释为‘旁观喜事之人媒孽而为之者’。……若从密云写给汉月的七书是事实的角度看来,如潭吉所说的,后来的《七辟》乃假借密云之名的伪作,那也是有可能的事。若真如此,那祟祯十五年,弘储重刻的《七书》和《七辟》之间,在内容上应是多少有所不同的。……潭吉视《七辟》、《三辟》为伪书,所以才特意以《五宗救》问世,做出反论的吧!又具德礼、仁庵义二师也加入本书的纂集之列,可以说此书是三人的合作而成。由于此书是在祟祯十一年印行的,所以是受到《七辟》、《三辟》之批判后才作的没错。在当时该地的教团中,以一法孙之陋,欲论难声名甚著的大师翁,想必是戒慎恐惧、避之唯恐不及的事才对。所以潭吉等三人想必是有相当程度的确信,才敢如此为文的吧!只是约莫在同一时期(祟祯十一年),卷首收录有密云手书之缘起的《辟妄救略说》也随之公诸于世。本书引出《五宗救》之文句,逐一加以论驳,可见是在《五宗救》刊出之后才作的。……若真如此,密云之《辟妄救略说》真能在祟祯十一年中完刻吗?甚感疑惑!关于《辟妄救略说》之作者的可疑点,可参第五章前言注3。
  [40])  此书今已佚失。
  [41])  事见《宗统编年》卷三十一,《卍续藏》册147,页238b。
  “时旧檀护咸趋侍,法孙三峰下祥符储(继起弘储)、云门礼(具德弘礼)等,皆追随。护法王金如、周君谟、张二无、祈季超等,及天童诸尊宿,共白和尚言:‘法门不应异同,当消释之。’和尚特上堂,将从前葛藤,一时斩断,祖孙父子一志同心,回挽道法。”
  [42])  弘储重刻天童七书三书序云:“弘储于祟祯癸酉(祟祯六年,1633)在万峰侍者寮见此录,叹曰:‘大人哉用处乃尔尔’,丙子(1636)、丁丑(1637)见此录广布乡邑,逮壬午(祟祯十五年,1642)以后,问之来学,禅林中流行渐少。……虑其日久湮没,随命刷印房重梓流行。弘储生平逆顺因缘,一切消归向上,即先三峰和尚前后复言,虑不知者谓事属于争,概不行世,兹刻盖以昧昧然传天童者,唯恐是书之不行,道岂有是非胜负乎哉!”(参见陈垣《清初僧诤记》,1977,15,页245之引文)。由此可知,《七书》和《七辟》之间是有所区别的,因为弘储不可能偏好这部传说中打击三峰派的书。其中之推论亦可参长谷部幽蹊之研究(1984,页16)。
  [43])  〈苏州三峰汉月藏禅师塔铭〉(以下简称〈塔铭〉)收于《黄梨洲文集.碑志类》页287。
  [44])  参第一章注2。
  [45])  《宗统编年》卷三十二,《卍续藏》册147,页250b云:“邓山(汉月)、灵岩(弘储)、灵隐(弘礼),海内称佛法僧三宝”。
  [46])  《宗统编年》卷三十二,《卍续藏》册147,页245a。
  [47])  《天界觉浪盛禅师语录》卷十一,《嘉》册25,页744下。
  [48])  详见陈垣《清初僧诤记》卷二〈天童派之诤〉。
  [49])  清名士全祖望为弘储撰碑铭,如此称赞。盖明亡之后,弘储寄怀故国,每值国难日,必素服挥泪,北面涕拜,二十八年如一日,其志节,世出世间,罕有伦比。参朱哲(1992,页20)
  [50])  以上均收录于《嘉》册34。
  [51])  《宗统编年》卷三十二,《卍续藏》册147,页250b。
  [52])  参见陈垣《清初僧诤记》卷三〈新旧势力之诤〉之引文。(1977,15,页249。)
  [53])  吴伟业《梅村家藏稿》卷五十一〈具德和尚塔铭〉,《四部丛刊》之89,页226下。
  [54])  徐增〈晦山和尚诗文集序〉,参见林元白(1977,15,页98)之引文。
  另者所谓“临济七事”其内容为:
  一杀人刀:斩犀截象、伏尸万里。二活人剑:锋铓不犯、绝后再苏。三肘后符:镇扫山河、扫除魍魉。四影身草:龙睛莫睹、天眼难窥。五掣项索:放去收来、束妖缚魅。六耀眼镜:随手拈出、夺目换睛。七夺圣剑:扫除玄解、不居尊高。
  以上资料录自《五家宗旨纂要》卷上,《卍续藏》册114,页259a。
  [55])  徐增〈晦山和尚诗文集序〉,参见林元白(1977,15,页98)之引文。
  [56])  《禅门锻炼说》,是晦山模仿孙子论用兵之道的方式,以十三章的内容,说明其于训练禅众的态度及经验。分别为:(一)坚誓忍苦(二)辨器授话(三)入室搜括(四)落堂开导(五)垂手锻炼(六)机权策发(七)奇巧回换(八)斩关开眼(九)研究纲宗(十)精严操履(十一)磨治学业(十二)简练才能(十三)谨严付授。全书收录于《卍续藏》册112。
  [57])  有关汉月机法兼备之禅风,参第四章。
  [58])  参见《卍续藏》册147,页256a。
  汉月法藏之禅法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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