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画僧——慧禅法师 |
 
当代画僧——慧禅法师 ◎王丽心 认识慧禅法师是先从其作品开始的。慧禅法师在家姓名——史国良,在中国画坛史国良是一个极为响亮的美术家。而他归依佛门,身披袈裟,是三宝弟子了,此时,我们相互才有了谋面、合作的机缘,这所谓是佛缘吧。 史国良,幼年便喜欢画画,曾在少年宫美术班学习,这也奠定了他的艺术航程。一步步的进取,一九八零年毕业于中央美术学院国画系研究生班。研究生的学历对画家来说也是十分罕见的。画画、教书使他有了专业画家的殊胜条件,凭着自己的拼搏,国家一级画家光环也顶在了头上。又荣获第廿三届蒙特卡罗国际现代艺术大奖赛——联合国科教文组织大奖。如今这位有成就的画家步入了佛门、以乎让人有几分的不理解。由此画界的传闻愈演愈烈,流言便应运而生,而对慧禅法师来说,只是拈笔而笑。 一般人认为远离尘世,遁迹空门,一定是“心拙谋难巧,身穷道转通、而选择此路的,这其实是凡夫揣度。出家是大丈夫之事,告别了荣誉,熄灭包括肉欲在内的一切欲望,这对慧禅法师来说,步入佛门是他一次真正的选择,是其人生的新航程。 成长于祖国的史国良,曾移居加拿大,他所走过了东方—西方—东方的回环之路,西方社会的价值观、审美趣尚与中国传统文化有较大的差别。长久传统文化的薰陶,所播下的种子,印在脑海里,每年入藏写生,深入体验藏传佛教的宗教仪轨、丰富的文化内涵,深深吸引着画家,此时的土壤,种子萌发,也为本质的提升增添了助缘。 慧禅法师说:“我觉得我素质好,可以完成这项事业。”他的事业就是续接虚谷画僧的法灯,使其一脉相贯,继续光大于我这时代。他说:“前边是为自己活着,后边不是为自己,想为别人,向自己挑战,为这个事业。中国文化少不了画僧,八大、石涛、虚谷、弘一,历代都有。” “我要作中国画僧的再传人”,这个本愿与“夙世自禅伯,前身应画师、相互助动,终于他在一九九五年在美国西来寺披剃出家。他实现了慧炬重光的夙愿,佛门从此多了一位艺僧。 总有人认为佛家是一个消极面世,绝于骨肉的宗教。世见的蒙尘太厚,误解了佛教。佛教讲“空”讲“有”时,十分注重对镜。空是胜义谛的表法,是谓“自性空”,并不是“完全空”;而“有”则是世谛的表法,是谓“缘起有”。缘起有指事物相带相依,具是因缘,事物起性。人们通达了此理,也就理解了慧禅法师出家的选择。 中国传统文化已经延续了五千年,释道儒一直作为文化主流,推动着整个社会的运承,这其中,佛教又是参天大树的营养根系,提升著文明社会的进程,可以在哲学、文学中找到圆满的答案。如果从中国画角度来审视,没有画僧的支撑,此地一定大为逊色。翻读潘天寿所著的《中国绘画史》,除了一编古代史。上世史、中世史、近世史,所推介的画家,约有一半来自僧道或信仰佛道的人。而那些在敦煌宝库为留下千古传世之作的无名画家,又不胜枚举。 在中国绘画史中以画佛的大家有:曹不兴、张僧繇、顾恺之、梁楷、吴道子、阎立本、李公麟、金农、丁云鹏、罗聘、吴昌硕、齐白石等等,这些画家椽笔传佛道,自己也垂青后世。贯休、巨然、怀素、智永、法常、宗炳、石涛、八大、石溪、弘仁、虚谷,……他们是悟入丹青的书画僧,妙笔传道,延续法灯。中国文化的风光,有他们的智慧因子。 中国传统文化的魅力,启迪着慧禅法师,他用自己的行动,完善了信仰,他在佛缘精舍开拓着佛教天地。“华光道价重丛林,而以笔墨作佛事”,这是弘法的使命。物本无心,何与人事,然佛图画意却能劝戒,故美恶之状毕彰,助名教而翼群伦。当人们欣赏佛画的庄严妙相时,也感受了佛法的滋润。 佛门弟子对书画有一种偏爱,被认为是修行的助缘,素质的外张,故而对书画乐此不疲。甚至有画壁画、唐卡的专职僧人,实现着自己的艺术梦想。慧禅法师是科班毕业,对水墨画有着深刻的理解。他师承蒋兆和、周思聪,又是黄胄先生的门生。综观其作品,写实性的特质与黄胄风格一致。其笔墨线条则不追寻任何一家,而自成体系,丰富了水墨画的技法。 黄胄与慧禅同样以人物画被世人公认。慧禅法师每年入藏写生,他钟情于藏族人物。画家的作品在世界中有广泛的影响,完全在于他的独特绘画语言,无须文字说明,展现的是人类追求的永恒主题、他的代表作《大昭寺》刻画了虔诚信徒膜拜、顶礼、供养的实况。连续的画卷中,每个人都有变化,所有的人都被画家的超凡调度力展现在和谐画卷中。 长卷中,佛教徒跪拜的三个人物,与待跪人物合成的一组。人物依次递进,瞻礼者与站立人物的横竖关联,是设计最有精彩之笔。 画家对色彩的运用更加独到。 跳跃性的色调,朱砂、石青、石绿及水墨交相呼应、画面鲜明,整体性极为醒目,引人入胜。《大昭寺》长卷中,聚合的人物与白色人物所构成的繁疏反差,色墨对比,使之画幅松紧有序,张弛合度。 慧禅法师还擅长佛像、动物等题材,但整体来看,都有清朗的意韵。 真正地佩服慧禅法师的直觉观照,自己与大千世界互通情愫,互染色彩,使得名人、画家、僧人多重身份于一人,而谋求梵我合一的艺术道路,丰富了人生,也为中国画坛留下传奇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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