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谐的脚步——星云长老到法源寺演讲

　　今天是“五一”节，寺里刚好在办“楞严法会”，到处洋溢着一片和乐的气氛。不过我们却领到了一份更好的美差——去法源寺听星云长老的演讲。

　　早就听闻星云长老讲法普摄群机，深受大众的喜爱和欢迎，今天算是要一饱耳福了。到了法源寺门口一看：嗬，来的人还真不少。佛学院和灵光寺、广济寺的法师们已经穿好黄海青站在寺院门口两边等了，闻讯赶来的居士大德们也不少。我还看到旁边有很多拿着相机和摄像机的“同行”——记者们，这么重大的活动，敏感的记者们是不会错过的，特别注意到中央台和凤凰卫视也有记者来了。

　　师父到了法源寺二话没说先向礼堂走去——活动前先去现场看一看，检查检查，这是师父一贯的风格，今天算是见识到了这样严谨的好处：现场果然有点小纰漏。原来主席台上放了三张凳子，两边的两张都比较矮，中间的一张太高了，有点不合适。师父立即叫工作人员将三张凳子都换成一样的，我才发现事先的现场检查有多么重要。随后就去了会客室，有很多大德长老都在里面开始等了。随师父后脚进去，师父往旁边看一看，立刻又发现了问题：原来礼品没有拿出来，都是在箱子里面的，就立即让人提前把礼品准备好。心中暗暗佩服：师父对缘起的观察真是非常敏锐和细致，在这样重要的场合，现场的凳子等摆不好将造成负面的影响。而面对复杂、繁琐的事情，居然能将这样的小事一一照顾到，正念的清晰和敏感让人不禁啧啧称叹。

　　约两点四十分左右，星云长老等一行的车辆缓缓开到了法源寺门前。师父和传印长老等人都向前迎接，一大帮记者就涌了上去，我不敢落后，赶紧往前赶，可惜自己带的小相机反应很慢，幸亏有几个人配合，其他人也可以拍到，才没有造成遗憾。

　　师父等人一路陪同星云长老来到会客厅，一诚长老在门口迎接，两位大德亲切握手互致问候。宾主落座后，作为会谈主持人的师父首先对星云长老一行的到来表示欢迎，并称长老此次的北京之行为“大事因缘”。接着，师父介绍了大陆方面出席会谈的长老、法师，包括中国佛教协会一诚会长、中国佛学院副院长传印法师，中国佛教协会副会长明生法师，以及来自长老家乡江苏省佛教协会副会长兼秘书长心澄法师。

　　星云长老则表示，此次时隔二十年后再来到北京、来到中国佛学院，见到各位长老，内心非常高兴。长老也介绍了随行的几位成员，如佛光山都监院院长慧传法师，佛光山前任教育院院长慈惠法师，现任教育院院长慈容法师，丛林学院院长慧宽法师等。

　　接着，在心澄法师、明生法师的发言中，我了解到两位法师都是毕业于中国佛学院，并且对星云长老当年在佛学院的开示记忆犹新。心澄法师还特别说，长老当年关于人间佛教思想的论述，大大鼓舞了他们这一批的佛学院同学，因此内心非常感恩。

　　星云长老又请出席会见的徐远杰司长、刘威副司长谈一谈，而徐司长关于“服务”的一段话则把会谈引向高潮。徐司长这样说道：“您刚才说我们是长官，其实我们觉得并不是。我们一方面是在代表国家对宗教事务进行管理，一方面也是在为宗教界进行服务，特别我们一司主要为佛教服务，我们一定把服务工作做好。”刘威副司长则风趣地表示：“长老，我们不想做长官，想做护法！”对两位领导的这番话语，在座所有的法师和来宾都报以热烈的掌声。

　　谈到“服务”，星云长老很感慨地说：“我觉得徐司长讲的‘服务’非常重要。服务为快乐之本，是未来社会的走向。如果不服务，就不能生存，不能发展。在过去，天主教、基督教办医院、办学校来服务社会，现在我们佛教则应该急起直追，要为社会服务，这样大家才会对我们尊重，这样我们佛教才能发展。”

　　在接下来的会谈中，一诚长老的一番讲话对星云长老有很高的评价。他说：“星云长老……‘心怀度众慈悲愿，身似法海不系舟’，努力践行‘佛光普照三千界，法水长流五大洲’，在弘法利生事业上，取得了卓越的成就。堪称：实践‘人间佛教’第一人。”一诚长老表示，星云长老为两岸佛教的友好交流和台海关系的和平发展做出了卓越的贡献。内地佛教界愿与星云长老一道，加强彼此的交流合作，携手为促进两岸的和平统一、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贡献智慧和心力。

　　会谈结束前，双方互赠礼物，其中中国佛协方面的礼物包括一诚会长题写的“光寿无量”几个大字，以及师父开示的《感悟人生》系列光盘。

　　约三点二十左右星云长老等才进到礼堂，我立即把衣袍托给同学，到前面去记录和录音。这时候才发现团队的美：相互配合起来，真是天衣无缝。我们在前面拍照、记录、摄影，后面的同学就帮我们看其他的东西了。刚好中间的位置我们够不到，我们就请在中间摄像的贤甲法师给我们拍。而录音笔由贤乙法师放到了前面主席台上师父旁边——位置不错，可惜没有放在星云长老边上，不然可能效果更好呢！

　　讲演会开始后，师父首先发表了热情的讲话：

　　“今天，我们在中国佛学院隆重集会，热烈欢迎台湾佛光山开山宗长星云长老一行，并聆听星云长老的精彩讲演。在此，我谨代表中国佛教协会、中国佛学院，对星云长老一行的到来和星云长老即将为我们所作的精彩讲演，表示热烈欢迎和衷心的感谢。

　　“出席今天讲演会的有国家宗教事务局一司徐远杰司长.刘威副司长，中国佛学院副院长传印法师，中国佛教协会副会长、广东省佛教协会会长明生法师，江苏省佛教协会副会长兼秘书长心澄法师。参加讲演会的有中国佛学院和广济寺、灵光寺、法源寺的全体法师，中国佛学院的全体本科生、研究生，共计二百余人。

　　“星云长老这次来大陆，行程虽短，意义长远。长老不辞辛劳、为法忘躯，专程前来中国佛学院与大家见面，并为我们带来法雨甘露的飨宴，更显得弥足珍贵。

　　“星云长老自幼出家，年轻时便毅然以佛教的弘兴为己任，数十年来秉持大悲大愿的菩萨心，多方布教、孜孜不倦。长老创建了台湾佛光山，以弘扬“人间佛教”为宗风，成效卓著地在台湾推动了佛教教育、文化、慈善、弘法事业。长老成立了国际佛光会，在世界各地创建二百余所道场及多所大学、文化机构，对佛教的弘扬与发展，厥功至伟。近年来，星云长老又以拳拳赤子之心，为海峡两岸佛教界的友好交流，贡献力量，做大功德。

　　“华严经说：‘善知识者，诸功德藏；善知识者，难可值遇；善知识者，福德根芽；善知识者，智海导师。’星云长老佛法体悟精深，富有人格魅力，心胸格局宽广，颇有长老风范，能够亲近这样的长老，亲聆长老的智慧法音，因缘非常殊胜难得，是我们大家特别是在座中国佛学院各位莘莘学子的幸事。下面，请大家以热烈的掌声，欢迎星云长老作佛学讲演。”

　　星云长老今天主要是用“和谐”为主题，深入浅出地解释了他对和谐的理解。以前看了介绍佛光山的书，脑海中浮现的印象是长老讲话非常幽默、风趣，才逗人喜爱。今天听长老娓娓道来，他讲的内容并不深，语调也不高，但非常恳切、有穿透力，好像将他内心深处蕴含的力量都透过声音传送进入听众的内心里一样，所以虽然都是非常平实的话语，但让人听到了内心非常容易受到感染。可能是长老到了晚年，心里一直想的是对晚辈后学的一片殷切提策和勉励的缘故吧。可惜大家只能透过文字看，就隔了一层了。难怪他的演讲那么受人欢迎呢！在接近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里，长老讲的范围非常宽广，限于篇幅，我只能择要将长老的演讲整理如下：

　　“在近代史上可以大书特书的有两件事情：第一件事情就是邓小平先生倡导改革开放，我们不要小看这四个字，它将五千年的文化、经济可以说改头换面，现在的生活水平的提高、成长都是由改革开放而来；第二件事情就是中央总书记胡锦涛先生提出的社会和谐，我们也不要小看这四个字，这个文化过去一片纷争，现在不一样了，倡导社会和谐，人民幸福、安乐，这不但为中华文化的未来开创了新的纪元，甚至会影响世界。这两个方面我感觉是近代以来最重要的两个思想。今天我就以和谐为题，站在佛教的立场，对这个和谐说一些我的看法。

　　和谐就不是一个人，一个人谈不到什么和谐不和谐，人要多，才谈得到和谐。十三亿人口要和谐。

　　过去释迦牟尼佛讲法的时候，人非人，天龙八部，阿修罗，紧那罗等等都来听法，为什么？和谐。我研读佛教经典，感觉就是在说和谐。

　　和尚，以和为贵，以和为尚，就是和谐。六和敬的思想，就是在谈和谐。见和同解：就是法制平等，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思想通达。身和同住：家庭里面要平等、包容，就是和谐。意和同悦：心意的和谐，见到人要有一种欢喜，不要见到这个人也不高兴，见到那个人也不高兴，我们到世间是为和谐而来的。看到芸芸众生，我们看到很欢喜。六和敬的僧团就是身口意的和谐，所以我说和尚，‘以和为尚’。

　　《华严经》里面说到的普贤菩萨十大愿：礼敬诸佛就是对人格的尊重，对人格的尊重可以达到和谐。称赞如来要多对别人称赞，你真好，聪明、勤快，这样怎么会吵架呢？广修供养：我给你点好处、利益，你怎么会不尊重我呢？忏悔业障：忏悔就是认错，要达到社会的和谐，就是要认错。认错是最高的美德，‘对不起，我错了’。只可惜当代的社会都不喜欢认错，都喜欢讲理。我这个到了垂老的人，见到讲理的人，就很惋惜，这个人不容易有进步，不肯认错嘛，认错才能进步。比如说我们开会，他迟到了，紧跟着说“对不起，我迟到了”嘛！他不是：哼，我路上塞车，今天下雨，我又来朋友的电话，他的意思是说：我没错，我迟到有理由啊，所以有理由就不能进步。

　　十法界都是和谐才能做到的，维摩诘‘不二法门’也是在讲和谐。

　　这个‘空’也是在讲和谐呀，众缘和合嘛！空就是在讲和谐，例如佛教里面常讲的‘四大皆空’，其实也可以说‘四大皆有’，空即是有啊，比如没有这个讲堂，我们在哪里讲话呢？假如我的胃口不空，肠胃不空，我怎么活下去呢？

　　空让我存在，空让我成长，空让我建设我的未来，可以改变我。每个人都可以做自己的主人，都可以雕塑自己成圣、成贤。

　　空就是彼此相互存在，不是单独存在，相互和谐就是空，它可以包容一切，可以改变一切。你不喜欢，我送你一句好话，你可能就欢喜了。你遇到麻烦，我给你一份帮助，你可能就解决困难了。所以这个世界多么美好啊，你不必怨天尤人，世上的人都是可爱的。所以我感觉佛教告诉我们就是要和谐，和谐才能存在，和谐才能发展。

　　食物，酸甜苦辣各有各的味道，才是和谐；乐队只要和谐就好听。

　　所以不同不要紧，你只要位置摆的对了，分寸拿得准了，和谐，那什么问题都可以解决。有的人做人人家不喜欢，可能他和谐做的不够，对长者、部下，你怎么和谐？

　　所以对人，这个和谐就比较麻烦，和谐需要修养，需要耐力、忍耐，不是说我要和谐就可以和谐，也没有那么容易。今天把我约来与佛学院同学讲话，我也办了五十多年教育，很多学生闹矛盾，来找我，我就说：忍耐一点嘛！我们自我的忍耐、自我的包容、自我的改进，问题才能解决。

　　外境的改变也不容易，要先将我们的内心改变，你从自己做起嘛！

　　中国的社会和谐很重要，所以有的时候你不要执着，执着是和谐的大忌，你对个人不尊重，那不容易和谐。所以说佛法在恭敬中求，你没有和谐岂能恭敬呢？你要和谐先让人家存在。过去张英的老家后人，他们的隔壁邻居，为房子起了纠纷。他们就求老爸来帮忙，用中央的力量，把人家分走的土地要赢回来。他就写了一首诗回去给了儿子，‘万里投书为道墙，让他三尺又何妨；长城万里今犹在，不见当年秦始皇。’你不要那么计较嘛，放下，这个社会都在强调彼此跳探戈，我向前你让两步嘛，你向前来我让两步。

　　印度人的性格、文化，还有和谐的耐力，都非常值得人称道。举一个例子，有一次在印度坐了三十多个小时的火车，印度的火车这一节火车和那一节火车之间是不能来往的。火车走三十多个小时，他要送饭菜给我们吃。来了以后车就走了，他来不及走到自己的车厢里。他想走到我们这节车厢里，就抓住火车的把手，但是我们的人不肯开门。那个人就在外面大概几个小时，火车才停。我想：糟糕，这个人进来一定要吵架，为什么？他太苦了，我叫你们不开门，不应该。哪知道门开了，他进来，告诉我们：对不起，让你们挂念了。当时我想：啊，伟大的印度人！（鼓掌）这个世界的人真可爱！所以最近有人问我：怎么样修行，我说不用修行啊，禅坐、拜佛，都很高级，你先学看到人家都是好的，你先赞美三、五个人，先赞美他什么好、什么好，你每天看到这个好那个好，你每天看到的都是好人，你弄个功过格，记录下来。自己先对自己包容，但是现在的人都是原谅自己，不原谅别人，看别人的错误，这都是颠倒。

　　当然，最和谐的还是中国，中国人聪明、勤奋，最友爱。所以我为了讲这个和谐，想到这个胡主席提出的和谐可以救中国，可以救世界，就说了这么多的话。不过佛法是倡导和谐的，我们要有和谐的方法，和谐的心胸。”

　　接下来的几十分钟时间，星云长老请在场的听众进行提问。令人欣喜的是，第一个问题就颇让人感到发出了大家的心声：“是什么让长老成就了如此的辉煌？长老又采用什么样的方法能让佛光山从今天的辉煌走向明天的辉煌？”

　　星云长老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很惭愧，我哪里有什么成就，我觉得我很平凡。”长老说自己在佛光山当了十二年住持，但退位已经有二十四年了，他觉得佛光山并不是他个人的，而是大家的，他希望佛光山的每一个人都有大成就。他举了一个生动的例子：他在佛光山对发心出家的人有个考核，问他们：“佛光山是谁的？”如果对方回答：“当然是您的”，那么考核的成绩就是不及格。星云长老希望大家都能认识到，佛光山是属于山上每一个人的。

　　星云长老看起来没有正面回答问题，但却又做出了最好的回答，因为“众缘和合”才是成功的要诀，因为“无我发心”才是最高的境界。

　　长老又说：“在佛光山的一千三百多个出家众，大家都很忙。因为忙才是生命，忙才有动力，忙才表示在活着。我这一生没有礼拜天，也没有过年，也不知老之将至，但我很快乐，每天忙。我没有别的东西，只有发心、勤劳、服务，这就是修行。”其实，这些道理平日师父也经常对弟子们耳提面命，表达方式或许不同，精神内涵是完全一致的。

　　佛教文物馆的一位法师问道：“对佛教伦理的研究，以及佛教伦理与人间佛教的关系，能不能请您谈一下自己的经验和看法？”

　　星云长老谈到，伦理在中国文化中占有十分重要的地位，和谐社会必定要重视伦理的。而对于佛教的伦理，长老则举了几个方面加以说明：

　　“当初释迦牟尼佛把弘法的责任托付给比丘、比丘尼，把护法的责任则交给人君、大臣，这是佛陀为我们制定的原则。因此我们可以关心政治，但我们不干涉政治，这是我们的政治伦理。我们可以拥有净财、善财，用金钱为社会服务，但我们不私有钱财，这是佛教的经济伦理。我们佛教徒要有制度、有原则，有现代新生活的伦理观念，不但自己要建设新的佛教法则，也要帮助社会的进步。因为，如果佛教徒对国家社会没有贡献，佛教的存在就是很困难的。因此，我非常赞成刚才徐司长提到的‘服务’的观念……”

　　长老还特别提到，他的一生中真正重视伦理问题是在六十岁之后。因为感到自己没有办法孝顺父母，出家的弟子们也没有力量来孝顺父母，因此“愧对天下”。那时候他开始决定，每一年把出家徒众的父母接到山上来与子女相聚，同时也把徒众的成就向父母展现，来安慰父母的心。说这段话时，长老显得很动情，实际上，长老是一名世人公认的孝子，是一个至情至性的人。这番话也让我想到师父的一些相关做法，比如龙泉寺一直为出家人的父母与子女相聚提供很多方便。看起来，“大德所见略同”啊。

　　接着，长老给师父赠送了一套《人间佛教丛书》，并表示想要书的佛学院学生都可以登记，他会为每位登记的学生送一套同样的书，哇，这可是精神大礼啊！

　　提问结束后，师父说：“刚才，我们怀着十分崇敬的心情，聆听了星云长老关于“佛教与和谐”的精彩讲演。长老的开示深入浅出、意味无穷，朴素的言辞里蕴含佛法至理、普应群机，平实的语气中感化人心、耐人深思。处处彰显出长老俯仰古今、圆融无碍的智慧，时时体现出长老胸怀天下、心包太虚的格局，在在流露了长老对两岸同胞福祉和祖国早日统一的殷切期望。长老的精彩讲演，就像酣畅的春风化雨，沁入我们的心脾，滋养我们的法身，润泽我们的慧命，令我们受用无尽。

　　“让我们再一次用真诚的心声、热烈的掌声，对星云长老一行的到来及其所作的精彩讲演，表示最衷心的感谢！请星云长老一行到贵宾室休息，佛学院、广济寺、灵光寺、法源寺的法师和佛学院的学生，到佛学院讲堂大门口列队等候欢送星云长老一行。今天的演讲会到此结束，谢谢大家。”

　　一场精彩的演讲就这样结束了吗？我还没有来得及细细品味咧！不过时间可不允许我在那里打妄想，我看大家都出去了，就紧跟着队伍出来。这时候看见师父非常敏捷的把海青脱了给了旁边的某甲法师，然后走向车，告诉司机：我们得先走。我都没反应过来，没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后来才了解到：原来星云长老紧接着就要去佛协拜访，师父要提前去准备迎接。啊，这就是对缘起法的观待，纷繁复杂的缘起中，组合出最适合当下的缘起来，这不就是一种最好的和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