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教与天文 |
  研究宇宙星球的本质及其所发生的自然现象的科学,称之为“天文学”。 过去科技不发达,一般人所认知的世界,往往仅限于我们所生存的地球,例如平常所谓的环游世界,不过是绕地球一周;所谓世界大战,也不过是地球上大规模的国际战争而已。然而,现在的天文学家已经证实,地球只是太阳系九个行星之一,而太阳是天河中千万个星辰中的一个,整个宇宙当中如太阳系的银河系又有无量无数千万亿之多,可见太阳系以外尚有其他太阳系,银河系以外尚有其他银河系,宇宙的广大无垠,实在超出以往人类的想像太多。 其实,世界以外还有其他世界,所谓“天外有天”的远观,在几千年的佛经中已有明确的记载,例如有佛教百科全书之称的《经律异相》,就详细的记载着无数天界的生活活动,不但可以印证现代天文学家的研究,更可以提供未来天文学探究的方向。经典里记载着一段有趣的故事:释迦牟尼佛在讲经的时候,出广长舌相,声音震动无量世界,传送极远。弟子当中神通第一的目犍连尊者不相信,怀疑佛陀的音声不可能传到那么遥远的地方。想要一探究竟,就用神通飞到十亿佛土以外的佛国,在那么远的佛国里,世自在王如来正在那里说法。就在这时候,有一听众忽然从身上抓到一样东西,惊叫道:“我身上怎么会有一条小毛虫呢?” 世自在王如来说:“那不是小毛虫,那是从娑婆世界来的释迦牟尼佛的弟子目犍连。”世自在王如来于是对目犍连开示道:“诸佛的威德不是声闻弟子所可以比拟的,也不是用神通所能探测的。”从此以后,目犍连就非常相信虚空中确实有无量世界,也确实有无量诸佛。 这个故事说明,宇宙是很奥妙的,最早揭开宇宙奥妙的,就是佛陀。 佛经印证现代天文学的新发现 一九二四年,美国天文学家赫伯提出研究证明,仙女座的大漩涡星云位在我们的银河系之外,而它本身也是一个与银河系相似的星系,这是现代对宇宙整体观察研究的开始。 很快的,天文学家发现,星系显然是宇宙结构上的单位,正如同星球是星系结构上的一个单位,而我们所居住的地球只是银河系的一个星球,银河系是由于在晴空夜晚像一条淡白色的河流横过天空而得名。宇宙之中包含了无穷无尽的星系,其于太空中散布之远,至少以目前最大的望远镜还无法达到其界限。 现代天文学家的这个新发现,其实在佛经早就有所谓“宇宙无量”的说法。佛经上常常说:十方微尘世界、十方恒河沙世界、三千大千世界,甚至说虚空无量、法界无尽、国土众生无量无边,所以三千大千世界也无量无边。佛经所说的虚空、法界、重重无尽、无量无边,正好印证今日天文学家所发现的:宇宙中充满了无量无数的银河系、太阳系、星云团、天河、星球等。这些发现证明了宇宙虚空星球无量,而我人所处的地球,只不过是太空间的一粒微尘。这种说法在科学尚未发达以前,实在很难让人接受,但是现在由于天文学的发达,不但证明银河系中的星球多到不可计数,星球间的距离也大到不可胜数。 例如,太阳距地球的距离是八分半钟光年(一光年的距离为每秒钟三十万公里乘一年的秒数),而环绕太阳运行的九大行星中,排行第四的火星距离太阳二亿二千七百九十万公里,绕太阳旋转的公转周期为六八七天。 此外,民间传说的七夕牛郎织女鹊桥会,事实上牛郎星与织女星之间的距离达十二光年,因此,相会可以说遥遥无期,只能在人们心中相会。甚至有的星球彼此间相距达数十、数百光年。由此亦可证知,佛经每一说到数字,往往说无量无数、百千万亿、恒河沙数、非算术譬喻所能及,是真实不虚。 “宇宙中,除了地球以外,其他星球到底有没有生命存在,到底有没有外星人?”这是近代太空科学家最想揭开的谜。一九九七年七月五日,美国太空总署成功的发射“开拓者号”上火星,鼓舞了科学家的信心,希望有一天人类可以前往火星旅行,甚至在那里建立殖民地,届时火星上自然就会有“火星人”。 事实上,早在二千多年前,《阿弥陀经》就记载着:“过此十万亿佛土,有世界名曰极乐,其土有佛,号阿弥陀。”佛陀说法时,很多菩萨都是来自他方佛国。此外,佛经中很多佛菩萨也都以天文为名,例如日光菩萨、月光菩萨、虚空藏菩萨、星宿王如来、法界智灯王等,可见佛经的天文思想遥遥领先了今日天文学家的研究达二千多年之久。 在中国古老的神话故事里,认为天上本有九个太阳,经过“后羿射日”,最后只剩下一个太阳。但是当今尖端太空及天文学家已经发现:人类所在的银河系里有千亿颗像太阳一样的恒星,而宇宙里又有千亿个像银河系那样的星系,可见宇宙中不只有一个或九个太阳,甚至可以说“天有千日”。这在二千多年前,佛陀早已在《长阿含经》卷第十八《世纪经.阎浮提洲品》中印证说:“如一日月周行四天下,光明所照,如是千世界,千世界中有千日月。” 从以上诸多实例证明,佛教的天文学远远超出现在科学家的新发现,佛经不但印证现代天文学所说,尤其证明佛法并不违背科学,甚至超越科学,科学越进步,越能证明佛法的微妙精深。 佛教天文学开拓人类思想领域 中国古来以农立国,农民“靠天吃饭”,自然与“天”产生了直接而密切的关系。人民敬天畏天,然而对于“天”是什么,却又一无所知,只是一味的“听天由命”。佛教的天文思想,所谓“气之轻清上浮者为天”,又谓“三界二十八天”,将天分为欲界六天、色界十八天、无色界四天,甚至有所谓“三十三天天外天,九霄云外有神仙,神仙本是凡人做,只怕凡人心不坚”。佛教对于天的解析,不但扩大了中国人的思想领域,尤其佛教的“供佛斋天”,很能与中国人敬天畏天的思想相应,所以佛教传入中国,能和中国文化融和,也就是因为对宇宙天文地理等思想有高超的见解。 尤其佛教主张宇宙成住坏空,一切缘聚则生,缘灭则散。佛教用“缘起”来解释天文,把佛法的真理彰显出来,超越世间的天文科学。 所谓“真理”,必须符合必然性、普遍性、平等性、永恒性,世间上任何人、事、物都在真理之中,不能违背真理而存在。真理是恒常如此,本来如此,所谓“法性法尔,若佛出世,若未出世,此法常住”。当初证道成佛的佛陀,说他并非真理的创造者,而是真理的发现者,所谓“法尔如是”,所以佛陀说:自依止、法依止、莫异依止。佛陀也是依“法”而成佛。宇宙既是因缘所生法,就会有成住坏空,因此,到末劫有许多奇异现象,所谓“星宿灾怪”也就不足为奇了。 佛陀不主张仰观星宿,我们无须在现象上探求,佛教主张要从现象回到本体,本体就是心,所谓“三界唯心,万法唯识”,宇宙都在我们的一心当中,一心具足三千大千世界,所以学佛要向内看,看自己,看自己的心,才能够找到自己、认识自己。 除此,有很多人对于天空到底有边无边,仍然不免感到好奇。事实上,佛教是一个重视道德、慈悲、智慧的宗教,佛教旨在帮助我们净化心灵,解脱自在,有智慧才能解脱,这才是佛法,探究天空有边无边,不能帮助我们解脱生死。再说,宇宙无穷无尽,那里是天?那里是地?这都是一种里外对待。基本上,佛教讲法界,讲虚空,讲无穷无尽,例如《华严经》的华藏世界,重重无尽,所以,佛教的天文学不仅开拓了人类的思想领域,更重要的,它帮助了很多学者找到了思想的出路,开阔了更宽广的思想空间。 佛教僧侣对天文学的贡献 佛教天文学最早是由西域摄取自西方的天文学知识,再经汉译典籍传到中国、日本。历代以来,不少佛教僧侣博通内典外学,他们对天文学都有精辟的研究。 例如唐代一行禅师可以说是中国历史上最伟大的天文学家和数学家之一,他在中国科技史上更是留下光辉灿烂的一页。 一行禅师自幼天资聪敏,博览经史,过目不忘,精于历象阴阳五行之学,他曾在短短几天之内完成《大衍玄图》、《义诀》各一卷,得到当时名藏书家尹崇的称誉。后来又到浙江天台国清寺与一位隐名大德学习算术,从此他的算法造诣更深,成为日后制定历法的主要基础。 开元九年以后,一行禅师奉诏入宫整理历法,从此致力于天文学事业,贡献所学,造福国家社会。其卓越成就主要有四点: 撰《大衍历》:当时国家所用的历法是李淳风编制的“麟德历”,唐高宗麟德二年开始启用,使用五十多年,却发现误差越来越大。于是玄宗延请一行禅师另定新历,一行禅师制定的《大衍历》,主张以实测日月五星运行情况为基础来编定,兼采诸家的优点,别创一格,运用今日所谓的不定方程式高级算学来计算时日,历时三年完成,这种计算时日的方法最准确也最标准,所以这种历法一直为历代所采用。 创造“开元黄道游仪”:为了定立《大衍历》,一行禅师指导机械匠师梁令瓒制作了一批天文观测仪器,“黄道游仪”就是其中之一。 这是一种星辰经纬的测验器,以此来测验星辰子午线的长度。他发现“古历星度及汉代洛下闳等所测星距远近不同,但二十八宿之体不变”,意思是说恒星并不是恒定不动,只是移动缓慢而已,这就是恒星的自行。欧洲直到十八世纪才被英国天文学家哈雷发现,却不知道中国早已捷足先登了。 制造“武成殿水运浑天仪”:这是一种借用水力转动来计算时日的方法。浑天仪创始于西汉武帝,在东汉安帝时张衡改用漏水转动。一行禅师利用水推动齿轮,使仪器转动,天球每昼夜转一周,日标环每昼夜转一周,并沿黄道行一度,月标环每二十七天半沿白道移一周。不仅如此,仪上还有两个木人,一个每刻击鼓一次,一个每辰撞钟一回,这可以说是世界上最早的钟表。 在《旧唐书.天文志》中记载得很详细:“铸铜为圆天之象,上具列宿赤道及周天度数。注水激轮,令其自转,一日一夜,天转一周。又别置二轮络在天外,缀以日月,令得运行。每天西转一匝,日东行一度,月行十三度十九分之七,凡二十九转有余而日月会,三百六十五转而日行匝。仍置木柜以为平地,令仪半在地下,晦明朔望,迟速有准。又立二木人于地平之上,前置钟鼓以候辰刻,每一刻自动击鼓,每辰则自动撞钟。皆于柜中各施轮轴,钩键交错,关锁相持。既与天道合同,当时共称其妙。铸成,命之曰水运浑天仪俯视图,置于武成殿前以示百僚。”可见一行禅师对天文观测仪器制造的严谨。 组织天文观测和土地测量:一行禅师测天下之晷,求其土中,以为定数。这是利用圭表测量日影于同一时间在各地投影的差数,以计算太阳距离赤道南北远近的方法。太阳走到最北而位置最高的时候,圭影最短,就是夏至节;太阳走到最南而位置最低的时候,圭影最长,就是冬至节,依此可以区分二十四节气和测定时刻。一行禅师根据实测的结果,计算出来南北两地相差三五一里八○步,北极高度差一度(换算为现代单位,即为地球子午线一度,长一二九点二二公里)。 这个实测的结果纠正了“南北地隔千里,影长差一寸”的说法。《新唐书.天文志》说:“一行根据许多资料作复炬图,南自丹穴,北至幽都,每极高移动一度,就注明它的差数,可用以确定日蚀的偏全和昼夜的长短。”后来昭宗时代的边冈重订历法,认为一行此图非常精粹,是不可磨灭的作品。 这虽然与现代值有较大误差,但却是世界上第一次关于子午线的科学实测。西方最早的实测是西元八一四年,比一行禅师的实测晚九十年。 一行禅师在天文历象的伟大功绩,为天文学立下不少功劳,对中国天文学的影响极大,他亲自制作的“黄道游仪”和“浑天铜仪”就是今天所谓的“天体仪”和“地球仪”。 其他,如元代僧子聪,其精通天文、地理、律历、三式、遁甲之类,论天下之事如指掌;中天竺的求那跋陀罗,幼学五明诸论,天文、书算、医方、咒术,靡不该博;日本天台宗无外子圆通,钻研佛典中的天文历象达三十年之久,于文化七年公诸于世的《佛国历象编》,全编分五科:初、论历原;二、辩天体;三、判地形;四、评历法;五、示眼智,论述极为详尽,佛教天文学中无出其右者。 尽管现在科学文明已经发展到太空时代,美国人早已率先把人类送上月球,甚至科学家也预计在西元二千年把人送上火星。但是在这个宇宙虚空之中,除了月球、火星之外,其他还有如恒河沙数般的星球,人类还不曾见闻过,更遑论登陆了。 外在的虚空世界,吾人穷其一生,所能到达的,只不过如微尘般而已。俗语说:“拥有良田万顷,夜眠不过八尺。”佛法告诉我们:“心内的空间比心外的空间还大。”经云:“心包太虚,量周沙界。”对于心外的空间,不必去执取,最要紧的是必须去体会心内的空间,开阔心内的空间。 要获得心内的空间,佛教有许多经典都能提供我们最好的指导,譬如《维摩诘经》的“不二法门”,就能开展我们心内的世界;《华严经》中重重无尽的华藏世界,就能扩大我们心内的空间。一个人如果能够把握心内的空间,就能同时获得心外的空间,因为法界之大,其实只存乎于我们的一心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