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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谈《潮州市佛教志·潮州开元寺志》有关《佛顶尊胜陀罗尼经》版本问题 ――兼与《在唐代佛教密宗入粤及文物述考》作者陈泽泓先生商榷 潮州开元镇国禅寺大雄宝殿前竖立有两座石经幢。东侧经幢刻唐·三藏法师不空奉诏译《加句灵验佛顶尊胜陀罗尼》,略称“尊胜幢”。释慧原在《潮州市佛教志·潮州开元寺志》考证“尊胜幢”时载:“查日本大正新修《大藏经卷九六七——卷九七四》所载此咒,共有译本九种……” 而陈泽泓先生《在唐代佛教密宗入粤及文物述考》(《人海灯》2001年第1期) 中称:“据潮州开元寺已故住持释慧原所考,称彼查阅日本大正新修《大藏经》唐代陀罗尼经咒共有九种译本,……然则慧原所列九种唐代陀罗尼经并未尽揽。笔者复查大正新修《大藏经》,见有未被慧原引列的不空所译《佛顶尊胜陀罗尼注义》、《佛说一切诸如来心兴明加持普贤菩萨延命金刚最胜陀罗尼经》、《金刚顶瑜伽最胜秘密成佛随求得神变加持成就陀罗尼仪规》等。《大藏经·密教部》收入陀罗尼经咒有100篇” 实际是陈泽泓先生将概念偷换, 搞不清楚“陀罗尼”与《佛顶尊胜陀罗尼》两者之区别。唐代经幢大多刻《佛顶尊胜陀罗尼经》,故民间喜略称“陀罗尼经幢”,大概是此缘故吧,陈先生随将两者混为一谈,认为《佛顶尊胜陀罗尼》就是“陀罗尼”。据笔者查阅, 《佛顶尊胜陀罗尼》最早为北周·那耶舍译《尊胜佛顶陀罗尼并念诵功能法》(唐·慧琳《一切经音义》卷三十五)该译本己佚。而仅《大正藏》所载,有唐一代,《尊胜陀罗尼》译本就有九种之多。诸译本中,以佛陀波利本最为流行,流传最广。《开元释教录》记此译本云:“比诸众译,此最弘布。”在唐代经幢上所刻者,绝大多数是波利本。佛陀波利仅译此一经,却在《宋高僧传》的“译经篇”中占有一席之地,由此亦可见其译本影响之大。而开元寺经幢刻的却是不空本。汉译经典中不乏同本异译的例子。同本异译的佛典中最常见的是二、三译者,重译的情况有的是出于皇帝的授命,即所谓的“奉诏译”。而开元寺经幢刻的刚好是不空奉诏译本。陈泽泓先生认为“未被慧原引列的还有不空所译的《佛顶尊胜陀罗尼注义》”,其实“注义”本与《大正藏》不空译《佛顶尊胜陀罗尼念诵仪轨法》中的《尊胜陀罗尼》是同一版本,不同的是后者将前者的《尊胜陀罗尼》加入手印扩大为“仪轨”。不过,《潮州市佛教志·潮州开元寺志》所载法崇疏是注本而不是译本。应改为唐·若那译《佛顶尊胜陀罗尼别法》,亦为九种。 据许地山教授考证,列举现存于中国和日本之《尊胜咒》共有十六种不同版本,另周一良教授再添加两种(注)。因此,即使还有用于转写的汉字彼此不同的缘故再出现之《佛顶尊胜陀罗尼》版本肯定亦不多,而且绝没有一百种之多。 (注)周一良教授说:“许地山在《大中磬刻文时代管见》(ychP18'1-54)中列举了十六种现存中国和日本的《佛顶尊胜陀罗尼》的不同版本,它们在许多方面,尤其是用于转写的汉字彼此不同。然而两种版本没有得到许地山教授的注意。一种刻在公元842年的石幢上,铭文见《金石续编》(扫叶山房本11.1a),尽管它声称以佛陀波罗(按:即“佛陀波利”)的转写为基础,但是和佛陀波罗及其他版本在许多方面有所不同;另一种发现于敦煌,由罗振玉编入《宸翰楼丛书》,据说是以不空的转写为基础,但和《大正藏》本(19,NO.972)在很多方面有所不同。” (周一良《唐代密宗·附录十四》,《周一良集》第三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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