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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台山佛寺建筑变迁考 五台山是我国著名的佛教四大名山之首,以文殊菩萨道场所在地而闻名。历代经营之下,佛寺建筑兴盛。现存唐代建筑2处,金代建筑3处,元代建筑2处及大量明清建筑。与其他佛教名山不同的是,在五台山,青庙与黄庙并存,是汉、蒙、藏人民共同的佛教圣地。这种现象是怎样形成的呢?它给五台山带来了哪些影响?带着这些疑问,笔者查阅了相关文献资料,现试做说明: 初创与发展 五台山是文殊信仰之地。文殊信仰兴起于北魏华严学盛行的时期,《华严经·菩萨住处品》说:“东北方有菩萨住处,名清凉山。过去诸菩萨常于中住。彼现有菩萨名文殊师利,有一万菩萨眷属,常为说法。”这个“清凉山”,并非地理学意义的实际山名,到北魏之时,尚属模糊概念,从印度到中国都未被指实。但富于求实精神的中国人,对印度传来的佛菩萨信仰,总要有意无意地拉回到现实世界中来,借某种因缘安置在可望可求,可以相通的地方。而五台山本身气候清凉,景象诡奇,山川形胜,颇具神秘气氛,足可当“清凉山”无疑。当华严学者虔诚地想象“清凉山”文殊道场具体景象时,很容易把眼前的五台山当作“清凉山”。由此,《华严经》中的“清凉山”一变而为现实的五台山,五台山也因有《华严经》为据而成为真实的佛国。信仰变为真实,因真实而更可信;真实变为信仰,由信仰而增魅力。五台山文殊信仰由此形成。 北魏时期的五台山佛教处于草创阶段。其时,寺庙并不多,规模亦不大。大孚图寺只有“东西二堂”,佛光寺仅有“佛堂三间,僧室十余间”。这与《洛阳伽蓝记》中记载的北魏都城洛阳“招提栉比,宝塔骈罗”的兴盛景象是无法相比的。据史籍记载,“时魏境有寺三万所,僧尼二百万人。”仅有佛堂数间的五台山寺庙,在北魏佛教界显然不占重要地位。 五台山文殊信仰在北齐得到发展。唐代慧祥的《古清凉传》记载:“爰及北齐高氏,深宏象教,宇内塔寺,将四十千。此中伽蓝,数过二百,又割八州之税以供山众衣药之资焉。”其规模可见一斑,然而北周武帝灭佛,五台山寺庙毁灭殆尽。 废墟之中的五台山佛教在下一个朝代——隋代得到复兴。隋文帝刚即位的581年,便下诏在五个台顶各建寺一所,设文殊像。 鼎盛期 唐朝历代帝王,除武宗外,都积极支持五台山的佛教事业。唐太宗认为五台山为“文殊宅,万圣幽栖。境系太原,实我祖宗植德之所,尤当建寺度僧,切宜祗畏”。其后,高宗、武后、代宗、宪宗等13位皇帝也都“倾仰灵山,留神圣境,御札天衣,每光五顶。中使香药,不断岁时”。 隋唐时期相继形成的各宗派高僧大德,纷纷来五台山营,形成各宗共建五台山文殊信仰的局面。而其贡献最大的,是不空和澄观。不空是唐代密宗大,而文殊在密宗所尊奉的诸菩萨中,占显要地位。此,不空晚年致力于传播文殊信仰以推行密宗。中包括在五台山建金阁寺,以五台山为文殊信仰基地,奏请在全国各寺院食堂中供文殊,在全国著名寺院建文殊院。大历六年,唐代宗制许天下寺食堂中置文殊菩萨为上座,并敕天下佛寺置文院,以行政手段确立了密宗的地位。这道敕令对国佛寺建筑的发展有相当影响,文殊、普贤、天诸阁的建立,从此视为常制。 不空从组织上推动了文殊信仰,华严宗四祖澄观则为五台山文殊信仰做了理论上的论证。在他的《大方广佛华严经疏·诸菩萨住处品》中,有一段脍炙人口的论述:“清凉山,即代州雁门郡五台山也,于中现有清凉寺。以岁积坚冰,夏仍飞雪,曾无炎暑,故曰清凉。五峰耸出,顶无林木,有如垒土之台,故曰五台,表我大圣五智已圆,五眼已净,总五部之真秘,洞五阴之真源,故首戴五佛之冠,顶分五方之髻,运五乘之要,清五浊之灾矣。”这段论述把密宗信仰和中国传统信仰巧妙地糅合起来,既能为佛教界悦服,又能为世俗所接受;既满足了浅层信仰的直觉要求,又可引发深层的哲理探索,因而成为五台山文殊信仰的经典论述。有了这两位高僧理论和组织上的推动,五台山的文殊信仰空前高涨,遂使五台山成了中国佛教“首府”,佛教发展臻于鼎盛。敦煌61窟的五代壁画“五台山图”就反映了鼎盛时期的五台山景象。 对于当时的盛况,日本“入唐八家”之一的圆仁在《入唐求法巡礼行记》有记载,并对当时五台山的标志性建筑——金阁寺进行了描述:“阁九间,三层,高百余尺,壁檐椽柱,无处不画,内外庄严、尽世珍异。然独出树林之表。白云自在下而,阁层超然而高显。”当时五台山最大的寺院大华寺包括塔院寺、显通寺和菩萨顶等多处寺院。其他寺院也规模宏大,俗传共有“大寺三百六,兰若无其数”。然而一场会昌法难,全国所有佛寺均遭劫难,五台山也未能幸免。后虽经重建,至今只留下了一座偏僻小庙南禅寺和重建于大中十年(公元856年)的佛光寺东大殿。正是这仅存的两座寺庙,使我们还能一睹唐代木构建筑的风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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