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寺踏访记

　　李蓉君

　　３月３０日，组织“中国运河第一城”作家采风活动，在湾头老街西端，发现了“福慧禅寺”，无意中的踏访，竟给了作家们一个意外惊喜——古镇上的老人们说：福慧禅寺就是唐代诗人张祜笔下的山光寺。由于时间短暂，采风组只能带着惊喜与悬念匆匆离去。４月１日下午，本报记者带着种种疑问再次来到湾头古镇。

　　这里就是山光寺

　　下午两点一刻，记者在湾头镇政府门前下了公交车。在寻找那条老街时，得到当地居民的热心指点。然而，对于记者询问的“福慧禅寺”，大多数人的反应竟是一脸茫然，他们一脸疑惑地反问记者，要找的古寺是不是山光寺？

　　热心的居民们指引我来到那条东西向延伸、麻石青砖铺路的老街。下午的春阳将老街照得格外慵懒、古朴和苍老。老街上听到的除了远处“口兹口兹”的磨洗玉石的声音外，就是偶尔一两句悠闲的招呼声。“福慧禅寺”就在这春日的阳光下落寞地探出字迹斑驳的半个门额。

　　福慧禅寺东北面的人家，一位老奶奶坐在门前晒太阳。记者同这位张姓老人攀谈了起来。张奶奶告诉记者，眼前的寺庙就是山光寺，原先的山光寺很大，寺庙建筑早就被拆毁，仅剩下眼前这处青砖小瓦的老房子。今年８２岁的张奶奶说，她自小就生活在湾头镇，亲眼见过山光寺曾经的热闹，对当年庙里高大的佛殿和合抱粗的银杏树记忆犹新。

　　见有记者来访，一些附近的老人也陆续聚拢了来，你一言我一语地讲述着他们儿时看到与听到的山光寺。老人们告诉记者，老街上原有四个圈门，圈门上分别刻有“西连邗水”、“北接搪湖”、“保障生灵”、“古茱萸湾”字样。刻有“西连邗水”的圈门毁于战时，“北接搪湖”的圈门也没了踪迹，只留下“保障生灵”、“古茱萸湾”两个圈门。

　　曾经的山光寺

　　面前的山光寺，四周被低矮简陋的棚屋围绕着，已经看不出曾经的模样。记者找到曾与山光寺为邻的薛汉蕖老人。今年７６岁的薛老先生向记者详细描述了当年他所见到的山光寺。老人介绍，山光寺坐北朝南，寺西南是二殿，二殿坐西朝东，从二殿进去，穿过一个庭院，就是大殿。大殿左右列有十八罗汉，大殿正中迎面是释迦摩尼，背面是观世音。二殿供奉着韦驮。大殿与二殿之间有南北两个抚廊，抚廊中各自供奉着两尊菩萨。在大殿与二殿之间的庭院里，东面种有一棵白玉兰，西面长着一株紫荆花，南侧抚廊外边则种有一大一小两棵银杏树和一棵桂花树。这些树都是合抱大树，大的银杏树需数人才能围成一圈。一旁的张庭兰大妈说，她儿时经常躲在大银杏树的树洞里玩捉迷藏。

　　记者看见，山光寺的大殿如今已改造成了粮管所宿舍，二殿则成了扬州船舶技工学校的学生宿舍，而那座嵌有“福慧禅寺”字迹的老房子，被技工学校用作仓库。

　　山光寺北边建筑上的字迹为什么叫福慧禅寺？薛汉蕖老人也说不清。他说，自小他就看到有这么个“福慧禅寺”存在，但附近的人们都称它山光寺，几乎没人叫它福慧禅寺。

　　阮元题字“隋山光寺”

　　薛汉蕖老人讲述山光寺原貌时，提到一个细节。他说曾看见山光寺二殿门额上，镶有一块汉白玉石额，上刻“隋山光寺”几个深蓝色的大字。落款是清道光年，阮元。

　　这块石头现在哪？薛汉蕖老人说，１９５６年他从外地回乡时，发现二殿还在，大殿已毁，原湾头小学就建在山光寺的原址上。他曾经在作为学校办公室的二殿里发现过这块石额。１９８０年左右，二殿拆除。１９８６年，船舶技工学校成立，湾头小学迁址，从此，他就再没见过这块石额了。

　　记者来到船舶技工学校内，一位姓王的年轻教师为记者打开了现已成为仓库的寺门。记者看见，大殿内四壁空空，墙壁斑驳，地面放着用来给学生实习的各种铁部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