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素和尚的草书

　　作者：洪桥

　　唐朝时侯，有位大法师，字藏真，名怀素，是一位著名的书法家，擅长草书，与张旭齐名，有“张颠怀狂”之称。

　　他的草书有一本石刻《自序帖》流传下来，早已成为我国国宝。其笔势腾飞圆转，直如壮士拔剑起舞，神采极为动人。他喜欢饮酒，往往酒后写字。那飞动之势，有如狂风骤雨飘忽而来，又象飞龙惊蛇倏忽而去。当时很多名流都写诗作文称赞他。大诗人李白在《草书歌行》一诗中劈头就说：“少年上人号怀素，草书天下称独步。”

　　朱长文在《续书断》中说：“(怀素)尝观夏云随风变化，顿有所悟，遂至妙绝。”这好象有点神奇，其实，从夏云的变化悟到书法的变化，正如张旭见公孙大娘舞剑悟到书法变化的道理一样，确是他的独到之处。他曾学书于颜真卿，有一次，他对颜真卿说：“吾观夏云多奇峰，辄尝思之，其痛快处如飞鸟出林，惊蛇入草。又遇拆壁之路，一一自然。”(陆羽《释怀素与颜真卿论草书》)似此力求神韵，归返自然，他是得到草书的三昧了，难怪颜真卿为之叫绝。

　　怀素(725-785)，俗姓钱，长沙人(一说是湖南零陵人)。唐时佛教盛行，他从小出家当和尚，后来做了玄奘三藏的大弟子，精研佛学。

　　他自幼酷爱书法，曾遍求“遗编绝简”(陆耀通《金石续编》卷八)，刻苦学习，一有闲空就练字。一天到晚，不是在这里写写，就是在那里画画，弄得几乎把庙里的粉壁、泥墙，甚至连自己的衣服、器物上都写满了字。

　　因为买不起纸，他就自己漆了一只大木盘，天天在盘子里写字，写了又擦，擦了又写。这样，时间长了，这只盘子终于被他擦破摩穿。后来，他又在自己的住宅旁种了许多芭蕉。用芭蕉叶子当纸来练字。那些芭蕉都长得又大又肥，把他的茅屋映得碧绿，因此，他就给这茅屋取个雅名，叫做“绿天庵”。

　　还有一件有趣的事，据说他把写坏的笔，扔在一旁，年代久了，堆得老高，有如坟冢，于是他又给这成堆的废笔取一美名，叫做“笔冢”。

　　据说，在他的故乡零陵，现在还有一个土台，叫怀素台。相传这里是他曾经居住过的地方。台旁有一水池，因为他早年天天在池里洗笔，把池水都染黑了，后来人们又把这个池子称为“墨池”。

　　这笔冢和墨池现在都已成为零陵的古迹了，供人参观游览。

　　关于怀素，书法史上对他有过各种评论。《书小史》云：“怀素疏放，不拘细行。”这大概是真的。《广川书跋》云：“怀素似不许右军得名太过，谓汉家聚兵，楚无人也。其与阮籍言世无英雄，(遂)使竖子成名，气亦略等矣”。这大概也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