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藏寺庙里的金灵塔

　　陈光荣

　　摘 要：塔葬是佛教特有的葬式。藏传佛教的塔葬制度具有特点。西藏寺院中的灵塔以历辈达赖喇嘛和班禅的灵塔最为著名。

　　所谓“灵塔”，是指专门用于保存佛教高僧、活佛遗体的佛塔。灵塔这种独特的丧葬形式，在西藏最为著名的是历代达赖喇嘛和班禅的金灵塔。

　　塔葬是藏传佛教盛行的对高级活佛精神和肉体的双重崇拜的产物。塔葬作为佛教独有的葬仪，与佛教的创始人释迦牟尼关系密切。相传，释迦牟尼圆寂后遗体火化的舍利（佛骨）被摩揭陀等八国信徒分别迎去，建塔供奉。这就是世界上的第一批灵塔。佛教在西藏兴盛后，藏传佛教不仅接受了佛教的生死观，而且创立了活佛转世制度，塔葬制度也随之兴盛于西藏。

　　一、达赖喇嘛金灵塔

　　我们知道，除第六世达赖喇嘛仓央嘉措未建灵塔外，其余一至十三世达赖喇嘛都建造有灵塔。一至四世达赖喇嘛的灵塔分别修建于哲蚌寺和扎什伦布寺，五世、七世至十三世达赖喇嘛灵塔均建于布达拉宫内。其中，五世达赖喇嘛和十三世达赖喇嘛的灵塔最为宏伟庄严。

　　（一）五世达赖喇嘛金灵塔

　　五世达赖喇嘛的灵塔，有“世界第一饰”之称。该灵塔坐落在布达拉宫红宫司西平措大殿西侧的孝登拉康殿内。它是布达拉宫的第一座达赖灵塔，也是最大最壮观的灵塔，兴建于五世达赖喇嘛圆寂后的第八年，即公元1690年。灵塔高14.84米，分塔座、塔瓶、塔顶三部分，经过处理的五世达赖喇嘛法体保存在塔瓶之内。塔身用金皮包裹，珠玉镶嵌，极其豪华壮观。

　　五世达赖喇嘛灵塔是一座金质灵塔，为包裹塔身所用金皮就耗费黄金119082两。灵塔镶嵌的宝石数量仅次于十三世达赖喇嘛灵塔，这些镶嵌在塔面的宝石耗银达1041828两，而且塔面所用黄金的重量和质量为布达拉宫八座达赖灵塔之首。

　　镶嵌在塔面的珠宝种类极其丰富。据《五世达赖喇嘛灵塔移交清册》记载：灵塔上镶嵌的宝石有各种珍珠、玛瑙、绿松石、金刚钻、蓝宝石、绿宝石、红宝石、帝青宝、珊瑚、水晶、彩色镜、宝石帽、右旋海螺、金噶乌（胸饰，一种护身符）、金耳饰，等等。

　　五世达赖喇嘛的法体安葬在灵塔的塔瓶之中。塔瓶内分里外两间，里间设置有一座法床，法床上铺有垫子和枕头一套。床顶上有天篷，床前安置有一木桌，桌上摆设一套法器和比丘生活用具、经书、墨瓶、竹笔、沙盘等物。法床背后挂有幔帐，床上安放有达赖喇嘛阿旺罗桑嘉措的法体。这具肉身完全是按他圆寂时的姿态安放在床上的，他的右手放在膝盖上，左手放在法床垫上，右脚略向外伸出，面朝西南方，身着法衣。这些布置都和他生前一样，所有生活用具和经典笔墨也是他生前的用品。

　　在五世达赖灵塔内放置有许多稀世之物。第一件是藏王松赞干布从印度玛呷达城迎来的迦叶佛的舍利子；第二件稀世之物是元朝忽必烈第一次听八思巴讲经时所赐的一颗百灵鸟蛋大小的释迦牟尼舍利子。据藏史记载，这颗舍利子是从内地而来的。远在东晋时代，穆帝师马耽曾与印度东部一小国交战，当时就将这颗释迦牟尼舍利子和一尊释迦牟尼佛像迎回东晋供奉，后来隋炀帝又将它们迎至长安。唐太宗时，将释迦牟尼佛像作为文成公主入嫁吐蕃的嫁妆之一送到西藏，至今这尊佛像仍供奉于大昭寺内。而这颗释迦牟尼舍利子，在成吉思汗征服西夏时，被成吉思汗视为宝物，成为元朝历代皇帝供奉的圣物。后来，忽必烈把它赐给萨迦法王八思巴，一直供奉在萨迦寺内。到萨迦王朝解体后，萨迦喇嘛萨衮布把这颗舍利子赠给江孜法王帕巴白桑，成为江孜寺的圣供物。但到藏巴汗统治西藏时，藏巴汗平措朗杰下令将这颗珍贵的佛舍利子迎至日喀则供奉。公元1642年，蒙古和硕特首领固始汗在西藏将藏巴汗消灭，从日喀则取走这颗舍利子献给了五世达赖喇嘛。

　　灵塔里还装藏有释迦牟尼的舍利大拇指骨一个。据载，它是莲花生大师来藏时从印度带到西藏，然后埋入地下，后人掘出后献给八思巴法王，后来供奉在布达拉宫。灵塔内还有一座有22颗释迦牟尼舍利子的佛塔一尊，它是高僧乌金巴用重金从印度王比达期纳手中买来，后来供奉于布达拉宫。置于灵塔内的圣物还有阿底峡法帽、宗喀巴的碟子等。

　　灵塔内装藏少不了大量的佛经论典。放入五世达赖喇嘛灵塔的重要经书有：松赞干布的遗令一文、贝叶经《时轮注疏》一部、莲花生及其妃益西措杰和赤松德赞三人用鼻血写成的 《十万颂般若经》一部、首部手抄本《五部箴言》、金字缮写的《甘珠尔》大藏经一百零五函、优质藏纸缮写的《甘珠尔》经一百一十四函、银字缮写的《甘珠尔》大藏经一套、金字缮写的宗喀巴大师经典著作三十八函、金字缮写的一世、二世、三世达赖喇嘛的著述经典分别为五函、两部和一部，以及五世达赖喇嘛所著经典三十一函。

　　灵塔内还装藏了一个嵌金边的玻璃箱，箱内是各种各样的佛珠，不计其数。有药材制的，有绿松石、猫儿眼、红檀香、人的头盖骨、水晶、海螺、珊瑚、琥珀、藏金、白银、羊脂玉、珍珠、帝青石、青金石等各种珠宝和贵重木制的佛珠，每一串佛珠都是优美的工艺品，都有很高的艺术价值。

　　五世达赖喇嘛的金质灵塔的左右还建造有八大银制佛教名塔陪衬。这八座银塔是：叠连塔、吉祥多门塔、降佛塔、尊胜塔、菩提塔、神变塔、离合塔、涅槃塔。八座银塔雄伟壮丽，与巍峨耸立的五世达赖喇嘛金质灵塔交相辉映。

　　（二）十三世达赖喇嘛金灵塔

　　据藏文史料记载：十三世达赖喇嘛的灵塔，名为“格勒顿觉”，意为善妙加行，即善和妙与行为结合。同时，还分别在灵殿、布达拉宫、大昭寺、雪印经所、罗布林卡五处塑造十三世达赖喇嘛的肖像五具，供信徒们瞻仰朝拜。

　　十三世达赖喇嘛的灵塔在1935年建成，同年6月6日，法体安放入塔，9日至11日开光，13日举行落成庆典。国民政府对十三世达赖喇嘛圆寂极为重视，1933年12月22日，发布命令追赠十三世达赖喇嘛为“护国弘化普慈圆觉大师”的封号，并在南京等地举行了一系列追悼活动。1934年1月12日，国民政府特派参谋本部次长黄慕松为致祭专使。黄慕松于4月26日自南京起程，途经川康（经康定、甘孜、德格、太昭）入藏，8月22日抵达拉萨。9月23日，在布达拉宫大经堂举行追赠十三世达赖“护国弘化普慈圆觉大师”封号的册封典礼，向达赖喇嘛宝座献中央所赐的玉册玉印。10月1日，在布达拉宫达赖喇嘛灵堂举行致祭典礼。典礼上，黄专使将一包捐助修建灵塔的黄金敬献在达赖喇嘛宝座金座茶几上，同时献上金制茶架和茶碗盖等祭物。中央派员致祭和拨发黄金白银，这是清代以来处理达赖喇嘛和班禅喇嘛善后事宜的一项制度，其中赠捐的金银直接用于灵塔的修建之上。

　　十三世达赖喇嘛的灵塔和祀殿格勒顿觉规模宏大，仅次于五世达赖喇嘛的灵塔及祀殿。它位于布达拉宫红宫西侧，灵塔外部以粉红色粉刷，与红宫连成一体，统称布达拉宫红宫。该灵塔殿堂三层，塔高十四余丈，用近二万两优质黄金包裹，并刻有精致的龙凤花卉、吉祥八宝图纹。塔身遍缀五光十色的珠宝，华丽无比。查尔斯?贝尔在他的《十三世达赖喇嘛传》中作了这样的描述：十三世达赖喇嘛的灵塔是纯银结构，表面上覆盖着一层精工细做的金箔，装饰着玛瑙鼻烟盒，青金石片、石英、珊瑚和其他不太贵重的宝石。灵塔的台座周围是阶梯形的，上面放置着更为贵重的礼品：蒙古和中原的一些大寺庙以及拉萨的显贵世家送的礼物。其中有圣餐杯状的金器皿，很多银碗和酥油灯，一些巧夺天工的景泰蓝制品，罕见的瓷器和花瓶。精心编制的金属制品和玻璃框里栽着的奇形怪状的瓷制植物。灵塔的一面墙上是各式各样的菩萨，神龛中放着经书，而灵塔前面则是许许多多的酥油灯长明不灭，以纪念这位圣明的喇嘛。

　　据《十三世达赖喇嘛灵塔移交清册》记载：十三世达赖喇嘛灵塔以18870两优质黄金包裹，按显、密两宗造塔规格建成。灵塔内集中了能为众生造福无穷的宝物舍利，塔面缀满能去世间邪恶，造福人类的各种无价之宝，灵塔殿内外陈设各种应有尽有的法器。

　　缀满塔面的珠宝的数量，在历代达赖喇嘛灵塔中亦属首冠。灵塔前面的珍珠塔用20万颗珍珠串成。当人们前往布达拉宫，瞻仰十三世达赖喇嘛灵塔殿时，无不感慨这座世间珠玉宝石荟萃的金质灵塔，是何等地富丽堂皇、雄伟壮观！

　　布达拉宫红宫由于十三世达赖喇嘛灵塔殿格勒顿觉的修建而更加完整壮美。而布达拉宫的完美则是十三世达赖喇嘛晚年的一大贡献。他扩建了布达拉宫白宫最高顶层的东日光殿，东日光殿和西日光殿（因两殿整日能受到阳光照射，故名）都是达赖喇嘛日常生活和从事政教活动的场所。十三世达赖喇嘛还在布达拉宫脚下修建了藏经印刷厂、薪饷局，总管布达拉宫财务及拉萨郊区政法事务的机关雪勒空、藏军司令部等建筑物。

　　二、班禅金灵塔

　　（一）四世班禅金灵塔

　　扎什伦布寺是历代班禅驻锡和安置肉身灵塔之地。班禅圆寂后实行塔葬并建造灵塔殿是从四世班禅开始的，前面三世班禅并没有在扎什伦布寺塔葬，因为一世班禅克珠杰在甘丹寺圆寂，二世班禅和三世班禅作为后藏安贡寺法台均圆寂于安贡寺，因而他们分别葬在甘丹寺和安贡寺。

　　公元1662年2月13日，四世班禅罗桑曲结坚赞在扎什伦布寺病逝，享年92岁。罗桑曲结坚赞逝世后，将他的遗体存放在扎什伦布寺班禅拉让的益格穹曾大经堂内，选请高僧40人，诵经14日，祈祷灵童早日转世。五世达赖喇嘛派布达拉宫大堪布代表他到扎寺，向四世班禅法体献供哈达、金圆、缎子等祭品，祈祷早日转世。同时，五世达赖喇嘛命令西藏、西康、青海所有格鲁派寺院为四世班禅圆寂诵经祈祷。

　　由于四世班禅的苦心经营，扎什伦布寺发展成为后藏弘扬黄教的最大寺庙。扎什伦布寺在四世班禅生前，已建有楼房3000余间，僧侣5000余人；有属寺51处，僧侣4000余人；扎什伦布寺本身有庄园16处，牧区有部落十余处，成为后藏最大的寺院封建领主。同时，扎什伦布寺内部的学经制度也逐渐建立和完善，取得了与拉萨三大寺同等的地位。更为重要的是，从四世班禅以后，扎什伦布寺全体僧众一致承认历代班禅为寺主（池巴），由轮流制度为终生世袭制度，这些都是罗桑曲杰做出的贡献。

　　对于扎什伦布寺有着如此重要贡献的四世班禅，对于他遗体的处理，扎什伦布寺高层拉让强佐和各扎仓堪布共同商议，取得一致意见，决定采用藏传佛教的最高葬仪——塔葬，即保存肉身。建成后的四世班禅灵塔高11米，以金银为底座，以珠宝镶嵌塔身，用去黄金3000余两，白银50两，珠宝无数。

　　班禅灵塔完工后，为了保护灵塔，修建了一座金瓦殿，殿名叫“曲康厦”，并派喇嘛4人，长期住在殿内，负责看守，点灯、加油、诵经等。

　　（二）十世班禅金灵塔

　　十世班禅大师于1989年1月28日在日喀则圆寂，1990年7月26日，在西藏视察工作的江泽民总书记在时任西藏自治区党委书记胡锦涛同志的陪同下，专程来到日喀则，瞻仰十世班禅法体并视察灵塔饰殿修建情况，江总书记指出：“国家决定为班禅大师修建一座金灵塔和供奉祀殿，以纪念这位深受人民爱戴的爱国宗教领袖。”“我这么想，用什么来纪念班禅大师，很重要的一点，就是西藏地区的人民，特别是日喀则地区即后藏地区更要继续完成班禅大师生前的遗愿，学习和发扬他的爱国主义的精神，更紧密地团结起来，为建设团结、富裕、文明的社会主义新西藏，为实现四化，为振兴中华而共同奋斗！”

　　根据江总书记的指示，西藏自治区专门成立了以自治区主席为组长的修建十世班禅大师灵塔祀殿领导小组。1990年9月20日，十世班禅灵塔祀殿“释颂南捷”正式开工，扎什伦布寺按传统宗教仪轨，举行了隆重的奠基仪式。

　　此前，扎什伦布寺七百多名僧众用了一年时间，为灵塔修建圆满吉祥，举行了各种祈祷活动。喇嘛们每日倾心反复念诵破土、消灾、请土神搬迁之类的经文，并由高僧主持进行庄严肃穆的百种供果及密宗和平火祭仪式，各种佛事祈祷活动接连不断，晨钟暮鼓，梵香不衰。

　　是日（20日）凌晨时分，扎什伦布寺传出的阵阵法号划破了日喀则万籁俱寂的夜空，数千名藏区代表和信教群众擎着一条条哈达，涌向扎什伦布寺新灵殿的奠基典礼地点。灵殿工地现场，数十盏酥油灯点亮着祈祷的星光，一尊高达1米，最粗处约30厘米，上有精美彩绘的铜质“聚福宝瓶”供在座前。这一引人注目的“宝瓶”是日喀则工匠专制的。宝瓶内装有金、银、珊瑚、松耳、珍珠5种珍宝，有47种珍贵藏药，有青稞等5种谷物，还有各种人间 食物以及取自西藏各圣地的土、石、木、水。按照藏 传佛教仪轨，在修建灵塔祀殿时，要在中央基石下面和四周墙体内埋下“宝瓶”，意在保佑灵塔永远稳 固吉祥，同时给地方或人间带来无穷福运。

　　随着一阵粗沉庄严的诵经，60名高僧进行的 安放宝瓶活动拉开了十世班禅灵殿奠基典礼的序 幕，圣水、青稞被抛撒到空中。一段诵经后，6位高 僧把“聚福宝瓶”用各色绸缎包裹起来，放进一口棕 红色木箱里，然后诵经祈福，将木箱埋进正中基石 下面。与此同时，四周的墙体内亦相应埋进了30多 个陶瓷宝瓶。

　　十世班禅大师灵塔祀殿的建筑风格与五至九 世班禅合葬灵塔极其相似，除了以藏传佛教传统建 寺形式为主外，还融进了内地传统宫殿建筑的一些特征。而这两座灵塔的主要设计师竟是一位山西汉 族，他叫吕晋社。1984年，吕晋社就开始设计东陵 扎什南捷，并和班禅大师结下了友谊。十世班禅大 师生前对扎什南捷设计方案极为赞赏，大师圆寂 后，扎寺和西藏的一些高僧会商后，决定十世班禅 灵塔祀殿仍然采用大师生前喜欢的扎什南捷方案，设计者吕晋社在扎什南捷设计方案的基础上，又精 心地做了一些修改，使之更加完美如意。

　　释颂南捷即十世班禅灵殿，总面积为1933平方米，祀殿高为33.17米。为了灵殿修建，日喀则集中了18个县的能工巧匠参加这一浩大工程，仅来 自民间的各类工匠就有169人，每天还有为数众多 的信教群众自愿到工地参加劳动。

　　1991年4月16日，扎什伦布寺又为灵塔祀殿主体工程举行了盛大的开工仪式。在灵塔祀殿的建筑过程中，充分运用现代建筑材料的优势，使灵殿的承载力和耐久性都有所突破。释颂南捷放弃了传统的8根支柱，而是采用4根立柱，并用钢筋水泥浇铸，外面包木头。石砌墙体厚达1米，放弃了传统的粘土，采用高标号水泥填缝。其他诸如雕刻饰品、藏画，以及墙面、门窗均采用传统工艺，尺寸比例亦按照传统古制设计施工，金顶、飞檐则保留了唐、清时代的建筑风格。

　　十世班禅灵塔是后藏地区历史上的第一座金箔灵塔。灵塔高为11.52米，形状为长颈、圆瓶状、方底座，采用了“欧久”形式。“欧久”是藏传佛教格鲁派创始人宗喀巴时期的一个高僧，他设计了这种形式的灵塔。这种“欧久”塔形美观庄严、富丽堂皇，成为许多著名活佛圆寂后的首选塔葬模式。在塔体的建构上，严格遵照《度量经》所要求的比例和尺寸，进行精细施工，灵塔塔体采用黄金包裹。金皮、银皮在内地按照现代工艺加工，其厚度、成色、光洁度经专家检验，完全符合规定要求。

　　这座新的灵塔，是扎什伦布寺最壮观的灵塔，整个灵塔工程使用了两万多颗珠宝， 614公斤黄金。金塔正面是重点，人们在此瞻仰时间最长，因此，诸如猫眼珠玛瑙179颗，最大最鲜艳的松耳石和大琥珀、珊瑚等最有价值珠宝都镶嵌在正面。正面共用352个宝石袋，宝石袋与金皮交相辉映，使金箔灵塔更加庄严富丽、巍然壮观。此外，在金塔左右两侧各安排有212个宝石袋，灵塔背面镶嵌有232个宝石袋，灵塔的两条飘带上，各饰有5个宝石袋，整个灵塔共有1018个宝石袋装饰。灵塔上的金皮以及钻石、玛瑙、松耳石、珊瑚、翡翠、琥珀等熠熠闪光，构成了一个富丽堂皇的美妙世界。

　　按照宗教仪轨，塔内装藏有数不清的奇珍异宝和数千卷经书。塔底装藏品为5155000页经书，念唪密宗经达5632500次。塔部装藏有经书《甘珠尔》全套五部、《丹珠尔》全套五部，十亿经书一套，三大祖师经书一套，其他各种经书 " 套。塔瓶装藏分底、中、上三个层次，塔瓶底层内主要装藏有世间各种食物、珍宝、药物等，中层内主要装藏有佛教经典著作和历代班禅大师的论著，灵塔上层的佛龛内安放十世班禅大师法体以及大师生前用过的衣物及宗教法器等。

　　十世班禅大师灵塔祀殿自1990年9月20日举行隆重的开工奠基典礼，历时3年，于1993年8月15日顺利完工。由于五至九世班禅合葬灵塔被称之为“东陵”，此次新建的十世班禅灵塔祀殿释颂南捷自然就被人们称之为“西陵”了。根据藏传佛教处理活佛遗体的传统做法，十世班禅大师圆寂后，即着手进行遗体的防腐、保存和法体金像的制作。在30名显密宗喇嘛每日每刻的诵经声中，大师法体的处理和保存工作遵照传统习惯按部就班地进行。先用藏红花、檀香料、盐巴等多种名贵药水配制而成的漆液（即粘物）精心擦洗大师法体，再用绸缎细密裹紧法体，将体内水分吸出。这样，在四个月内按期更换绸缎，在头两个月内，每天至少要换一次绸缎，四个月后，法体内的水分完全吸尽。据说，在防腐过程中，用来洗擦甚至沐浴法体的这种特殊漆液，在将遗体洗涤，然后从特殊孔道取出内脏后，可以帮助体腔内部的洗净拭干。这种漆液可以在体内形成一种硬壳，以便遗体的外壳保持平常的生态。等到漆液干固以后，再倾入一次漆液，以使填料达到饱和，干固后它会自然地形成坚实的内部。在这种情况下，还必须在遗体的外表涂以油漆，晒干以后，再涂上一层剥离溶液，这样，贴裹上去的绸缎就容易揭除而不致造成对法体的丝毫损伤，保证法体的长期保存。

　　如果第一步工作进展顺利，也就是取出内脏、吸净体内水分而不损伤法体，达到防腐处理的理想效果之后，就要进行法体的干燥处理。为了班禅大师法体的保存和处理，西藏自治区人民政府专门提供了五百多斤的名贵药品，其中包括5公斤的藏红花、帕苦玛粉、白檀香粉、高级冰片和“六种良药粉”等。干燥处理的方法，据传统的记载步骤是，先将经过处理的尸体置于一房室内，此房室的下面有一锅炉，其构造可使火焰和热气回流到此室的墙外，产生一种均匀的高温。房室的地面上需要铺放一层厚厚的特殊粉末，然后把法体放置其中，之后还要用一种特殊的盐类、防腐药材和矿泉水调成的混合物质填塞整个房间，使其密不透风。最后封门点火，使燃料产生的高温持续一周，等慢慢冷却之后，到第十一天左右，开启房门，撤除混合物，将附着在遗体上的丝质绸缎一层层剥离，这样，一具可以长期保存的法体肉身就十分理想地产生了。

　　班禅大师的法体，经过防腐和干燥处理以后，最后经过金匠的精心描绘，似披上了华贵的金装。法容五官如同生前一样，整个法体比生前略小。大师法体金像描绘完成后，接着重新把法衣给大师法体穿上。这时，大师头戴尖顶黄帽，身裹黄缎法衣，右手持金刚杵，左手持法令做结印手势，俨然在向众生讲经说法，弘扬佛教。十世班禅大师的金身佛像在他的灵塔建成后安放于塔中。十世班禅大师的灵塔与金身，将永远受到众生的瞻仰和膜拜。

　　来源：西藏民族学院学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