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瑰丽的龟兹石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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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瑰丽的龟兹石窟

  黄剑华

  龟兹在汉代曾是西域诸国中最大的一个绿洲王国。佛教传入西域后,这里很快成为丝路北道天山南部地区一处重要的佛教文化中心。魏晋时期古籍记载龟兹已有上千所佛塔庙宇,其后在库车、拜城等处山谷中又开凿了大量的石窟。这些石窟在窟形、造像、壁画等方面,都显示了古代印度和犍陀罗艺术的影响,同时又吸收了中原文化的因素,并加以发挥创造,形成了独特的龟兹风格,在佛教石窟艺术发展史上写下了重要的一页。

  龟兹石窟在建筑形制上,有中心柱窟、大像窟、方形窟、僧房窟等类型,分别用于供养佛像,供信徒们进行礼拜,供僧徒修行和讲学,以及日常住宿。中心柱窟是进行宗教活动的主要场所,其显著特点是洞窟中央矗立有方形塔柱,前面为宽敞的主室,塔柱前安置主尊,另外三面与外壁形成行道,供礼拜时向右旋绕而行。这种中心塔柱加强了洞龛的坚固程度,适应了当地开凿大型石窟群的趋势,被称为是典型的龟兹式石窟。大像窟内有大立佛像,主室和后室的两侧石壁前也有塑像台,供僧众礼拜之用。方形窟亦称说戒堂,是僧侣讲法、诵经、坐禅,或翻译编纂佛经的场所。僧房窟是僧徒们日常居住之处,内有床台、炕坑、壁龛,并开有窗户。此外,还有不少杂用窟。这些形制不同的洞窟往往组合在一起,形成将各种用途有机联系在一起的石窟群。

  龟兹石窟群中存留有大量精美的壁画,那些丰富多彩的画面,对佛本生故事、因缘比喻故事和佛传故事等题材作了生动而形象的描绘。壁画中还描绘了许多优美动人的乐舞图像,表现了古代西域社会的一些世俗生活情形。这些壁画,既是石窟艺术瑰宝,更是研究西域历史文化和各民族宗教信仰的珍贵资料。如壁画中的乐器、乐舞以及弹奏和表演者的手势与姿态,为研究西域乐舞提供了重要参照。又如壁画中描绘的各种世俗供养人,大都是当时西域现实生活中的真实人物形象。其中有国王、王妃、王子等,他们的衣冠服饰,以及富有时代特征和民族特色的容貌体型,都是当时现实生活的真实反映。壁画中描绘的佛像、菩萨、梵天、比丘和比丘尼,以及众多的天神和诸天供养等,表现了一个绚丽而奇妙的佛国世界。在壁画内容与布局上,贯彻了浓郁的宗教哲理,透露了当时的佛教发展和社会状况。在艺术表现方面,壁画、石窟建筑、雕塑有机地组合成一体,创造了雄伟庄重的气氛。在装饰方面,则显示出浓郁的民族和地域特色,以活泼流畅的西域民族纹饰,增添了石窟壁画生动华美的效果。在人物造型和绘画形式上,龟兹壁画不仅重视线条的表现力,还保留了强烈的雕塑因素,富有立体感,一些佛画人物如变形三魔女,给人以“身若出壁”之感。这些都充分展现了龟兹石窟艺术的精妙。

  在存留至今的龟兹石窟中,位于库车县和拜城县之间的克孜尔千佛洞是最为著名的代表。克孜尔千佛洞位于当地小镇南侧河谷北岸的悬崖上,共有236 窟。这里的石窟群大多数是凌空开凿,以梯出入。当年洞

  窟中的雕塑佛像都已废弃无存,但至少有70 多个石窟却保存有丰富的壁画。根据洞窟形制、壁画风格来看,大致可分为早、中、晚三期。1953 年对石窟做过实地考察的常书鸿先生则将其分为首创时期、演变时期、发展时期。11961 年阎文儒先生考察了新疆各地石窟之后,又提出了一些新的看法。1979 年至1981 年宿白先生对克孜尔石窟作了考古调查之后,认为可以划分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塑绘中作为主要礼拜对象的有释迦坐像、倚坐像、立像和弥勒交脚坐像(兜率天说法),其次有或坐或立的列像,强调对比,喜用冷调的蓝色。第二阶段出现了不同类型的洞窟组合,大像窟与方形窟增多,方形窟作为高僧宣讲的场所,后壁多绘以菩萨或高僧为中心的壁画,画风着重于浓重的渲染,并出现了龛面装饰。第三阶段,洞窟形制和绘塑内容都有简化的趋势,主像立佛逐渐多于坐佛,壁画流行千佛题材,出现了联珠纹饰。自此以后,克孜尔石窟逐步进入了衰落时期。 2

  据汉文古籍文献记载,公元3 ~4 世纪之际,已有较多的龟兹佛教徒来内地译经,说明龟兹当时的佛教已相当昌盛。到公元4 世纪中期,龟兹的僧众已有一万余人。克孜尔石窟就是在这样的历史背景下开凿,并逐步发展的。早期龟兹佛教流行小乘,后来高僧鸠摩罗什在龟兹广为宣扬大乘佛教,受到龟兹王的特殊礼遇,专门为其造金狮子座,铺上大秦锦褥,使罗什升而说法。克孜尔石窟壁画中,便形象地反映了早期信奉小乘以及这个时期大乘佛教盛行的情况。以后由于当地佛教寺院的日益繁荣,导致了石窟于8 世纪时开始逐渐衰落。公元9 世纪中期以后,库车一带被高昌回鹘王国控制,佛教由于王室的提倡而继续流行。直至14 世纪蒙古族察合台汗统治库车地区,强制推行伊斯兰教,致使克孜尔石窟遭到了大规模的破坏。虽然大量的雕塑佛像已毁弃无存,但留存下来的丰富壁画却记录和展现了过去的昌盛和繁华。

  就佛教石窟而言,克孜尔石窟正处在葱岭以西阿富汗巴米安石窟群和新疆以东诸石窟群之间,位于佛教东渐的关键地点。它所保存的早期壁画的洞窟数量,远远超过了巴米安,其早期石窟的年代比新疆以东现存最早的洞窟至少要早一百年左右。显而易见,克孜尔石窟在中亚和东方的佛教石窟史上,占有极其重要的地位。存留至今的壁画和出土遗物,已成为无价的瑰宝。

  位于库车县城西南约30 公里处的库木吐拉千佛洞,是古代龟兹存留下来的又一处著名石窟群。石窟群位于戈壁边缘渭干河口附近雀勒达格

  山沟内的河谷东岸上,依山开凿,分为南北两组。北部为主要窟群有72 窟,南部因遭河水冲刷,窟多崩塌,尚存27 窟,共计99 窟。南北窟群相距约4 公里。在石窟下面山口处,有一处大寺院遗址,通过遗存的断壁残垣和高耸的佛塔,以及附近和山口东岸的建筑遗迹,可以想见当时佛事活动的繁荣景象。根据郦道元《水经注》引释道安《西域记》、玄奘《大唐西域记》中的记载,此处可能就是“雀离寺”和“昭怙厘伽蓝”的遗址。常书鸿先生认为雀离寺和昭怙厘伽蓝本是同一寺名,从考古发现的龟兹都城遗址来看,库木吐拉千佛洞显然就是古代的昭怙厘大寺。但也有学者认为,雀离寺与昭怙厘寺是两座寺院,不在一处,对它们的具体位置也有几种看法,有认为雀离寺即克孜尔千佛洞,而昭怙厘大寺应为苏巴什遗址,等等。意见虽有不同,但库木吐拉千佛洞曾是古代龟兹国佛事活动的一处重要场所,则是没有疑问的。

  库木吐拉千佛洞和附近的佛寺遗址,曾遭到外国探险家的纷扰,通过发掘和切割,掠走了大量的佛像、壁画、出土文书木简和古钱币等珍贵文物。特别是日本大谷探险队和法国的伯希和,在这里发现了不少舍利盒。现存于东京的舍利盒,上面绘有精美的乐舞图案。盒盖上描绘了4 位分别演奏筚篥、竖箜篌、琵琶和弹拨乐器的裸体童子,盒身周围则描绘了由21 人组成的乐舞图,其中有8 位演奏各种乐器的乐手组成的乐队,有7 位头戴面具身穿彩服的舞蹈者,还有手持舞旄为先导的男女和拍手助兴的儿童。通幅画面洋溢着热烈欢快的气氛,人物造型神采飞扬,服饰华丽,舞姿优美,是反映古代龟兹音乐舞蹈艺术活动的珍贵资料,也是当时西域世俗生活的真实写照。这件7 世纪时的舍利盒,为当地高僧火化后所用,显示了龟兹艺术与佛教文化的相互影响和融合,也说明僧侣死后在舍利盒上绘乐舞图可能是当时龟兹的一种习俗,含有伎乐歌舞进入佛国世界的美好象征意义。 3

  库木吐拉千佛洞同样留存了大量的壁画,描绘了丰富多样的佛教人物,较为突出的是在菱形方格内绘制各种佛本生故事,在画风上具有遒劲细腻、笔法秀丽的特点。一些保存较好的石窟壁画还描绘了多种释迦说法图,穹顶绘有鹰、蛇及日天图,龛壁有供养伎乐和供养菩萨。壁画中描绘的还有供养男女、飞天、降魔变、迎佛图、经变图等。开凿于3 世纪左右的石窟中的塑像和壁画,显示出较为浓郁的犍陀罗艺术风格。在其后的繁荣发展时期则吸收了笈多艺术的浸染和中原传统文化艺术的影响,绘画构图和人物造型已具有鲜明的本地民族文化特征,形成了龟兹风格。壁画中还描绘了许多供养人,在色彩运用和图案装饰方面都极富特色。例如库木吐拉23 窟壁画中的龟兹贵族供养人像均着联珠纹锦袍,他们的皮靴边缘也有联珠纹装饰。联珠纹是萨珊波斯常用的一种装饰图案,这种图案在公元6 、7 世纪中国的北方曾广为流行。在龟兹其他石窟壁画中,联珠纹也比较常见,如克孜尔199 窟所绘龟兹国王与大臣像,克孜尔尕哈14 窟所绘龟兹国王、王后与大臣像等。值得注意的是,库木吐拉34 窟窟顶所绘护法形象与公元4 世纪晚期的萨珊国王头像有惊人相似之处,说明龟兹人接受了萨珊波斯艺术的影响,这种影响并沿丝路东渐而传入了中原地区。

  著名的龟兹石窟,还有位于库车西北12 公里处的克孜尔尕哈千佛洞。千佛洞开凿于低矮山沟内的山谷中,现存46 窟,风化剥落与破坏较为严重。石窟形制大都为西域式,可能创建于公元3 世纪左右,延续到14 世纪。第21 窟中绘于窟顶高处的飞天,线条流畅,虽无飘带与云彩,却给人以从天而降之感。后室窟顶所绘伎乐天人、山水鸟兽,也匠心独运,似出高手之笔。第27 窟所绘伎乐飞天八身,有的手托果盘,有的手捧箜篌,有的怀抱曲颈琵琶,有的吹排箫,姿态生动,有“曹衣出水”之感。龛壁还绘有身着古代龟兹服饰、手持花朵的供养人。在第7 窟、第10 窟等石窟中,也绘有西域民族服饰的男女供养人,还绘有身着西域服饰的类似天王像和手持旗帜与矛的两队骑士图,具有浓厚的民族特色。

  位于库车县城东北约35 公里处的森木塞姆千佛洞,开凿于乌鲁克达格山谷崖壁上,现存52 窟,留存壁画中所绘佛像与伎乐天人大都生动明快。所绘怀抱琵琶等乐器的伎乐和飞天,以及所着汉装和龟兹服饰的男女供养人像等,都富有特色,是研究古代丝路文化交流和西域社会生活的珍贵资料。

  龟兹石窟艺术的绚丽多彩,与当时繁荣的东西方文化交流有着十分密切的关系。值得重视的是,龟兹壁画中,以生动精妙的笔法,描绘了大量的裸体人像,尤以女性裸体最为普遍。例如在众多的说法图中,常有姿态优美的裸体女子,或作听法状,或横卧佛前。所绘歌舞菩萨,也几乎都是裸体。所绘舞伎和乐女,更是用夸张的手法,着意渲染她们美妙的裸体,毫不掩饰地描绘她们圆润丰满的不雅词不显示、肥硕性感的臀部。有的石窟壁画中,还有反映裸体和性爱的画面。这些大胆而坦荡的描绘,透露了希腊化人体艺术、犍陀罗艺术和印度佛教艺术的多重影响,特别是印度式的通过丰满体形和弯曲身体来表现艳丽人体的艺术风格尤为显著。同时也反映了龟兹艺术家们开放的襟怀和独特的审美观念,把世俗和宗教巧妙地糅合在了一起。龟兹壁画中这些精心描绘、富有创意的裸体形象,是石窟艺术史上的不朽杰作,至今仍向我们展现着无穷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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龟兹昭怙厘寺舍利盒乐舞图

龟兹石窟与印度诸文化

龟兹石窟艺术在艺术史上占有了重要的地位

龟兹石窟艺术谈片

龟兹石窟艺术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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龟兹乐--龟兹乐舞初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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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以此功德,庄严佛净土。上报四重恩,下救三道苦。惟愿见闻者,悉发菩提心。在世富贵全,往生极乐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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