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尊法师译：辨了不了义论释难卷三

　　辩了不了义论释难卷三

　　甲二 依止无尽慧经(龙猛父子以理分辨了不了义) 分二

　　乙初 标经所说。

　　乙二 解释经义。

　　今初

　　[龙猛父子，至，如言之义]。

　　此文先说中观诸师，当依无尽慧经辩了不了义。次列经文善释彼义，略明了不了义。谓中观宗，理应依止无尽慧经分辨诸经了不了义，龙猛提婆虽未明引彼经分辨诸经了不了义，然由解释经义之理义已善显。共显句论，般若灯疏，中观明论等，皆依彼经分别诸经了不了义故。

　　若尔彼经，云何分辨诸经了不了义耶。如云：[何等名为了义契经，至，不依不了义经。]此经义说真胜义谛，是为了义，世俗谛法是不了义。其正诠真了义者是了义经，正诠不了义者是不了义经。其了义经诠说了义之理，谓说诸法法性，真如，无差别相，甚深难达，真胜义谛，离戏论故。不了义经诠说不了义之理，谓不了义世俗谛法体有无量差别，显示彼者亦以种种言词文字而诠说故。若以种种言词文字宣说蕴等诸世俗法，应知即是诠世俗谛，彼法即是世俗谛故。若说蕴等诸法无性，补特伽罗无有自性，应知即是诠胜义谛，以彼诸法补特伽罗性空真如，即是胜义谛故。

　　三摩地王经亦说此义，[当知善逝]等。

　　言了义经不了义经者，谓彼经之义，须否更引作余义解释也。须引释者复有二类，如云[应杀害父母]等，不可如此经文而取其义，须更作余释，是为有别意趣之不了义经。如云[从黑白业生苦乐果，]此是如言之不了义经。其解为不了义经之理，谓从黑白二业生苦乐果，犹非黑白二业之究竟实性，二业之实性或真了义，尚须更作余释。故从二业生苦乐果，是彼二业之不了义性，（是世俗性）以此正为所诠之经，即安立为不了义经。故中观明论云[何等名为了义，谓有正量，依于胜义增上而说。]谓立为了义经者，须正诠说真胜义谛，复须如言而诠其义也。自续诸师依此增上，故谓正如言抉择真胜义谛之经，是了义经相。其非正如言抉择真胜义谛之经，是不了义经相。故唯识宗，正就能诠之文须否更作余解而分了不了义。中观宗，则正就所诠之义是否了义而立了不了义。例如色法，色实性空立为色之了义，色生住灭等，立为色之不了义。正以彼为所诠之经，即便立为了不了义之经也。

　　乙二 解释经义 分二

　　丙初 龙猛菩萨解释经义。

　　丙二 彼诸弟子如何解释。初又分二

　　丁初 释缘起义即无性义。

　　丁二 赞彼即是经心要义。

　　今初

　　[有经于生灭等 至 而造论释。]

　　此说解深密经说依他起有自性生灭。第二转法轮说依他起无起无自性生灭，实有正理能为违害者，则应如唯识所许，谓第二转法轮如是说者是依遍计所执密意而说，故依他起及圆成实皆有自相，唯遍计执是自相空。异体能取所取之空，即是诸法究竟真实。然般若经说依他起无自性生，非但无有正理违害，且有真能立之正理，谓依他起法无自性生，观待因缘乃得生故。此因决定，若自性生而待因缘成相违故。依仗因缘，即是成立自性空之真正能立。诸实事师说若无自相则无系缚解脱取舍因果等者，是于成立自相空之究竟能立，而反执为究竟违害也。

　　此即龙猛菩萨成立般若经及此随顺经之义，如说决定是真了义，不可更作余解之真能立理。亦即显示不顺此诸经如言之义反有正理而为违害，善为开辟大车道轨。解深密经说若于依他起见无自相，俱谤三自相者，是对劣慧之机权便而说，非是世尊究竟意趣。然对如是机，解深密经是真了义，般若经等是不了义。以对劣慧唯识之机，若不说依他起实有，而说依他起实性空者，无义利彼。如对非说无我之器，须说有我也。

　　虽实事师于自性空不善安立因果等法，而说诸法若自性空一切染净因果建立皆不应理。然见性空是缘起义者，即以诸法性空为因，能善建立因果取舍皆极应理。若有自性，则生死涅盘一切建立反不应理。中观论等亦以无量正理抉择缘起性空，决定当知缘起本性即是性空。除此不可更作余解。此理若成，则说性空之经是了义经。如所说义无有少许正理违害。其说有自性之经，亦即任运成立是不了义经。故能善分诸经了不了义。宝曼论说佛亦随顺所化根器转正法轮，对于希求善趣之机，说人天善法。对于两部小乘之机，不破外境唯说粗分补特伽罗无我之法。对于唯识种姓之机，则破外境宣说异体二取空法，若对中观种姓之机，则依诸法皆无自性，及大悲心而说正法。

　　由是当知对于性空不能建立系缚解脱之机，直至不善安立以来，须为分说有法实有，有法无实。若不如是不能引彼证实义故。故佛世尊有经宣说补特伽罗无有自性，诸蕴实有。有经则破异体二取，而说二空是真实有。若一切机皆达缘起即无自性，是则无须如上分别。以彼了知自性空中生死涅盘一切建立皆应理故。同在大乘种姓之中，若破自性不能了知名言建立者实属多数，故当了知解深密经分辨诸经了不了义之理，是于真实义引导彼机之无上方便。如无著菩萨，虽实是大中观师，然多随顺唯识宗义抉择诸经，当知亦是为顺所化意乐而释也。

　　丁二 赞彼即是经心要义。

　　[如是若以因缘生因 至 略说尔许]

　　此说性空为缘起义，即是圣教究竟心要亦即较佛余说最胜之因故龙猛菩萨在诸论中多就宣说缘起性空之义称赞大师。其真空性，唯就破除自性而立。若见空性是实有者说为不可救治之见。不许缘起之诸恶外道，及许缘起复许有自性之佛弟子，皆当堕于常断二边。由见缘起性空之理极难通达，故佛大师于成佛后之七七日中而未说法。故当勤求通达性空缘起之义也。

　　今当略说彼义，龙猛菩萨所造之中论，六十正理论，回诤论，不思议赞等论中，虽知世尊具足无边功德，而唯就佛说性空即缘起之义称赞佛者，以佛究竟现见性空即缘起义，如自所见于所化机自在开演，是较佛余言说最胜之因故。宣说缘起性空之经，是教正法之究竟心要，通达缘起性空之慧，即证正法之究竟心要故。后因成立，以自相续未生彼慧，则不能断所断之种子，未断彼种，即不能得解脱与一切种智故。

　　是故当知缘起性空，唯是破自性所显之无遮，及胜义谛。不可更执此空以为实有。以中观论及出世赞皆说若见空性为实有者是为不可救治之见故。若谓空性是实有者，则彼空性为世俗法之法性亦应实有。是则法与法性之能依所依亦应实有，一切时中皆应有彼能依所依。若尔则于离二取相亲证法性有学圣者之根本智前，亦应有彼能依所依。然于亲证法性之智前，法与法性之能依所依实不成立。以彼智前诸世俗法皆非有故。中论又说[有为不成故，无为如何成。]经云[尚不见色，况见色之真如。]此显然说诸法法性非是实有。

　　若尔六十正理论云[唯涅盘真实]当云何通。答此说涅磐真胜义谛不同世俗诸法现象与本性不符是欺罔法，故名真实。非由实有而名真实也。余文易解。

　　丙二，彼诸弟子如何解释。分三，

　　丁初，提婆菩萨如何解释。

　　丁二，自续诸师如何解释。

　　丁三，应成诸师如何解释。

　　今初

　　[龙猛菩萨]等，此说龙猛菩萨之一切弟子中，提婆菩萨而为上首。佛护，清辨，月称，圣勇，及静天等诸大弟子，皆以彼为可凭信处，与龙猛菩萨无差别故。提婆菩萨亦会造论解释龙猛菩萨之意趣，以造瑜伽师四百论如理解释龙猛菩萨之意趣故。

　　丁二，自续诸师如何解释。分二

　　戊初，清辨论师如何解释。

　　戊二，静命父子如何解释。

　　初又分三

　　己初，如何解说人法胜义有无自性。

　　己二，如何解说名言有无外境。

　　己三，何为破胜义有上首正理。

　　今初

　　[论师所造，至，故亦可知。]此说中论所有释论，及无畏论非是自释。

　　[清辨解释，至，解深密经义。]此说请辨论师不许实有然许一切诸法是有自相，诸难解处，依次略释。

　　清辨论师，由释解深密经义而抉择三相之建立，对于唯识宗说遍计执无自相义，作如是问难，汝说遍计所执无有相义，为说能遍计之名与分别无自相耶，抑说彼二所妄计分无自相耶，初不应理，诽谤依他起事故。其能遍计之名与分别是依他起，若说彼二非有自相即谤彼二故。此破唯识所说遍计所执相无自性之义，如般若灯论云[此中若谓无色意言]等，其文易解。

　　般若灯论出敌者义云[遍计所执，名，相，分别，正智，真如五法之中悉皆不摄，故是相无自性。]摄抉择分即有彼文，是说彼宗。其遍计执非名，相，分别，正智四法摄者，以彼四法是有为法，遍计所执非有为故。又彼亦非真如所摄，唯是分别所假立故。辩中边论说名摄在遍计执者，是就名所假立而言，非说名之自性。

　　清辨论师自宗，虽亦说遍计所执由非名等五法所摄故，是相无自性。然非说五法所不摄，即遍计所执相无自性之义也。

　　清辨论师所造论中亦多宣说自性无生，无实体等，故许不许有自相极难判别。其许有自相之依据，要以此论最为明显。故此论师亦许不破有自相而能圆满通达二无我性也。由破何等二我立二无我，至下广说。

　　若谓如第二问者，般若灯论破云[若谓任谁]等。谓唯识师若说，由能遍计之名及分别于质碍事遍计为色，其遍计分无色自性。譬如于绳由执蛇心遍计为蛇，然彼无蛇。破云，遍计所执非无自相，由绳与蛇行相相似，以错乱心妄计之蛇唯无所有，然于蛇蕴由执蛇心所计之蛇其义非无，若于蛇蕴执为无蛇，反为世间量所破故，如于质碍计为受蕴义虽非有，计为色蕴，其性是有。故清辨论师自宗许一切法皆有自相。既许遍计所执是有自相则依他起及圆成实，更无论矣。

　　若尔，清辨论师自宗，云何解释解深密经说遍计所执相无自性之义耶。答，清辨自宗，谓此是色此是色生增益自性差别之义，虽有自相，然非胜义有。是为遍计所执相无自性之义。破遍计所执胜义有者，许以中论所说[由遮心行境，即远诸所说]等之正理而破。故说增益色等自性差别之自性非胜义有，乃是解深密经之义也。

　　若尔，彼中论文当如何释。答，彼论义谓于胜义中应无所说，以心行境胜义无故。于胜义中，一切诸法皆是不生不灭，法性自性涅盘故。

　　又说通达解深密经遍计所执相无自性，必须依仗中观理者，如于大腹事上立瓶名时，非说破除如是假名所安立境为胜义有，须中观理。以唯识宗亦能破彼境胜义有故。谓于大腹事上瓶名假立之境若胜义有，则彼应于大腹本性而有。若尔，则于未立瓶名之时应无瓶义。然实不尔，未立瓶名之时亦有瓶义大腹事故。分别炽燃论说，盲聋等类于大腹事不善瓶名，然亦了知瓶义大腹等事。牛等畜类，于犊子等不善言说，谓此是我子，此是他子，然由色香等亦能了知彼二差别，现可见故。故瓶名所立，非于大腹事上实有，瑜伽中观所说相同。余文易解。

　　己二 如何解说名言有无外境

　　[当说诸世俗事，至，与此宗同。]此说龙猛父子，未明显说于名言中有无外境。清辨论师于名言中许有外境。以许色法由其自体于缘色之根现量现色行相，而说色法是缘色根量之所缘缘故。

　　若尔，十地经说三界唯心，楞伽经说外境非有，清辨论师如何解释彼等义耶。答，此师谓十地经之义，是破外道计离心外别有常住神我等为世间作者，非说全无外境唯有内心也。此与月称论师意同。谓楞伽经义亦同前，故清辨自宗，似谓全无说无外境唯有内心之经也。彼释楞伽经文时，谓初句义，是说真实外境非有。第二句义，说能缘心现似种种境相而生。后二句义，如十地经说唯心之义。故解楞伽经义不同月称论师。月称论师谓此经虽说全无外境唯有内心，然是不了义也。是故当知清辨论师亦不许有阿赖耶识。若许彼识则由彼识习气，能生似有外境之识，许有外境不应理故。故亦不许染污末那，以不许阿赖耶识为所执我故。此因决定，以许末那识，则说末那缘阿赖耶执为我故。如是当知亦不许有自证分，如云[离见境所余，自心如何现。]此谓经部唯识许自证分者，例如缘青。现量心上，许有二分，谓现青青境之一分。（前分即见分，后分即自证分。）此师即说，缘青识上除现青境之明了体外，别无其余自证分故。智藏论师解释中观亦是随行清辨论师。

　　己三，何为破胜义有上首正理。

　　[问此论师，至，亦当善学。]

　　此说清辨论师自宗破实有之上首正理，多以相违可得因破。其中尤以因由相齐之平头理破为主，意于所立法上易得随转之同法喻故。

　　何为因由相齐之平头理耶。如云[眼于胜义不应见色，以是根故，譬如耳根。]又云[地界胜义，非坚自性是大种故譬如水界。]

　　此谓若眼胜义见色，应不待缘而能见色。是则耳根，亦应见色，以眼见色不待因缘故。如是地界坚性若胜义有，应不待因缘而成坚性，是则水界亦应成坚性，以彼坚性不待因缘故。以地坚性是真实有，实有待缘成相违故。此许眼耳二根见不见色有差别者，是因彼二皆非实有。倘是实有则应五根见不见色皆无差别也。余文易解。

　　戊二，静命父子如何解释，分四，巳初，于胜义中如何解说人法有无自性，巳二，于名言中如何解说有无外境，巳三，如何解说解深密经义，巳四，显示破胜义有以何正理而为上首，今初

　　[解深密经]等。此说静命论师亦于名言许有自性，以中观明论如清辩论师而释解深密经三无性义故。又亦共许七部量论等安立因果之理故。

　　已二，如何解说名言有无外境。

　　[于名言中，至，论师所释也。]

　　般若灯论说[若先许唯识]等，释论中说[瑜伽师宗]等。义谓与其先破外境唯许内识，后破内识实有，何如最初即说境识俱非实有而为应理。以知外境非是实有如是亦知内识非实有故。此是对于顺瑜伽行诸中观师所说过失，以彼师许有一类机须先破外境说识实有，其后乃破识实有故。如是有顺瑜伽行之中观师，许须先修外境无实，亦不应理，以从最初可修二空不须悭吝故。

　　静命论师之前，虽亦容有如是许之中观师，然造论广开此轨道者，要以静命论师为首也。此亦随行清辩师解说解深密经之义。静命论师说无外境而许因果以识为体，以中观庄严论自释中先设问云，因果二法为以心心所为体耶，抑有外境耶。答云，[此中有依后义者]等，出中观心论许因果法为外义之宗。[有余思云]等，是静命自宗许因果法以识为体故。此依何经者，论自释说，依厚严经解深密楞伽经等而作是说。谓当先依唯识之理，通达补特伽罗无我及达粗分法无我性。待慧力增长，次依远离一异等因通达内识亦非实有，而了解离一切边之中观正理也。中观庄严论说[由依止唯心]等。谓此即是楞伽[因缘皆退转]等之意趣。复说要依二取空及一切法皆非实有之二种道理，乃能获得大乘。如云[御二理大车]等，谓此亦是楞伽经之意趣。又说全无外境唯有内心，及一切法皆非实有、非但是佛经之意趣，亦是龙猛菩萨之意，故中观庄严论引[此中皆无生]等两颂成立。寂静论师说彼二颂皆龙猛造。然彼初颂是引经文。次颂是引六十正理论文。释此颂义谓他问云，若无外境说四大种不应道理。答云无过，说四大种，即以内识为体性故。

　　此师于名言中许自证分而不许有阿赖耶识，安立宗义如实相派，许青黄等相是实有事。俱生金刚说罗(口+缚)跋如假相派。

　　己三，如何解说解深密经义。

　　[若尔此宗，至，及释经轨。]

　　此说静命父子释解深密经义与唯识宗极不相同。以唯识宗说解深密经释第二转法轮之经为不了义。静命父子说解深密经安立第二转法轮之经如广中略三部般若等经为了义经故。如中观明论云，[是故世尊]等。义谓世尊为欲显示真实义故，于般若经中说无生等，唯依胜义增上而说，以破色等胜义生故。解深密经释般若经说无性义，是依三无自性密意而说者，亦非解为不了义经。以释般若说色等法胜义无性，于名言中未破自性，是显远离二边之中道，即立彼经为了义故。如是宣说有大义利，以见色等若于世俗全无自相，堕损减边。若如所见执胜义有，堕增益边。由此二过即便不能悟入胜义。为余如是增减二执说彼义故。

　　此师意谓破无生等如言执义，显示生等于名言有除损减执。成立经义破胜义生，除增益执。

　　解深密经说三无自性，先释生无自性义云[依他起相]等。经说依他起相仗他缘力而生，非自然生，故名生无自性者，是说依他起相胜义无生为生无自性之义。如无热恼问经云，[诸依缘生即无生]等。即明缘起之义为实性空故。故因缘生即非实有，若不而者，幻等妄事亦应实有故。由依他起非是实有，故解深密经说彼如幻。

　　次释相无自性云，[由是因缘]等。谓执无常等为胜义有即遍计执。无如所执之胜义自性，即遍计所执相无自性之义。由此而除妄增益边。故说依他起胜义无性，名相无自性亦不相违。以诸众生执依他起为胜义有之遍计执性。须为彼说无如彼所执之依他起故。

　　解深密经唯说遍计所执由无自相，是相无自性，未说余二自性由无自相名相无自性者，以余二自性非胜义有，即遍计执相无自性之义故。故此宗说，由色等法胜义无相是相无自性之义，离增益边。由于名言有自相故，离损减边。若依他起无自相者因果等法皆不应理虽同唯识。然有大差别，以此宗说凡有自相即非胜义有。唯识则说凡有自相即胜义有故。

　　次释胜义无自相云[复有难云有诸经说]等。谓他难云，般若等经说一切法皆无自性无生灭等，是不了义，以解深密经等显示彼经所有密意，解为不了义故。中观明论答云，解深密经虽释般若说皆无自性无生灭等所有密意，然般若经是了义经亦不相违。以显般若所有密意即是成立般若经等为了义故。次引证解深密经依法无我胜义无性，说无生等文。义谓圆成实性，说名胜义无自性，以是胜义，复是法无我性之所显故。

　　此说解深密经，释般若经说无自性及无生灭等之密意，破于般若如言执著，即便立为了义之经。破除如言执著者，是破如言执为全无生灭，非破执为胜义无生。以中观师许胜义无生唯世俗有者，非是如言而执著故。

　　他又难云，第二转法轮之经，说无自性及无生灭等。解深密经释为不了义者，应非道理以立第二转法轮之经为了义故。答云无过，解深密经释为不了义之经若是一经虽成相违，然仅同一法轮而非一经故。释为不了义者，如般若心经云无色等未于所破加胜义简别，不可如言而取其义，须更引释故非了义。立为了义者，如十万般若经，于所破上加有胜义简别，故是了义经。经说第二转法轮是不了义者，非指一切第二转法轮，义须分为二分而释也。

　　他又难云，唯识所许三相建立，若非解深密经之义，岂谓全非任何经义耶。中观明论答云，此经所被有二类机，谓能顿证一切诸法皆无实性之利根众生，及须渐证之钝根众生。静命父子所许是对前机之义，唯识所释解深密经入楞伽经厚严经等，唯破外境不破内心，是对后机之义也。

　　是故当知，静命父子及清辨论师，许初转法轮是不了义。第二转法轮，有了不了义之二分。第三转法轮，是了义经。

　　巳四，何为破胜义有上首正理。分二，庚初明理所破。庚二，如何破除。今初，

　　[若许诸法，至，亦如是观。]

　　自续诸师，许有自相，故仅有自相不能立为实有之量，其所说实有，真有，及胜义有之量云何。曰欲以正量决定无真实有者，必须先知所破实有之总相，若未了知所破实有之总相，必不能知无实之总相故。如未了知何为常相，必不能知声常空故 。

　　若破胜义有，须先了知胜义有者，云何名为胜义有耶。答，先叙分别炽然论宗云，[所言义者]等。谓以所知所观等名为义者，则一切所知皆名为义。于此义中其最胜者名为胜义。由能现证彼胜义故，圣无漏根本智，亦名胜义。由与根本智相随顺故，圣后得智及比量理智等，亦名胜义。故立胜义名者总有三类，此就最后观察究竟理智之前，若有世俗法者即是实有与真实有及胜义有。亦即观察胜义因之所破也，总之，真胜义谛就此观察究竟理智之前亦不可得，以于彼前有所得者即实有故。次立中观明论宗云，[于真实义由闻思修]等。义谓由所通达之境是胜义故，其能通达之闻思修三慧亦名胜义。由是最胜圣无漏智所行境义，故二无我亦名胜义。由非唯以无错乱心显现安立由境不共体性而有，亦名胜义。总在无量胜义名中，若如后义而有者，即是观察胜义因之所破。以中观明论说世俗有时，谓由有情意乐增上见一切法虚妄自性，唯世俗有。此说由心增上立世俗有法。其心亦非任指何心，以于彼境错乱之心不能安立彼境为有故。其无错乱心之义，谓能如境界体性而缘，如说缘瓶现量于瓶无乱者，谓彼现量能如瓶体性而缘。故自续派许不待缘瓶现量，亦有所缘之瓶自体也。应成派谓不待缘瓶现量，全无所缘瓶之自体，故此二派因之所破粗细有极大差别。有此差别之理，亦因于名言中许不许自相而致也。以是当知自续派说唯由无错乱心安立之有，是名言有之量齐，此论极显非唯如此之有，是名言有之量齐，此论极显非唯如此之有，即胜义有，苗芽自体从种子生是无错乱心之所安立。若有非唯彼心所立之生者，即胜义生也。

　　庚二，如何破除。

　　[破除如是所破之理，至，故不广说。]

　　自续派中，除少用缘起因外，多以不见系属因破。中观明论以金刚支因，破有无生因，特以离一异因而破。彼等皆是不见系属之因故。其初二因，是因不可得因，其第三因，是能遍不可得因。其缘起因，是见相违之因也。

　　其立因之量式，及成立因三相之理，如克主结所造之入中论释中广说。

　　又中观师破实有之根本，谓破所知中无方分时分之事。若于所知能破无分，则立有法皆是有分。是有分者，分与有分性一相异，于虚妄性虽可应理，若胜义有则犯相违故。以胜义有者，分与有分若是异性应无所关，若是一性应成一体无差别故。余文易解不释 。

　　辩了不了义论释难卷三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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