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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课毕后,用完早斋,收拾好衣包,急急驱车奔赴灵岩山寺,参加悟性法师的荼毗仪式。同行者,有光瑞法师、本觉法师、佛性法师、还有寒山书院的寂旻同学等,以及从海外赶来的数十位护法居士,前后分坐两车并排而行。 一路上,风光旖旎,车水马龙竟相奔驰,任尔东西南北。湛蓝澄清犹若大海一般的碧空,白云朵朵,时卷时舒,任凭秋风吹拂,悠哉!悠哉!太阳刚从地平线上升起,露出了红红的笑眼,照映在泛黄的草地上,偶尔回首,远出几处小鸟穿入云层,划破了长空的宁静。打开玻璃车窗,伸头呼吸几口新鲜的空气,终于尝到了深秋的泥土气息,惟闻耳边呼呼风声寂寂,引起内心的无限遐思。 车行至山脚下,纷纷下车,沿着石铺台阶依次而上。茂林修竹,飞鸟鸣空,远道游人络绎不绝,不知不觉地穿过了继庐亭,在迎笑亭边石凳上稍憩。行至落红亭,遇一从新加坡远道而来的老和尚,手扶竹杖,在旁人的掺扶下盘绕而上。年事已高,但行步稳重,不缓不急,谈笑风生,气又不喘,真是令人惊叹不已。 尾随在老和尚身后,很轻松地不多时就爬上了山顶,直奔塔院而去。 当我们到塔院的时候,来的人已经挤满了院子,围了个水泄不通。大家都手持鲜花,很虔诚恭敬地绕道念佛,想必是在送老人一程。龛已入窑,只待举火。在族族鲜花、花圈围绕的幔帐前,高悬老和尚遗像。在烛光的映照下,香烟缭绕,抬头仰观,音容笑貌依旧宛在,可是再也无法听到老人的昔日训诲了。屋内大柱上挂有老莲人贯澈大和尚的一幅挽联,甚为感人。其联曰: 一生住灵岩学天台修净土持戒律解行并进坐化西去, 几十年共处淡名利乐善施好助人龙天敬仰乘愿东来。 大约在晨时,荼毗仪式开始。在上下引磬的伴奏中,由二位学人手持香花,迎请本寺方丈——明学大和尚说法举火。当和尚行至中间大拜凳前时,维那师举腔,大众齐唱“莲池海会”香赞,和尚拈香设拜,其余僧俗随后依次而拜,又接咏《佛说阿弥陀佛经》。当念完“三真言”咒后,和尚则居中拄杖说法。先略说生平事迹,云水生涯,再赞其德行以策进后人。后举火,说一偈语,维那师在举腔,大众齐唱“弥陀佛”大赞,和尚于中再拈香,礼拜而退。余人亦争先依次而拜,作揖和掌,必恭必敬。唱完“愿生西方净土中,九品莲花为父母;花开见佛悟无生,不退菩萨为伴侣”后,大众排班依次出堂散去。 走出塔院门,抬头仰观,一轮红日早已悬挂在了碧蓝的天空,光芒四射。此时,火化窑内冉冉篝火,烟囱里白烟滚滚,飘飘然直上云霄。大家又一次地齐唱“阿弥陀佛”圣号,皆叹斯人往生净土。来人有的悲哀,有的欣慰,其个中滋味不尽相同,但人人皆有生命无常迅速之慨叹!相互打声招呼,急急散去。 当我们不约而同地来到山下,即将登车启程时,再次回首遥望灵岩,七层宝踏高耸云天,古寺梵钟依旧悠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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