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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疆最大的石窟寺遗址——拜城克子尔石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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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疆最大的石窟寺遗址——拜城克子尔石窟
——考察西北石窟寺工作散记之一


阎文儒
  十月三日,我们结束了克子尔工作,昨天返回库车,作几天的休整,将再去库木土拉石窟调查。
  克子尔石窟,根据1953年的编号是2353,散布在拜城克子尔巴杂(“巴杂”是维语的集市),东南7公里戈壁滩下木札特河(渭干河上游)河谷的北岸,高近40公尺左右的悬崖上。对面是确尔达格(维语“确尔”是戈壁,“达格”是山)。窟群正中还有一道溪水流出,经过河谷的小平原灌溉田地。实际这块地方,就是沙漠中心一个小绿洲。站在半山的石窟群中遥望这山水田园的风光,就会使你有世外桃源之感。
  克子尔石窟群距离库车约67公里,如果库车城东的古城址是西域龟兹国的国都,那末克子尔石窟群就是在龟兹国的境内,也就是伊斯兰教入新疆以前在西域各国佛教最盛行的一个国境内。
  这个石窟群,虽然编了2353号,实际当时所开凿的石窟,不仅是这个数字。从石窟分布的情况和地形来看,如40窟以东,直到60窟的中间,距离很远,这一段地带,应当是有石窟的,不过由于沙崖的崩圯,堆成斜坡,因而许多的石窟,可能是被埋没了。今天能看到毁坏的石窟,也不在少数,足见当年时期所开凿的石窟,是超过今天的数目,甚至于比今天要多的多。
  现在虽然编号是235个窟,但有许多是残破了,只有74窟,窟形比较完整并且有较完整的壁画(当然还是部分的被破坏了)。从这些不同的窟形和壁画的题材与风格上还是能分期断代的。
  根据我们这次的调查,可以分为如下四个阶段:
  第一期——石窟平面作长方形,大多分为前后二室,前室几乎都崩圯了,只可看到残余的痕迹,后室完整,窟顶作纵券顶(今天此地许多土屋还是采用这样的形式),后壁凿一大龛,龛外有塑壁(塑成山形)的痕迹,左右开甬道,甬道后凿一隧道,隧道后面有的凿一长条形的石台,有的不凿石台。这条隧道可以通过甬道,达到“右绕塔作功德”的目的。这样窟形是克子尔各期石窟最主要的窟形。还有一种是前面凿摩崖大龛,龛内塑像,当然塑像今天全没有了。最高的大龛,如47窟达16.3公尺,可证这个大像的高度,也应在16公尺上下了。像的左右也开凿甬道,甬道后开横券顶或是盝顶的后室。室的后壁也凿长条形的石台,以今天后壁壁画的残迹来看,这个长条石台,应是安置涅槃像的。这样大窟与阿富汗巴米羊大像石窟的造形是相接近的。
  壁画方面:凡是平面作长方形纵券顶的石窟,在窟的两壁多数是分成上下二层,每层画成方格,格内画佛说法图,佛的两旁画出四众(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夷)和菩萨等像,与佛经中“序品”所记录的情况大致相同。窟顶画出菱形方格,格内画极简单的佛本生故事像。每个窟顶都画出几十个故事。甬道中有的画出菩萨、佛像以及供养人等像;隧道内后壁画涅槃像及弟子举哀的图像,在窟顶上画本生故事;两壁画佛说法和四众的图像;这样题材,还是内地石窟寺所少见的。
  壁画的风格比较粗糙,每个人物都是用极粗的线条画出轮廓线,在轮廓线内用平涂法表现身体的细部。树木的形像简直是“伸臂布指”的样子;而山的形像就可以说是图案画了。这样风格与内地发掘出早期的汉画比较接近,当然地方的风格,还是十分浓厚的。
  第二期——石窟的平面与第一期第一种长方形平面的石窟相同,只是隧道后面不一定作出长条形的石台了。
  壁画题材与第一期的大致相同,只是窟顶上壁画不全作佛本生故事而是最下层画出佛本生故事画。上面几层,一层是佛坐像,一层是本生故事像,当然有的全部还是作佛本生故事像的。甬道的两壁多画出双幡复钵式的塔,塔内画佛像。
  在画的风格上,是比较进步的。如人物的轮廓线不用粗线条而用极细的线条。那种劲健之风确如“屈铁盘线”,而轮廓线内又用粗笔涂抹,这在绘画艺术上,应是有了些进步的,至于山、水、树等,还是与前期相同的。
  第三期——石窟平面大多作长方形,窟顶作纵券顶,与一、二期的大致相同,只是后壁所凿的大龛,龛外楣上和四周不一定有塑山的遗痕,甬道后面的隧道也不一定有长条的石台了。
  壁画方面:在题材上与一、二期有些不同。如最典型的第8窟与第80窟,窟顶不完全画本生故事而是在窟顶最下层左右画佛本生故事,——如兔王本生、萨埵那太子舍身饲虎等本生图像。以上部分画出由三层到七层的佛坐像,每一个坐像,都应是佛本行中的一种故事。但是由于过分简单,只在佛旁画出一人或二人,很难看出故事的内容。在窟的左右壁上,有的与前期同,在上下二层的方格中画佛说法图,有的只在壁上画出几尊佛立像,甚至隧道的后壁有的也不画涅槃像而画出佛说法图。
  以壁画的风格来看,当然还是画史中所说唐以前的风格,“人大于山”、“水不容泛”、“树若刷叶镂脉”。77窟后室甬道中壁画的风格,是完全与唐张户远所记唐以前画山、水、树木的情况相同。至于佛像等人物的画出,看到圆润而明快,不像早期那样只感到劲健而不觉到柔和,用色以蓝、白、绿为主,与敦煌莫高窟壁画来比,相当接近魏末期和隋壁画的风格。
  第四期——石窟平面除与前期相同的前后室外,新发生了方形平面,窟顶一种是斗四式相叠深入五六层,正中为小藻井;一种是穹庐顶深入约一米有余。前者的窟顶,也可能是三期时的创作,但以壁画风格来看,确实是较晚的。
  壁画方面:在题材上,四壁有的画千佛,佛的衣饰除袒右肩、通肩大衣外,出现了西域人或汉人双领下垂的外衣。颜色大多用土红,如123窟的佛立像,身光作水波纹或火焰纹,同时在身光中又画出千佛。佛座出现了莲座,莲座由一莲茎引出,这都是壁画中的新题材。至于边纹方面,有了缰枝莲花,甚至像有牡丹花的图案。
  以上四期石窟的形制是克子尔石窟、支提窟的基本形制;还有许多大小不同的毗诃罗窟,这些毗诃罗窟是在一边开甬道,内作横券室,室的前壁开明窗,右壁凿出一长条形的土台如坑,左壁多有灶的遗迹;这样毗诃罗窟的窟形是内地石窟寺所看不到的。
  最可惜的,是这些石窟都有精美的塑像,最高的如47窟到16.3公尺,其他每一个窟都有几个塑像,但由于伊斯兰教的传入,在很早以前,就把这些塑像毁掉,另一些未被毁坏的,近百年中又被帝国主义的号称考古家们所窃盗,因而今天什么都看不到了。
  根据以上77个能以分期断代的石窟来看:
  第一期的壁画风格,用极粗的线条表现人物的轮廓,用平涂的笔法表现人身和衣纹细部。山、水、树的表现还极不成熟,甚至树只能画出伸臂布指,还不能画出刷叶镂脉的样子,与内地保存的绘画来比,相当接近后汉时期的。如以汉代西域人到中土译经人的龟兹国“帛延”来说,一定在帛延入汉以前,龟兹佛教就极为盛行了,不然不会有人能到洛阳译经的。克子尔石窟应是龟兹国早期佛教最盛行的地区之一,因而它的开凿时间应是后汉的时代。
  第三期的石窟较多,时间也较长,从画风上来看,多少可以与中原相比附,如画人物用笔屈劲连绵、有如椎刀的风格是相当清楚的;“人大于山”、“水不容泛”“树若刷叶镂脉”的样子,也是十分清楚的;用色又相当接近莫高窟魏后期到隋阶段的壁画,时间约在北魏到隋。
  第四期的石窟并不多,形制有些变化。以窟形来看,如斗四式的窟顶,应当还是较早的。但以壁画的风格来看,许多边纹与内地来比,如发生了莲花、或宝相花,甚至于像牡丹花的图案花纹,应当是在南北朝以后了。至于个别的洞窟还有“共命鸟”的边纹出见,就更应当晚了。但以画像的风格来说,用笔屈劲连绵的味道,还是很浓厚,还没有盛唐时期那样柔和圆润的笔法;固然,有新器物如曲项琵琶等出现,都说明比以上几期较晚,可是晚的程度与内地莫高窟来比,还没有到盛唐(8世纪下半纪)的时候,因而最末一期的时间,也不能到九、十世纪。
  又根据山后220号已残破的石窟后壁有“天宝十三载”(公元754年)“大历×××四月”(公元766-779年)的题记,222号毗阿罗窟中的“贞元十年”(公元794年)等题记来看,这些石窟在唐中叶以后,即8世纪下半纪以后,一定被题记的洞窟,是已经废弃了,所以游人才能在窟中题记,不然题记的人,不会到这和尚住的精舍内胡乱涂抹的,这也可以说明八世纪以后克子尔石窟,一定被其他石窟所代替,这个石窟群,再不是这一地区的佛教中心了。
  这一地区的石窟群,应是新疆最大的石窟寺遗址了,从最早期的47窟摩崖造大像,高16.3米来看,这样格式应与玄奘《大唐西域记》卷一中所记:
  梵衍那国……王城东北山阿,有立佛石像,百四五十尺,金色晃耀,宝饰焕烂的情况相同,也就是与大家公认是今天阿富汗巴米羊石窟大佛的形像相同。巴米羊大像的左右凿小窟,这个大像左右也开甬道,后背是很大的一个石室,室内还塑有涅槃像(今天只有遗痕而无佛像了);而这样甬道内有后室的格式,与17窟早期的窟形相同,不过17窟后面只是较小的一个隧道而已;这样开隧道的格式,实是云冈第九、十等窟,在佛背后凿隧道的渊源。
  17窟窟顶画本生故事像,又是莫高窟北魏窟画佛本生故事像的先河。
  所不同的是西域各国还未入封建社会,没有像内地造像,以罗汉、菩萨作为左辅右弼的人物,在一铺之中,必定有菩萨或佛弟子作夹侍。这里的壁画,有西域独特的格调,就是在窟顶上画出菱形斜方格,格内画山、树,正中画本生故事或佛坐像。画风方面,由一期到三期,固然许多与内地汉人绘画的风格相同,但在人物表现与线条上,有许多是带著浓厚地方彩色的。
  在中国艺术创造上,有一最大的特点,是造像与绘画结合起来,成为一完整的布局。如立体雕像的细部,有的用绘画手法来表现,甚至就是用画笔画出的。或者在一个大造像的周围,配以画出的各样人物。这样的艺术形式,为许多外国艺术家所不能理解的。可是这样艺术风格,克子尔石窟内,从早期到晚期,都可看到。如47最大最早的石窟,后室后壁可以看出有塑出的涅槃像;今天塑像是没有了,但像的四周的身光,是用画表现出来的,举哀的佛弟子等,也是用绘画表现出来。各期佛龛中已被破坏的塑佛像,今天塑像没有了,但项光与身光因为用画表现的,所以仍然保存在佛龛以内。这样塑像与绘画结合起来的艺术形式,还保存在新疆拜城克子尔的石窟中,它与战国、汉墓出土的木俑的艺术风格是一致的。
  我们如果详细的整理材料,对中国石窟寺艺术的研究,一定可以取得更多的成就。
  仓促之间,未及整理重抄,权当作万里外的一份工作汇报吧!
  1961.10.6于库车县人委招待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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