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孜尔石窟】从丝路飘来的古老佛音 |
 
【克孜尔石窟】从丝路飘来的古老佛音 克孜尔石窟(或称为克孜尔千佛洞)位于与库车毗邻的拜城县克孜尔乡的明屋塔格山,洞窟凿于木扎特河谷北岸悬崖上。层层叠叠,与石窟下蜿蜒流过的渭干河交相辉映,宛若佛国仙境。
在维吾尔语中克孜尔石窟还有一个动人的名字:克孜尔明屋依,意为座落在克孜尔(克孜尔是古突厥语意为红色)的千间房子。它是我国开凿最早、地理位置最西的大型石窟群,以绚丽多彩的壁画闻名于世。克孜尔石窟始凿于公元三世纪(东汉末年),五-七世纪为最盛期,至八世纪末逐渐停凿,延续时间之长在世界各国也是绝无仅有的。有人称它是“中国第二敦煌”。有关专家预测,用不了多久,它将比名震世界的敦煌更出名。 置身于雄伟的明乌达格山举目远眺,克孜尔千佛洞尽入眼帘:悬崖上一个个石窟层层相迭,鳞次栉比,气势恢宏,威风八面。专家介绍,克孜尔千佛洞建造于3至13世纪,共有236个洞,现存壁画画面约10000平方米,是新疆最大的一处佛教文化遗址。
库车县为2000年前古龟兹国所在地。龟兹国在汉唐之际是西域36国中的大国之一,古龟兹国于公元前176年建国,公元1001 年被回鹘所灭,存在了一千多年。克孜尔石窟群(千佛洞)修凿的年代开始于东汉,结束于唐末。历代龟兹王对这项工作都极为重视。公元七世纪,龟兹王国的佛教达到极盛,甚至连龟兹王宫都装饰得同寺庙一般。其间历代龟兹国王对克孜尔千佛洞石窟群的建造,更没有停止。龟兹石窟是一部古龟兹文化的百科全书。而在龟兹石窟群中,克孜尔石窟被视为群芳之冠。如今,石窟中的佛教塑像、壁画乃至洞窟建筑都成了艺术瑰宝,也为后人探寻东西文化在西域交汇的轨迹提供了可靠的历史见证。 我国古代有名的高僧——鸩摩罗什就出生在这里。他的母亲是龟兹王白纯的妹妹。他7岁出家,9岁跟随母亲到了北天竺,在名僧盘土多达多处学习佛经。12岁时,同母亲一起返回龟兹。龟兹王听说他回来了,亲自远迎,并专门为他造了金狮子座,以大秦锦褥铺之,并请他升座说法。西域各国国王一见他升座,都在他的座侧听讲。公元401年,鸩摩罗什到了长安, 后秦王款待他以国师之礼。从此,他就在长安国立译场逍遥园,从事佛经的翻译,与直谛、玄奘并称为我国佛教三大翻译家。他和他的弟子共译出佛经74部,384卷,对我国佛教文化做出不可磨灭的贡献。 克孜尔石窟的洞穴形制,主要有礼佛和讲经用的中心柱窟、方形窟及生活用的僧房窟等。其中心柱窟在主室后部有左右甬道,僧房窟有明窗、壁炉式灶坑和低矮的炕。中心柱窟和僧房窟之多,是其它地区罕见的。克孜尔石窟的艺术成就,集中反映在面积达1万多平方米的壁画里。壁画的内容包括佛、菩萨、比丘、天龙八部、飞天和佛传、本生、因缘故事等。他们按照一定的规律绘于中心石窟和方形窟的不同部位,最有特点的是以象征性的山峦图案划分出许多菱形小格中的各种故事画,每个菱形中用最有代表的画面来反映一个本生或因缘故事。
走进克孜尔石窟的艺术世界,最让人流连忘返的是那里的壁画。这些壁画向人们讲述着佛本生故事、因缘故事和佛经故事。这些绘制在中心柱窟和方形窟主室侧壁、券项山状菱格内的画面,以连环画的形式表现佛生前的苦行、成道后的神力、诸方说法教化的圣迹等。绘制的佛经故事虽然主要是宣扬佛教的内容,但画师们在人物形象、动物图像和生活场景上仍然融入了世俗化的内容。且不说城阙门楼、亭阁台榭、山水树木以及逼真可爱的动物形象充满人间的生活气息,就连端庄安详的佛像、婀娜多姿的伎乐飞天、供养天神都以世俗生活为依据。可以说克孜尔石窟壁画给人们展示了龟兹社会的风俗场景;供养人身着双领对襟长服,腰束宽带,足蹬筒靴;武士穿戴盔甲,骑着高头大马;还有手持坎土曼的劳动者,使用“二牛抬杠”耕地的农民,制陶的工匠等,都是龟兹社会生活的真实反映。 克孜尔千佛洞最著名的洞窟是38号窟,它的举世闻名之处在于它拥有美奂绝伦的乐队演奏壁画,因此这里也曾被人惊叹为“一个完美的音乐殿堂”。侧壁描绘的两列天宫菩萨乐舞组合栩栩如生、惟妙惟肖。前壁所绘游戏坐姿状的思维菩萨像,仿佛正在沉思着什么。据说坐落在克孜尔石窟前的鸠摩罗什青铜塑像就是参照了这种姿势牞属于第二种印度———伊朗风格的壁画。 克孜尔千佛洞壁画,既有汉文化的影响,也有对外来文化艺术有选择地巧妙接受,更是古龟兹画师非凡的智慧。他们用粗犷有力的线条,一笔勾画出雄健壮实的骨胳,用赭的色彩,烘染出丰富圆润的肌肤,轻轻一笔画出布置均匀的衣褶,又借助一条飘曳的长带,表现出凌空飞舞自由翱翔的意境,使人一看到那些“飞天”,便有“天衣飞扬,满壁风动”之感。有关学者说,克孜尔千佛洞的“飞天”,同背上生着双翅的古代欧洲的“飞神——安琪儿”相比,在艺术上显得更成熟,更为浪漫。
克孜尔石窟以其悠久的历史和厚重的文化艺术背景,令人驻足良久,令人浮想联翩。但是,石窟处处满目疮痍,却实在令人心痛,令人惨不忍睹:放置释迦佛的拱型佛龛里空空如也;壁画上所有佛像左半边袈裟均被剥走——因为它是金箔制成的;甚至整壁整壁的壁画被人揭走,只在洞壁上留下斑斑斧凿的痕迹——19世纪末20世纪初,接踵而至的西方探险队从克孜尔石窟劫掠走大量精美的壁画。 洋盗贼疯狂的掠窃,破坏了克孜尔千佛洞壁画的整体美,留下惊世遗憾!一位西方学者感叹,这里的每一种壁画都是无价之宝;在这里即使随便捡块瓦片,都比美国的历史长!
自然灾害、人为破坏等因素让克孜尔石窟饱经沧桑。站在残缺不全的壁画面前,我们想像着当年镀了金箔,绘有青金石、孔雀石等明亮色彩的绚丽壁画填满洞窟、或大或小的塑像栩栩如生的景象,想像着好似被漫天繁星般的壁画所簇拥了的繁茂,那是一种怎样的盛况。 站在山谷里鸠摩罗什铜像下回首,久久地凝眸,逶迤的山体被青灰色水泥所覆盖只露出一方方石窟洞口,似奄奄一息,随坡而升起的水泥台阶和涂了黄色油漆的铁栏杆扶手缠绕其间,为这古老的圣地平添出几分荒诞、几分无奈。由此让人联想到其他的石窟群和壁画艺术的命运,还有那些列入规划、尚待开发的石窟景点,担心再过若干年,接踵而来的子孙后代就只能从画册上欣赏历史那辉煌灿烂的一幕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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