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煌姊妹,精美绝伦——榆林石窟 |
 
敦煌姊妹,精美绝伦——榆林石窟 榆林窟始建于北魏,以后的唐、五代、宋、西夏、元各代都有建造。现存壁画5000多平方米,彩塑100多身。榆林窟古代属于敦煌郡管辖,因此无论从洞窟形制还是壁画内容、艺术风格,都与莫高窟有着密切关系。作为莫高窟的姊妹窟,它们同属敦煌艺术。 精美的壁画赋予了榆林窟不可替代的艺术价值。在其丰富多彩的壁画里,你可以看到面貌各异的佛和菩萨画像,场面宏大的佛教故事画,种类繁多的花卉禽兽,各个领域的科技史画,以及精致至极的装饰图案。自唐至元,历代都留下了不少佳作,而其中二十五窟的盛唐壁画,则是世间罕见的珍品。 二十五窟南北壁的两幅巨幅经变画,充分体现了盛唐艺术丰腴健康、绚烂富丽的时代特征,无论是从画面结构、线条功力,还是敷彩着色、人物造型等方面都是美妙绝伦的,堪称敦煌艺术的代表之作。 《弥勒净土变》构思精密。画面结跏趺坐的弥勒佛居中正在说法,宝盖悬空,圣众围绕。姿态各异的人物流露出迥然不同的神情、个性,佛的庄严肃穆,菩萨的恬静美丽,天王、力士的勇武有力,都表现得淋漓尽致,显示着画家惊人的技艺。经变中还穿插着许多小型构图。左上角的《农作图》绘一农民扶犁耕地,后面跟一撒种的妇女,旁边一农民持镰收割;堆放着粮捆的麦场上,有一农民双手执六齿叉在扬场,一妇女持扫帚掠扫。这些场景具体而真实的再现出唐代农业生产的方式和农民的劳动生活。经变下方左右对称的《男女剃度图》,有剃头的、盥洗的、更衣的、侍立的,还有徘徊观望的,各式各样的人物生动有趣。此外,还有《山中行旅图》、《宴会图》、《写经图》、《坟茔图》等描绘社会生活的画面。这些小构图与经变内容交相辉映,使神秘而肃穆的天国带上了浓郁的人间烟火的味道。 《西方净土变》展示了佛徒理想中的极乐世界。画面上楼台亭阁平列环抱,菩提树下阿弥陀佛朗朗说法,十大菩萨次第拥坐,静听佛语。天上仙鹤起舞,飞天散花;地上荷花盛开,碧波荡漾。殿堂前舞女伎腰悬长鼓,舒臂轻击,双脚起落交错作踏歌状。两边八位乐师亦皆是女性,或笛、或箫、或琴,各执一技,悠然自得,观之使人有飘然欲仙之感。 敦煌学家姜亮夫先生在《敦煌艺术序录》中写道:“榆林窟第十七窟(张大千编号,即今二十五窟),亦中唐时画,俱极美好,灿然若新,莫高窟400余窟,未完好如此者。”二十五窟的壁画人物带着唐代典型的丰腴圆润的特点,其线条的运用更将唐代兰叶描的笔法发挥到了最大胆、最泼辣的地步。所有这些,无不使观者沉浸在浓郁炽热的开元、天宝时代气氛中。难怪人说,榆林窟二十五窟的唐画人物,恐怕是国内所有壁画、历代绢本中最精彩、最卓绝的传世之宝了。 在榆林窟五代、宋初、西夏、元代的各种经变画中,均穿插着耕获、宴饮、冶铁、嫁娶、弈棋、酿酒、音乐、舞蹈等画面,生动地反映了各个朝代当时的现实生活场景。五代、宋初大规模的供养人画像和题名结衔,还是研究瓜州、沙州曹氏统治河西历史的珍贵难得的资料。而完美保存下来的西夏供养人画像,更是明丽夺目,呼之欲出!那微长而圆胖的脸庞,鼻子高耸、神态毕肖,那修长的体态,窄袖紧身的服饰、尖尖的帽子形象地反映了西夏人、蒙古人的形态状貌和他们的服饰习俗。 在西夏二十九窟还有三幅《玄奘取经图》,其中孙悟空已成为猴像出现,这样的艺术形象比《西游记》还要早300余年。第二窟的《水月观音》内容罕见,其中隔着浩渺碧波,透过虚白圆月,遥礼安坐于珞珈山上的观音,叫画坛巨匠张大千观后赞叹不已,临摹保留。第三窟东壁南侧的《千手观音》壁画,则是敦煌石窟壁画中反映科技史的杰作。画工在观音的每只手中描绘了一件当时社会生活中的物品,为我们呈现出一部生动形象的科技史图书。 榆林窟的出现,大大补充了莫高窟壁画内容的不足,形成了珠联璧合、辉煌壮丽的敦煌艺术。峭拔如削的红色石峡上,茫茫的西部大漠中,榆林窟犹如一颗灿烂的珍珠,为美丽的敦煌增添着动人的魅力。 ● 龟兹古国,群芳之冠——克孜尔石窟壁画 古龟兹国位于塔克拉玛干大沙漠北缘,地处古丝绸之路的交通要冲。随着公元一世纪佛教通过“丝路”从印度传入我国西域,龟兹地区产生了最早期的“西域佛教”,进而成为佛教传入中原的一个重要桥梁。在佛教兴盛的三至六世纪,各地纷纷凿石窟,绘佛像,建寺院,龟兹作为佛教传入西域的第一站,曾经“有僧万余人”、“佛塔庙千所”。时至今日,仍有大大小小500余座“龟兹石窟”如天星散落在新疆各地,可谓数目惊人。 在这些石窟中,也是我国现存的所有石窟之中,第一座位置最西、开凿时间最早、延续时间最长的大型石窟,坐落在塔克拉玛干大沙漠北缘的库车县西部,以其一万幅优美绝伦的壁画名震八方,这就是“中国第二敦煌”——克孜尔千佛洞。 置身于雄伟的明乌达格山举目远眺,克孜尔千佛洞尽入眼帘:悬崖上一个个石窟层层相迭,鳞次栉比,气势恢宏,威风八面。专家介绍,克孜尔千佛洞修凿的年代开始于东汉,结束于唐末,历代龟兹王对这项工作都极为重视。 爬上高高的木梯,洞窟呈现在眼前。这里的洞窟分为两种,一种叫支提窟,是供僧徒礼佛观像和讲经说法用的;一种叫毗诃罗窟,是供僧人起居所用。壁画都绘在支提窟内。 壁画的题材主要是佛传、因缘和本生故事,最精彩的当属佛教本生故事画。许多本生故事画都描绘在石窟的券顶上。别具一格的是,它们采取单幅构图的形式,将券顶划分成许多的菱格,每一菱格绘一则故事。由于菱格的空间较小,卓越的画师采用最少量的人物和衬景,并选取最能概括故事内容的典型情节,将复杂的故事巧妙地表现出来,从而显得画面十分简洁明快。 17号洞素有“故事画之冠”之称,多达38幅的本生故事画就绘在四壁、窟顶、甬道、龛楣之上,色彩艳丽夺目。 其中一幅《猕猴王本生故事》,叙述了释迦牟尼前世为猕猴王时,爱护群猴,最后舍身拯救猴群的故事。画面上,只见奔逃的猴群面临深涧,追捕的猎人引箭待发,猕猴王前后臂攀住深涧两岸的树干,以身为桥,引渡群猴。它身上有猴子奔驰,衰竭的体力很快将支持不住,却转面焦急地顾盼稚弱的小猴。这幅画把猕猴王舍生忘死,关心群猴安危的拳拳之情描绘得活灵活现。描写这个故事的佛经,16开杂志大小有200多页,这里却把这个长长的故事概括在一个画面里,实在令人叫绝。 还有一幅格外引人注目:画中一峰满载货物的骆驼,昂首而立,眼望远方,驼前两个脚夫头戴尖顶小帽,脚蹬深腰皮靴,身穿对襟无领长衫,正面向前方振臂欢呼。顺着他们招呼的方向,看到脚夫前有一人,两眼微闭,神态自若,高举着正在熊熊燃烧的双手,为骆驼商队指引着前进方向!这就是所谓“萨薄白毡缚臂,苏油灌之,点燃引路”的本生故事。撇开它的宗教色彩,不难看出在当年的丝路上,骆驼商队与佛教僧徒的密切关系。商贾、脚夫需要僧人为他们祈求平安,僧人则不仅需要商队的货物与施舍,还常常与庞大的骆驼商队结伴而行,或西去印度求法,或东行长安、洛阳传经。 此外,克孜尔千佛洞壁画中也有反映当时生产、生活和民间习俗的内容,如第38窟所绘的伎乐图,图中乐工或弹琵琶,或抱箜篌,或吹横笛,千姿百态,妙趣横生。第175窟中的耕地、制陶图,则展现出了当时生产劳动的场景,是研究新疆的历史和文化艺术宝贵的实物资料。 纵观千佛洞壁画,既有汉文化的影响,也有对外来文化艺术的巧妙接受,更多的还是古龟兹画师非凡的智慧。他们用粗犷有力的线条,一笔勾划出雄健壮实的骨骼,用赭红的色彩,突出丰满圆润的肌肤。看壁画中的“飞天”,都是轻轻一笔笔便描绘出均匀的衣褶,又借助长长的飘带,表现出凌空飞舞、自由翱翔的意境,使得画面呼之欲出。有专家曾说:“克孜尔千佛洞的‘飞天’,同背上生着翅膀的古代欧洲的‘飞神’——安琪儿相比,在艺术上更显成熟和浪漫。” 然而,令人心痛的是19世纪末20世纪初,接踵而至的西方探险队从克孜尔石窟劫掠走大量精美的壁画。如今石窟处处满目疮痍:放置释迦佛的拱形佛龛里空空如也;壁画上所有佛像左半边袈裟均被剥走——因为它是金箔制成的;洞壁上留下了掠夺者的斑斑斧迹。日前,新疆已开始了对克孜尔石窟的防护设施建设,相信不久的将来,美丽的克孜尔千佛洞会向人们展露其更加坦然而自信的微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