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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教经典成立史论(十六) 望月信亨著 印海译 我数大乘经典中,有其教旨互相关联而成为一脉之系统的,也有几乎是单独而性质不同的。从古以来就有实行般若部、宝积部、大集部、华严部、法华部、涅槃部等之分类,这是把般若系统诸经分类为般若部,乃至把涅般系统诸经分类为涅般部。另外亦应安立浮土部、瑜伽部、如来藏部、秘密部等之分类,即此等各经典应视为是先后互相关联而编纂的。然而,论究有关此等诸部各经二之成立等留待他日,现今,选定其中之弥陀净土之经典及“法华”、“涅槃”之关系数经加以考查其编纂之年代等事项。弥陀净土开系经典 弥陀净土关系之经典甚多,湛然之“止观辅行传弘决”第二之一赞叹说:“诸经所赞,多在弥陀”是最为有名之格言。继成之“阿弥陀佛说林”中指出,于明藏中赞说弥陀及极乐净土事之经典共有二百余部,并二列举其本文。然若依缩册大藏经等检阅之,则应更多。 若将之与现藏所收大、小乘经典通计共九百四十余部作为比例,则相当于四分之一弱,或者小乘经中不说他方浮土故予以除去,单就大乘经约六百数十部与之比例,则相当于三分之一强。像这样在一代诸经中赞说弥陀的很多,看来印度以及西域地方等对于这一信仰从古以来是有广大传播。 法然之“选择本愿念佛集”中将此等多数经典分类为“正明”与“旁明二一种。以“无量寿经”、“观无量寿经”、“阿弥陀经”三部为“正明净土经”、“华严”、“法华”、“随求”、“尊胜”等诸经为“旁明净土经”。日本于法然以后皆依此分类,因此以“无量寿经”等三部经为浮土正依之圣典。现今主要详研有关此三部经之翻译事实及译本异同等事。另外,又以“般舟三昧经”为首,记述弥陀因位之本生等之经典也很多,故对这些经典也想一起大致作编纂之时代等之考究。 支谶与竺佛朔协力只译出一部经 “般舟三昧经”系于后汉灵帝光和二年(西元一七九)初次在中国翻译,可数为汉译大乘经中最古经典之一。“开元释教录”第一于后漠支娄迦谶条中记载译出二部“般舟三昧经”,一本为三卷,一本为一卷。另外,在竺佛朔条中记载“般舟三昧经”二卷,同是灵帝光和二年译出。然在“出三藏记集”第二中,支谶条中列出“般舟三昧经”一卷(宋元明三本作二卷),唯注光和二年十月八日出,对其他二部则无任何记述。 就中,有关竺佛朔,在“出三藏记集”第七所载之“般舟三昧经记”记述云:“般舟三昧经,光和二年十月八日天竺菩萨竺佛朔于洛阳出,菩萨法护时传言者,月支菩萨文谶授与”。又同书第十三亦有与此同样之记事。依此可知竺佛朔与“般舟三昧经”之译出有关系。然而应说是与支谶共译,但不可能除支谶之外,另外又于同月同日译出同一部经之道理,因此“开元录”之记事恐有误谬。所以应枧为支谶与竺佛朔协力只译出一部经。 然而现藏中题名“般舟三昧经”者有二部,一部是三卷十六品,一部是一卷八品,皆是支娄迦谶译。支娄迦谶没有重译同一部经之道理,因此其中之一并非他译出,故从其译语加以检讨,则三卷经中所列举之“泥洹”、“恒边沙”、“医迦文”、“阅叉”、“阿惟三佛”、“怛萨阿竭阿罗诃三耶三佛”、“阿须伦”、“真陀罗”、“摩瞧勒”等诸语与支谶译之“道行般若经”相同一致,并且“出三藏记集”第二注说支谶之经,“旧录兰石“大般舟三昧经”,故大约可推定三卷经是支娄迦谶之译。 般舟三昧经的异译 一卷“般舟经”是何人之译?“出三藏记集”第二以下诸录中记载:西晋竺法护亦译“般舟三昧经”二卷。因此将法护译之“光赞般若经”及“正法华经”等与此一卷经之译语予以对照,“正法华经”等使用之“泥洹”、“江河沙”、“阅叉”、“摩休勒”等译语,一卷经中则使用“涅槃”、“恒河沙”、“夜叉”、“摩睺罗”等译语,而且卷数亦不符合,所以此本不是法护所译。“出三藏记集”第四之“失译杂经录”说有“般舟三昧念佛章三卷,或许就是相当于此一卷经。 又,现藏中载有“拔陂菩萨经”及“大方等大集经贤护分”,此亦是“般舟三昧经”之异译。“拔陂菩萨经三卷,来分章品,译者之名亦不传。“出三藏记集”第三,“安公古异经录”记载之“赡披陀菩萨经”即是此经,为符秦以前之古典则是明确的。“大集经贤护分”为五卷十七品之经,是隋阁那崛多所译。因此“般舟三昧经”现存共有四奉,但其中“大集经贤护分”从其翻译年代说,从其内容及章品之增加说,应为最新的经乃不容置疑。 其他三本中,以普通惯例看,“拔陂菩萨经”最古,一卷经次之,三卷经应是更至其后被增广者。亦有三卷经为一卷经以前成立之说,但并无可破普通之例的有力之论证也。就中,“拔陂菩萨经”虽未分章品,可是其内容对照一卷经之八品来看,颇符合初之问事、行、四事及譬喻之四品。因此应视为:“般舟三昧经”最初唯有问事等四品之内容。其后成为八品经,更成为三卷十六品经。授决品中的悬记 若其三卷十六品经在西元一七九年由支谶于中国译出,则彼曰品之“拔陂菩萨经”至少应在其一百年前所编纂。不但如此,“道行般若经”虽与今之三卷经于同一年由支谶所译出,但彼经第九“萨陀波伦菩萨品”记载:萨陀波伦Sadapraudita菩萨闻化佛之教欢喜踊跃,得见十方诸佛三昧,蒙十方诸佛赞言。又其下文说:佛本无所从来,去亦无所至。无疑是指“般舟三昧经”之说。所以可以说此经在“道行般若经”以前已经存在。 但“道行般若经”三十品中,初二十五品,即至累教品其成立为最古,第二十六品以下,即如萨陀波伦品应是比较后代之附加。即使如此,在支谶之译本中,既然已放置著萨陀波伦品,“般舟三昧经”在彼经以经流行于世应为明确之事。 又三卷“般舟三昧经”卷中“授决品”有佛之悬记云:“我般泥洹后,此三昧当现在四十岁,其后不复现。却后乱世,佛经当欲断时,诸比丘不复承用佛教:然后乱世时,国国相伐。于是时是三昧当复现阎浮提内”。在“大方等大集经贤护分”戒行具足,第七亦有预言云:“我灭度后,是三昧经于阎浮提四十“备注:十字在大集经原为干字(大正、十三、脚、上三年中广行于世,而后五百年末一百岁中,正法灭时,比丘行恶时,诽谤正法时,正法破坏时,持戒损减时,破戒炽盛时,诸国相伐时,当此际众生之炽然善根者获得此经,故此三昧经典复当流行于阎浮提”。 西元前一世纪顷即开始编纂 此为“般舟三昧经”流行于佛灭四十年间,其后隐没不现,至五百年末一百岁中,诸国相伐,正法灭时,再出现于世之意,即应认为系暗示此经编纂之年代。就五百年末一百岁中,也许是佛灭第五百年之意,即由四百一年至五百年之谓罢! 又说乱世之时,诸国相伐者,系指孔雀王朝Maurya dVnaty”袁亡之后,希腊植民地巴克多利亚Bactra次第向南方扩展,特别是德迈多利耀司口emet三os王被小亚细亚之优克拉达特斯Eucraedes王驱逐,而渐次侵入印度内地,接著又有塞迦族及大月氏族之侵入诸国互相攻伐,从西元前一世纪顷起,西北印度正处在紊乱如麻之形势而言。倘若如是,其年代相当于佛灭第五百年中,符合经中五百年末一百岁之语。而于此时,若此三昧经出现于世,即可视为“般舟三昧经”于西元前一世纪顷即开始编纂矣。 盖此经是说般舟三昧见佛之法的经典也许在大乘经典中是最早成立之经典之一,般舟Pratyutpanna者,是对近站立之义,即说若得此三昧经就能见十方诸佛悉在面前近立。般舟三昧法于定中能见阿弥陀佛 依三卷经之“行品”说:“若有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夷,持戒完具,独一处止,心念西方阿弥陀佛,若一昼夜,乃至七日七夜,能见阿弥陀佛。若觉时不能见,于梦中则能见之。但说见者,不持天眼能彻见,不持天耳能彻闻,不持神足而到其佛刹,不于是世命终而生彼刹,即于此处坐能见阿弥陀佛,闻佛所说之经。譬如罗阅只国人闻舍利国某某YIN女之名而思念,遂于梦中到YIN女所与共栖宿。今阿弥陀佛在西方须摩提国,无量菩萨众闻佛于现在说法。唯一心念之即见彼佛云”。 若依般舟三昧法于定中能见阿弥陀佛,然而不单能见阿弥陀佛,亦皆悉能见十方诸佛。此事在经中说到,又将般舟三昧译为十方现在诸佛悉在前立定亦可明了。因此应该说阿弥陀佛只是作为一例列举而已,但不举其他阿板佛等,而只举西方阿弥陀佛者,可能是因此经之作者为弥陀之崇拜者,或者此经于流行弥陀信仰之地方所编纂之故。 总之,于此经中有叙述阿弥陀佛之事即使非常简单,也颇值得注目,也许此是现存有关弥陀文献中最为古老之经典。在“阿弥陀经”中有一日乃至七日执持名号一心不乱之说,在“大阿弥陀经”等之斋戒清净,常念、至心之说,于“观无量寿经”中说观佛三昧,皆是根据此经而来。 第二节 阿弥陀经 “阿弥陀经”是正明净土之经典,特别是作为净土三部之一,而与“无量寿经”及“观无量寿经”并称。此经始传译于姚秦鸠摩罗什,称为“无量寿经”或“大阿弥陀经”,只有一卷。随后刘宋求那跋陀罗亦译出“无量寿经”一卷,但已失传。至唐永徽元年(西元六五O)玄奘亦翻译此经名“称赞净土佛摄受经”,此经现存有梵本及西藏译本。 本经初述弥陀净土之庄严,次明弥陀之名义及彼佛十劫成佛,次举七日持名临终见佛之说,次说诸佛之证赞等。文段起尽各奉同一,章句亦殆无异。就中,七日持名临终见佛之说,想来也许承袭般舟三昧见佛之旨。即此经说:“若有善男子善女人,闻说阿弥陀佛,执持名号,若一日乃至七日,一心不乱,其人临命终时,阿弥陀佛与诸圣众现在其前”。 此说颇符合三卷“般舟三昧经”“行品”所说:“若沙门、白衣所闻西方阿弥陀佛刹,当念彼方佛,不得缺戒,一心念若一昼夜,若七日七夜,过七日以后见阿弥陀佛”。但是“般舟经”约平生见佛,“阿弥陀经”约临终见佛,此点聊有不同;可是,平生既可能见佛,临终见佛亦应可能,故应认为阿弥陀经是把般舟三昧见佛之旨趣推及到临终的经。阿弥陀经与般舟三昧经的关系 又“阿弥陀经”说到阿弥陀之名义及其国土之庄严,这应该说是承接“般舟三昧经”“行品”之所闻西方之语而加以详细说明的。又述说六方或者十方诸佛之证赞是由“般舟三昧经”十方现在佛悉立在前之说转移而来。总之,可认为此经是基于“般舟三昧经”“行品”之说而把它增广布衍的经。 又本经之说述类似“大阿弥陀经”等,因此有人以本经为“大阿弥陀经”等之抄略,但这种想法并不妥当。因为本经思想比之“大阿弥陀经”尚甚纯朴之故。又由本经之净土庄严记事中试以收集愿文,仅看出十愿左右,尚不足二十四愿之半数,从任何一点,本经思想较“大阿弥陀经”为原始,尚且看不出有任何之证征可视为是其抄略。 反之,于“大阿弥陀经”等详细叙说净土之庄严,看出系就本经之记事试以增广布衍。又看出如三辈往生及来迎引楼之本愿亦是扩张本经之七日持名说。因此,应该说本经不是“大阿弥陀经”等之抄略,即使其翻译比较在后代,但其成立应在“大阿弥陀经”之”刚。或者此二经有不同的成立历史,其间亦有何等关系,于各别不同地方所编纂,也必定能论定其先后之关系。 诸佛证赞记事之异同 奉经诸译本彼此相互近似,文段、章句亦几乎皆一致,可是唯有诸佛证赞一段之记事多少有其异同。即罗什所译经诸佛证赞下列举六方三十八佛名号,梵本中列六方四十佛,西藏本中列六方四十二佛,玄奘之经则列十方四十二佛。就中应该认为十方之说是六方之增广,又若诸佛之数也是逐时渐次增加,则罗什之本成立最早,玄奘之本则是到最后被修补者。 又各本所出诸佛名称未必一样,但东方安置阿间佛,西方安置无量寿,则皆无不同,然而阿斗等诸佛证赞本经并无妨,不过弥陀证赞亲自说自己之事的经稍微有些怪异。关于此,有彼无量寿佛与弥陀佛是不同之佛之说,但不用说这并不安当。或者本经最初到七日持名之处已经终了,到后来附加六方诸佛证赞一段之缘故罢?即附加后之一段文时,相对于东方阿闷等是否在一般之信仰上不能省略西方无量寿所致呢,这有待他日更进一步作研究。 又现藏中,有称为“拔一切业障根本得生净土陀罗尼”之一首神咒,题下注:出“小无量寿经”,并且署名刘宗天竺三藏求那跋陀罗奉诏重译。这是将此一神咒作为出自求那跋陀罗译之“小无量寿经”中,然在“出三藏记集”第二以彼“小无量寿经”为阙本,其他“法经录”等皆未记录此神咒传译之事。 大阿弥陀经等之异译本 依据“阿弥陀不思议神力传”(佛教大藏经4册九八四页)记载:“龙树菩萨愿生安养,梦感此神咒,耶含三藏诵此咒。天平寺锈法师由耶舍三藏口授此咒,其人云:经本由外国不壅。此处即说耶舍三藏是指北齐那连提黎耶舍之事,天平寺是指其译场邺都之天平寺。因此,说此一神咒是那连提黎耶舍所传,所以说出于求那跋陀罗之“小无量寿经”之传说是误谬。 第三节 大阿弥经及平等觉经 “大阿弥陀经”及“平等觉经”是“无量寿经”之异译本,详述弥陀之因愿果成,为正明净土之有力经典。“大阿弥陀经”是自吴黄武元年(西纪二二二)至建兴年中二一五三)三十余年间,与其他诸经由支谦译出,共二卷。上卷题名“阿弥陀三耶三佛萨楼佛檀过度人道经”,下卷单标题“阿弥陀经”,为与罗什之“小阿弥陀经”区别,普通称呼为“大阿弥陀经”。“平等觉经”具称为“无量清净平等觉经”,共四卷。 “历代三宝纪”第四“开元释教录”第一等根据“吴录”以本经为后漠支娄迦谶之译;可是,“吴录”之说颇无价值,且不但“出三藏记集”等可信凭之诸录不传而且试以检阅其译语,则发见支谶译之“道行般若经”之译语,列举恒边沙、兜术夫,怛罗阿竭阿罗呵三佛陀等语,而“平等觉经”则所用恒水边流沙、恒沙、兜率天、多陀竭佛、三藐三佛陀等译语,二者不一致,因此,本经绝非支谶所译。 平等觉经之译者 又依“梁高僧传”第一说:魏甘露年中(二五六——二五九)沙门帛延出“无量清净平等觉经”、“法经录”第一、“仁寿录”第二、“历代三宝纪”第五等皆采用此说。又憬兴之“无量寿经连义述文赞”中常引用本经文,称为帛延本。此等是以现存之“平等觉经”作为曹魏帛延译之说。又依“出三藏记集”第二记载:西晋竺法护译出“无量寿经”,一名“无量清净平等觉经兰一卷。 又在“同新集异出录”中列出支议之“阿弥陀经”,其次列法护之“乎等觉经”二卷,此应视为是以现存“平等觉经”作为法护译之说。因此亦以本经之译语对照法护之“正法华经”、“光赞般若经”等来看:不但锭光如来、释迦文、阿逸以及那术、泥洹、焰天、兜率、贤者、YIN怒痴,狐疑,无上正真道、授决等语相互一致,而且知本际、上时迦叶、牛司、大迦叶、离越等诸弟子名亦大体相同。只是“平等觉经”中列举恒水边流沙或恒沙之译语,在“正法华经”等则使用江河沙或江沙之字,又《平等觉经”多说释迦文、阿弥陀、盍楼亘、摩诃那钵、须摩提等之原语。 然而,“正法华经”等则用能仁、无量寿、光世音、大势至(或得大势)、安养等译语。这些是二者间之不同,但是,如法护这样译出多数经典者而言,前后之译例产生多少之差异是可能有之事。虽然帛延译之说,不应全然舍弃,然而想是法护译之说较为有力。要之,关于“平等觉经”之译者有三说:一、僧祐以为是竺法护;二、“梁传”等认为帛延;三、三一宝纪”及“开元录”等说是支娄迦谶。就中,支娄迦谶说最为薄弱,帛延说次之,法护说最为有力。无论如何,本经是西元三世纪中在中国所译出的经典则是明确之事。二十四愿成立于四十八愿说以前 “大阿弥陀经”、“平等觉经”之二经,大体上文段之起尽相同,初说弥陀因位之发心出家,次举二十四愿,其次说彼佛光明最尊第一,再次说阿合世王太子之授记,次叙净土之功德庄严,接著是三辈住生、五恶五痛,最后说他方佛国菩萨之往生。不唯如此,二经同一文句亦甚多,然就总体说,“平等觉经”是比“大阿弥陀经”有很大的增广是一事实。即:于序说,“平等觉经”之文比“大阿弥陀经”要长。又“大阿弥陀经”全无偈颂,“平等觉经”则载有五言二十行及六言三十二行之二偈颂。又过去佛之数目亦增加二、三。此等诸事实,是证明,“平等觉经”为修补“大阿弥陀经”之本文而成立十分有力证据。 更以愿文作一比较,二经虽同是二十四愿,可是,其配列大不相同,“平等觉经”是就“大阿弥陀经”之愿文加以整理或修饰,其痕迹历历可以指出。因此,不得不承认“大阿弥陀经”是编纂成立于“平等觉经”之前。实因弥陀因位之发愿,依经各有异同,其中,二十四愿是成立于四十八愿说以前,由种种理由可以证明,今若又于二十四愿经中以“大阿弥陀经”为最初成立,则应将本经作为正明净土之经典中,最为根本之经典。 有关与“阿弥陀经”之先后问题,如上文所述难以论定,然从其思想而言,今之“大阿弥陀经”显示有很大的进展。又与“阿閦佛国经”对照看,论其体裁、内容,较之彼经似有相当整顿与发达,所以说本经之编纂是较“阿板佛国经”为后。又与“放光般若经”之愿文比较,本经之说尚称单纯,所以可以看出本经是“放光般若经”以前所编述。 观世音菩萨受记经 于西元三世纪中所翻译之“平等觉经”既然为“大阿弥陀经”本文之修饰补充,则“大阿弥陀经”应看做至少在一百年以前成立。又“十住毗婆沙论”之“易行品”记述三十二行之“弥陀赞”,被认为是依据于“平等觉经”,若果然如此,则“平等觉经”在龙树时代已经流通于世矣。因此为其本经之“大阿弥陀经”之成立被推定为至少应追溯至龙树以前一百年。 又,此二经中说到阿弥陀佛虽住世长久,后遂涅槃,其后观音、势至相次补处成佛,想来此是远承释迦入灭,弥勒补处说,近承“阿闷佛国经”之所谓阿合入灭、金华补处说而来。“无量寿经”以下,四十八愿经并无此说,可见此为二十四愿经时代之特征。“观世音菩萨受记经”是详说观音、势至补处成佛之事,被认为即为“大阿弥陀经”说之增广布衍经。 依“出三藏记集”第二说:西晋竺法护译有“光世音大势至觉决经”一卷,但此为此经之初译,从其年代来看,可想像是继“大阿弥陀经”之后所编修。接著刘宋武帝时(四五五——四六五)黄龙国沙门昙无竭出“观世音菩萨受记经”一卷,迄至宋太宗之世(九八二顷)施护传译“如幻三摩地无量印法门经三二卷。“如幻三摩地经”是叙说如幻三昧之经,但其中所记载之观音势至补处成佛之记事,与“观世音受记经”大致相同,因此应视为彼经之一种异译本。 后出阿弥陀佛偈 “弥勒下生成佛经”叙说弥勒为释尊之补处而应当来下生成佛之事,然今“观世音受记经”正与此同一趣旨,而且“观世音受记经”与“弥勒成佛经”皆由法护所翻译,证明弥勒信仰在西元三世纪以前已达到最高潮。又藏经中有“太子刷护经”,此经是说阿阇世王太子及长者子等授记成佛事,可能是将“大阿弥陀经”中之阿阇世王子授记说加以详说。 又“出三藏记集”第四失译杂经录中列有“阿弥陀佛偈”一卷,“后出阿弥陀佛偈兰卷之二部,然其中,“后出阿弥陀佛偈”为五言十四行之偈,是取“大阿弥陀经”或是“平等觉经”之大意而成之偈颂。由彼偈中有誓二十四章之语,是依二十四愿经,而得知“阿弥陀佛偈”虽已失传,既然有后出,则和其为前出,两者皆失译,但为相当古代之传译都是无容怀疑。 摘自《中国佛教》第36卷9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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